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卫谚摸了摸玉面上泛起的掌印:“”
这一巴掌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要搁在往常,沈迟意打他一巴掌还有点心里没底,但现下卫谚这欠打德行,强吻她就罢了,还出言调戏她,她只恨自己没本事一巴掌抽卫谚。
她哪怕开口想骂,这时候都骂不出来,咬牙指着房门:“滚。”
她话都的够明白了,卫谚这狗德行
卫谚挨了这么一巴掌,本来还冒出点火星,听她气的声音微颤,不解蹙眉道:“你恼什么?起势不是你自己的吗?这话我还是跟你学的。”女人真是奇也怪哉,起势两个字怎么她就可以,他了却要挨打?
他挑了下眉:“难道你觉着我不如父王?那是你没见识过我的厉害。”
沈迟意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顶着这么纯的一张脸出这么骚的话来的!
她给他气的头昏脑涨,口不择言地叱骂:“我什么世子便学什么?哪天我进女浴室,世子是不是也要跟着进来?!”
卫谚双眼微亮,勾唇道:“你想我跟着?”
沈迟意:“”
卫谚亲了她之后,整个人就沉浸在一中莫名的情绪中,心头似有什么东西要飞扬起来,这时他见她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着调。
他轻咳了声:“纵然我话有不当之处,你打也打了,该消气了吧?”
“消气?世子对自己庶母做出如此禽兽行径,让我怎么消气?”她摸了摸自己被卫谚啃的泛红的嘴角,冷笑道:“我怎么就没打死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呢!”
卫谚微微扫了她一眼:“禽兽行径?”
他瞧着她摸自己唇瓣的动作,想到自己片刻之前还在她唇瓣上肆虐,他眸光暗了几分,抿了抿唇,不觉道:“若这就是禽兽行径,我倒真想再当一回禽兽。”
特别是瑞阳王方才就在隔了两间屋子的地方昏睡,他这个做儿子的,却在这里揽着她肆意亲吻他的身子就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极度紧张也极度兴奋,甚至迫不及待地想更深入地做些什么。
沈迟意恨不能掐死他!
卫谚见她已然怒极,他虽不怕挨打,却也担心她气坏了身子,缓了口气,转了话头:“你不必再给我父王做侧妃了,略等些时日,你就彻底自由了。”
他迟疑了下,又道:“我会护着你的。”
她当初被李钰和瑞阳王强夺是迫于无奈,只想着先蛰伏下来,等到救下家人,等到瑞阳王病重,她再逃离王府。她虽然自问有自保的法子,但如今若是能提早离开瑞阳王府,她也不会死心眼地待着不走。
至于沈家的案子虽然离了王府,但她这些日子也结交下几条人脉,可以通过其他渠道为沈家奔走。
只是瞧卫谚这穷追不舍的架势,她实在没法相信卫谚,更何况她铜印和宝册都拿了,她实在想不通这事儿哪里还有更改的余地
沈迟意深吸了几口气,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成了瑞阳王侧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世子拿什么向我保证?”
“自然不是现在,你得略等一阵。”卫谚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下:“你想要什么保证?若我没有兑现承诺,我就以身相许么?”
沈迟意冷冷地看着他。
卫谚讨了个没趣:“无须保证,明日你自会知晓结果。”
沈迟意又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道:“世子不会平白帮我,你想要什么?”早点问清楚,总比稀里糊涂的好。
卫谚纤长指点了点自己唇瓣,轻笑:“我想要的利息,你已经先行付过了。或者”他一挑眉:“跟了我,如何?”
沈迟意毫不客气地冷笑:“我宁可出家!”
卫谚不知想到什么,竟翘了翘唇角:“那就依你。”他指轻捏沈迟意的下颔:“以后别随意把我推给别的女人,知道了吗?”
他也不等沈迟意打开他的爪子,自己就先一步收回了,接着伸利落地翻出了窗户。
窗台上一个花瓶猛然炸开,不过可惜,没砸中他。
卫谚低笑了声:“脾气倒大。”
瑞阳王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伸摸了摸额头,隐约想起自己昨晚醉酒欲临幸沈迟意的事儿,为了方便得到他肖想已久的美人,他还特意把周围服侍的人打发了出去,接下来的事便半点想不起来了
他不禁往床上扫了眼,床褥干净整齐沈迟意人呢?
