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真相（上）

    郑星洲坐在床上, 盯着紧闭的房间看了许久，他不想睡觉，他想等一等仲煜城，万一他马上就回来了呢？

    那还能来得及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郑星洲眼巴巴的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光，等啊等，等到了一个冷漠的通知。

    【回来。】

    郑星洲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显得可怜兮兮的【让我睡他一次嘛，就一次！】

    【回来。】对方毫无所动。@无限好文，尽在

    【我觉得我今天可以睡到他……】郑星洲试图跟他讲道理摆事实。

    【不要让我第三遍。】

    显然, 对方毫无同情心也不讲道理。

    郑星洲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躺到了床上, 还细心的盖好了被子, 才慢吞吞的闭上了眼。

    床上的人好似一秒陷入了熟睡。

    但下一秒, 对方又睁开了眼，他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子复原, 脚步声细不可闻，迈出的每一步的距离都精准的好似被测量过一般。

    他走到了全息游戏传感舱前，开了舱门，躺入了完美贴合人体曲线的游戏舱内。

    没有被弹出。

    眼前的景象一变，从漫天星辰到白色空间，不过是对方微微抬眼的瞬间。

    纯白色的空间, 没有上下之分, 没有天与地的区别，空无一物。

    郑星洲看了两秒, 操纵着眼前的悬浮屏幕，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勾勒出舒适的沙发和茶几，顺手在茶几上摆满了熟悉的零食和饮料。

    看了眼不再显得那么空旷的空间，郑星洲的目光在屏幕上一扫而过，取消了屏幕的显示状态。

    下一秒，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空间里。

    一个有些紧张，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在看到熟悉的零食的时候，微微一愣，放松了几分的郑星洲坐在了沙发上。显然，他有无数个疑惑的问题需要解答，目光落到笔挺的站在茶几后的熟悉的人身上，微微张嘴，正要发问，先听见了有些奇怪的声音。

    “就不能让我爽下吗？”一个不耐烦的人影从模糊到凝实，最终显现在沙发的另一处，他皱着眉，脸上张牙舞爪的，看着就不好惹。

    郑星洲有所预感，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无限好文，尽在

    “还是不是兄弟？”郑星洲嘟囔着挠了挠头，注意到了身旁的视线，目光唰的一下移到了郑星洲身上，露出个笑来：“嗨！你好呀！”

    虽然这么有些奇怪，但是想来大家都不奇怪，毕竟就连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有三个人格呢。

    所以，有些紧张的郑星洲皱眉看着身笑得开怀但看上去有些危险的郑星洲，而对面还站了个神情不变，冷眼旁观的郑星洲。

    郑星洲觉得有点乱，率先提出了建议：“所以，他是主人格，”郑星洲指了指站着的郑星洲，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第二个人格。”然后才指向笑着的郑星洲：“你是第三个人格。”

    主人格嘴角上扬了一毫米的距离，也就是除了第三个人格谁都发现不了的笑容，纠正了他的法：“我是理智，他是直觉，你是……”他停顿了下，素来冷冰冰的语气里带出了几分强调：“郑星洲。”

    郑星洲微微一愣，但理智已然将对彼此的称呼确定了下来：“当然，你也可以叫直觉为野兽。”他的目光落到了不住量着郑星洲的直觉身上。

    直觉立刻反击道：“那你也可以叫理智坏家伙！”他笑得有些得意：“他是个坏家伙。”

    郑星洲沉默着，没话。

    理智已然走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才开口道：“你可以问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

    郑星洲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的坐姿和语调都让郑星洲有几分微妙的熟悉，这种熟悉来自于他曾经看过数十遍的记忆，也来自于与仲煜城的相处中所察觉到的，贵族特有的距离感。

    直觉在一旁轻轻哼了声，有些不满：“这时候你又要做好人了？”他瞥了眼一直注视着理智的郑星洲，便愈发不开心道：“当初坚持要把他藏起来的是你，什么都不告诉他的也是你，现在出来这些有点迟了吧？”

    郑星洲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直觉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眉宇间始终弥漫着一股“谁不服我就干死谁”的天然挑衅气质，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他皱眉时，就有一股奇异的反差感，单纯中杂糅着兽性，让人下意识的警惕几分。

    理智注意到了郑星洲的目光，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以你的脑子当然想不出原因。”他看着郑星洲道：“当时的情况不适合你出现，我只想给你一个崭新的世界。”

    郑星洲微微一愣，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面对他时有些微妙的温柔，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里，都好似带着其他的含义，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他曾在仲煜城身上感受到过，但是……

