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沅予炩的教学是非常私密的, 稽查队只要少量心腹学会了, 自然不只是一队的人, 二队和其他几支队伍里,鹤垣九亲自和维萨尔等人挑了人, 学了沅予炩的功法。
并向沅予炩保证若他挑选的人里有叛徒, 自己必定会割地赔款,并亲自处理对方。
二队的儿子费尔德也在当初学习的名单里,不过稍后一点,可到底也学了。
如今克罗亲自去二队那找二队队长把人接到一队,二队队长其实也有些忧心忡忡又有些不确定。
这个儿子瞧着前途是稳了, 可同样没有自己的庇护,他这个做父亲的终究有些不放心,更何况一队也是出了名的危险。
一队要学什么, 克罗自然不会告诉二队队长,只是要把费尔德调走, 若愿意现在就收拾东西,不愿意就算了。
二队队长抽了根烟,看着跃跃欲试兴奋的儿子,失笑着让他现在就收拾东西滚蛋。
怎么呢,他养的也不是闺女或者亚雌, 男子汉大丈夫, 粗糙的雄性兽人就该跌跌, 既然已经成年了, 也有出息了, 那就让他展翅高飞。
费尔德年纪较,路上先被克罗拐去签了保密合同和相关文书工作,其后再提起这次的重要事情。
那子亢奋的满脸涨红,“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副队长的信任!”
克罗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先生不是好脾气的,学不好要挨揍的。”
“我时候没少被我爸揍,”费尔德笑着有些腼腆,“早就皮糙肉厚,也习惯了。”
克罗挑眉,虽然没吭声,但也有种简直太棒了的想法~
这一组,有两个要拉低进度的,还是从头开始学的,沅予炩更要一一安排,好比两仪怎么选人,三才又是谁上?
自然像所有阵法所有人都的学会最基础的,就算有事儿也能顶替别人,但自己选好的位置却必须精益求精,半点不落。
一边教导这几人,一边还要给鹤垣九以及对前来旁听的维萨尔,温迪特再准备一点备注讲义等等,今后自己不方便去教,带上他们,再分配个一队的人也就行了。
人手不够就得慢慢培养,今后就能轻松不少。
此外他来主星可不只是为了教导这几人的,否则哪里不能教?非要来主星?非要冒这个风险?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自己是阿尔伯特现在的妻子,就算稽查队的人护着,他怕也是插翅难逃。
沅予炩固然会的,这里的人不会,对这个高等文明而言更是至关重要,可他却从来不敢瞧这个高等文明的科技。
鹤垣九这段时间非常忙,忙前忙后,忙的沅予炩那边都要顾不上了,乔舒雅这也就每天抽空发条消息问候下,再没其他,实在是抽不出空。
因为一个星际海盗而让帝国脸面全失,后续的事做的更全是糟点,几个皇子争相恐后的表演也只是徒增笑话。
鹤垣九知道这时候稽查队不能出挑,甚至要低调,但再低调也不可能低调到什么地步。
毕竟这次事件里,他算是唯一一个做对了,做的尽他所责的人。
而就因为他尽到自己的责任,也不过就是尽到责任而已,却显得他非常勤勤恳恳,洗刷了一把稽查队的恶名。
也把同样的几个皇子衬托的昏庸又无能,这些皇子和当今君王会允许?会不记恨?