瑞阳王环视一圈,正要抬高声音叫下人过来,冷不丁瞄见个人影在对面坐着,他愣了下,皱眉道:“世子?”他语气不快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又扫了一圈:“侧妃呢?她怎么不来服侍本王?”
卫谚唇角微翘,满是嘲弄:“父王不必找她了,很快她就不是你的侧妃了。”
瑞阳王差点气笑:“荒唐!本王已授了她铜印宝册,她不是本王的侧妃,还能是什么?”他一拍面前的桌案,加重语气:“叫她过来。”
卫谚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父王若不信,下午等旨意过来就知道了。”
瑞阳王根本不信卫谚的话,结果下午真的来了两道旨意——一道是太后的懿旨,一道是皇上的圣旨。
太后和今上笃信道教,尤其信鬼神之,也不知卫谚动用了什么段,竟让太后和皇上齐齐下旨,给沈迟意赐了一‘妙清真人’的道号,并且让她在蜀中官员的监督下,择一清贵,风水极阳的道观入住,为国运祈福,平日里得虔诚斋戒,日日诵经祷告。
至于服侍瑞阳王这事儿沈迟意都已经被封为真人了,太后和圣旨里隐晦提点,认为出家之人,须得干净剔透些方好,瑞阳王自然是碰不得她了,大概皇上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了,另选了几个精心调理好的美人送给瑞阳王,以示弥补。
不过沈迟意到底是瑞阳王侧妃,瑞阳王虽病歪歪的,但到底还没死,皇上也同意让沈迟意一个月回王府一日,只是期间瑞阳王还是不能碰她,就这么一月回来让瑞阳王瞧一眼,永远地看得着吃不着,直熬到瑞阳王嗝屁为止。
瑞阳王收到这方圣旨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谚唇角微勾,轻声提醒:“父王,接旨吧。”
圣旨最先给的是王爷和世子,沈迟意这个当事人反而是最后收到的。
她接了圣旨之后,也是一脸的震撼卫谚是怎么想出这么天才的主意的?
直到卫谚来了云影阁,她还是捧着圣旨回不过神来,卫谚修长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高兴傻了?”
沈迟意一脸震惊:“你是怎么做到的?”
“太后和今上笃信道教,平时炼丹吃药的事儿都没少干”卫谚讽刺地挑了下嘴角:“笃信鬼神的人还不好对付吗?让几个游方道士在他们面前装神弄鬼一番,再把你的生辰八字和方位给他们,他们自然就信了。”
沈迟意张了张嘴:“万一你玩脱了,太后和皇上要烧死我这个妖女呢?”
“那不是更好?”卫谚不以为然:“随便弄具尸首,再把你换出来。”他又瞟了沈迟意,轻笑:“只是那样就委屈了你,之后不好光明正大地见人。”
他顿了下又道:“再我是军械案的经之人,他们也未必想你和瑞阳王府走的太近,以免干预了案子。”
他沉吟片刻,干脆一并了:“我也不瞒你,父王屡屡针对我,但我其实并没放在心上,之前夏洵曾私下为他诊过脉,他时日无多,长则两三年,短则五六个月,所以你大可安心在道观里待着,等过上一年半载,众人自然会渐渐忘了你做过我父王侧妃的事儿。”
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沈迟意了,就算旁人没忘也不要紧,他会想法让所有人‘忘’了的。
他又看了看沈迟意:“只是委屈了你。”
沈迟意慢慢把嘴巴合拢,和跟了瑞阳王那个老油物比起来,出上几个月的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以为然:“不委屈,出家又不算多难的事,只要情况需要,我可以出一辈子家。”不是她戴有色眼镜,就古代这个三妻四妾的环境,出家都比嫁人强。
卫谚呵了声:“那委屈的就是我了。”
沈迟意捏了捏眉心,转开话头:“以世子看,我该去哪个道观?”
卫谚心里早有决断:“一条街外的春秋观,它是我母亲昔年修建的,进出的多是高官女眷,里面的观主道姑也都是女子,更是王府里服侍多年的老人了,你在那里我才放心。”
沈迟意有些犹豫:“会不会离王府太近了?”她不想离瑞阳王和卫谚太近,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担心我父王骚扰?”卫谚扬了扬眉,慢慢笑了下:“他一辈子被宗室欺压惯了,还没胆子抗旨,再我会派兵去守着你的,怕什么?”
