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审问虚灵

    季寒渊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凤诉瑶是给了您什么提示吗？”

    既然凤灏对把凤诉瑶的虚灵给他这件事没意见，就意味着并不打算隐瞒，应该不需要避讳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凤灏闻言就点了点头，皱眉道：“他，飞嫣的灵魂还在，但已经不在此间世界了，先前没跟你们提起，是因为还没确定，但如今过去这么久了，也还没能证实，明我这里还差了点什么，或许你们有办法可以证实。”

    他查别的东西或许还能有点优势，但凤飞嫣这事，他是真的没法确认凤诉瑶的话是真是假。

    儿子和儿婿身上有不少秘密，实力资质都是顶尖的，不定还真有办法。

    季寒渊没想到会是这个，不由愣了一下，旋即眉眼舒展开来。

    他问：“岳父，凤诉瑶是怎么的？”

    若是凤飞嫣的灵魂真的还在，那就太好了。

    不过，也不排除凤诉瑶是为了保存自身而撒谎。

    凤灏苦笑道：“他只有留着他，才能找到飞嫣的灵魂，一旦他消失，飞嫣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正因此，他才不得不留着凤诉瑶，否则再好的脾气，也不会留着这个人。

    季寒渊沉吟片刻，问：“岳父，您何时方便带我去看看呢？”

    凤灏道：“现在就可以。”

    季寒渊道：“那就有劳岳父了。”

    正好独孤辰带着云绯走了过来，季寒渊先跟跟他们了曲宁的情况，之后再提到去看凤诉瑶的虚灵。

    独孤辰和云绯得知曲宁一切安好就放了心，独孤辰道：“虚灵我就不去看了，我要带绯儿去历练，你们看完了跟我们一声就好，等历练结束，我们会直接去天衍宗所在的天衍城的，到时候见。”

    如今季寒渊和曲宁的实力都比他强了，他也就不用继续充当护卫，可以放心地跟伴侣过二人世界了。

    季寒渊明白他的想法，笑道：“那祝你们一路顺遂，步步高升。”

    独孤辰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那我们先走了。”

    完牵着云绯又同凤灏道了别，就乘坐飞行妖兽离开了。

    曲宁是在灵画空间的修炼室里巩固境界，季寒渊只要将灵画随身携带就行，去哪里倒是无所谓，因此目送独孤辰和云绯离开后，也和凤灏一同去了关押凤诉瑶的地方。

    半个月后，飞舟在一个湖边停了下来。

    这个湖是在一片妖兽森林深处，一般修者轻易不敢进来，因而人迹罕至，倒是十分适合藏东西。

    “此湖湖底是个聚阴之地，最是适合存放虚灵，我在湖底辟出了一个结界，并设下封印镇压，既能让凤诉瑶的虚灵免于消亡，又能将其镇压住，避免他逃脱。”

    凤灏完，取出一块令牌和一把尺子，对季寒渊道：“这是通向湖底结界的令牌，你抓紧尺子，我们现在就下去。”

    季寒渊点点头，伸抓紧了尺子。

    凤灏往令牌中注入灵力，令牌光芒一闪，眼前的景色就变了个样。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丝毫亮光，不过两人的夜视能力都不弱，倒也能将这个湖底结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主要是这个结界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虚灵，也没别的东西了。

    凤诉瑶的虚灵感知还是很敏锐的，季寒渊和凤灏刚到，他就察觉到了，立即朝这边看了过来。

    跟生前疯子的模样不同，虚灵看起来倒是挺安分的，看到凤灏时，眼神还泛起几分异样的光芒。

    “你来”

    话没完，凤诉瑶就看到了凤灏身边的季寒渊，脸色顿时变得扭曲，眼神也多了几分仇恨和恐惧。

    季寒渊眯起眼，冷声道：“你认识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见到凤诉瑶的那两次，都是易容的，凤诉瑶当时也并没有认出他，但现在却露出跟陶航见他时差不多的表情。

    凤诉瑶神色闪烁了几下，脸色勉强恢复了正常，淡淡道：“前辈笑了，晚辈这是第一次见到前辈，怎么可能认识？”