鹤垣九从爆出消息后便开始疯狂的运作,撇清自己的关系。坚决不往稽查队身上揽功劳,一丁点都不行。
那这时候就需要有人顶替了稽查队和鹤垣九的视线,无意,迈克尔家族最为适合。
阿尔伯特算是鹤垣九的盟友,迈克尔家族谋求什么他更是清楚,也想分一杯羹。
因此他暗中拉出对迈克尔家族的视线,既能引开自己的麻烦,也能暗中帮助迈克尔家族重回主星,得到兵权。
自然这也是沅予炩决定来主星的最终目的,拉拢能拉拢的人,搅浑一池的秋水。
如今军部因为迈克尔家族的人被免职的免职,撤职的撤职,反正一个不留的驱逐,甚至因为过去和迈克尔家族的人关系亲厚的军官也被收到牵连,不是被调离,就是变相的降级,压。
这自然让不少正直的军官感到愤怒,也怕下一个将会是自己,抱着一种憎恨,和不愿同流合污。更是想要皇族和贵族世家们尝尝苦头,知道不可得罪他们的想法,便自扫门前雪。
若非如此,这回也不会君王派出的军团而一再,再而三被一个的星际海盗击败,弄的脸面全失。
同样,军部也因此而一团乱。
因为一场可笑而荒唐的剿匪,还不算是战役,各种问题爆出,层出不穷的。
什么贪污腐败,什么陷害同僚,什么偷人军功等等,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上演。
呼吁迈克尔家族回归的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严重。
就算那些皇宫贵族,高高在上的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此事严重到民心不安的地步,也不得不开始重视。
但当今君王好不容易才借刀杀人,暗算了迈克尔家族,把年轻的族长阿尔伯特弄的脸面全失,赶出主星。
要他再回来,老迈的君王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所以表示会严厉惩罚那些犯错的军官,也会清洗军部,却闭口不谈迈克尔家族的事儿。
借着这次的事儿,当今君王严厉的整顿军部,到是安插了更多自己的人,把他几个儿子的人马一个个清理出去。
到是想渔翁得利,鹤垣九看着也是有些丧气。
夜里回去后直接找沅予炩喝一杯,两人坐在密室里,一人一个酒杯,但光看酒杯中的颜色就知道,酒并非同一种。
“我们闹腾了半天,最后却便宜了那个老不死的!”鹤垣九咬牙切齿,愤恨不甘道。
沅予炩叹了气,“没这么容易的,我也没想过一次就中,对方肯定会有后手或干脆耍无赖。”
显然,当今君王选择的是后者,耍无赖,就当做没瞧见。
鹤垣九扫了眼那少年,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便问,“下一步你算怎么做?”
“我想先去见见七亲王,上次他和你的我们都懂,可还想见见。”是他,亲自见见。
鹤垣九也不反对,抿了口酒,“以什么身份?”
沅予炩嫌弃的瞥了他眼,“自然是阿尔伯特妻子的身份咯~”不然呢?
这个身份的含义,能代表很多。
鹤垣九,“呵”笑了声,点头表示知道了,从抽屉里给他拿了个吸管。
那家伙果然晃着腿,吸溜吸溜着喝。
恩...沅予炩酒杯里的确是酒,但那是基本没度数的水果酒,喝上去甜甜的,和果汁差不多。
沅予炩这几天有些疲倦,又因为治疗林蕊,并发现雌性也能兽化。
这意义非同凡响,兽人这一族之所以能崛起,很大程度上就是雄性兽人和亚雌能够兽化,这战斗力无法瞧。
若雌性也能兽化呢?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全民皆兵不是梦!
温迪特和维萨尔就算是两个阵营的,也同时联手一起忙乎起来。
无疑,这也将成为他们的王牌。
沅予炩要顾三头,真是要他命了。
因此现在这种费脑力的时候,他不敢喝酒。
最多偶尔实在是压力太大,喝点好入眠。
鹤垣九安排的很快,毕竟以他的身份去见一个已经失去一切荣耀,族人不亲,年迈即将被兽神接纳的老者,并不难。
第二天下午鹤垣九便抽空带他去了郊区一家养老院,那清净,却没什么人气,就是病房楼里,也没有作为亲王的规格,连安保也就大门口和楼梯口站着玩微脑的两人。
对鹤垣九而言这是好事,但不得不令他嘲讽,“人走茶凉,人还没走呢。”着摇摇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当年,叱咤星际的七亲王,如今落到这地步,实在是令人感慨万千。
沅予炩见多了兔死狐悲,见状也不过是越过鹤垣九直接推门而入。
病床上是一位已经朽木之年的老者,他满是皱纹的脸,就如同爬满藤蔓的土墙。
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死气,他只是被吊着命而已。
沅予炩走到床前,握住了那只如同枯木的手。
老者感觉到有人,吃力的睁开双眼,看着青春数月中最美好年华的少年,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年轻真好啊,我当年...”
老者慢慢的诉着自己的过往,沅予炩耐心的听着,他知道老者怕是平日没有人愿意陪他话,眼下抓紧时间想要多两句。
也是,多一句便也是少一句了。
“哦,看我唠叨了这么久,真是抱歉。朋友是谁啊?”