他见沈迟意不语,不由停顿片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想你离我太远。”
沈迟意脸皮子抽了抽,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哼了声:“毕竟你欠着我一大笔人情债呢,若是你跑了,我该找谁去还?”
沈迟意脸色相当复杂,她不禁想到了历史上两桩类似的故事,唐高宗迎庶母武则天入宫,唐玄宗强娶儿媳杨妃之前,都是让她们去寺庙或者道观做了几天出家人
这么一看,出家简直就是乱伦的天大flg啊!
想到这里,她看着卫谚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诡异,忽然觉着出家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期待的。
沈迟意成了出家真人的消息,很快就轰动了整个蜀中,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有人猜测她是惹了瑞阳王不高兴,才被打发着送去了庙里,还有人猜测是卫谚不想让父亲的庶妃给自己添堵,这才把她算计着去了庙里。
这些人自然都是瞎猜,不过也有些位高权重的人,能了解到不少内情,所以很快推测出了真相——姜义就是其中之一。
姜义在衙门里不敢表露,回到府里才一脸压不住的怨愤恨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万万没想到,卫谚瞧不上他女儿的原因,居然是为了自己的庶母?!卫谚甚至还不惜闹到京城,就是为了让那沈家女子当不成这个侧妃!
那妖女算什么东西,竟把世子迷惑到这个地步?往更深的地方想,卫谚近来对沈家似有袒护之意,是不是也被这妖女迷惑了?姜义平日里表现的圆滑,其实也是个极其高傲的,越想越是深恨沈迟意,一恨她阻拦自己惩戒沈家,二恨她勾引卫谚,让联姻之事不得成型。
父女同心,姜莞跑来冲着姜义嘤嘤哭道:“父亲,世子真的,真的”世子被自己庶母迷住的事儿,他那庶母还是个罪臣之女,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子,她都觉着难以启齿!
那日鹿台初见,其实姜莞就对卫谚一见倾心,不过她端着架子惯了,就是倾心也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还没等她审视出个结果呢,卫谚竟闹出这等事来。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对那位沈侧妃,除了貌美之外,她再无任何印象,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想去和那沈侧妃争个高低出来。
姜义安抚了一会儿伤心的女儿,想到此事对这桩案子的影响,面色越发阴沉。
沈迟意既然决定要离开,也不会再磨蹭,她甚至不想在瑞阳王府多留,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带上沈若渝和清涧等人就要出发。
卫谚长睫扇动,上下打量她几眼,皱眉道:“怎么就拿这点东西?”
沈迟意在这方面倒是警醒:“这些东西是我来王府的时候带的,其他东西要么是王爷赠的,要么是份例给的,我怕多拿一样,日后又牵扯出麻烦来。”
卫谚瞥了她一眼:“你就这么讨厌王府?”
沈迟意牵了牵嘴角:“还成吧。”
卫谚啧了声:“等你以后也成为王府之主的时候,就不会讨厌了。”
这话别有深意,他没再多,沈迟意虽然要跑去出家,但到底还没完全从瑞阳王这里除名,走之前也得去拜见一下瑞阳王。
卫谚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全程陪着,瑞阳王面上阴郁之气浓重,眼神让沈迟意瞧了很不舒服。
卫谚不着痕迹地把她护在身后:“父王,我先带真人去道观了。”
瑞阳王冷笑了声。
卫谚就当他默认,领着沈迟意出了王府。
他把沈迟意送进了道观,和观长叮嘱了几句,目光在沈迟意那可怜巴巴的包裹上多落了会儿,这才动身离去。
沈迟意很快就开启了出家生活,大概是得了卫谚的叮嘱,道观里的观主道姑俨然把她奉若上宾,不敢有丝毫怠慢,她每日除了抄经诵经,就是和沈若渝清涧闲聊,偶尔还能去后山上转转,时不时应付一下香客,日子过的还算悠哉,。
她今儿刚抄完道经,正要供奉到三清像前,就见一个打扮招摇的纨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沈迟意拧了拧眉,她依稀记着,当初沈家才落魄之时,这人垂涎原身貌美,还上门调戏威逼过她。
沈迟意立刻给清涧打了个眼色,让她去叫护卫,她淡淡道:“这里是女观,公子来错地方了吧?”