    季寒渊道：“你可能是第一次见，但陶航见过我了。”

    凤诉瑶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气息，下意识地想躲起来，但结界就这么大，而且是完全封闭的，只有凤灏中的令牌可以自由进出，没有令牌想出去，简直是异想天开。

    季寒渊冷眼看着他的动作，道：“看来，你是记得以前的事的，那么”

    他轻而易举地用灵力将凤诉瑶的虚灵拽了过来，眼神越发冰冷，“你是自己主动坦白，还是要我逼供？你应该知道我的段，隐瞒不会有好果子吃。”

    完掌轻轻一握，虚灵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下意识地看向凤灏，艰难地出声：“夫君，救我”

    凤灏跟他早就没了夫妻情分，闻言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我们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不要胡言乱语。”他冷淡道，转过头没再看虚灵，只是对季寒渊道：“渊儿，你悠着点，别一不心弄死了。”

    经过岁月长河那短时间的历练，季寒渊的境界已经提升到灵尊初期巅峰，实力却比他这个渡劫士初期不相上下，要捏死这个虚灵不费吹灰之力。

    季寒渊道：“放心吧岳父，我有分寸的。”

    凤诉瑶见凤灏不理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旋即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坚定和得意起来，看着季寒渊道：“你最好别冲动，杀了我，你伴侣的娘就会死，真正的魂飞魄散，到时候，你曲宁会不会恨你呢？”

    季寒渊并没有被激怒，平静道：“看来，你很清楚我和曲宁的身份。”

    顿了顿，又添了句：“不仅是在天凛大陆的身份。”

    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凤诉瑶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捏碎了一般，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强忍着痛楚，虚灵抬眼看着季寒渊，露出一个扭曲而诡异的笑容：“当然，渊籍神尊和阿宁神君，神域出了名的神仙眷侣，忘了谁也不敢忘了神域最强的渊籍神尊，对神尊大人的伴侣，自然也要记清楚，否则得罪了，神尊大人冲冠一怒为蓝颜，我等普通人可承受不起。”

    第343章：前往天衍宗

    季寒渊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没想到这虚灵会这么直接地出口。

    凤灏更是想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再看季寒渊的脸色，就知道虚灵所言非虚，旋即又皱起了眉头。

    若凤诉瑶虚灵的都是真的，那神在下界后限制也太多了些，而且按传，下界神仙基本会被封印记忆，若是恢复记忆了，那基本就是要回去了，但季寒渊似乎有神仙时的记忆，却还留在天凛大陆。

    不过，传不等于事实，还可能跟现实反着来。

    凤灏暂时没有多言，打算看季寒渊怎么。

    季寒渊看着虚灵，冷冷道：“你跟陶航果然是同一个人。”

    虚灵眼神变了变，片刻后又痛苦挣扎了起来，“神尊大人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等神岂敢反驳？”

    季寒渊没有加力，但也没轻易放过他，问：“阿宁娘亲魂魄在哪里？”

    不知是太痛苦还是本就不需要隐瞒，虚灵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回答道：“在一个你们目前谁都去不了的地方。”

    季寒渊道：“在你主人那里吧？他打算等我和阿宁回到神域，拿岳母的魂魄威胁我们，让我们给他收拾烂摊子？之后再多别的事？”

    虚灵的神色又是一变，只差没直接开口问“你怎么知道”了。

    季寒渊了然，眼神更冷了几分。

    提到凤飞嫣，凤灏的心也提了起来，见状不由得有些心惊和挫败。

    神域，一听就知道不是他现在能够得上的地方。

    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当更刻苦修炼到那个地方去才行。

    季寒渊又问了虚灵不少问题，跟他想的一样，大多数问题都能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有些事却没法问出什么。

    虚灵倒是一直没消散，应该是虚灵的回答没有涉及到禁制。

    季寒渊大致了解过后就不再问，见虚灵已经越来越虚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才大发慈悲的放了他。

