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晚宴

    郑星洲切实的感受到了仲煜城对他的喜欢, 他克制住了自己回应他的冲动，但没忍住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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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煜城微微一愣，郑星洲还有些笨拙的安抚他道：“不是你的错，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呢？”

    他的表情格外认真，似乎是怕他自责，接二两三的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手背，仲煜城忍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伸出另一只手, 揉乱了他的头发：“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让你那么难受。”

    郑星洲的动作一顿, 被他提醒了。

    “下次？”他扬起头看仲煜城, 有些疑惑：“主人格, 你们是怎么算的？”

    仲煜城收回手，脸上的表情很轻松：“不能告诉你。”

    郑星洲眨了眨眼，敏锐道：“因为我知道了, 主人格也知道了？”

    仲煜城在他额头亲了下，毫不吝啬夸奖：“星洲好聪明。”

    这让他觉得他是个弱智……

    郑星洲横了他一眼，索性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反正他有自知之明，他跟原身肯定不是一个水平的对手，与其让自己琢磨来琢磨去还猜不到正确答案, 倒不如省下胡思乱想的时间, 跟仲煜城好好约会。

    想到这里，郑星洲刚收回来的眼神里, 不由浮现出几丝不好意思，眼神游离了几秒，脸上的红色就没退下去过，更不要和仲煜城十指相扣的手心温度高得惊人，不断的散发着热量。

    仲煜城被他横了一眼，也不觉如何，只觉得星洲的眼睛真好看，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嘴角的弧度直往外咧，心中涌动的情绪足以他百般回味。

    他也喜欢我。仲煜城笃定的想。所以我要更喜欢他一点。

    心底喧嚣的话语被压制成了细语声，断断续续的响起，被一波波汹涌的情绪冲刷着，愈发有气无力。

    郑星洲有些不好意思，但仍强撑着转开话题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身旁有一条鱼游过，不规则的脑袋上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也没吸引对视的两人的半点注意力。

    仲煜城丝毫没有迟疑：“接下来，我会一直追求你到你答应我的追求为止。”他的神情笃定，嘴角的笑意都泛着欢喜：“等你答应了之后，就举行我们的婚礼，然后……”

    他难得有几分窘迫，但仍逼着自己出口：“我们可以生一个孩子……”道这里，窘迫褪去，承诺道：“我会竭尽所能，成为最好的爱人，最好的父亲。”

    他眼里浮现出期待和规划：“等他成年了，最好能早一点找到喜欢的人……”

    郑星洲不想断他这对未来美好的期许，但是有个问题，梗在心头，不得不问：“你能生孩子？”

    仲煜城神情一怔，理解了他的意思，纵容道：“你要是不想生，我们可以用基因培育一个，也很方便。”

    郑星洲大惊：“我能生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他吓得忙翻了一遍原身的记忆，确定在这个世界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才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仲煜城。

    仲煜城这才好似明白他的疑惑一般，耐心解释道：“我已经让医疗科技研发的重心偏转到同性生子这个方向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倒是可以人工培育胚胎，但是这毕竟不一样。”

    ……是挺不一样的。

    毕竟一个是突破了人体和心理的双重下限，而另一个是正常的科学进步。

    郑星洲断然拒绝了他：“我不会生孩子的。”仲煜城表情有些疑惑，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也没想解释，而是把这偏到不知道哪里去的话题拉了回来：“我是问，等会，我们要做什么？”

    仲煜城将这个疑惑埋入心中，他以为郑星洲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但是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坚决，星洲不喜欢孩子？

    看着郑星洲坚决的神情，他没问出口，而是目光一转，看了眼甲一。

    “接下来应该是晚宴。”甲一看了眼时间，调整了下项目的安排，才恭谨道。

    郑星洲确实有点饿了，但是……

    他看了眼海底肆意游动的各种生物，又看了眼透明的海水，一时间居然无法想象他们怎么在海底吃饭，就算能，他也拒绝！

    这海水里混杂着不知道多少细菌就不了，海底生物的吃喝拉撒……

    郑星洲抹去了脑内的画面，没有自己瞎想，而是格外坦率的问道：“晚宴地点在这里？”