    直觉在一旁嘲笑理智：“坏家伙，得多好听呀。”他伸手搭在了郑星洲肩上，十分亲近的，好似分享秘密般告诉他：“他就是出于私心，不想让他的宝藏去接触那些……”他停顿了下，在理智的目光下完了那句话：“他觉得不好的东西。”

    郑星洲微妙的沉默着，他觉得他们中间一定有哪里不对，不然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快要想歪了？

    他告诫着自己，主人格的来意不善，是敌非友，试图让自己警惕起来，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他身旁的直觉还在得寸进尺的落井下石：“这家伙就是一个偏执狂加控制狂，咱们不跟他玩。”那种言语间自带的熟稔感，将郑星洲微妙的情绪进一步烘托。

    理智终于改变了神情，他扬了扬眉，和郑星洲如出一辙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警告来，这种在郑星洲身上只会显得无力且毫无信服力的表情，在对方脸上，却犹如利剑，让观者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收敛声息。

    “星洲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瞎闹。”相同的声音都带着不同的质感。

    郑星洲在切身与主人格接触之后，终于领悟到了他与主人格之间横跨着的差距，记忆可以重现场景，但是前提是以主人格的视角去观看这个记忆，所以在他的印象里，主人格一直是个变态……

    痴迷仲煜城接连被拒的痴心下属的人设一朝倒塌，变成了堪比顶头boss般的凶残人设。

    不怪甲一最初在他面前警惕万分，换做是他，他也警惕他自己……等等，他是人格分裂，对方就是他，但是现在他确实在警惕对方……

    好像没什么问题？

    郑星洲脑子转动了下，察觉到身旁人的重量微微加重，不由又看了过去，直觉伸手压在他肩膀上就算了，居然还加了个脑袋，靠在自己的手上，神情懒散，慢吞吞的对郑星洲道：“你放心吧，坏家伙对谁不好，都不会对你不好的。”

    郑星洲终于开口了：“为什么？”

    直觉侧过头看他。

    郑星洲察觉到了对方眼神里的复杂，他看了许久，从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直觉。”理智在一旁喊了声他的名字。

    直觉嘴角的笑扬起几分，垂在他脖子边的手抬起，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家伙……”

    郑星洲没察觉到痛感，就随他去了，反倒是下意识的分析着他话里未尽的意思，他正思考着，对方却压根没想着让他多想，揭晓了谜底：“怎么能这么软绵绵的？”

    软绵绵？郑星洲楞住了，他的视线在直觉身上转了一圈，对方扬眉，苦心孤诣的道：“想太多，但是从不动手。”

    起这一点，他有太多话想了：“仲煜城多好啊，多睡一次赚一次，你非要在那纠结爱情和自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又不是靠别人给你的，也不是你非要做到什么事，才能拥有的。”

    他语气里有强烈的恨铁不成钢的感叹：“它就在那里，从未消失也从未移动，只有对自己的不信任，对自己的动摇才会去强调这些东西。”

    “喜欢他你就睡他啊！”

    看着快凑到他眼前的直觉，郑星洲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对方太过敏锐，甚至可以，敏锐的与他的气质和表现格格不入，就好似你以为你看到了一只野生的大猩猩，但是对方一转头，带上了帽子，开始给你上课了。

    重点是，对方的没错，句句在理，字字珠玑。以至于让郑星洲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仍然是因为我的动摇和不自信。

    直觉察觉到了一旁如针扎的目光，没有再靠近郑星洲，而是诚恳的看着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内心呐喊传递到对方心里。

    但求一睡仲煜城！

    郑星洲在他的目光下，移开了眼，太过炙热了，好似有无尽的精力和渴求，都杂糅在他的目光仲。

    他有点承受不住，不由看向了理智。

    @无限好文，尽在

    理智坐在一旁，看着他，无悲无喜，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郑星洲内心情绪复杂交错，又看不出对方的想法，索性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为什么直觉会主人格对谁不好，都不会对他不好？

    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彼此竞争？虽然郑星洲对主人格不会伤害他有一种蜜汁自信，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对方是个别有用心，心思诡谲，不怀好意的反面角色……

    毕竟对方可是让他头痛欲裂的罪魁祸首！

    想起这件事，郑星洲的情绪瞬间高昂了起来，仿佛提醒了自己一般，嘴角扯平还有往下弯的趋势。

    白色的空间里无处不在的烟雾轻轻晃动了下。

    直觉嘴角得意洋洋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收回手缩到一旁准备看这出好戏，他怎么理智安抚了郑星洲好几天，一点效果都没有，还要拉他进来做三方会谈，这不符合他的水平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直觉憋着没笑出声，但不妨碍他幸灾乐祸，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因果循环，妙，真是太妙了。

