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看着男人远去消失的背影,二楼的韩瑾放下窗帘,厚厚的窗帘将窗外的幕色彻底隔绝,也将他苦心营造出来的悲情故事隔绝。
他将自己整个摔在柔软的床上,托着黑的两只前爪,将趴在自己胸前的黑猫举在半空中后道:“黑你也觉得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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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韩瑾熟睡后,黑猫睁开眼睛,轻轻脚的走到人脑袋边,俯身两者头抵头,下一秒,黑猫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主人,你来了。”
对于祁慎这不知多少次的来访,玄猫早已驾轻就熟,应付的有条不紊。
话,自从上次祁慎表示不会强行将它完全收走,会给他留下一抹陪在韩瑾身边,虽然只是一抹什么都做不了的精神力量,但玄猫在心里还是很感激主人的通情达理,同时,多多少少还有些愧疚。
先不它生来就本该只忠诚于祁慎一人,因差阳错下与韩瑾有了羁绊,现在更隐隐将韩瑾摆在了与主人同一位置。
作为主人的祁慎不仅没有抹杀它的存在,强行将他召回,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着他偏心韩瑾这个“外人”,甚至还设身处地为它着想。
再者哪怕只是一缕精神留在这里,但对祁慎来不完整就是不完整,哪怕补足了99%也改变不了它依旧差%成不了00%事实。
正因有着这样的愧疚,所以在知道祁慎明知道韩瑾不可能是表面上看上去这般单纯,还一无反顾的缔结了单向伴侣契约后,它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在私下给自家主人开开金指,从衣食住行各方面入,让主人一举夺得韩瑾的芳心。
玄猫的想法很简单,韩瑾将那些人解决后,将是得找个人过日子的,与其找外面的那些人,还是如找个知根知底的,自己主人无论是从人品到性格,都是妥妥好男人一枚,更况他还默默的喜欢着瑾,如果它不暗暗帮忙抓着点,过了这村也就没这店了。
至于这番撮合,玄猫也是有着点私心的,如果韩瑾跟主人在一起了,它就算将来回归祁慎身体里,也能在回星域后再见身为祁慎伴侣的韩瑾,这个办法可谓是三全齐美。
只是玄猫更知道,有些事它能跟祁慎,比如韩瑾喜欢猫,特别是跟他撒娇的猫,有些事它却不适合也决不能越过韩瑾直接告诉祁慎,比如韩瑾一直借着它的力量,饮鸠止渴般的压制着的有关上辈子的很多情绪,阻止着他们入侵着他的世界与梦境。
作为一个与韩瑾相伴十八年的伙伴,玄猫知道在韩瑾心里它是特别的存在,但却并不会认为自己应该越主代庖,打着关心的旗号将韩瑾的底向主人透个底朝天,一直以来,它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因为知道它只能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孤立无援,韩瑾才会那般信任它,将曾经鲜血淋漓的过往,用着风轻云淡的口吻一五一十的告诉它。
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前提,韩瑾是不会对它有半分信任,它不想打破韩瑾给予的这种信任,而更重要的是,他希望某一天,韩瑾自己能够将真相告诉主人,而不是通过它的口。
看着主人专注的研究着自己给的有关韩瑾爱好的资料的严肃模样,玄猫将眼中的笑意与欣慰压下。
它相信总有那一天瑾会被打动的。
它也相信这样的主人,哪怕现在的瑾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为这份坚持而心动。
“韩总,到家了。”司将车停好后,压着声音低声提醒着后座因疲劳而闭眼假寐的人。
被打扰到睡眠的人,似乎有些不悦的蹙了下眉,睁眼,也不知是不是院中白炽灯晃眼的错觉,前排的司从内视中中,看到了那向来温润的眸中,似流动着冰冷的色泽。
那瞬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巨龙长眠被惊扰后,自周身散发出的一种无形的戾气,想将所有扰人清梦的东西捏碎,暴虐而血腥。
不受控制的,司打了个寒颤。
这会的卫一墨处于一种气床气爆棚的状态,骨子里的血腥气翻滚,哪管被吓的两股颤颤的司,皱着几乎能夹死苍蝇的眉,打开车门大步下车往大门而去。
边走,他抬边极不耐烦的扯着脖子上整齐的领带,直到将它扯的凌乱不已半挂在脖子上后,才以指纹打开了家里的大门。
换过鞋,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拿了罐冰啤酒,打开拉环直接罐了下去。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管而下,血管中每时每刻都残留着的焦躁与对鲜血的叫嚣,好似也被无声的安抚下来,顾不得顺着嘴角边滑落的酒液,他难得享受的半眯起了眼睛。
转过身,温馨明媚的客厅显露在视野中,处处似充斥着一种家的温暖。
然于这,卫一墨只是讽刺的勾了勾唇,眼中尽是嘲弄的色泽。
作为曾经了星际海盗,卫一墨最讨厌的一直都是韩止睿这类人,表上谦谦公子,温和有礼,似君子之交,却会在一个不留神时将你算计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比起跟韩止睿这种人打交道,他更宁愿跟人拿着真刀真枪的干架,是死是活,一目了然。
但偏偏好死不死的,他却跟曾经最讨厌的人捆绑在了一起,为了弄死韩止睿,他不得时时刻刻压抑住自己体内的嗜血因子,就为了一击毙命。
近六年了,他们明里暗里在这个身体里斗了近六年,前期他棋差一招的大意,被韩止睿利用的摆了一道,他差点直接跟对方撕破脸皮,一起同归于尽。
好在最后到底是各退一步,暂时的偃旗息鼓。
然而卫一墨很清楚,这种平静不会太久了。
似想到什么,卫一墨抬眼,染着不明意味的视线停留在二楼某房间门上。
顺滑的肌肤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上,视线中那浸着湿意的眼睛又惊又怯,被咬出浅痕总是像请他的邀吻唇。
五年来,那人被自己吓的不止一次转身就跑,却是第一次敢抬头对自己出那种话。
‘你不是哥哥你到底是谁?’
