290
第24章：戾气重来
魏嘉允脑海中浮现出俊美羸弱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冰雪精灵皇子被修习火属性功法的凤诉瑶迫害，反复融化又反复被修复、被虐身又虐心的场景，表情不自觉地带出几分惊悚。
龙崖：“”
以自己对自家伴侣的了解，此时这人脑海中肯定想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也不知这文修到底是怎么修的，这么常识的东西也没了解一下。
季寒渊等人对此也有点一言难尽，据他们所知，冰雪精灵族并不是冰雪所化，而是因为世代生活在冰雪荒原，身体能无限向冰雪荒原的环境靠拢，觉醒的修灵者灵根也多半带有冰灵根，修习冰属性功法。
龙崖默默叹了口气，抬拍了拍自家伴侣的肩膀，道：“改天我带你去冰雪荒原走一遭，看看冰雪精灵族的风土人情。”
魏嘉允丝毫没意识到自家伴侣的言外之意，眼神一亮，高兴道：“好啊，等丹师会结束，我们就去冰雪荒原！”
季寒渊打量了魏嘉允一眼，龙崖出现后，魏嘉允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也不知是因为可以依赖的人来了，还是因为别的。
此外，魏嘉允在路上偶尔会有自言自语的情况，有点像精神分裂，但魏嘉允好像能控制另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很少出来，就算出来也会很快被压制。
又或者，并不是另一个人格，而是另一个灵魂，只是那个灵魂藏得很深，甚至已经跟魏嘉允融为了一体，所以他的神识并没有识别出来。
可惜他和曲宁现在修为不高，不好贸然动用龙吟剑和阎王印去试探，否则现在应该已经判断出来了。
魏嘉允对八卦还是很感兴趣的，很快就把话题转了回来，胳膊肘碰了碰龙崖，问：“你都看见了什么啊？”
季寒渊和曲宁、独孤辰三人也竖起耳朵，明显想知道详情。
龙崖略去了比较恶心的部分，选择性地道：“他们提到了凤飞嫣，大概就是雪楼跟凤飞嫣两情相悦，凤诉瑶喜欢雪楼，因此嫉妒凤飞嫣，设计让凤飞嫣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还在凤飞嫣生产之时杀了凤飞嫣。”
雅间中忽然腾起一股浓郁的戾气，曲宁眼眶泛红。
龙崖蹙眉，和魏嘉允一起朝曲宁看过去。
季寒渊连忙把曲宁抱住，神识直接跟曲宁的神识融合，心中默念净化口诀。
神识被伴侣的气息包裹，曲宁的戾气很快散去。
魏嘉允看着曲宁，关切地问：“阿渠，你没事吧？”
曲宁眼中一片清明，仿佛刚才满身戾气的不是自己，满脸歉意道：“抱歉，我的亲人遭遇过类似的事，因而反应比较大。”
魏嘉允面露同情，一时不知什么才能安慰，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报仇了吗？”
曲宁垂下眼眸，道：“还没有。”
不过，这仇迟早会报的。
魏嘉允道：“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报仇。”
这是他徒儿视若生命的道侣呢，要是能帮得上忙，他还是很乐意的。
徒儿及其伴侣都是中大陆来的，那仇人实力再强也强不过他，报仇还是很容易的。
他不知道，曲宁口中的仇人正是他们刚才提及的凤诉瑶。
龙崖微微眯起眼，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几个人对嘉嘉都没有恶意，他也就懒得理会太多。
“多谢魏前辈，不过不用了，晚辈想自己亲自报仇。”曲宁道。
魏嘉允闻言也不勉强，只安慰道：“以你的资质，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晋级灵王，报仇指日可待。”
曲宁道：“谢前辈吉言。”
魏嘉允担心地问：“你身上的戾气，会影响修炼吗？”
曲宁摇头：“不会。”
季寒渊会净化戾气的佛法，本身双修也能净化戾气，他们早就成亲了，双修的过程净化了很多戾气，比起前世来，现在这点戾气根本不足为惧，只是他没想到，凤飞嫣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
血缘的羁绊，真的能深到哪怕从未见过面，也会因为对方的遭遇引出在他体内隐藏极深的戾气吗？
曲宁觉得很奇怪，但一时也想不出原因来。
季寒渊同样觉得奇怪，不过现在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将曲宁身上的戾气彻底清除干净。
这股戾气是个隐患，只有彻底清除，他才能放心。
曲宁的异常让魏嘉允不好意思再听八卦了，转移话题道：“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歇息，这凤凰城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好东西是不少的，我们明日一早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曲宁其实还想再听多一些，不过他要是主动提起，龙崖不定就更加怀疑了，就没提，转头看向季寒渊。
季寒渊点头道：“也好，到时就有劳师父和龙前辈了。”
龙崖轻哼了一声，没话。
魏嘉允则道：“客气什么呀，我们作为长辈，带辈出来长见识是应该的！不过这城中危险也不少，你们千万别贸然出去，要是想出去，千万要先告诉我们，知道了没？”
季寒渊等人都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会随便出去的。
魏嘉允满意地点了点头，目送几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后，也拉着龙崖回了房。
“凤灏真惨，喜欢的人不仅不喜欢自己，还那么恶毒。”躺在床上后，魏嘉允感慨了一句，“阿渠也惨，家里竟然有亲人遭遇过那种事！”
龙崖道：“雪楼应该是比凤灏惨的。”
他也是有心爱之人的人，若是有人这样对嘉嘉，他非得让这个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可。
然而雪楼在冰雪精灵族皇室的地位比较尴尬，被凤诉瑶设计囚禁时实力又比较低，不仅没能刃仇人，还得被杀了自己心爱之人的人玩弄。
他也就听了几句，并不知道凤诉瑶对凤灏下九九断肠散的事，更不知道凤飞嫣怀的孩子就是凤灏的，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崖哥，当时你是不想多管闲事吗？”魏嘉允问。
龙崖几百年前就已经是灵尊了，实力比凤诉瑶高不知多少，若是想救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既然没救，那应该是不想多管闲事。
龙崖摇头：“不是，当时是想救人的，不过雪楼身上有九星索链，索链的主人是凤诉瑶，后来凤元奎还来了，我打不过那老怪物，就没救成。”
凤元奎是凤族大太上长老，渡劫士巅峰修士，他实力自然没人家强，得罪了这么个人不是什么好事。
左右雪楼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就算了，之后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只在见到凤灏的时候提起过一次，就再也没提起，只当没见过。
若不是今天听到凤灏和凤诉瑶的八卦，他都不会想起来。
魏嘉允有些疑惑：“既然凤诉瑶喜欢雪楼，那囚禁雪楼的地方，应该是她的随身空间才最安全吧，你是怎么看到的？”
龙崖有点不想，但自家伴侣一双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他心都化了，就不情不愿地道：“他们在野地里”
剩下的话不用再，魏嘉允也能猜得到。
本来的好奇被一言难尽取代，他叹了口气：“好可怕。”
龙崖心道：可不是，但更可怕的，是强迫雪楼来了一回，又跟凤元奎来了一回，雪楼低着头，仿佛是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丝毫没有因为一旁的翻云覆雨而有丝毫动静。
魏嘉允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信息，道：“起来，凤飞嫣还是凤族几万年来头一只冰凤呢，据是凤族第一美人，还是纯血凤凰，虽然天赋不在了，性格也不错，死了真可惜。也不知道她怀的两个孩子是谁的，孩子不会也被凤诉瑶杀了吧？”
“这倒是不清楚，这些长毛鸟的事，我向来不关注。”龙崖哼了一声道。
龙凤在上古的时候有没有和平相处过他不知道，但从如今可考的记载开始，天凛大陆的龙族和凤族就是死对头，不至于斗得你死我活，但谁也看不上谁，遇到了连句话都懒得，打个招呼就算是礼貌了。
龙崖曾经还差点被凤族一个长老给杀了，对凤族更是厌恶，就更不想关注了。
这个魏嘉允倒是理解，他其实对凤族也没什么好感，只是凤飞嫣死的时候，她的孩子才刚出生，还是两个蛋，若是被杀了也太残忍了。
另一边，曲宁和季寒渊回到灵画空间。
曲宁抱住自家伴侣，歉意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股戾气爆发得太突然，突然到他自己都有点懵，好在他反应够快，魏嘉允和龙崖一个单纯一个就算怀疑也不深究，不然就麻烦了。
季寒渊唇贴上他的额头，温声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曲宁深吸了口气，道：“哥哥，我觉得体内或许埋了什么东西，可以轻易触发戾气，但我们都没有发现。”