    仲煜城微微颔首，看着郑星洲，他的神情坦率的一览无余，将嫌弃和拒绝摆在了脸上。

    一个念头轻轻飘过脑海：星洲好像变得更敏锐，更直接了一点。是因为融合了第三人格吗？

    他手指微微一动，点开了星卡屏幕。

    张老：数据和思维检测波长显示一切都很顺利，看来我们可以休息下了。

    （一长串的空白）

    仲煜城：星洲变化有些明显。

    何老：数据正常，等他睡着了之后，再做个脑内复测。

    仲煜城伸手关掉了屏幕，看向郑星洲。

    他在仲煜城肯定了晚宴在这里之后，就拿眼睛看了他好几眼，显然有话想。

    仲煜城甚至能猜到他想什么，他心中思绪万千，难得对自己有几分怀疑，他是不是太果断了？或许该等一等的。

    他不能肯定第三人格是不是被彻底融合了，也不能肯定郑星洲在这个过程中受到的不可逆的改变是好是坏。

    哪怕他曾经无数次的跟张老他们商讨过治疗计划的可行性，在孤注一掷之后，他居然仍产生了对自己的怀疑。

    仲煜城将心里的情绪压到心底最深处，脸上没有丝毫外露，顺毛道：“你等一等。”他伸手将郑星洲拥入怀里，切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才继续道：“是在这里，但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郑星洲看了眼甲一，他正有条不紊的在星网上吩咐下去。

    海水很快就动荡了起来，上方出现了几个巨大的阴影，长长的摇臂上夹着一块透明的材料，旁边的好似八爪鱼一般的机械物，巨大又灵活，飞快的在放下的透明材料上喷上不明物质，然后切割，搭建。

    目之所及之处，的露台上飘着三四辆机械，分工明确，举重若轻，在露台上搭建起一个封闭式的房子。

    郑星洲看得目瞪口呆，眼睁睁瞧着粗糙的外形搭建完成，他们又灵巧的修整着外形和装饰，如果不看周边环境，郑星洲甚至以为自己压根不是在海底，而是在陆地上。

    仲煜城瞥了眼上空慢慢合起来的房顶，牵着郑星洲，飘出了露台，站在远方的落脚点看着晚宴场所的搭建过程。

    他有些心不在焉，郑星洲将目光移向仲煜城，察觉到了他内心的迟疑和不安。

    这有点神奇，因为仲煜城素来将情绪掩藏在深处，难以发现，而现在他却轻而易举的看到了那点点涟漪，清楚的一览无余。

    郑星洲迟疑了一秒，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问出了口：“你好像不太开心？”

    “怎么了？”柔软的关心轻易的出了口：“是因为我吗？”

    仲煜城忍不住扬眉，他斟酌着语句想些什么，此刻他的想法仍停留在方才冷静的情绪中，有些苦恼，但未曾超出他的理智范围，他还能思考如何安抚郑星洲，如何转开话题，如何……

    “我想让你开心。”

    “我能做什么？”

    理智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就连冷静都摇摇欲坠。

    我该些什么……没什么事，一切都好……

    不，我该亲亲他，告诉他，我很担心他的情况。

    情绪再一次主导了他的行为，仲煜城低头在郑星洲头顶落下密集的吻，宣泄着他的情绪，心翼翼的珍惜，唯恐失去的在意，无处安放的喜欢，多到溢出，在他每一个落下的吻里。

    郑星洲没有抬头看他的神情，有些生疏的试着安抚他：“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所以……”他握紧仲煜城的手，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在热闹的海底荡漾出无尽的波澜：“你别害怕。我一直陪着你。”