    他眼里冒着光，期待的看着理智，等待着他的回答。

    理智注意到了直觉的幸灾乐祸，但鉴于对方识趣的缩到了一旁，便没管他，目光径直落在郑星洲身上，他似乎毫无犹豫，对自己的想法笃定在心，所以回答他的问题时，可以是气定神闲：“因为你就是我，最初的我，未曾改变的我。”

    他的语速适中，话尾微微加重语气，在留给郑星洲反应的时间之后，又继续道：“我们永远不会伤害你。”

    郑星洲看着他，并没有对方跟自己是同一个人的感觉，相反，对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他仰望并想要成为但永远无法变成的人。

    强大，不为外物所动摇，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走去，一直到实现它为止。

    “你伤害过我。”郑星洲平淡的指出这一点。

    理智点了点头，声音缓缓流淌：“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确实伤害到了你。”他坦然承认之后，才耐心解释道：“但仲煜城在我的计划里占有较大的比重……”

    直觉是不想开口的，他很想就这么看着理智作死，但是瞥见郑星洲神情愈发防备，为了防止理智安抚失败暴走——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他，所以他决定，开口些什么：“我来解释。”

    理智停下了话，不赞同的目光落到了直觉身上。

    直觉恍若未觉，凑到郑星洲身边道：“他那个话方式，上半个时也只会让你更紧张，我来，事情很简单。”

    “郑星洲穿越了。”

    郑星洲为他的主语皱了皱眉，耐心的往下听。

    “他穿越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直觉才不管理智微微皱眉的动作呢，终于能把一切分享给唯一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伙伴了，他有些兴奋，这体现在他陡然加速的话语里：“婴儿的大脑功能发育尚不完善，他穿越失败了。”

    直觉挠了挠头，跟一脸懵逼的郑星洲解释道：“就是卡住了……你懂吧？”

    “这场失败的穿越本来应该到此为止。”直觉故作玄虚的停顿了几秒，在郑星洲不自觉的催促目光下继续：“但是穿越失败的郑星洲并不想就此死亡。在生与死的界限边缘，他做出了选择，在大脑爆炸的疼痛中，他选择了自我分割，将多余的不必要的一切……”直觉做了个一刀两断的手势：“剔除出了大脑。被卡住的他瘦了下来，疼痛减缓了，他被容纳进了身体。”

    郑星洲看了眼理智，意识到了什么：“所以？”

    理智接上了话茬：“所以，我们是一个人，你从一开始就和我们在一起。”

    郑星洲并不怀疑这一点，他有所质疑的是另一点：“他……”

    “我。”理智纠正他。

    “我是怎么做到的？”郑星洲看了眼理智，从善如流的改了口：“怎么做到把自己分裂成三个人格的？”这听起来有点不明觉厉，他思来想去，也不记得自己有这么牛逼的技能。

    “严格来，我只是在求生的本能下，下意识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理智的语速从未更改过，让人下意识的集中注意力去仔细听他的话：“但如果穿越都发生在我身上了，那么我做出一些超出人类既定范畴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郑星洲思考了几秒，被他服了，不管当初他是怎么做到的，既定事实——他们三都面对面的坐到一起了，似乎也没有争论这件事的必要了。

    郑星洲收回了想法，转头看向直觉。

    直觉继续道：“理智出现了，大概在他八岁的时候，我出现了。我们发现了彼此。”他回忆了下，才接着道：“理智规划了他的未来，确定了人生目标，并准备开始为之奋斗的时候，你出现了。”

    郑星洲一愣，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在这具身体里出现过。

    理智在一旁为他解释：“你比起我们来，太过弱……”

    “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直觉感叹道：“你比起我们来，负担了太多。”他掰着指头数：“过去的记忆，柔软的心脏，懦弱的自我，以及对过去的一切情感……”

    郑星洲听出了什么：“所以，你们没有21世纪的记忆？”

    理智颔首道：“因为你的出现，我们才找到了它。”他微妙的停顿了下，继续道：“所以，你才是唯一的，真正的，不能被伤害的，郑星洲。”

    郑星洲再一次捕捉到了他的微妙，连上他的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想错……

    直觉嗤笑了一声，懒洋洋道：“如你所见，理智对你有着……”各色形容词在他嘴边溜达，但最终在理智的一瞥中，转为中性词：“过度在乎的情怀。”