季寒渊前世的记忆都跟他共享了，因而他知道自己戾气爆发的原因都是什么，本来以为只是跟季寒渊相关，但现在看来，前世只是恰巧有了季寒渊这么个所有人都觉得合理的理由，事实上，不管季寒渊如何，他的戾气都会爆发。
亲生母亲的事对他来的确很难过，但远没有到能让戾气爆发的程度，而且这些年来，他体内的戾气已经被净化了很多，他控制起来很容易才对，结果刚才他自己都没发现，戾气就自己冒出来了。
“阿宁别担心，我不是可以净化你的戾气么，就算有东西埋在体内，我们也迟早会把它消除掉的。”季寒渊轻声安慰道，眼神却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
到底是谁像水蛭一样恶心又黏腻，附骨之疽一般附在他们身上，想甩都甩不掉？
曲宁察觉到伴侣的情绪，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哥哥，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强，会把这些东西都消除掉的。”
虽然他心里也有些不安，但季寒渊肯定更不安，他把这事出来是希望哥哥能有个心里准备，而不是让哥哥心生不安甚至恐惧。
他们是灵魂伴侣，哪怕他不季寒渊也能感觉到，与其让对方担心，不如直接坦白，还能一起想办法解决，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不至于慌乱。
第25章：南柯梦境
季寒渊吻上曲宁的唇，把不安都化作欲念。
曲宁搂上他的脖子，动情地回吻。
双修过后，两人的心情都平复了许多，有些动乱的灵力也安稳了下来。
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他们总归是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而那些人若是能轻易对他们做什么，也不至于兜这么大的圈子。
季寒渊道：“之前提起凤飞嫣前辈的那个修士住在附近，我现在把南柯蚁放过去，想必能有所收获。”
因为不确定凤飞嫣是不是曲宁亲生母亲，就没有直呼岳母。
曲宁点头：“哥哥决定就好。”
自家伴侣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他若是畏畏缩缩，也太拖后腿了。
季寒渊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随把南柯蚁放了出去。
南柯蚁个子，又极善隐藏，即便渡劫士也未必能察觉到圣灵师级别的南柯蚁的存在，更别是灵王了。
就算意外被发现，只要季寒渊及时断开契约，被造梦的人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季寒渊用起来十分放心，而南柯蚁也没让他失望。
半个时辰后，南柯蚁就将那个灵王的梦境通过契约传给了季寒渊。
南柯蚁根据季寒渊的要求，给灵王凤云依造了一个跟凤飞嫣相关的梦境。
大约是凤云依跟凤飞嫣关系不错，今天又恰好提到了凤飞嫣，很快就入了梦，并顺利梦到了凤飞嫣。
季寒渊从梦境中，得知凤飞嫣是凤族几万年来唯一的一只冰凤，也是几十万年来唯一一只纯血凤凰。
按理，她应该受到凤族上下的全力培养，但她十几岁的时候受了一次伤，血脉就没那么纯了，天赋还一落千丈。
事实上，她并不是血脉不纯了，而是被封印了，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她是纯血凤凰。
封印是凤族大太上长老凤元奎亲自封的，凤元奎实力跟凤帝不相上下，活得比凤帝长了万把年，用了不知哪里得来的秘法，连凤帝也没看出异样来。
凤云依会知道，还是凤飞嫣怀孕后，她来给凤飞嫣送补药，不心偷听到了凤诉瑶刺激凤飞嫣的话。
因为事情太过令人震撼，哪怕在梦里，凤云依也记得十分清楚。
凤诉瑶声音是惯常的温柔，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她：“嫣儿姐姐，你一定想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吧？”
凤飞嫣没话，她一直很清醒，从来没有跟任何跟男人发生关系的记忆，就连跟她两情相悦的雪楼，也因为她受伤之后天赋变差修为进境变慢，觉得跟雪楼在一起是耽误了雪楼，没有跟他更进一步，就已经分开。
都不是恋爱至上的修灵者，虽彼此都有好感，但也没到生死相许那份上，雪楼虽不舍，见凤飞嫣坚持，也就没再纠缠。
凤飞嫣伤心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样的情况下，凤飞嫣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怀孕，然而，她就是怀上了，还一怀就是两个。
话本中有些故事谁谁谁睡一觉醒来就怀孕了，生下孩子后天生异象、霞光漫天，日后孩子不是凡间帝王就是修灵界的天之骄子。
凤飞嫣对这些不感兴趣，觉得很荒谬，听听就过去了，哪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刚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她几乎是崩溃的，甚至想把孩子打掉。
但修灵者子嗣艰难，有了身孕想打掉孩子也不容易，凤飞嫣又是个心软的，打掉孩子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平静下来后就不忍心了。
凤族女子怀孕三年才能生下孩子，凤飞嫣虽然早就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嗜睡想吐，食欲不振、喜食酸味食物，但她从未跟人双修过，哪会往怀孕上想？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怀上一年多了。
这就意味着，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生命了，已经有灵魂的那种。
凤飞嫣没发现就罢了，一旦发现，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肚子里两个家伙在跟她亲近，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两个孩子都很安分，似乎是察觉到她身子虚，连营养都很少吸收，因而比普通的已经怀上一年多的孩子要许多。
母子连心，两个孩子那么听话，凤飞嫣更加不忍，渐渐的还喜欢上了这两个孩子。
她开始觉得这两个孩子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对上天也少了几分怨怼，多了几分感激。
至于孩子的父亲，她下意识地忽略了。
既然是上天送给她的孩子，那当然就是没有父亲，这两个孩子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这让她很高兴，对孩子的诞生也充满了期待。
现在凤诉瑶问起，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诉瑶极善伪装，凤族其他人都被她温柔善良的做派给骗了，但凤飞嫣知道，这人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她之所以会受伤血脉天赋下降，都是拜凤诉瑶所赐。
她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是被封印了，但知道对自己下的是凤诉瑶。
只是凤诉瑶有大太上长老撑腰，她现在的地位大不如从前，出来只是会惹来杀身之祸，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本来以为自己现在对凤诉瑶来已经没有威胁了，天赋被剥夺，还未婚先孕，连野男人的名字都不出来，名声也臭了，凤诉瑶应该不至于对她做什么。
凤飞嫣在养胎期间十分矛盾，既希望孩子遗传她曾经的天赋，又希望孩子的天赋别那么好，毕竟天赋好太打眼了也不好，她就是典型的例子。
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样的。
或许自己会怀孕，就跟凤诉瑶有关！
凤飞嫣脸色有些发白，沉默良久才颤抖着开口：“诉瑶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前她并不将凤诉瑶放在眼里，如今却是得态度卑微地喊前辈，凤飞嫣心里一阵难过，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才又振作起来。
凤诉瑶笑着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这两个孩子也快出生了，也是时候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了。”
凤飞嫣浑身一颤，脸色惨白。
果然是有预谋的！
她没有出声，凤诉瑶也不需要她开口，自顾自地道：“孩子的爹嘛，你也认识，你从前还向他表露过心意呢，只是他没有答应你，当时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恼羞成怒，觉得他下了你的面子”
“我没有”凤飞嫣下意识地反驳。
她脑子一团乱，天赋下降之前，她是凤族唯一一只纯血凤凰，哪怕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冰凤，也是族中上下极力培养的存在，地位很高，哪怕是长老，也得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飞嫣公主。