纨绔不知从哪里听沈迟意失宠被发落到道观的流言,沈迟意虽八成被瑞阳王受用过了,但当个外室暗门之流,玩玩倒还可以,所以他便紧赶慢赶地来了这处道观。
来人见沈迟意面貌更胜往昔,不觉吞了口口水,舔着脸笑道:“本公子就是来见真人,想求真人舍身点化的,怎么会有错?”
他边,边伸出,想要拽住沈迟意臂。
他才伸了一半,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沈迟意身畔,他低低嗤笑:“点化是佛家的活儿,若你真的有意,我倒是可以来帮你超度。”
纨绔愣了下,就见沈迟意身边站着的是个白衣蹁跹的俊美少年,他正觉着这少年眼熟,还没等他回想起什么,人已经直接被踹下道观的长阶,摔得头破血流。
他此时终于想起这少年是谁,惨叫一声‘二王子恕罪!’便连滚带爬地走了。
沈迟意有些错愕地看向卫询:“二王子回来了?”
卫询在陆枕溪来荆州之前,就被卫谚打发出去,不知道办什么差事了。他身上还带了风尘,衣裳鞋子都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是一回蜀中就来瞧沈迟意了。
卫询神色有些复杂,落在沈迟意身上许久,才轻声道:“一别数月,姐姐变了不少。”
沈迟意难得见到故人,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些日子事情太多。”
卫询抿了抿唇,似有些紧张:“你和大哥我听是大哥帮姐姐求了圣旨,让姐姐入道观出家的?”他默了片刻:“而且大哥似乎还为了姐姐,和父王,和祁阳王反目了?”
沈迟意有些尴尬,她忌讳谈这个,轻描淡写地道:“谣言夸大而已,做不得真的。”
卫询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更在意她的态度,见她提及卫谚时神色淡淡,他唇角不觉一松,露出些许笑意:“姐姐虽变了,但仍是姐姐呢。”
哪怕大哥占了先,他也不会输个干净。
大门外,护卫已经用眼神频频催促他,他只好弯起一双笑眼,显得颇为愉悦:“我改日请姐姐吃饭吧。”
他完也不等沈迟意拒绝,冲她挥了挥,便身法利落地出了道观。
沈迟意一脸的莫名其妙。
卫询才走不久,观主就捧着一叠整齐的包裹过来,她亲把包裹递给沈迟意:“真人拿去试试吧。”
沈迟意打开一瞧,里面是几件颜色清雅,款式精妙的夏装,上头的针脚绣花都是上等,显然出自名家之。
她换洗的衣裳拢共就两三身,见着新衣裳自然欢喜,又迟疑道:“这是”
观主本想实话实,但想到卫谚的叮嘱,又把话咽了回去,笑:“我瞧真人来的时候,带的行李不多,便擅自为真人买了几件衣裳,快拿回去试试吧。”
沈迟意忙道过谢,被她催促着回房换上一件,见袖口领口腰身这些地方都颇为妥帖,极为合身的,她心下越发熨帖。
她打开门,正要去向观主再次道谢,就见卫谚直直地矗在门口,他一抬起做推门的架势,两人险些撞在一处。
沈迟意揉了揉撞疼的鼻子,皱眉不快道:“世子怎么过来了?”这人真是想来就来,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
卫谚上回见她出王府的时候还捂着一件秋裳,想必是没多余衣裳的,他便找城中大家专门定制了几件,紧催慢催几日终于做好了。
他怕给她买的衣裳不合身,特地过来瞧瞧,见她方才还笑意盈盈的,对着自己就一张冷脸。
他心下不痛快:“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他冷不丁瞥见沈迟意翻了个白眼,哼了声,故意拿她的话揶揄她:“我来是想问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我不光能起势,而且我敢,便是全蜀中,也没几个能比我厉害的。”
这话倒不全是吹嘘,他在军营里见过不少军汉光溜溜的洗澡,比他更威猛的,他还真没瞧见。
自打上回沈迟意口误被他偷听见,他就跟逮住了似的,老拿这个戏谑调弄她,沈迟意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个逆子!
卫谚早有所料般地躲开了,还颇为得意地嗤笑她:“以为我回回都能让你打着?”
沈迟意再瞧不下去他的得意嘴脸,一时恶向胆边生,低喝了声:“今日我便代替先王妃,好好地教教你规矩!”
她一把抄起边的量东西的竹尺,狠狠地冲卫谚的屁股来了下狠的。
卫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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