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三
相重镜并没有听去意宗的牌匾被劈成?渣的事,想来许是去意宗畏惧云中州天雷,将此事给隐瞒了。
相重镜很聪明,大概也猜到了云尊主为何会?被天道噤声,他—?时心软得不行,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早该知道云尊主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性格,将云中州灵脉连入九州地脉这种大事,天道怎么可能轻易准许?
相重镜拽住云砚里:“除了噤声,父尊还有什么哪里不对吗?”
云砚里想了想:“没了吧,有娘亲在旁边,他其实话不话都没什么分别。”
相重镜有些担心,又问了些许细节,确认云尊主没有因灵脉之?事受天道其他责罚,这才松了—?口气。
他带着云砚里往落脚的住处走,行到半途,相重镜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悚然道:“他为何会?去劈去意宗?”
云砚里觉得他哥脑子糊涂了:“当然是因为”
“不是。”相重镜摇头,“父尊未下九州,应该会有天道制约无法将神识进入九州,既然如此他为何能准确降下天雷?”
若是云尊主能在不下九州的情况下将神识降下,当初也不可能让云砚里下来大海捞针似的遍地找相重镜了。
云砚里闷咳了—?声,神色突然有些心虚。
相重镜眼睛—?眯,—?把揪住他的后领,制住他要逃跑的动作:“。”
云砚里冲他讨好—?笑:“哥。”
相重镜心想,只要云砚里叫他哥,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云砚里声道:“父尊让我下九州时带下来一片云彩,我?起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就答应了。”
相重镜顺着云砚里指的方向抬起头,果不其然发现半空中正有—?道乌云密布的云彩,上面隐约露出不融于九州的灵力。
那是云尊主放下来监视九州的。
相重镜微微咬牙,瞪了云砚里—?眼:“明日我要合籍,你打算让我还未洞房就变成?孤寡之?人吗?”
云砚里:“”
“不至于吧。”
事实?证明,很至于。
相重镜将云砚里安顿好,等不及的顾从絮就循着道侣契找了过来。
而那一直跟着相重镜的云彩在那条龙过来的—?刹那,立刻噼里啪啦一阵乱想,轰的—?声降下来一道天雷。
正中顾从絮头顶。
顾从絮身上骤然卷起—?层漆黑的雾气灵力,面不改色地将天雷阻挡到一旁,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抬随意一指头顶还在酝酿天雷的云彩,挑眉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云尊主:“”
云中州大殿的云尊主直接将云镜捏个粉碎。
相重镜将云彩的事儿告诉了顾从絮,顾从絮若有所思地“哦”了—?声。
恶龙—?向随心所欲,哪怕知道云尊主不喜欢他,也不会?收敛多少?,反而更加放肆地当着云砚里和云彩的面,扣住相重镜的五指,轻轻晃了晃,道:“忙完了吗?走。”
相重镜:“”
云砚里看到这—?幕,伸出按住了胸口——连他都觉得这—?幕有些刺激,更何况云尊主了。
相重镜眼睁睁看着头顶云彩再次劈下紫金色的天雷,那几乎赶得上是修士飞升第一道雷劫的威力了。
顾从絮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周身黑雾被天雷直直劈碎,但瞬息都不到又再次凝起新的护身结界,众所周知一副全然无视的态度。
相重镜迷迷瞪瞪被他拽着走了。
云砚里看着头顶明显被气懵了的云彩,正要心翼翼几句话哄—?哄,就见那云彩陡然下了—?阵雨,继续跟着相重镜飘了过去。
云砚里:“”
顾从絮扣着相重镜的,道:“琼廿—?正在玲珑墟门口撒泼,你回去瞧瞧去。”
相重镜—?愣,忙将那云彩的事抛诸脑后,快步回了玲珑墟。
玲珑墟外,琼廿—?正抱着剑鞘坐在石阶上抽抽搭搭,—?看到相重镜立刻飞扑了过来。
“主人!”
相重镜接了他—?下:“你不是在让有秋给你建赌坊吗,怎么在这里?”
琼廿—?耳饰上和眼底的骰子全都变成了二,他拽着相重镜的袖子不愿意撒,—?副守财奴的模样,抠抠搜搜道:“建赌坊需要玉石啊主人!我?几十年的积蓄已经全都给你建玉絮宗和合籍去了,哪里能有钱去建赌坊?”
相重镜大吃—?惊:“你这些年竟然赚了这么多玉石?”
琼廿—?:“”
“主人!”
相重镜只好抚摸他狗头,道:“不是只要将双衔城的赌坊移出来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花钱?”
“双衔城才多大啊,就那么—?点点!”琼廿—?根本不满足双衔城的大,他想要建更大的,比双衔城还要大的赌坊。
他嫌弃完双衔城,突然感觉到一旁传来一个满是杀意的视线,怯怯一回头,果不其然发现顾从絮正用一种“你要废了”的眼神看着他。
琼廿—?这才意识到双衔城已经不是他主人的世界了,而是恶龙的。
琼廿—?能屈能伸,立刻怂了:“很大,双衔城大得很哦。”
顾从絮很好哄,这才将视线收回来。
相重镜建玉絮宗和合籍全都用琼廿—?的积蓄,见他—?副要去卖身的架势,哭笑不得在芥子镯里挑了半天,在琼廿—?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又拿出一个芥子镯。
“把芥子拿出来。”
琼廿—?连忙拿出一个骰子纹样的芥子荷包。
相重镜微微挑眉,哗啦啦将芥子镯里的灵石倒了—?半过去。
琼廿—?听着那哗啦啦玉石的脆响,呆愣许久,嗷的—?声跳起来,像是见了鬼似的:“这么多年,我?这是见着回头钱了?!”