这样的条件下，一般的男人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后来在一次灵师级秘境中，她跟凤灏意外相遇，两人合作在秘境中得到了很多宝物，算是同甘同苦了几个月，对凤灏就有了些了解。
凤灏资质也很好，虽然不是纯血，但也有九成的返祖血脉，长相、天赋、实力和心智都是一等一的，更难得的是哪怕这样的条件，他还是很谦和温润。
其实凤灏对凤飞嫣只是稀松平常的照顾，就跟族中其他子弟一样，甚至还没有其他子弟的谄媚讨好，凤飞嫣也清楚，但还是难免动心。
凤飞嫣知道凤族对她的期待，一直很努力修炼，不是出去历练就是闭关修炼，关注的也都是跟修炼相关的事，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谁晋级了，她或许还能记得，但要是谁跟谁在一起了，感情多好多好，她会觉得浪费时间，听都不想听。
凤族子弟也渐渐摸清了她的性子，不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些。
凤飞嫣性子淡薄，哪怕喜欢一人，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凤灏不知道她的心思，自然就不会在她面前提凤诉瑶。
毕竟，整个凤族都知道，他们族中唯一一只纯血凤凰沉迷修炼，不喜欢听人八卦，也不爱看人秀恩爱，凤灏有自己的骄傲，不至于去讨好凤飞嫣，但也没必要在人家面前做人家讨厌的事，平白惹人嫌。
因此，凤飞嫣并不知道凤灏有喜欢的人，就跟凤灏表露了心意。
她的想法很简单，喜欢就，若是不成就及早抽身，重新把时间放在修炼上。
她的目标可是渡劫成仙，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耽误了修炼。
相处的几个月中，凤灏一点都没看出了他们凤族最受重视的公主有一点喜欢他的苗头，听到凤飞嫣表露心意，还吓了一跳。
他没有欢喜也没有得意，只是平静而诚恳地告诉凤飞嫣，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们会在晋升成为大灵师之后成亲。
凤飞嫣有点遗憾，但也没有纠缠，等问了凤灏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之后，更是直接把那点悸动也抛开了。
凤灏喜欢的人是个温柔善良、杀生都会难过半天、还会为他洗作羹汤的女子，她可做不到。
温柔善良她勉勉强强倒是能做到，就是有些别扭，但善良到那种程度，她自认为做不到，至于洗作羹汤
一颗辟谷丹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要那么麻烦？
她不理解，但各人有各人的过法，她也无可指摘。
总结下来，就是她跟凤灏没有一点夫妻相，那她还心动什么？
凤飞嫣对被凤灏拒绝这件事接受良好，甚至凤灏和凤诉瑶大婚的时候，她还送去了一份价格不菲的贺礼，祝他们百年好合、共同进步、早日渡劫飞升。
她的祝福是真诚的，但凤诉瑶可能不那么想
凤飞嫣苦笑着问：“是因为这件事，诉瑶前辈才记恨我吗？”
还请动了大太上长老，可真够看得起她的。
凤飞嫣心里是有愤怒的，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敢怒不敢言。
她不过就是没问清楚凤灏有没有对象就贸然表露了心意，开后也没有纠缠，凭什么要遭受这种报复？
“怎么会呢？”凤诉瑶微笑道，笑容温柔，却令人毛骨悚然，“要是因为这件事记恨你，我又怎么会让你怀上凤灏的孩子？”
尽管之前听凤诉瑶那话就猜到了，但真正确认，凤飞嫣还是被震到了。
“你疯了！”凤飞嫣喃喃道。
凤灏对凤诉瑶多好，她一开始不清楚，但后来多听了几耳朵，也就知道了。
她原本以为凤诉瑶报复她只是对凤灏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没想到这女人是个疯子，让自己怀上凤灏的孩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是啊，我是个疯子。”凤诉瑶并不否认，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我曾经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啊，可是一切都被你夺走了，我最爱的人那么喜欢你，对我视而不见，就连我的丈夫，都对你情根深种，为了你还跟我和离，你凭什么呢？就因为是凤族唯一的纯血凤凰吗？幸好，你现在不是了！”
完这句话，她眼里的仇恨不甘转化为爽快。
凤飞嫣只觉得莫名其妙，凤诉瑶喜欢的人喜欢她，这她可能会相信，毕竟她哪怕不特意关注，也经常有男子来向她表露心意，这些男子中有凤诉瑶喜欢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但人家对凤诉瑶视而不见不见得是因为她啊，修灵界哪有那么多痴情种？更多的是修炼狂魔，或者是今天的示好对象和欢爱对象都不一样的人。
凤飞嫣骄傲却不自大，并不觉得自己有让人情根深种的能力。
甚至因为凤灏的拒绝，她还觉得自己性子冷冰冰，对相当一部分男子来不讨喜，魅力不如凤诉瑶这种温柔的女子。
唯一追求了她很久的雪楼，更多还是因为她是纯血凤凰，又是单冰灵根，跟雪楼修炼的功法十分契合，两人双修实力会提升得更快。
这也是她天赋下降后提出分开，雪楼没有纠缠的原因。
凤飞嫣不太喜欢走捷径，觉得勤勤恳恳修炼得来的实力更令她安心，双修在她眼里也是很纯洁的，是两个相爱灵魂的结合，而不应该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双修。
雪楼一开始目的不纯，她就没答应，后来雪楼对她感情渐渐深了，也很尊重她，她对雪楼也有了感情，才答应了和他处对象。
后来天赋一落千丈，实力凝滞不前，凤飞嫣觉得继续在一起会耽误雪楼，就主动提出结束这段关系。
对雪楼来，凤飞嫣的确是他很喜欢的女子，他甚至想过要跟她共度一生，但前提是凤飞嫣是单冰灵根的纯血凤凰，一旦不是，还会拖他后腿，这个喜欢就打了个折扣。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凤灏明明一直对凤诉瑶很专情，从未跟任何女子暧昧，平时她跟凤灏见面，凤灏表情也十分平淡，反倒是看着凤诉瑶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这样的凤灏，对她情根深种，还为她和凤诉瑶和离？！
开什么玩笑！
凤飞嫣觉得，如果不是凤诉瑶疯了，那就是她疯了，这都出现幻听了。
深吸一口气，凤飞嫣试图跟凤诉瑶讲道理：“诉瑶前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凤灏前辈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可能对我情根深种。”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希望凤诉瑶放过她的孩子，只要放过她的孩子，哪怕杀了她都行。
凤诉瑶冷笑：“现在当然不是，毕竟救了他的人是我，但要是救了他的人是你呢？他还会对你冷淡吗？”
所以，就因为一个假设，这人就恨上了自己，还恨上了深爱她、恨不得给她摘星星摘月亮的凤灏？
凤飞嫣沉默了，她气得想笑又想哭，也实在不知该怎么跟一个疯子讲道理。
片刻后，她有些艰难地问：“我怎么会怀上凤灏前辈的孩子？”
她本来就没有多喜欢凤灏，喜欢上雪楼后更是一颗心都在雪楼身上了，哪怕现在跟雪楼分开了，也没有再对凤灏动心，也不可能动心。
谁想到，她竟然会怀上他的孩子。
修灵界的确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法术，但这些法术里并没有能让人随随便便怀孕的法术，若是怀孕这么容易，那些势力强的灵尊和渡劫士，就不会几千上万年才能勉勉强强得到一个孩子了。
凤诉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资格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怀上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孩子，应该高兴一点就好了。”
高兴？这事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吧？
若凤飞嫣还是尊贵的纯血凤凰，如今早就把凤诉瑶碎尸万段了，但如今虎落平阳，她还有两个孩子，不能乱来。
这两个孩子是她的，她已经对这两个生命有了感情，别父亲是凤灏，就是随便一个人，她都不会因此放弃两个孩子。
但她怕，怕凤诉瑶伤害这两个孩子，也怕凤灏知道了会对她和孩子下。
别的男人或许会接受私生子，但凤灏肯定不会。
凤飞嫣从未起过向凤灏求救的念头，只想离开凤族，但凤诉瑶却觉得她一定会去找凤灏求救，自然不会给她这个会，就把她囚禁了起来，囚禁在随身空间的黑牢里。
凤云依修了隐身术，藏得很好，凤诉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她。
但即便如此，她也脚僵硬，直到夜幕降临，凤诉瑶不知离开了多久，才敢动一动，隐身离开了凤飞嫣的住处。
后来她一直很担心凤飞嫣，也想过要去找凤灏，但看到凤灏和凤诉瑶的相处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倒不是跟凤飞嫣一样觉得凤灏会对凤飞嫣和孩子下，而是凤灏对凤诉瑶太信任了，凤诉瑶又善于伪装，她就算了，凤灏也不会相信她。