    这东西暂时还有用，不能捏碎了真可惜。

    虚灵松了口气，飞快躲在凤灏身后。

    凤灏皱眉。

    季寒渊闭了闭眼睛，睁开后又恢复了平静从容的模样。

    他转头看向凤灏：“岳父，我有可以保存虚灵的随身空间，这东西能给我带走吗？”

    留在这里不安全，凤灏竟然能把这东西关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东西还没逃走，他是真的没想到。

    凤灏巴不得不再跟凤诉瑶有任何纠葛，但现在看来显然不可能。

    不过季寒渊接这个虚灵，应该比自己能更快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没看见他一来，虚灵就了那么多自己以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东西吗？虽然这些消息对他来，一时半会儿有点难以消化。

    这么想着，凤灏就点了点头：“好。”

    “不要！”虚灵大叫一声，原本勉强压下的恐惧又涌了出来。

    季寒渊没有给他继续话的会，直接用灵力把他抓起来扔进了千塔的聚阴阵中。

    结界一下子清净了下来，远处传来妖兽的嘶吼。

    季寒渊见凤灏欲言又止的模样，微笑着开口：“岳父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如今凤灏对凤飞嫣是什么感情他不清楚，但愧疚和想弥补是肯定的，现在他应该是最希望能快点见到并救出凤飞嫣魂魄的人，况且凤诉瑶的虚灵都了那么多了，再隐瞒也没必要，出来或许还能多份助力。

    闻言，凤灏也没客气，直接问了他们的身份。

    季寒渊除去一些觉得没必要和不能的，其他的都没隐瞒，一五一十了。

    饶是凤灏见多识广，闻言也不禁感叹，大千世界真实无奇不有，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也不知到底想做什么。

    完后，话题又回到凤诉瑶虚灵身上，季寒渊眼神多了几分冷意：“岳父审问那么久那虚灵什么都不愿意，只用了岳母的魂魄威胁您，但我一来，他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什么都能回个一两句，这禁制也太奇怪了些。”

    到了他们如今这个境界，一个人身上的禁制是否启动他们是能迅速看出来的，正因为问太深入的问题虚灵身上的禁制就会启动发出警示，凤灏才束束脚没问出什么东西来。

    但在季寒渊面前，虚灵的限制明显没那么多。

    凤灏也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道：“这么看来，他好像是专门在等你过来。”

    季寒渊点头：“有这个可能。”

    这个问题他之前问过凤诉瑶虚灵，虚灵没有回答。

    季寒渊也不急，该有的答案迟早会有的，仇人该接受的惩罚，也一份不会少。

    两人聊了许久，把很多事都清楚了，才想起自己还在湖底结界。

    不需要关押虚灵了，这个结界自然就变得可有可无。

    凤灏想了想，还是没有将结界破坏掉，只启动通行令牌，和季寒渊离开。

    “接下来，岳父打算要去哪里？”站在岸上看着清澈的湖面，季寒渊淡淡地问。

    凤灏道：“回去闭关修炼吧，岁月长河之行给了我不少感悟，正好领悟一下。”

    这次曲宁晋级花了九个月，若不是每一道雷劫降下后都给了足够的时间恢复，曲宁要遭受的苦楚会更多，好在那些苦痛都如今都成了实力，也让他们知道，下次曲宁晋级要准备些什么了。

    感悟本来该立马领悟效果才最好，凤灏现在才回去领悟，不用想也知道是担心曲宁。

    季寒渊取出几瓶八星丹药递给他，见他拒绝，便笑着道：“岳父，你不想早日飞升仙界吗？”

    凤灏当然想，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也知道季寒渊的丹药有多好，便不再推拒，道谢后接过了丹药，又给了季寒渊不少万年灵药和一些珍贵的灵材，这才道别离开。

    曲宁还在闭关，他就不打扰了。

    他没有邀请季寒渊去凤族，如今的凤族太乱了，去了不是什么好事。

    季寒渊倒是没急着离开，这片森林中有不少用得上的灵草，他和陆桓花了几个月时间采摘或者移植到空间，又在森林中修炼了五年，将境界提升到灵尊中期，这才不紧不慢地前往天衍宗。