    “星洲，我喜欢你。”仲煜城无法描述自己的情绪，但是他知道他得些什么。

    我与你相遇，是一场燃尽了所有的奇迹。

    而你爱上我，则是世界给予我最好的礼物。它曾苛待于我，也曾无视于我，但是最终，它让你爱上了我。

    这甚至让仲煜城感谢起了所谓的命运。

    那些重复过千百遍的话，仍如第一次出口时一般，甚至远胜于当初。

    “你是我最美好的梦。”仲煜城牵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他无法抑制的心跳。

    “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的病。”仲煜城在心跳声中，坦白了那些无数次回荡在他心头的怀疑：“大脑太过复杂，太过精密，我怕……”

    郑星洲仰头看他，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吸光，黑沉沉的好似情深模样，但此刻，他眼里充斥着慢慢的信任，一股脑的涌出眼底，飞奔到仲煜城空荡荡的心脏上，然后建起了城墙，将那颗心脏保护了起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弄丢了你。”

    “但是每一个我，都喜欢你。”

    他们对视着，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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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不想思考跟他无关的事情。

    他喜欢我。

    真好，我也喜欢他。

    仲煜城露出了一个难得一见的清澈笑容，毫无杂质，单纯的开心，他握紧郑星洲的手，轻声又有点不太确信道：“你喜欢我？”

    他垂下的眼睑里有些许得意，混杂着无数的欢喜，声音稍稍大了些：“你答应了我的追求？”

    郑星洲有些懊悔的瞪大了眼睛，声哼哼道：“我没答应你。”他声音轻的好似出口就散了：“我只是有点喜欢你。”

    仲煜城脸上却毫无失落之情，甚至还有几分心满意足：“我还没追求够你呢。”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一次我对你的表白。”

    “余生为期。”

    *

    如果有选择，甲一也不想扰家主他们的你侬我侬，但是没有选择的他，只能冒着家主的死亡视线，默默上前：“家主，晚宴场所搭建完成，是否需要用餐？”

    没有接收到家主的死亡视线的甲一，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眼。

    家主脸上带笑，语气温和，眼里根本没有他，只有怀里的郑星洲：“星洲？”

    就这个名字都楞是叫出了缠绵之感。

    郑星洲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刚才的露台，刚才的露台不见了，在相同的地方，有一个崭新的建筑物，全透明的外墙，里面摆着圆桌，背景墙上甚至有微微晃动的烛火模样的灯，角落里的每一处都摆满了情人花，甚至还铺了地毯，椅子是用两个大大的玩偶做成的模样，看上去十分舒适柔软。

    这看上去像是奇迹。

    在幽暗的海底深处，无数丑陋或美丽的深海生物穿梭其中，将自己点缀为深海恐怖场景里的装饰，但就在这么个场景下，有一个散发着光芒的透明屋。

    里面的装饰温馨而又舒适，不管在哪里看到它，都不出格。

    但当它坐落在海底深处，将动人心魄的奇幻场景容纳为自己的背景时，它也变成了奇幻场景里的一隅。

    甚至反过来构成了这个场景中最奇幻的一处。

    人类一直在创造奇迹，从未停止。

    郑星洲被这黑暗和光明的碰撞对比所摄，已然对它燃起了新的兴趣，他点了点头，跃跃欲试道：“我们过去吧？”

    仲煜城便给了甲一一个赞赏的目光，才拉着欢喜的他朝屋飘去。

    落后了一步的甲一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叫人窥探不出他内心的疯狂吐槽。

    他们落到了屋外面的落脚处，门口是一层溶剂般的不明物体，透明的，软绵绵的，好似生物又好似不明材料。

    郑星洲能透过它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温馨的好似在等待它的主人归来。

    他伸手戳了下这层软绵绵的东西，没用力，察觉到手下的软绵绵忽而轻轻动了动，吓得他立刻收回了手，眼睁睁看着他刚刚碰过的那块地方缓慢的蠕动了下，恢复了原状。

    仲煜城低声轻笑，替他解释道：“这是用誩体内的细胞提取出来的，对于清洁和隔离有着极妙的效果，它有一部分生物的特性，但不属于生物。”