凤云依在凤族中地位不高，还有父母兄弟要看顾，一个不心就会害人害己，她不敢冒险。
等再次听到凤飞嫣的消息，就是凤飞嫣难产陨落，两个孩子不知所踪。
凤云依知道凤飞嫣的死一定跟凤诉瑶有关，但她不敢，只敢偷偷找两个孩子的下落，但曲宁和凤妙竹一个在下大陆一个在中大陆，她哪里找得到？
因此，她一直很愧疚，觉得对不起凤飞嫣。
不过，比起死去的凤飞嫣，她自己和家人更重要，今天也不过是压抑久了，又见凤灏和凤诉瑶已经决裂，这才敢开口凤诉瑶不如凤飞嫣。
但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些年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知道凤诉瑶跟凤元奎的关系，而且凤诉瑶本身的实力也比她强很多。
凤云依担心不已，若不是南柯蚁给她造梦，她今晚肯定会彻夜不眠。
南柯蚁只会造美梦，梦境的最后，凤飞嫣并没有死，假死带着两个刚出生的凤凰蛋逃走了，如今正隐姓埋名过着幸福的生活。
凤云依从美梦中醒来，一开始有点懵，后来觉得这应该是凤飞嫣带给她的梦境，脸上不自觉地现出一丝笑容来。
客栈中的曲宁和季寒渊却无法拥有好心情。
季寒渊跟曲宁共享了南柯蚁编造的梦境，梦境的最后是假的，现实是，凤飞嫣死了，生完孩子后被凤诉瑶吸干了血，除此以外还经历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但既然落在凤诉瑶里，肯定不会好过。
第26章：偶遇凤诉瑶
曲宁脸色冷得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
他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恢复冷静，取出之前炼制的命盘，在命盘上写上凤飞嫣三个字，其中最鲜艳的那条血缘线直接指向了这个名字。
毫无疑问，凤飞嫣是他亲生母亲。
命盘上算亲缘线的方法还算简单，只需要滴入要测算亲缘线之人的鲜血，就能知道此间世界自己跟多少个人有亲缘线，一般只有直系亲属的亲缘线才会直接显示，旁系的只有用特殊的法决才能显示。
而想确定谁是不是自己的亲人，可以用灵力在命盘上写上名字，若那个人是亲人，血缘线就会跟那个人对上，若不是，则不会有动静。
凤灏的亲缘线就是曲宁在命盘上写上名字之后对上了，才确定他是自己父亲的，亲生母亲他不知道名字，就没法对上。
之前听到客栈大堂的修者提到凤飞嫣的时候，曲宁就想把这个名字写在命盘上了，只是后来因为戾气的事耽搁了，又有南柯蚁给凤云依编织梦境，直到现在才把命盘拿出来。
其实他已经确定了的，把名盘拿出来，只是想更确定一点。
“哥哥，凤诉瑶是重生的吧？”良久，曲宁冷冷地开口。
南柯梦境中所看到的不一定完全真实，比如凤飞嫣的心理活动，其实是根据凤云依的心中所想映射出来的，并不一定是凤飞嫣自己的想法。
但凤云依会这么想，应该是凤飞嫣曾经跟她提起过。
猝然之间从天之骄女沦为废物，还莫名其妙有了身孕，郁闷之下提一些曾经不会提的事，也是寻常。
况且既然凤飞嫣知道自己的天赋被废跟凤诉瑶有关，这些，也未尝不是给凤诉瑶听，让她知道自己对凤灏没有想法。
可惜她搞错了因果，哪怕没有凤灏，凤诉瑶也依然会对她动。
除此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真的，而且因为凤云依在凤飞嫣死后查出来的东西，当时的很多事都有了不同的答案。
例如在梦境中的场景中，凤飞嫣以为自己是天赋被废了，但凤云依后来知道她的天赋只是被封印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她的天赋被凤诉瑶掠夺了，梦境中也展现了出来。
凤飞嫣和凤云依都觉得凤诉瑶的话莫名其妙，但曲宁并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凤诉瑶重生的可能性比她是疯子大很多。
当然，凤诉瑶也是疯子，只是有别于别的疯子罢了。
季寒渊道：“可能性很大，不过也可能是有人在她识海中植入了这些记忆，具体如何，我们得从凤诉瑶那里下。”
曲宁点头，面无表情道：“让凤灏去查吧，看看他曾经深爱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尽管清楚凤灏也是受害者，但他还是有几分迁怒。
若是凤灏眼睛没那么瞎，母亲是不是就有活下来的会？
但现在什么都迟了，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他和姐姐并不是凤灏期待的孩子，从前的情分或许在凤灏得知真相后就淡甚至没了，他们目前最好也别对这个父亲抱有什么期待。
季寒渊对此没有意见，道：“那我们离开凤凰城之前，就把南柯蚁寄存在商行，再给凤灏发信息，让他去取吧。”
曲宁：“嗯，就这么办。”
天很快就亮了，夫夫俩出门和独孤辰等人汇合，一同离开客栈。
凤凰城不愧是凤族的主城，专门给凤族修者提升修为的宝物很多，适合人族修者的东西也不少，季寒渊和曲宁把看上的都默默记下来，有一部分是直接买了，因为魏嘉允和龙崖在不方便直接买的，就等夜里再来买。
也有一部分因为商行中有渡劫士坐镇，他们暂时选择放弃的。
横竖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何必再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季寒渊上有中大陆不方便出的大量六星丹药符箓和铭文器，曲宁则有很多法器，独孤辰更是连九星丹药法器符箓都有，灵石是不可能缺的，缺了也能很快赚回来。
转眼两个月过去，季寒渊等人在大量资源的催动下，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但灵力都增加了好几成。
“这凤凰城没什么好地方可去了，你们晚上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去万妖城。”这日在客栈用过晚膳，魏嘉允宣布道。
季寒渊等人已经把要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暂时也做不了，自然没意见。
“去万妖城也好，上回只在城门口看了一眼，还没进去看过呢。”季寒渊道。
前世他也和曲宁去过万妖城，不过现在跟那时是不一样的。
龙崖看了季寒渊一眼，目光有些深沉，不过并没有什么。
他总觉得季寒渊等人来凤凰城的目的不单纯，但他观察了两个月，也没察觉出什么来，也许是他想多了。
季寒渊知道龙崖在观察他们，也亏得独孤辰身上有九星隐身符，否则他们想在凤凰城中单独行动，还真瞒不过这位龙族太子。
次日一早，一行五人退了客房，前往东城门。
快到城门口时，迎面遇上一群凤族人。
季寒渊和曲宁扫了一眼，看到为首的女子，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片刻垂下眼眸。
凤诉瑶看到龙崖，顿住脚步，朝他行了一礼：“龙前辈。”
又跟魏嘉允打招呼：“魏道友。”
龙崖直接无视了她，对季寒渊几人道：“走吧。”
完让开了路，明显是让季寒渊他们先走，他断后。
季寒渊听话地和曲宁、独孤辰往前走，龙崖拉着魏嘉允的，跟在他们身后。
凤诉瑶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可龙崖是龙族太子，又是新晋的渡劫士，哪怕她背后的靠山足够强大，也不能轻易得罪，只能忍了。
不过，她把季寒渊、曲宁和独孤辰记了下来，打定主意日后遇上要让他们好看，遇到前辈都不行礼，对她不礼貌的鬼，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至于龙崖，不急，早晚他会后悔的！
季寒渊三人渡劫士级别的神识，自然不会察觉不到凤诉瑶的恶意，若这里不是凤凰城，他们不介意跟凤诉瑶打一架，可惜了。
离开凤凰城后上了飞舟，魏嘉允道：“凤诉瑶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呢，该不会真被凤灏打了吧？”
龙崖嘴角抽了抽，“虽然我不想为凤灏话，但他没那么暴躁。”
“徒儿，丹师会是万族盛会，凤族肯定也会去，凤诉瑶应该也不会放过这个会，到了万妖城，你们可得心点，千万别乱跑。”魏嘉允表情严肃地嘱咐，“我刚感觉到她对你们的恶意了，看来这人心眼得很，打不过我和崖哥，就想打你们的主意！”
季寒渊道：“放心吧师父，我们会心的。”
魏嘉允点点头，担心再提凤诉瑶会勾起曲宁的伤心事，就转移了话题。
从凤凰城乘坐飞舟到万妖城得十来天，一行人了会儿话，就又各自修炼去了。
曲宁盘腿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一边修炼，一边吩咐系统306给凤灏发送消息，让他到寄存南柯蚁的商行把南柯蚁领走。
收到消息的凤灏精神一振，几乎瞬间回了信息：阿宁到凤凰城来了？
曲宁：嗯，现在离开了。
这倒是不需要隐瞒，就算知道他们在上大陆，凤灏也找不到他们。
凤灏有些失望，他明显察觉到曲宁的冷淡，想了想，试探着问：阿宁，你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吗？
这段时间凤凰城中一直流传他和凤诉瑶的事，他现在对凤诉瑶的心思早就淡了，也懒得理会，哪想到曲宁竟然会这么快到上大陆来，还来了凤凰城！、
也不知阿宁听了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凤灏不禁懊恼，早知道他就不任由这事发散了。