    倒不是他怕理智……好吧，实话实，他们中间素来是理智做主的，他习惯了这个模式。

    其实主要原因是因为理智比他强，而直觉的生存法则被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遵从强者，捕食弱者。

    直觉撇了撇嘴，继续道：“这让他改变了他最初的人生规划和目标。”直觉挠了挠头，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会造成怎样的惊风骇浪，便放慢了语速，慢悠悠的道：“他想让你看到一个新世界。”

    郑星洲忍不住插话的欲望：“但是……？”

    理智笑了一声，这是他在郑星洲面前第一次笑，郑星洲不由侧头看他，理智的神情早已恢复，平淡的表情让郑星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哪怕是最精细的计划，也会因为不可控因素而出现错误。”理智看了他一眼道：“显然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控制整个事态的发展。”

    郑星洲又品味到了那股微妙的含义，虽然他语气平淡，面色淡然，但是郑星洲就是听出了几分懊恼的意味来。

    直觉憋着笑继续将话题拉回正规道：“所以，理智决定在星盟现有的秩序上，孵化出跟你记忆里的地球更相似的新政体……”

    郑星洲抓住了脑内一闪而过的东西，在被理智拉入这里之前，他正在想的东西，他正准备问仲煜城的事情，结合直觉这几乎将答案放在他面前的话，他下意识的道：“所以，混乱之地的□□，晏雄他们的大帝后裔归来，都是你做的？”他停顿了下，纠正道：“你是幕后主使？”

    理智：“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郑星洲几乎将理智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再次认真的量了一遍理智，明明是同样的脸，为什么对方这么牛逼？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大师那句话突兀的显现在他脑海里“老哥你是不是在担忧推翻星盟能不能成功？”，一切都有了答案。

    当初他最关心的事情或许确实是人格分裂，但主人格最关心的事情却一定不是这个，而大师算的那个郑星洲，显而易见不是他，是主人格。

    想通了这一点，并没有缓解郑星洲觉得对方怎么这么牛逼的震惊情绪。

    尤其是前提是，他们是同一个人，这让对方在他眼里的牛逼程度瞬间飞涨。

    原来我可以这么厉害吗？郑星洲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他以往的那些自卑和认知正在被不断的破重建，我并不比任何人差，甚至可以，我比所有人都要强。

    白雾不住的漂浮着。

    直觉敏锐的察觉到了理智温和下来的气势，连忙乘胜追击道：“他做了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找到了实现这个计划的最优解。”

    终于到了正题的直觉语气都轻快了起来：“对于当时还不受重视，但却拥有仲家继承权的仲煜城来，简直是天然的最佳选择，这意味着他甚至可以控制对方。”

    郑星洲察觉到了直觉的兴奋，他侧头看直觉，也琢磨出了几分微妙来……

    等等，我这雷达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郑星洲试图让自己正直点，不定是因为直觉很欣赏仲煜城呢？毕竟仲煜城确实很优秀，很值得崇拜，反正不可能是他喜欢仲煜城！

    不过……

    既然我可以喜欢他，直觉喜欢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毕竟如果我们是一个人的话，喜欢上同一个人难道不是一件十分富有逻辑的事情吗？

    郑星洲陷入了迷之沉默。

    直觉仍在兴致高昂的讲一切的起源：“虽然在接触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直觉露出了一个迷之得意的表情：“仲煜城超出了他的想象。”

    理智察觉到了在关于仲煜城的叙述上，直觉的兴奋和不理智，接过了话茬：“我接触他的时候，仲煜城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准备。”理智目光落在郑星洲身上：“我只能改变我原来的算，换一种新的方式去接触他。”

    郑星洲忍不住问：“你不是在大学的时候成为他的……”话尾声音渐。

    “我们认识在更久以前，”理智意识到了什么：“那段记忆你没看到？”

    郑星洲回忆了一番，肯定的摇头。他看到的记忆里，仲煜城一出现就跟带了个滤镜似的，能让人察觉到郑星洲内心对他奔流不息的情绪。

    想起这一茬，郑星洲终于反应过来：“你不是暗恋仲煜城吗？”而且还是暗恋得非君不可的那种？

    为什么在如今起，倒好似全然剩下了有预谋的计划，没有一丝感情？

    难道是还没到他喜欢仲煜城的那个关键点上？这么来，因为对方太过出色，不知不觉就见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最终沦陷的剧情，虽然有点老套，但是也很合理……

    他还在心里盘算着，就听见直觉在那边幸灾乐祸道：“他才不喜欢仲煜城呢。”

    “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愚蠢的理想主义者的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