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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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龙北之进入后台之后,望香寒拉着他的走入了一间密室。

    她瞪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无奈。

    “你就真不怕金乌集?他记仇的本事可是名震江湖的。”

    龙北之笑了笑:

    “怕啊,但是吧有些事不能因为怕就不做,人人都怕死,不还是得乖乖去阎王爷那报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没必要。”

    姑娘可爱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

    “还有,你今天也太招摇过市了,爷爷你的一品境很强,但现在你也只有二品境啊。”

    龙北之松了松肩膀上的泰若,这段时日里,他已经慢慢接受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重量。

    “有一个大姐姐曾经跟我过,我能活到二十六岁,还有十年可以活。”

    “所以你就靠着这十年可劲儿地作死?”

    龙北之听完也笑了起来,确实是在作死。

    “没事,现在死不了就行。”

    他继续问道:

    “香寒姑娘,你见多识广,跟你打听一个人。”

    姑娘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反问道:

    “你今天怎么不问我大爷爷,他知道的更多。”

    龙北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

    “见到你大爷爷我就有点紧张,他总给我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再了,我跟你不是更熟一些吗?”

    姑娘掰着指道:

    “大爷爷我只能帮你三次,第一次是帮你拍到了那块破石头,那块石头我爷爷都看不好,被你拍了去肯定又是好东西没跑了。这第二次帮你告诉一个人的下落”

    着着姑娘的声音越来越,最后竟然满脸的委屈。

    “你爷爷不会还告诉你,帮完我三件事就要嫁给我吧。”

    龙北之笑着打趣道。

    “要是嫁给你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这么忧愁了。”

    姑娘对于这种害羞的事一点都不含蓄,反倒是让他有点措不及。难道嫁给我这个命途多舛的人是一件什么好事不成?

    门外不远处的老头可就满脸的哭笑不得了,自己这孙女儿真是不中留了。

    “你是不是要打听一个姓东方的老头?”

    “你怎么知道?”

    姑娘露出一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得意神色。

    “那是谁,我可是姓望”

    她的话被门外的一声咳嗽打断了,姑娘也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连忙吐了吐舌头。

    密室的门被推开了,姑娘的大爷爷带着一位神秘人走了进来。这个人整个身体都缩在一件黑色的罩袍之中,看不到脸,但是龙北之能从体型上判断出这个人应该是一位女的,而且身材还不错。

    龙北之起身对着望老头恭敬地行了晚辈礼,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神秘女人身上。

    “看够了吗?”

    龙北之尴尬一笑,听这声音年纪应该不大,而且还有些耳熟。

    “我们见过?”

    龙北之试探性地问道。

    那黑袍下的女子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没有。”

    望老头打断了龙北之打算继续套近乎的兴致,出声道:

    “先看东西吧,规矩是规矩,要是你们真想认识一下,或者唠唠家常,我认为隔壁的酒楼更适合。”

    龙北之悻悻然点了点头,尤不死心地想往袍子里扫了一眼。这才从腰间的葫芦上一抹,一件散发着浓郁杀气的短刀出现在他的里。

    “刀名太息,七品。”

    太息,唯有刀下亡魂的叹息。

    那女子也没抬头看,依旧雷厉风行地道:

    “这刀我要了。”

    完伸出一节白皙的指接过了太息,龙北之此时一把抓住她的腕,眼神中即是激动又是无奈。

    那女人一脚就把他踹到墙上,龙北之饶是最强一品境也一时缓不过气来。

    “你再敢对我动动脚,我就用这把太息砍了你的!”

    龙北之笑了笑,想到了五年前那个人对他过的差不多话语。

    那个时候龙北之还是十一岁,在一个雨夜流落到一处破庙里。就在半夜十分,一个鬼鬼祟祟的姑娘在翻他的行李,让龙北之起身扑倒在地。

    破庙里微弱的火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十一岁的他还有九岁的她。

    “本姑娘只是虎落平阳,你要是再敢对我动动脚,我就一刀捅死你!”

    龙北之把头靠在墙上,看着黑袍女人笑了。

    “你也就十四岁,穿的像四十多岁似的。”

    那女子从怀里掏出那枚装着瑶篱精魄的葫芦扔给他,道:

    “这枚葫芦就当是报你当年的半个冷馒头之恩,咱们从此两不相欠!”