曲宁：听到了，不过没什么想法。凤灏尊者应该知道南柯蚁的用处，愿您早日得知真相。
凤灏灵尊看着这段文字，心里徒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阿宁都是喊他父亲的，现在却唤了称呼，语气也生疏了很多
想问曲宁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把写好的信息又删除，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既然阿宁这么，那就快点把真相查出来，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凤灏放下通讯器，直接离开了修炼的洞府，直奔寄存南柯蚁的商行。
正来想跟凤灏汇报一些事务的凤良霁和凤族只感觉到一阵风掠过，再看过去，就只看到远处留下了一抹残影，连残影都很快消散。
凤羽一愣，木木地道：“霁公子，那是主子吧？”
凤良霁点头：“是。”
凤羽挠了挠头，“主子这么急着去哪儿啊？”
“主子的事是我们该过问的吗？”凤良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也是。”凤羽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在这里等主子回来吗？”
“等等吧。”
凤灏亲临商行，把商行负责接待的管事和接待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招呼：“恭迎凤灏尊者，不知尊者有何吩咐？”
凤灏明来意，并报了货件的编号。
管事恍然，立即把东西拿了出来，讨好道：“尊者要取东西直接遣人吩咐一声即可，我们商行保管丝毫无损地将东西送到尊者中。”
凤灏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头道：“多谢。”
管事受宠若惊，连忙道：“尊者客气了。”
凤灏问：“这东西是何时寄存在此处的？”
第2章：反噬
管事道：“上个月十八，是个灵尊后期的道友寄存的。”
凤灏皱眉，那距离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了，而且应该不是阿宁和季寒渊亲自寄存，想必是不打算让自己找到他们，因而过了这么久才发来消息。
暗暗叹了口气，凤灏将加了封印的盒子收进空间，回了自己修炼的洞府。
凤良霁和凤羽没料到凤灏这么快就回来了，愣了一瞬，连忙行礼：“主子。”
凤灏点头，问道：“凤诉瑶还在大太上长老那？”
凤诉瑶身上有凤元奎打下的烙印，对他的气息又十分熟悉，他的跟踪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就没动用神识跟踪，只让人远远盯着。
凤羽抢着答道：“如今大约是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在一群人的拥护下去了城中，大约是购买一些物资前往万妖城。”
因为早就知道凤诉瑶的为人，凤灏倒是没有因为抓奸在床就攻击凤诉瑶，不过那两人的双修貌似不是寻常的双修，被打断后两人都遭受到了反噬，那男子应该是被采补的一方，被反噬后直接死在了床上，凤诉瑶也受了重伤。
她怕凤灏对她出，飞快启动一张传送符逃到大太上长老的地盘去了。
凤诉瑶大约是没想到凤灏会这么快回来，做那档子事也没关门，当时一些长老陪着凤灏回到曾经和凤诉瑶一同居住的院子，就都看见了。
一些嫉妒凤灏这么快就晋升成为渡劫士的长老终于找到了可以嘲讽凤灏的会，自然不会放过，于是这件事很快就被大肆宣扬了出去。
想到外头那些主子不行的传闻，凤羽就忍不住咬牙。
这些人简直是脑子有问题，自己不行还污蔑主子！
“算起来，丹师会快开始了。”凤灏没再问，倒是提起了丹师会。
凤羽被带偏，问道：“可不是！主子要去吗？”
丹师会作为整个上大陆的盛会，届时各个等级的丹师都会前往万妖城，同等级丹师之间也会进行各种比赛，每个星级一万名以内都能得到奖励，排名越高奖励越多越好。
八星丹师的比赛在最后，九星丹师整片大陆一只都数得过来，自然不会参与比赛，不过会有两位九星丹师去万妖城当评委。
丹师会期间，很多丹师都会拿出平时轻易不拿出来的丹药来换取珍贵的灵药和其他修炼资源，万妖城几乎天天都有商行或是拍卖行举行拍卖会，拍卖会上的好东西更多。
高等级的拍卖会，还经常会出现一些渡劫士修者也眼馋的东西。
主子作为新晋渡劫士，丹师会上的一些丹药对他来也是至关重要，若是平时肯定是要去的，但如今出了凤诉瑶这事儿，还传得人尽皆知，凤羽也不知自家主子会不会因此不想出门。
凤羽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尤其是在自己人面前，凤灏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了，心情有些复杂。
压下心中的苦涩，凤灏点了点头：“丹师会乃是百年盛会，本尊自然要去，你们准备一下，到时也去看看。”
凤羽有些担心，又不好直，憋红了一张脸。
凤良霁上前一步把凤羽挡在身后，问：“主子打算何时前往万妖城？”
凤灏像是没看到他的动作，沉吟片刻，道：“七日后吧，应该赶得上四星丹师大比。”
他晋升渡劫士还不足两年，境界还没彻底稳固下来，本来就只差几天了，只是曲宁的消息让他有些不安心，就出了趟门，接下来自然是要继续巩固境界，顺便培养一下南柯蚁。
至于查真相，去万妖城后会更多，也更容易得。
凤灏一个渡劫士自然不需要看四星丹师大比，明显是为了凤羽。
凤良霁前两年晋升成了灵宗，适合用的丹药也从四星变成了五星。
凤羽感动不已，激动道：“谢主子！”
“不必客气。”
凤灏笑了笑，问：“你们是为何事而来？”着请他们进自己的洞府。
凤良霁和凤羽走了进去，汇报起事务来，有自己拿捏不住的，也向凤灏请示。
按理，以他们现在的境界，并不需要向主子汇报，这些事向上司就可以了，但这两人是凤灏看着长大的，又在找曲宁这件事上立了功，自然是不一样的。
凤灏知道曲宁之前对自己的态度软化，跟凤羽和派去下大陆的下属关系很大，对凤羽自然也多了几分看顾，也有意亲自培养这孩子。
凤灏耐心听他们汇报，两人做不了决定的，就提点几句。
凤羽大大咧咧，凤良霁却是心思缜密的聪明人，一点就通。
待完正事，凤羽忍不住问：“主子，少主这些年有给您传讯吗？”
凤灏看了他一眼。
凤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十多年没看到少主了，怪想念的，也不知他如今是什么境界了，还有少主的道侣，两人天赋那么好”
凤灏其实也不知道曲宁和季寒渊现在的境界，但他能明吗？
当然不能，便淡淡地道：“总之比你强。”
凤羽：“”扎心了不是。
“少主天人之姿，天赋异禀，自然不是属下比得上的。”凤羽坦坦荡荡地承认，又有些郁闷，“少主和少夫人都是怎么修炼的啊，实力这么强！”
凤灏心道你见过他们了都不知道，我哪儿清楚？阿宁又不跟我细。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准备吧，七日后出发。”
起来，季寒渊也是个丹师，来上大陆了不知会不会去万妖城参加丹师会。
“是，主子。”
待出了洞府，凤羽才想起凤灏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得郁闷：“所以，少主到底有没有传讯给主子啊？”
“走吧，就你话多。”凤良霁无语道，没看见主子脸色都不对了吗？
凤羽瞥了他一眼，低声嘟囔：“以为谁都像你啊，跟个闷油桶似的。”
凤良霁眯起眼：“你什么？”
“什么都没！”凤羽下意识地挺直腰杆，转移话题道，“少夫人是个厉害的丹师，要是他们来上大陆了，肯定会去丹师会吧？”
凤良霁是见过季寒渊炼制的那些丹药的，点头，遗憾道：“可惜他们不在上大陆，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哎，如果少主在，主子心情会好一点吧？”
凤良霁没接话，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拉走了。
飞舟上。
季寒渊和曲宁在修炼室里修炼了一个多月，外头也过了好几天了，但并没有收到凤灏的消息。
不知凤灏尊者是还没找到会给凤诉瑶造梦，还是被震到了没回过神来。曲宁叹了口气，传音给季寒渊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曲宁的心境总算恢复了寻常，那股戾气也没再冒出来，他心情好了不少，传音的语气也不算沉重。
季寒渊稍稍放心，回道：再等等吧，凤诉瑶这些日子都在凤元奎那里，凤灏尊者找不到会下也是寻常。
在凤凰城那么些日子，因为特地去了解，凤灏和凤诉瑶的事他们知道了不少，也知道了这件事为何传得人尽皆知了。
想到那场面，季寒渊都有点无语。
不知凤诉瑶是觉得自己有靠山所以有恃无恐，还是专门刺激凤灏，大概是后者居多吧，毕竟都特意把男宠带到她和凤灏曾经无数次同床共枕的床上宠幸，周围也不是没有侍女仆人，也没让人封口，摆明着是想让人把这事传到凤灏的耳朵里。
只是她大概没想到凤灏会提前回来，还带着一群长老，目标或许是达到了一些，但自己也惨遭反噬。
凤元奎倒是聪明，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出来主持公道，是公平公正，实际上就是偏帮凤诉瑶，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
季寒渊若是没服用那么多补魂丹，也想不起来这个凤诉瑶的大靠山来。