    郑星洲“哦”了一声，其实压根没懂，但是他倒是明白了一点，这不是生物。

    仲煜城见他盯着“门”若有所思的模样，干脆牵着他的手穿过了门。

    那一瞬间的感觉，好像从极动来到了极静，本该产生不舒适的感觉，但除去大脑微微一懵之后，他已经站在了室内。

    干干净净的，清清爽爽的，没有水渍的，站在了地毯上。

    郑星洲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那扇“门”，甲一正好从门口处穿过，他清楚的看到，门包裹住了他的全身，等他迈步走出门的时候，已然变得跟他们一样，干净又毫无水渍。

    郑星洲将目光移回到门身上，门在一连走过三个人之后，反应有些迟缓，没有立刻恢复到原来平整的模样，而是慢吞吞的凸起一块，里面是……一团水和一些浑浊物？

    “门”慢悠悠的晃动着，将这个凸起一点点消化掉，重新变成了原来覆盖在室内和外界唯一的通道口的平整又毫无起伏的模样。

    郑星洲呼吸着新鲜空气，将赞叹的目光投向了仲煜城：“好神奇！”

    仲煜城见他反应过来了，才带着他走到圆桌旁，帮他拉开椅子，让他坐好，才走到紧挨着的椅子上，等甲一拉开，坐下。

    “确实誩的这种特性一直让人称奇。”他朝郑星洲露出笑容。

    郑星洲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注意力很快从他详尽的解释里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素来清楚仲煜城的颜值，但不同的心境去看他，却又有截然不同的感受，他记得之前仲煜城的霸气外露，气势甚至强势的掩盖了他的外表。

    但此刻，仲煜城嘴角含笑，眼里情思万千，就连握住他的手，都温暖得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热量。

    他真好看啊。郑星洲的目光从仲煜城张合的嘴唇上一划而过，落到了他的眼眉间，微微抖动的睫毛，根根分明，烟灰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荡漾着的波浪。

    不知何时，仲煜城停下了嘴里的话，目光深深的看着郑星洲。

    郑星洲朝他眨了眨眼，伸手托腮，就那样看着他。

    他的目光在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开了一枪，然后把自己塞了进去，填满了他的心。

    仲煜城也不话，安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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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其他生物的声音，游曳过的水生生物的影子，漂浮着的花香，都没有分散他们一丝的注意力。

    两个人只是在微微摇曳的灯光下，看着对方，就已然心满意足。

    目光碰撞，就会心一笑，彼此的眼神里，承载了太多的东西，终于能安静的流淌在他们中间，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离在外，与他们无关。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仲煜城没有一丝其他想法，只想就这么看着他的星洲，享受着彼此心意相通的时光。

    我知晓你未曾言语的担忧，我明白你心底深处的爱恋，我清楚你无法表达的一切。

    你不必着急，不必担忧，不必迟疑，因为……

    我与你一样。

    郑星洲心里开着花，眼里盛满了欢喜，嘴角的笑容甜的好似要溺死旁人，让仲煜城也跟着他的欢喜而欢喜。

    甲一等了等，又等了等，安抚了有些急躁的下属，耐心的等了又等。

    时间走过一整圈，他觉得不能再等了。

    底下的每一秒可都是在消耗不计其数的金钱。当然这对家主来不算什么。

    但是这个深海深处的屋子里的每处，充足的氧气，承受的水压，都是有时限的。

    时间不等人，甲一瞥了眼调整后的项目安排，又调整了一遍，尽量做到，最短的时间，无可挑剔的梦幻之旅。

    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面不改色的上前，强势插入了含情脉脉的郑星洲和仲煜城之间。

    “家主，晚宴是否需要开始？”他微微侧过的身体，拦住了对视的双眼。

    眼见郑星洲消失在他眼前，仲煜城的神情瞬息冷淡了下去，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撇开了挡在他们中间的甲一。