沅予炩这张脸长得非常占便宜,脸颊微微有点鼓,这是他兽形带来的一些特征。
乌黑的眼睛也圆溜溜的,头发柔软又蓬松,显得年纪非常。
一直被人以为还没成年,还是个孩。
“我是阿尔伯特的妻子,亲王殿下。”沅予炩带着笑意的认真注视着老者,“今天来代替阿尔伯特看看你,你也知道他不便来主星。”
“恩,那子没心的,上次来主星也没看我,就被鹤垣九那子追着咬。”着自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如同漏了气的风管。
沅予炩笑笑,“两个人也算是不不相识了。”着开带来的鸡汤,这是他特意询问确定老亲王能喝后,熬了一夜的鸡汤,浓稠香滑,配合着菌菇,到也不腻味。
扶着老亲王喝了点润润肠胃,很久没喝过天然食材的老亲王舒坦的叹了气,“孩你有心了。”
“没什么。”沅予炩让他再次躺下,“老亲王一生为了帝国,老了理应受到敬爱。”
这话似乎令老亲王微微触动,褶皱的双唇奴了奴,最终叹了气,“哎...这是我们皇室的子弟应该做的。”
“君王品德高亮,令我等敬佩。可并不是谁都能做到如同亲王一般,亲王如今帝国乌烟瘴气,再过不了百年,怕是国将不国...”沅予炩的并不激动,反而叹息着,似是惋惜。
“孩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亲王如何不知?他上次那般对鹤垣九,何尝不是给他们示意?
可让他们做,老亲王能够接受,但若自己起了头或自己参与其中,老亲王做不到啊,他觉得自己会愧对父皇,愧对为帝国牺牲的兄弟们!
“我知道老亲王的顾虑,”沅予炩并不焦急,反而慢慢的劝,“老亲王与您的父皇和那些兄长就是为了保护帝国,保护这个帝国的子民而壮烈牺牲。若非如此,也轮不到当今天天子继承皇位。
可老亲王您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皇和皇兄们付出生命,愿意付出一切的帝国,被他人毁于一旦?让他们白白牺牲?
老亲王您故去后,又有何脸面面对你那些兄弟和父皇?”
老亲王听着心疼的搅成一团,啊啊啊的哀嚎,浑浊的双目更是满眼泪水。
沅予炩等了片刻,在老亲王缓了缓神后才继续道,“阿尔伯特为人正直,迈克尔家族对帝国对百姓更是忠诚,本质与您和您的父皇,皇兄们一样。若有他继承皇位,皇族尚且能保存些许血脉,若旁人...”稍稍点了点,“亲王您该明白,这事,不是阿尔伯特做,也会有别人做的。”
把一切控制在最有利,损失最的地方,难道不好吗?
老亲王固然老迈,却如何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只是年纪大了,狠不下心了。
沅予炩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恰当的要给人一些喘息之机。
“过几日,我们再来看望您。”着起身告辞。
七亲王目送着沅予炩的离开,心里却久久没有平静。
鹤垣九与他一起回到稽查队的地下基地,半路点了根烟,“如今对迈克尔家族的回归已经不再是民间,那些军部的人也强烈要求严审当初诬陷阿尔伯特的几个人,其中就有已经身亡的三皇子杰西克。”
“把过错推卸给一个去死的人,”沅予炩嘲笑的哼了声,眼中的不屑已经不加以掩饰,“这样既能让人觉得这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他只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了别人。如此到是能减轻那三个愚蠢的皇子的过错,更能把热点移开。”着推开大门,“踩着死人往上爬,他们可真熟门熟路。”
鹤垣九用力抽了口烟,他这段时间烦躁的事儿不少,沅予炩这要学的得跟进,当今君主那个老不死的因为愤怒几个儿子的愚蠢而整天提溜着他抱怨,要他严查!
可真查出点什么,又得给自己甩脸子,仿佛这都是他的错。
鹤垣九得把握这个度,更要暗中操控军部,让迈克尔家族复起。
“至于军部,”沅予炩回头扫了眼烦躁的鹤垣九,“他们以为干掉迈克尔家族,自己就能分羹,可谁知世家和那些皇子更不是好糊弄的。不过短短几年,别分羹,直接剥夺了他们手上的权利和利益,甚至逼迫他们站队,可一旦站队又要剥削他们如今现有的东西。
固然军部出来的,脑子或许不如政客或世家子弟们来的会算计,但也不是蠢得。
吃了几年的苦头,终于明白好歹,要阿尔伯特回来,挡在他们前面,他们才能过上过去的好日子。”简直...蠢透了。
“呵,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鹤垣九也讽刺的笑了笑,“也要看人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蠢了。”
同样的错误,怎么可能犯第二次?