那张脸跟韩钰的分明是一模一样,但倔强的注视着自己时,却能明显的看出,他们孑然的不同。
韩钰的眼神,永远都是被驯服的温顺,被圈禁的太久,那份他喜欢与迷恋的野性张扬,早已不在。
韩瑾的眼神,总是怯怯的,像只被吓坏的兔子,懂得趋吉避凶,然而你真正注视他时,才会发现,它将最为固执的倔强隐藏在深处。
如果韩钰是外刚内柔的野猫,那韩瑾就是外柔内刚的家猫。
前者野性难驯,然而一旦驯服就乖巧无比,后者乖巧无比,可你一旦真惹恼了它,它也会半分不留情的给人一爪。
就比如昨天那突如其来的一脚。
不自觉了摸了摸昨天被一脚踢中的位置,卫一墨笑着将最后一口冰凉的酒液灌下。
冰凉的液体顺流而下,一点点抚平了血管中暴起的那股不安的躁动,却怎么也抚平不了脑海中那股涌起的贪念与驯养欲。
“顾宴哥哥顾宴哥哥”
沉沉浮浮中,顾宴似乎听到一串串当着笑声的唤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谁是叫他?谁在叫他?
努力的睁开眼,所及是熟悉无比的画面,翠绿的草坪,熟悉的韩家别墅,不远秋千上坐着一个精致似年画似的娃娃,正荡着秋千弯着眼睛,对他招着,一遍遍的笑唤着他的名字。
“顾宴哥哥,顾宴哥哥你快过来,陪我玩啊”
人儿穿着一身黑蓝色的背带裤,弯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巴掌大的脸上,唇粉嘟嘟的,模样衬着那一身衣服可爱的让人真想亲一口。
看着视线中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顾宴眼中似有迷茫闪过,那是韩钰?
不,不对,他不是韩钰,韩钰不可能叫他哥哥,更不可能对他笑的这么甜。
张了张唇,他轻唤道:“瑾。”
“嘻嘻嘻,顾宴哥哥,我是瑾,你快过来,帮我推秋千好不好,我荡不起来。”人儿着还嘟着嘴,矜贵的模样可爱极了。
顾宴突然觉得很欢喜,欢喜于对方这样的亲近他,他大步的朝着坐在秋千上的人走过去,想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推推那始终不动的秋千。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到秋千时,冰凉的金色栏杆从天而降,将正坐在秋千上的人儿笼罩了个结结实实。
那是一个极为华美而精致的金笼,就像许多有钱人家喜欢养着各式各样鸟儿的金笼,只是那笼中不再装着的是羽毛漂亮的鸟儿,而是精致的少年。
金笼慢慢的升高,像是想挂在云稍上,让笼中的人儿如那可爱的鸟儿般,每天歌唱。
这样的变故将坐在秋千上的少年吓坏了,他怕极了,慌慌张张的跑到金笼边,对着地上的他伸出,边哭边叫着他的名字。
“顾宴哥哥,顾宴哥哥,顾宴哥哥救我,救我”
随着哭声,笼中的少年一点点的变化着长大,一点点的变成顾宴最熟悉的人儿。
他哭的很厉害,绝望又无助,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顾宴,顾宴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当画家,我不想被锁在笼子里,顾宴,顾宴救我”
顾宴不停的跑着,追着,就像追逐着心中的一抹希望,然而那无助与绝望的哭声却在他的耳边愈来愈远,那抹好看的金色在他赤红的眼中愈来愈远,直到完全消失。
一片粗重不稳的喘息中,被梦魇缠绕的顾宴紧攥双拳,于黑暗中睁开了自己晦暗不清,早已赤红如血的眸。
作者有话要: 眼看留言愈来愈少,宝宝们真的还在看文吗,看文的吱声再走啊,人过留声雁过拔毛,不然单的作者好心痛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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