    甲一被无情的推到了一旁，眼看着看到了郑星洲的仲煜城瞬间温柔下了眉眼，两人又在对视中，相携一笑。

    甲一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好歹能开始晚宴了……

    这样想的他飞快的吩咐了下去。

    郑星洲看着看着，察觉到哪里不对。

    耳边传来了悠扬的音乐声，他迟疑了片刻，扬起头，透过透明的屋顶看到了站在海水里的音乐团……等等？站在海水里？

    郑星洲仔细看了眼，才发现，对方不是站在海水里，而是在一个的透明空间里，跟他所在的屋子差不多的用料，除了……

    空间很，刚好能放下一个音乐团以及乐器之外，放不下其他的东西。

    但是这并没有妨碍他们尽情的演奏着音乐。

    他们站在高处，不仔细看，宛如漂浮在海底深处，各色的乐器和他们身上夸张的演出服，营造出了在海底演奏的奇幻色彩。

    感觉很厉害的郑星洲没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要在这里吃饭？”他委婉道：“好像挺麻烦的。”

    仲煜城目光仍停留在他身上，未曾朝远方投去一瞥，闻言声音低沉几分，酝酿出动人旋律：“我想给你一个梦幻的回忆。”他语气里有几分无辜：“你喜欢吗？”

    郑星洲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麻烦归麻烦，但是这个充满了神奇生物的水下世界，每一处都是仲煜城的精心安排，妥善心意。

    他怎么会不喜欢？

    郑星洲眼睛一如既然的清澈，出口的话像是敲在仲煜城心上：“我喜欢你……”他一笑，带出了几分狡黠来：“做的一切。”

    但这个的停顿仍让仲煜城心里不住的流淌出甜蜜的滋味来，甘之如饴的道：“我求之不得。”

    甲一忙碌着将妥善安置的菜肴一一摆上圆桌，掀开封闭的盖子，透出一股香味来。

    正看着仲煜城的郑星洲目光就那么飘了过去，食物都是大厨精心制作，色香味俱全，摆放在桌上，好看的让人不忍心下筷。

    菜不多，只有五道，但对于圆桌来，已然被摆得满满的，余不出多余的地方了。

    基本上全是肉，郑星洲目光在菜肴上转了一圈，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肉。

    鱼肉，看上去挺好吃的。就是……在海底吃鱼肉……

    他瞥了眼透明玻璃外面好奇的停驻着的虹尾鱼，又看了眼桌子上面的被处理得十分好闻的鱼肉。

    有点奇异的喜剧感。

    甲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忙着倒酒，家主特地从珍藏的酒柜里挑出来的酒，金灿灿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淡淡的酒香一缕缕渗透整个屋子。

    郑星洲的心神又被它吸引了，他的目光落到了甲一手上。

    总觉得此时此刻，这样的环境和氛围，适合喝一点酒。

    仲煜城没错过他的目光，他看了眼甲一，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递给郑星洲，提醒了一句：“波密酒的后劲有些大。”

    郑星洲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没急着喝，等仲煜城手上也拿起了酒杯，才有些矜持的执起酒杯，邀请他。

    酒杯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祝你心想事成。”仲煜城抿了口波密酒，看着郑星洲，承诺道：“你一切的异想天开，都由我来实现。”

    “心想事成。”

    灯光透过玻璃杯，将金色的光芒折射在仲煜城眼里，点点光芒闪烁不定，好似深海，藏着无数的宝藏，静候着他去发现。

    郑星洲下意识的摇晃了下杯子，迟疑道：“祝你……”

    他还没出口，仲煜城已然轻轻一笑，断了他的话：“你在我身边，就是你给予我最好的祝福。”

    郑星洲闭上了张开的嘴，怀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仲煜城去哪里进修了，以前那个单纯的只会背诵情话大全的仲煜城呢？

    这一波一波的来势汹汹的甜言蜜语，郑星洲有些抵挡不住，垂下眼睑不再看他，但看不见他的模样，却愈发能想象出他话时的样子。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

    仲煜城喝尽了杯中酒，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