“我还要联系舒雅给我的名单,”那些人都是没落的世家子弟,或者一些能够拉拢的人,“你帮忙或者找个人配合我分析下,舒雅给的名单能不能完全相信。”他算找时间以阿尔伯特爱人的身份,一个个上门游。
都忙,鹤垣九烦躁的又想掏一根烟,却被沅予炩一巴掌开,“少抽点,舒雅不喜欢的。”
“啧!他人不来,你到是管上了?”鹤垣九愤恨的提高了嗓子,可到底还是把烟扔回去。
他也知道乔舒雅不方便来,更是为了他的安全,也不能来。
阿尔伯特好不容易回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便赶来,沅予炩既然有能力也有手腕,让他来做没什么不可以的。
预计三个月,一要办妥迈克尔家族正大光明的复起,二要游那些家族和一些有能者收入麾下,三便是沅予炩教导他们稽查队的东西必须尽快学会。
温迪特和维萨尔两人就算两个阵营的,如今也冰释前嫌,携手一起研究沅予炩教学的一切东西。
并整理,编写后,今后方便传播和教导。
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推广所用,现阶段则是方便教授手下。
沅予炩只有一个,他不可能对谁都一对一教学,所以温迪特和萨尔维如今做的非常有必要,温迪特甚至抛下自己的少将,奔入稽查队的怀抱。
军部几个元帅和将军极力力争,迈克尔家族在军部有着无可估量的影响力。
其实阿尔伯特当时犯难,几乎一大半的元帅和将军站在他这边,可惜皇权与政客一致要他死,迈克尔家族功高盖主,既然君王起了疑心,非要他死,如今能留下一条命隐姓埋名也算是不易。
自然其中也或多或少有私心在,因此阿尔伯特当时能全身而退,却也只是全身而退,并未洗刷自己的冤屈。
可现在那些原本或是倒戈,或是漠视的,与原本就支持阿尔伯特的人一起呼吁要给年轻的迈克而家族继承者洗刷冤屈,并放言如今之事,让天下百姓寒心,迈克尔家族万载辅佐,保卫帝国领土,可最终落得如今这种令人吹嘘的下场,要他们这些在前线的将士如何安心?如何不惧成为第二个阿尔伯特?
这言一处,沅予炩和鹤垣九就知道,军部对皇权和政客们忽视自己的要求,敷衍过去的算也激怒了他们。
放出这种话,就是逼着他们惩罚当初的罪魁祸首,并洗刷迈克尔家族的冤屈,最重要的是要阿尔伯特回来!
若迈克尔家族的人回归,那必定会成为焦点。
拉拢的人第一首选也只会是他们,这让军部其他人轻松不少。
这种共识也让军部众人不顾一切,甚至有你若不答应,便是要逼我们上梁山的架势。
听鹤垣九,那个老家伙已经被气昏了两次,如今在召集手下商量对策。
他花了大半辈子,两百多年才把迈克尔家族抹去,这才过去几年?迈克尔家族余威尚在,对方就要回来了?!
不!坚决不!这绝对是当今君主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鹤垣九又得加班了,这次加班还挺烦,因为那老家伙非要他查查几个带头号召阿尔伯特回来的元帅和将军的把柄,或一些违规违法的事。
若有,那老家伙便算拿捏在手中,逼迫他们闭嘴!甚至还能罢免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兵权,顺带把权利收回到他自己手中!
一想到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君主就逼迫鹤垣九三天内就把事情给他办妥!
这自然肯定不是鹤垣九和沅予炩希望看到的,可鹤垣九绝对不能倒,他如今可是整个联盟中最有用,最深的君主信任的。
若他还在这给位置上,今后能给阿尔伯特和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便利和获胜的希望。
因此也就是,鹤垣九坚决的不能惹怒那个老家伙...
不惹怒,可也不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又该怎么办呢?
为了这事沅予炩和鹤垣九愁的头发大把大把掉,若敷衍过去,随便找点不痛不痒的?
可君主也不是傻子,在宝座做了这么久,可不是蠢人。
找到真有用的,沅予炩的计划就得告吹,迈克尔家族再次复起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阿尔伯特正大光明的收敛军权的机会也没了,真要推翻皇权却更是难上加难。
找不到?找不到这主星就没鹤垣九了。反正对君王而言,没鹤垣九,还有鹤垣十,十一,十二,有的是人能给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