凤诉瑶采阳补阴，根基想必并不稳，如今因为在采补过程中被打断遭到反噬，反噬之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根治的，若是她落单就好了，我们不定能得。曲宁道，眼底带上了浓郁的恨意。
想到凤云依梦境里的母亲，他就想把凤诉瑶杀了。
季寒渊道：确实，她中就算有凤元奎给的宝物，我们也不算差，只要她身边没有渡劫士护着，我们报仇的会还是很大的。
独孤辰身上有前世他炼制的九星极品丹药和符箓，有曲宁炼制的九星极品法器，他不信凤元奎也能给出一样品质的东西。
并不是凤诉瑶不受重视，而是九星极品的东西没那么容易炼制，凤元奎有自然是优先给自己用，不可能给凤诉瑶用，她也用不了。
曲宁：渡劫士可是稀罕人物，哪个渡劫士愿意给个灵尊初期当护卫？不过心驶得万年船，我们查清楚再动。
季寒渊：嗯，丹师会应该是个好会。
曲宁点头：凤诉瑶去丹师会的几率挺大的，不知道凤灏尊者去不去，魏前辈，若是他就不去了，但我直觉凤灏好像跟魏前辈不一样。
季寒渊道：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不管凤灏去不去，都很寻常，阿宁想见他吗？
曲宁有点纠结。
刚从凤云依的梦境中出来的时候，他对凤灏是有几分迁怒的，但现在那股怒气已经消散了。
白了，这是凤诉瑶造的孽。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凤灏又不知道一切都是凤诉瑶的计谋，就算有所怀疑，也因为是爱人而选择信任。
冷静下来后，曲宁还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凤灏和凤诉瑶是灵魂契约伴侣，也就是，他们是能通过契约感知到对方的情绪的，凤诉瑶变心了、背叛了这段感情，不管是精神背叛还是身体上的背叛，灵魂契约都会在瞬间自动解除，但凤灏什么都没发现，灵魂契约应该也好好的。
凤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契约解除了还信任凤诉瑶？
那凤诉瑶，到底是怎么操控灵魂契约的？
作者闲话： 昨天加班到很晚，下班后写着写着就睡着了，不好意思，现在补上，今天的份晚上更新。
第2章：寒禹来信
曲宁十分疑惑，不过这些在凤灏操控南柯蚁给凤诉瑶造梦后，应该会找到一点答案，若是找不到，那就只能以后再查了。
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曲宁老实道：还是想见一见的。
到底是今生的父亲，就是不知道凤灏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想见他了。
季寒渊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也就没再就这个话题往下，道：禹发来消息，他到中大陆来了，如今正在鹿凌宗。
嗯？这是怎么回事，寒禹他没事吧？
季寒禹之前是去一个秘境了，后来也没得到消息晋升成为圣灵师了，现在怎么突然就到中大陆了？
季寒渊道：看他发送的消息里倒是他没什么事，如今已经晋升成为圣灵师了，还感慨了一下孽缘。
曲宁：孽缘？
季寒渊：嗯，他他在那秘境中得到了一个符师传承，接收传承时，那传承直接把他转到中大陆来了，直接砸在了鹿睿承头上。
曲宁愣了一下：砸中了？
季寒渊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在曲临城时，季寒渊用鹿睿承的名号来忽悠曲正辉，逃脱曲正辉的视线后就直接放弃了这个身份，真没想到季寒禹会跟这个人遇上，还是以这种形式。
曲宁：还真是孽缘。
以鹿睿承如今的实力，按理就算天降陨石砸下来，他也能躲开才是，怎么会被禹砸中？曲宁满脸疑惑。
季寒渊叹气：当时鹿睿承受了重伤。
曲宁：那可真惨。
又有些担心：鹿睿承没对禹做什么吧？
季寒渊眼神更复杂了：他让寒禹当他的随从来赎罪。
曲宁沉默片刻，问：他不会看上了禹吧？
季寒渊摊：可能吧，不过从寒禹发来的消息来看，寒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看来我们得早点回中大陆才行。
从就有两对青梅竹马的道侣在面前晃，但也没看禹如何羡慕，只一心向道，意志十分坚定，几十年来从未对谁动过心。
鹿睿承为人霸道，但若是看上了禹，禹又不愿意，难免会有些麻烦，他们还是快点去把人接走，免得出问题。
当然，若是禹想和鹿睿承在一块，他也不会仗着兄长的身份强行拆散人家，只是得观望观望。
道侣双方相处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都会伴随着一些矛盾，也不知道鹿睿承会不会还是那么强硬和骄傲，若是如此，弟弟难免会受委屈。
本来鹿睿承的实力就碾压禹，若是还没有靠山，禹受的委屈在别人来看就是理所应当，谁让他“高攀”？
季寒渊不想看到自己弟弟受委屈，自然就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在中大陆。
不过，这都只是猜测。
或许鹿睿承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让弟弟当随从只是为了报弟弟砸到他的仇，就是报复的方式奇怪了些。
这样当然最好，还比较省事。
好，先去万妖城，之后再跟魏前辈和龙前辈告别吧。曲宁道。
不到万妖城，他们也找不到会躲开两位前辈悄然离开。
两人跟独孤辰了这件事，独孤辰对回中大陆没什么意见，横竖他来上大陆一趟已经换取了不少修炼资源，现在别去中大陆，就是回下大陆都没问题。
三人商量好后，就继续争分夺秒地修炼。
光阴如梭，转眼外头的十几天过去，修炼室里也过了两个多月。
季寒渊等人的实力又提升了些，只是比起之前来，现在提升得不是很明显，不过这已经超过他们的预期了，倒也觉得挺满意。
比起上次来，这回万妖城明显热闹了很多，城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都是为了进城参加丹师会的。
本来丹师会是只有丹城举行的，但第一任万妖城城主被丹城的丹师坑过好几次，对丹城的炼丹师深恶痛绝，就干脆自己举办了几场丹师会，打算用高价聘请实力不错但没有加入丹师公会的炼丹师。
那位前辈财大气粗，拿出了许多珍藏的宝物来吸引丹师，还真引来了不少实力很好的丹师，丹师会的成功举办还带动了城中各种生意，让万妖城主不仅没亏，反而还赚了不少。
第一届丹师会让万妖城尝到了甜头，之后就一届届举办了下去，渐渐的，万妖城丹师会已经是可以跟丹城丹师会一决高下的盛会了。
甚至因为万妖城在万妖心中的地位，万妖城丹师会的影响面比丹城丹师会还要广一些。
明日一星炼丹师大比就要开始，意味着丹师会拉开了序幕，各种拍卖会也即将开始，各地修者纷纷赶来，进城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龙崖在万妖城的身份也不低，又是新晋渡劫士，不用排队，直接刷脸就能带着魏嘉允和季寒渊几人进去，随后将他们带到一座环境优美的宅院。
魏嘉允熟门熟路地给季寒渊几人安排房间，道：“丹师会前两个月是五星以下的丹师大比，跟你们没有多大关系，不过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让人带你们去看，若是不感兴趣可以到处去转转，也可以在院子里修炼。”
季寒渊点头：“好，师父和龙前辈你们忙你们的，我们不会乱跑的。”
七星丹师大比的时间比较靠后，但大比之前，有不少各星级的丹师交流会，同等级丹师之间相互交流，偶尔还会高星级前辈前来指点，参加过交流会的丹师，或多或少都能得到一些收获。
魏嘉允这种天赋不低的，收获会更多。
魏嘉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就不好奇为师要去做什么吗？”
季寒渊笑了笑，“师父办事，徒儿问太多好像不太好？”
“你们该不会想趁逃跑吧？”
季寒渊一脸纯良，“怎么会？”
魏嘉允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定他面无异色，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季寒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徒儿啊，你要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你做什么，为师都是会支持你的，所以不要瞒着师父啊，若是你不辞而别，为师会伤心的，你忍心让为师夜夜难眠，日日以泪洗面吗？”
季寒渊额角青筋突突地跳，需要得这么奇怪吗？
“师父请放心，日后徒儿即便有事要离开，也会先跟师父清楚的。”季寒渊冷静道。
魏嘉允也不知信没信，不过也没再多，只道：“这可是你的，你可要记得啊！”
季寒渊郑重点头：“徒儿谨遵师父之令。”
肯定是会的，只是怎么，用什么方式，就不定了。
魏嘉允总觉得他没那么安分，不过天要下雨徒儿有事要走，他也拦不住，就只是叹了口气，给三人安排了两个灵王巅峰护卫，就和龙崖回自己的住处了。
第29章：偶遇凤羽
因为要想办法对付凤诉瑶，季寒渊问过季寒禹，确定他真的没事，在鹿睿承那里也挺安全，就没有太急着回中大陆，而是留在万妖城等待会。
万妖城有规定，城内不许伤人，不过高要杀人，也有的是理由，因而魏嘉允还是有点不放心，派了灵王给季寒渊几人当护卫。
季寒渊等人都习惯白天有人跟着了，加上想买的东西之前都买了，万妖城人多口杂，反而不便行动，就干脆少出门，多修炼。
“许前辈，叶前辈。”季寒渊走出门，朝许林和叶培行了一礼。
许、叶二人虽是魏嘉允派来负责保护他们的护卫，但到底是灵王巅峰，该有的礼数不能丢。
“宋贤侄。”许林和叶培点了点头。