    完她拉开了门。

    龙北之急忙喊道:

    “泥螺,你逃不掉的!”

    这个有些乡土气的名字一出,无论是羊角辫姑娘还是望老头,都有些好笑地看着那女子。这没想到这冷冰冰的女人还有这么接地气的称呼。

    那被龙北之称做泥螺的姑娘握在门把上的松了一下,她低下了头。

    “泥螺啊,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跟在我身后,成天喊饿的泥螺了。”

    “我们都长大咯。”

    那女子终于开口,声音不像之前那般冰冷。

    “不是我们长大了,是我们各自身上的担子变得更沉了。”

    “龙北之,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完她出门而去,留下眼神黯淡的龙北之一人在不住地叹息。

    望香寒捂着自己的耳朵,满脸担心地望香自己的爷爷,即高兴又害羞地问道:

    “大爷爷,我知道他的真名了,你我会不会嫁给他?”

    望老头以附额,竟是无言以对,他有点儿想喝那口苦的要命的凉茶了。

    龙北之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就像掉了魂儿似的。要不是一路有狐妖的搀扶,估计早就不知撞在哪棵大树之上了。

    “你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疑问,狐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想道:

    “公子比起那些人,虽然实力差劲,但是做人还是不坏的。”

    末了她还补上一句:

    “要是话的时候能留点口德那就更好了。”

    龙北之靠在一棵栗树上,呆呆地望着天空上的月亮。

    “为何你会现在就出现,在我依旧没有实力保护你的时候?”

    “好了这辈子都不再相见,可偏偏”

    狐妖看着眼前心如死灰的公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永远给人一种信心满满的安全感的男人,为何会如此的伤心,难过。

    她感觉到了一盏烛灯在大风之中摇摇欲坠,又像黑夜中的风筝一般,看不清飘去的方向。

    她拽着他的胳膊,柔声道:

    “公子,咱们该回了。”

    坐在客栈窗前的龙北之第一次将背后的泰若取下来,如烧火棍一般仍在墙角。他一口一口地喝着从兆峰里顺来的历儿山酿,只有月光就着杯中酒,喝下一口就是一段不愿提起的往事。

    十一岁的他懂什么是爱情吗?他不懂,但是他懂得身边的人离他而去的痛楚。一次是只步关破,父王母后诀别的凄然,一次就是泥螺的离开。

    他在乎的人以及在乎他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这些年他尽可能的把她忘掉,甚至不愿意再见到她,就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她。他多么希望她过得好,希望她不再背负那些命运。

    而如今,正像她刚完的话:我们身上的担子更沉了。

    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很不好。

    龙北之喝得有些醉了,把脑袋放在窗台上,看着月亮就这么睡着了。

    狐妖刚想扶着公子躺到床上,一道倩影从窗口飘了进来。

    她伸轻轻抚摸着这个少年的脸庞,眼神中有如月光般的温柔在流淌。

    狐妖识趣地没有去打扰,感觉自己此时非常的多余,生怕打扰到两个人的温存。

    泥螺在按住他的的时候,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心地摸着他的脉门,又一点一点滑入他的胸口。

    没有心跳。

    她感受到他衣服下面的空洞,更能体会到这些年这个男孩经历了多么大的苦难。

    连心都被人挖走了,但你还记得我。

    谢谢你还记得我。

    她的身体住不住地颤抖,眼泪更是如玉珠落地一般,忍不住去心疼。

    这个已经无依无靠的男孩,这个已经没有亲情友情为伴的男孩,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一场又一场的春秋冬雪。

    她转头对着狐妖轻声道:

    “请替我照顾好他,让他别觉着那么孤独。”

    其实狐妖一直想一句话,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既然你们两人彼此都放不下,为何依旧要分离?

    她只能点着头,看着月光下的两人。

    一人在酒后酣睡,一人在看守他的梦。

    良久,她才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如能唤起一天明月,请别照我满怀风雪,就让瑶华映我心,共赏旧时明月。

    如能点亮满天星辰,请别看我孤影潇湘,就让星河入我梦,同翦西窗红烛。

    如能撑起一面花伞,请别遮我泪雨零铃,就让蝶儿伴我走,又饮半壶苦酒。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