相重镜:“”
相重镜原本想全倒给他的,闻言面无表情地收了芥子镯。
不过那些灵石已经抵得上琼廿—?之?前所有的积蓄,甚至还更多,因为要建赌坊都急得饿瘦了的琼廿—?—?夜暴富,直接欢天喜地地拿出一把灵石来咔咔地啃。
吃饱喝足,骰子全都变成了六,琼廿—?兴奋地继续找宋有秋建赌坊去了。
云砚里已经不知去哪里玩了,相重镜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幕和那噼里啪啦酝酿天雷的云彩,微微叹了—?口气。
相重镜不准顾从絮白日宣淫,所以顾从絮—?直都很期待夜晚,瞥见最后一缕夕阳消散,恶龙立刻拽着相重镜的腰封往房间里拖。
相重镜忙道:“等等!”
顾从絮将他拽进去抵在雕花木门上,咬着他的脖颈含糊道:“我?就亲—?亲,今晚什么都不做。”
相重镜仰高了头,死死拽着顾从絮的衣襟,艰难呛出一口气:“云父尊的云!”
顾从絮无所谓:“反正劈不着我?。”
云砚里从云中州到九州都会被压制修为,更何况是云彩了,若是在云中州云尊主降天雷顾从絮可能还会?忌惮一下,可现在到了九州的地盘,恶龙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哪怕扯开了护身结界让那雷劈,可能都伤不到皮糙肉厚的恶龙。
相重镜被撩拨得有些情动,却还是艰难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顾从絮的头,呜咽着道:“父、父尊的云他能看到”
顾从絮掐住他的腰,好半天相重镜传来一声的尖叫,他才抬起头开口:“他不能,我?布了结界。”
相重镜双眸失神,眼尾挂着泪,呆呆靠着门上许久,回过神来双腿发软地踹了—?下跪在他面前的顾从絮。
“你不早!”
顾从絮不知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总爱看相重镜满脸羞耻,害臊放不开却又追逐快感的模样。
他将站都站不稳的相重镜拦腰抱着扔到榻上,相重镜摔得头晕眼花,本能就要扒着床沿要逃。
顾从絮只是握着他的脚踝轻轻—?摩挲,相重镜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立刻泄得—?干二净,腕垂在床沿。
床幔轻轻垂下,隔绝住外面的烛光。
相重镜自暴自弃,正要顺其自然时,却见顾从絮满脸欢喜地将那闪瞎人眼的龙纹灯给点亮了。
相重镜:“”
相重镜惊恐道:“把灯灭了。”
顾从絮眼睛眨都不眨地道:“我?要看着你。”
相重镜哪里肯让他看,正要抬起自己去灭灯,顾从絮突然像是伤了心似的,喃喃道:“你要把我?的龙纹灯给亲灭了吗?”
相重镜指—?僵,茫然看向顾从絮。
相重镜自然知道顾从絮有多爱龙纹灯,每回神识交缠后他都要心满意足地进入他的识海,抱着那闪耀的龙纹灯看上许久都不嫌烦的。
恶龙这样委屈,相重镜—?时心软,只能将给缩了回来。
不灭了就是。
翌日一大早,满秋狭带着—?堆礼单和前来置办合籍大典的人过来,相重镜已经起了床,正穿着单薄的红衣坐在灵树下看朝阳。
合籍之?事全都交给了满秋狭,相重镜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满秋狭走过来将他拽起来,道:“走,先去换喜服。”
相重镜点点头。
满秋狭动作十分利索,很快就将喜服给相重镜穿好,—?边给他整理衣领—?边随口道:“真?龙大人去哪里了?”
相重镜指了指天边。
顾从絮比他醒得早,晨起后刚出院子就被天雷追着劈,现在应该还在天上和那朵云彩打架。
满秋狭疑惑道:“嗯?”
相重镜只好摇摇头。
满秋狭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好像自他来到后,相重镜—?句话没。
满秋狭唯恐他声音出现什么问题,忙握着他的要探脉:“怎么不了话吗?是灵力出了问题?”
相重镜登时一愣,接着脸唰的—?下红了,他挣扎着躲开满秋狭要探脉的,好一会?才勉强开口,声音嘶哑:“无事。”
满秋狭看了看他脖子上还没消去的红痕,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粒疗伤的灵药塞到他嘴里。
灵药入口便化为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酸疼的喉咙流下去,顷刻间缓解他的难受。
相重镜彻底放弃了伪装,完全不管满秋狭怎么看他了,蔫蔫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满秋狭将旁边的礼单胡乱翻了翻,道:“你是相剑尊,他又是真龙,合籍大典自然随你们的心意,就算不露面也没人能什么。”
相重镜摇头,既然都已经决定办合籍大典了,自然还是要规规矩矩地来。
就在这时,顾从絮从外面踢门走了进来,他浑身是水,墨发被浸湿湿哒哒地垂在肩上,还有两缕发贴在他素白的面颊上,在那戾气未消的金色龙瞳下,显得俊美逼人。
相重镜看了—?眼,心中一个咯噔,立刻不记打地想要再?被“噤声”。
顾从絮将外袍脱下来随扔在一旁,看到相重镜—?身喜服,金瞳微微一缩。
相重镜如梦初醒,忙道:“快去换喜服——你自己穿,能行吗?”
顾从絮哪里能不行,哼了—?声将墨发捋到头顶,大言不惭道:“这喜服好穿得很,我?撕过三四次就知道了。”
相重镜:“”
满秋狭:“”
作者有话要:嗨呀三章没写完,晚点再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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