“我们打算明日一早出去走走，接下来有劳两位前辈了。”季寒渊道。
在无数资源的培育下，南柯蚁短短时间从三千只发展到了八千只，多了差不多两倍，除去送给凤灏的那一千只，如今也还剩有七千只，南柯蚁还能操控其他蚂蚁。
因此，来万妖城这半个多月季寒渊虽然没有出门，但信息却从四面八方传到他识海中，他对近段时间万妖城发生的很多事都一清二楚。
凤诉瑶和凤灏先后来到了万妖城，幸运的是，凤元奎并没有来。
不过，这次出去并不是为了凤诉瑶或者是凤灏，而是聚魂灯的主要灵材聚魂石。
之前他们答应过裘千雪会想办法复活千塔原先的主人阮冰夏，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炼制聚魂灯的材料，前世曲宁还是在苍霄大陆的一个秘境中得到的聚魂石，没想到如今没有太执着于这件事，反而在意外中找到了。
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许林笑了笑，“宋贤侄客气了，保护你们本就是我们的责任，你们想去哪里尽管，我们绝不推辞。”
季寒渊道了谢，第二天一早就和曲宁还有独孤辰在两位灵王的陪同下出了门。
魏嘉允这些日子给自己造了个假身份，一头扎在在七星丹师交流会中，只偶尔给季寒渊传一下讯，得知季寒渊安安分分在院中修炼就放了心，其余时间都沉迷于丹术之中，
龙崖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也跟着假造了一个身份陪伴左右。
魏、龙二人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季寒渊，他是从南柯蚁回馈的信息中得知的。
院子的主人不在，季寒渊等人就没有那么讲究，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随后假装漫无目的地到处乱晃，实际上是在往聚魂石所在的摊位走。
“唉，好无聊啊！”路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本来以为丹师会比较热闹，结果热闹是人家丹师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不如去下大陆呢！”
季寒渊和曲宁的脚步同时顿了一下，随后又迅速恢复寻常，随后分出一缕神识注意身后人的谈话。
“那是你不懂珍惜”凤良霁看了他一眼，“丹师会可是结交丹师的好会，若是运气好，不得还能把一些好丹师招揽过来，日后需要丹药的时候就没那么难了。”
“你以前不是参加过一回了吗？当时好像没招揽到什么丹师呢。”凤羽道。
“招揽丹师不难，招揽好丹师才难。”凤良霁淡淡地道。
凤羽撇了撇嘴，声嘟囔：“好丹师没看到多少，架子倒是搭得挺高，收了好处还不一定能炼制成功，丹师也太逍遥了！”
“不会话就别。”凤良霁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凤羽哼了一声，道：“起来，少主运气还挺好的，有季寒渊这么个厉害的丹师道侣，以后丹药都不用愁了。”
凤良霁没有回话，心里倒是挺认同的。
“也不知道少主他们怎么样”凤羽话没完，看到前方的背影，猛然瞪大了眼睛，“少主！”
曲宁没想到凤羽看个背影都能认出他来，不过因为一直有注意他们，倒是没有被吓到，镇定地回头，假装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
季寒渊、独孤辰和许林、叶培也转头去看。
凤羽看到几张陌生的脸，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摆了摆，“不好意思，我认错”
着想到自己一开始见季寒渊和曲宁的时候，就没认出他们来，若非冥府中生长着万年阴魂木的地方比较特殊，可以直接消除易容丹和血脉封印的效果，他们不定到离开冥府都不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就又狐疑了起来，心地问：“少主，是您吗？”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曲宁，曲宁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只能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地问：“你是在叫我吗？”
着眨了眨眼，神色间带上几分平日里绝对不可能在季寒渊以外的人面前露出来的活泼和俏皮。
凤羽更失望了，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曲宁笑了笑，“没关系，两位也是去临水街吗？”
临水街是万妖城一条比较热闹的街道，因为临近护城河，就直接叫临水街。
根据南柯蚁回馈的消息，聚魂石就在临水街最里面的那家老店里。
凤羽几乎已经确定他不是自家少主了，少主才没有那么主动！
“是啊！”凤羽点了点头，“今日青鸟商行举办四、五星拍卖会，我们正好没事，就打算过去看看，你们也是吗？那我们倒是可以一起。”
虽然不是少主，但背影很像，还是个灵宗，交个朋友也还是不错的。
曲宁本来并没有这个打算。不过遇到了凤羽
他传音跟季寒渊商量了一下，随后道：“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凤羽道：“就一个拍卖会，有什么打不打扰的？倒是你们，不介意多加两个人吧？”
独孤辰微笑道：“当然不介意，拍卖会嘛，人多才有意思。”
“你也这么觉得吗？”凤羽眼睛一亮，顿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当然。”独孤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凤羽转头看了凤良霁一眼，道：“看吧，我就拍卖会要多点人去才有意思，你偏要跟我作对！”
凤良霁没话，只是凉凉地看了独孤辰一眼。
曲宁看着两人，觉得十几年不见，凤羽和凤良霁的关系倒是更好一点了，凤羽不再那么拘谨，凤良霁更多了几分纵容。
独孤辰像是没注意到凤良霁的眼神，依旧笑容满面。
许林和叶培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总觉得气氛有种不出的微妙感。
双方相互介绍了一番，季寒渊和曲宁自然是用假身份，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就一起前往青鸟商行。
青鸟商行是青鸟一族的产业，青鸟一族的主要业务是送信和送货，用系统306的话来就是开快递公司的，商行只是随便开开，并没有将其当成很重要的产业来打理。
这次举办四、五星拍卖会，是因为族中几个灵宗、圣灵师上有不少用不上的宝物，打算用来换取资源，几人合计一番之后，就决定共同举办一次拍卖会。
从宣传玉简上印的拍卖品来看，这拍卖会还是有不少让灵宗、圣灵师心动的东西的，没有展示出来的开场拍卖品和压轴拍卖品，估计更珍贵，怪不得凤良霁和凤羽也去。
季寒渊倒是没注意这个青鸟商行，并不了解里头有什么，会跟着来完全是想套话，等进了商行包间看到部分拍卖品列表，才知道竟然有时光草。
时光草是岁月长河边上的产物，作为药材的话比较鸡肋，因为不管多少年的时光草，都只能炼制四星延寿，只能延寿十几年，跟万寿花、延寿果之类的延寿灵药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但时光草可以炼制成特殊的法宝，用来增加找到岁月长河的几率，据岁月长河两岸和河里，有数不清的岁月砂。
岁月长河的位置是会变化的，每隔一段时间会变换一次位置，而且这个变化还是没有规律的，这次是在海底，下次或许就在沙漠了，季寒渊纵然有相关记忆，也摸不清岁月长河现在到底在哪里。
路上他也问过龙崖，龙崖这岁月砂他是意外得到的，并不是去岁月长河。
如果能得到时光草，想找岁月砂就容易多了。
凤羽明显也注意到了时光草，有些意外地道：“竟然有时光草，青鸟一族还挺厉害的啊！”
时光草本身很鸡肋，但单凭它能增加找到岁月长河几率这个优点，就足以让无数修者趋之若鹜了。
“青鸟一族大多数族人不是在送信就是在送信的路上，去过的地方多了，得到一两株时光草也不意外。”凤良霁淡淡地道。
凤羽：“这么好的东西，青鸟一族为什么要拿出来拍卖啊？虽然时光草用来炼制丹药只能炼制四星丹，但炼制法器它还是很厉害的，这些青毛鸟竟然把它放在星级这么低的拍卖会上，真是奇怪！”
要知道，时光草对渡劫士也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放在四、五星拍卖会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凤良霁倒是知道一些内幕，心道：就是因为保不住了，才急着拍出去。
第290章：拍下时光草
季寒渊闻言，就知道这时光草的消息先前应该没有泄露出去，至于为何会写进这场内拍卖品列表中，应该是这东西是开场拍卖品，不怕有人中途截胡。
商行封锁之后，拍卖品列表才送到客人中，在场的修灵者们想把消息传出去都没办法。
更何况，很多人其实并不打算给长辈们传讯，毕竟若是长辈来了，还有他们什么事？就算找到岁月砂，也未必有他们的份，还不如自己争取。
若是论底蕴，青鸟一族本来是跟龙、凤、鲲鹏等种族一样深厚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青鸟一族渐渐没落，到如今，只有两个渡劫士撑着了，一个渡劫士中期，一个初期。
跟渡劫士巅峰都有三个的龙族和凤族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点。