    行至半途，曲宁终于出关。

    季寒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含笑道：“阿宁实力又涨了不少了呢。”

    曲宁点头，开心又有些懊恼，“这修炼室炼制出来光我自己用了。”

    可以增加修炼时间的修炼室自然不是轻易炼就的，几千粒岁月砂，能炼制出来的十倍时间修炼室也不算太大，若是平日，几个人一起进去修炼也无妨，但曲宁正在闭关巩固境界，稍微有点动饷都可能会打扰到他，季寒渊和陆桓就没进去。

    季寒渊失笑，拉过他的道：“无妨，时间还长着呢，阿宁巩固境界最重要。”

    曲宁笑了笑，看了看周围，问：“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季寒渊道：“溯源城外，正在前往天衍宗。”

    曲宁算了算，还有一年就到天衍宗和历阳宗地域争夺战的时间了，他们还要熟悉一下天衍宗的情况，确实该动身了。

    他想到魏嘉允和龙崖，问道：“魏前辈和龙前辈的事解决了吗，有没有催我们早点去天衍宗吗？”

    若是问题解决了，以魏嘉允的性子，应该会催促。

    季寒渊道：“他们刚从中大陆回来，应该还要一个多月才到天衍宗，师父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有点麻烦需要我们帮忙，等我们到天衍宗汇合之后再。”

    曲宁闻言松了口气：“解决了就好，从这里到天衍宗也得一个多月吧，正好那时候魏前辈他们回来了。”

    季寒渊点头，把他拉进了灵画空间，抱着他道：“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不准再提别的男人。”

    曲宁：“”

    曲宁从善如流地亲他的唇，嗯，这种时候，哄就对了。

    飞舟上。

    陆桓坐在船头，摸着祸斗的狗头，抬头望天，叹气道：“祸斗啊，单身狗和狗，是不是都没什么存在感？”

    爹爹都没能跟他句话呢，就把父亲拽走了。

    祸斗被他顺毛顺得十分舒服，低吼了一声，蹭了蹭他的掌心。

    陆桓瞬间有种被治愈的感觉，顿时不郁闷了，心道怪不得大家都那么喜欢撸猫撸狗呢，也太舒服了！

    就是不知道，祸斗这家伙回到神域后知道自己趁虚而入契约了他，会不会气得到处喷火，恨不得用火烧死自己？

    可惜他陆桓是三足金乌啊，祸斗这家伙的火哪里有他厉害，所以应该是只能认命。

    陆桓看了什么都不知道宛若是条真狗的祸斗，眼中满是同情。

    一个多月后。

    季寒渊、曲宁和陆桓到了天衍城。

    魏嘉允和龙崖还要过几天才到，进天衍宗一事，魏嘉允一句话就能办好，他们自己去办就要麻烦很多，就干脆等魏嘉允回来再，他们则住在天衍城自己名下的院子中。

    天涯商行早就已经开到上大陆来了，而上大陆天涯商行的总负责人是曹澎祖。

    原本季寒渊将窥天镜悄悄放在曹澎祖身上是为了打听谢越泽的消息，结果没听到他的消息就死在了秘境里，窥天镜的作用，反而意外成了季寒渊观察曹澎祖的工具。

    人都是复杂的，当初在得到文修传承的秘境中，曹澎祖为了夺宝对季寒渊等人起了杀心，但从窥天镜中，季寒渊知道这人为人其实还算不错，对熟人还挺讲义气的，还十分有生意头脑。

    后来得知季寒渊和曲宁救了他儿子，就带着谢礼和儿子亲自上门道谢。

    当然，这人并不知道季寒渊和曲宁就是当初在文修传承秘境的人。

    先前曹澎祖以为自己的儿子被人霸占了身体，魂魄又不知所踪，也找不到谢越泽的踪影，只能化悲愤为力量，越发刻苦修炼，又得了些缘，已经是灵王巅峰即将晋级灵尊了。

    季寒渊见他资质和实力都还算不错，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就有心将这人收之麾下。

    曾经是敌人没错，但签了契约就能让即将晋级灵尊的灵王帮忙干活赚灵石，他还是很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