时光草会在中星级拍卖会中出现，应该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不过无论是什么缘由，既然出现了，那肯定是要争一争的。
季寒渊猜得没错，拍卖会没多久就开始了，第一个拍卖品，果然是时光草，起拍价三十极品灵石。
三十块极品灵石的起拍价对灵尊和渡劫士来简直是白菜价，对一些头宽裕的灵王来也不算贵，但对灵宗、圣灵师来却很难拿得出来，毕竟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用上品甚至中品灵石修炼，上有极品灵石的人非常少。
拍卖开始后，只有十来个在包间的客人竞价。
这些包间里，不是本身或者家境富足，就是身边有灵王护卫。
季寒渊也参与了竞价，反倒是凤良霁和凤羽没有要竞价的意思。
发现季寒渊等人诧异的眼神，凤羽叹了口气道：“我们没有极品灵石。”
而且主子那里也有岁月砂炼制而成的修炼室，外头一天，修炼室里有七天呢，这些年他们这些主子的心腹只要有时间就能在修炼室修炼，因此对岁月砂倒也没有那么渴望。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出来的。
再大大咧咧，也知道主子的秘密不能随便向外人透露。
季寒渊点了点头，再次喊价。
许林和叶培其实也有些意动，但他们若是有那么多极品灵石，就不需要给几个灵宗当护卫了，因而只能看着眼热，没有参与竞价。
时光草的价格一直在涨。
“一百极品灵石！”
“一百一十极品灵石！”
“二百极品灵石！”
“三百极品灵石！”
“”
“啧啧，灵宗也这么多肥羊的吗？”凤羽见价格迅速涨到了八百极品灵石，不由得咋舌。
完满脸羡慕地看着季寒渊：“宋前辈，你真富有！”
季寒渊：“”
凤羽的羡慕是真的，没有嘲讽的意思，但这种看肥羊的眼神，真的让人有些无奈。
季寒渊笑了笑：“还好，之前运气好，有了些积蓄。”
凤羽眼神复杂：“你这积蓄还真不少，人家灵王都没你富裕。”
完看了许林和叶培两人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林&p;p;叶培：“”
竟然被个圣灵师鄙视了。
然而，不是每个灵王都能混得很好，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宋籍那样有个灵尊师父，师父的道侣还是龙族太子、新晋渡劫士，这样的身份，积蓄比他们多很正常啊！
季寒渊没有多，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时光草上。
最后，季寒渊以三千三百极品灵石的价格将时光草拍了下来。
很快就有拍卖会的侍女将时光草送了进来，季寒渊验过货后，爽快地付了灵石，随后对凤羽和凤良霁道：“两位，我们有缘再见。”
凤羽没来得及反应，包间就瞬间只剩下他和凤良霁了。
“这些家伙，逃得真快！”凤羽目瞪口呆，还有些不满。
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嘛，怕他和凤良霁抢他们的时光草吗？他们看起来这么像强盗吗？
凤良霁瞥了他一眼，道：“你不觉得比起逃得快，他们能无视渡劫士初期级别的封锁才更奇怪吗？”
凤羽瞪大了眼睛，“这里的封锁有渡劫士初期级别？”
凤良霁：“”
心累。
凤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搞错了重点，道：“宋籍是渡劫士？看起来不像啊！”
虽然以他目前的实力来，要辨认出比他实力强的修者具体是什么境界不容易，但通过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和威压判断他们大致实力是可以的，而宋籍等人，他丝毫没察觉到他们有高于灵宗巅峰的气息和威压。
“渡劫士要在我们面前隐藏实力，我们能看得出来？”凤良霁道。
凤羽干笑了两声，“呵呵，也是啊，唉，我好像变傻了。”
“你还需要变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实力比我强，我就不敢揍你！”凤羽气呼呼地瞪眼。
凤良霁丝毫不惧，十分欠揍地道：“来，你随意。”
凤羽气得咬牙切齿，转过头不理他了。
凤良霁见好就收，正色道：“宋籍应该不是渡劫士，他们这伙人里也没有渡劫士，如果有渡劫士，得到时光草后根本不需要逃，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也没人敢拦他们。”
凤羽反驳道：“要是他们只有一个渡劫士初期呢，那么多拖后腿的，肯定也很麻烦吧？”
“你的也有道理。”凤良霁点点头，“但他们之中若是有渡劫士，为何要假装灵宗，和我们一起来这个四、五星拍卖会？”
“为什么呀？”凤羽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时光草？”
“他们看到拍卖品列表之前，并不知道这场拍卖会有时光草，还是第一件拍卖品。”凤良霁道。
他惯会察言观色，季寒渊等人看到时光草时的反应，不像是原先就收到风声的。
“不是时光草，那是为什么？”凤羽想不通了。
凤良霁提醒道：“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会来这个拍卖会？”
凤羽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愣住了，“因为我们？”
凤良霁点头，“还不算无可救药，若是我没猜错，你应该没有认错人，宋籍就是季寒渊，丁渠是少主，丁渠，曲宁，是不是很像？”
凤羽长大了嘴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拍桌子，激动道：“我果然没认错人！少主也太会伪装了，性子跟以前一点都不像！”
凤良霁心道：也许不是一点都不像，只是凤羽这傻瓜没看出来。
“你都认出他们了，为什么不跟我啊！”凤羽不满地抱怨。
“他们神识比我强很多，我不管是传音还是声话，他们都能听得见。”凤良霁解释道。
“好吧。”凤羽倒也没为难他，开始感慨起来，“少主和少夫人真厉害，这么快就已经是灵宗了，还是一个灵宗巅峰一个灵宗后期，坐飞舟都没他们晋升速度快！”
凤良霁点头，少主和季寒渊的资质的确是他所见之人里面最出色的。
而且比起少主，季寒渊资质要更好一些，境界比少主低一个境界，灵力却比少主浑厚很多倍，跟他们身边那两个灵王护卫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们要告诉主子，少主和少夫人也在万妖城吗？”凤羽问。
“回去就跟主子提一下吧。”凤良霁道，他是主子的下属，有少主的消息，哪怕只是猜测，也是要告知主子的。
“知道少主在万妖城，主子肯定很开心！”凤羽高兴起来，“等见到主子，意识到主子的好，少主一定不会再躲着主子的！”
凤良霁心道这可不一定，不过不忍心打击眼前人，就没多。
另一边，季寒渊听到南柯蚁传来的消息，不由有些意外。
凤良霁这人眼睛也太敏锐了些，他们明明伪装得不错，他竟然还是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这下好了，话没套出来，反而暴露了身份。
不过得到时光草，也不亏了。
一行人通过九星极品传送符被传送到了万妖城外的一片荒林里。
许林和叶培刚想问什么，就脑子一片空白。
见没人追上来，独孤辰迅速删除了他们遇到凤羽和凤良霁之后的记忆，再次发动传送符，回到了遇到凤羽和凤良霁之前，他们走在一条偏僻巷时，整条巷都只有他们几个人，周围也没人注意到这条巷子，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许林和叶培有瞬间的恍惚，但因为季寒渊三人表现出来的实力十分具有欺骗性，并没有怀疑什么，只以为是自己想什么出了神。
见季寒渊取出几个易容面具，许林问：“宋友要易容吗？”
“嗯。”季寒渊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虽然有两位前辈的保护，我们的安全十分有保障，但万妖城车水马龙，热闹的街道行人摩肩接踵，万一晚辈不心碰到了心眼的修者，惹上什么麻烦，被人盯上了，到时候有人来找两位前辈还有师父、龙前辈的麻烦就不好了，所以还是易一下容比较好，正好晚辈这里有几个易容面具，希望前辈别嫌弃。”
他话得好听，许林和叶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因为要保护的人实力比他们低就摆架子，闻言直接接过了易容面具，将其戴到脸上。
季寒渊、曲宁和独孤辰也相继戴上了易容面具，改变了容貌。
他们并没有忘记此行出来的目的，于是按计划去了临水街最里边那间杂货铺中。
店主不认识聚魂石，将其当成是一种有灵气但相对普通的石头，季寒渊只用了五千中品灵石就将聚魂石买了下来，之后觉得店主生意不怎么样，还把珍珠当鱼目，有点可怜，送了两瓶丹药补了点差价。
从杂货铺出来后，独孤辰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一会儿，把刚从拍卖会中出来的凤羽和凤良霁两人脑海中关于他们的那部分记忆删除了。
可怜凤羽还想着回去邀功呢，就完全忘了自己遇见过少主和少夫人的事了。
凤良霁倒是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跟删除许林和叶培时的简单粗暴不同，独孤辰删除两人记忆时很细致，只删除了关于自己和曲宁、季寒渊还有两个护卫的记忆，其余并没有删除，因而哪怕凤良霁很敏锐，因为时间和过程没有任何缺失，也依然发现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