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关于被骗子忽悠了的傻子由于离门还有段距离就先无视, 先把注意力集中在门口。
一声响亮的‘BoBo’后退回原位的男人很不要脸的“你先诱惑我的哦~”刘垭仁上下扫视安文姝,笑容灿烂的用眼神示意安文姝自己低头。
低头看到浴袍和...没系紧的浴袍腰带的安文姝慢半拍才想起来, 她洗完澡忘记换衣服了,因为酒店没人, 今天也没算出门, 新年拜年?跟她有什么关系,能参加家族大聚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何况安家那帮人还成天给她弄一堆事情出来, 一家子传染源!不去!
并没有诱惑谁的意思的安姐转身让自己被诱惑还找事情的男人进来, 她本子看到一半呢,正精彩的地方。刘垭仁笑眯眯关了门的跟在她后面开了个带颜色的玩笑, 安文姝是用剧本诱惑他来着。安文姝怼了他一句, 明明是他在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楼下了,要不然也并不会那么快。
刘垭仁他只是刚好在附近,要是真在楼下也不用那么久,坐个电梯能花多少时间。明明就是安文姝用剧本诱惑他。安文姝刚准备让他别那么自作多情, 门铃又响了, 刘垭仁转身去开门,应该是助理,在楼下死活不让他上来, 烦得要死。这句话无意中暴露了为什么他没有用一个电梯的简短时间出现,不过安文姝急着看剧本,没心情跟他扯,也就懒得拆穿。
还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的刘垭仁还想着助理的事情,大力开门直接一句平语的‘你怎么那麻烦’刚出口,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楞了一下,对方也有些楞,尴尬两秒,刘垭仁先道歉切换变成敬语的‘您好,找安文姝?’等对方点头后侧身冲对他的助理不感兴趣的安文姝用平语叫“先别走,找你的!”
安文姝扭头望过去,那人帽子口罩墨镜全齐,冬天,明明酒店内暖气很足,门外的人围巾和外套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甚至还用围巾盖住了一大半的脸,口罩都只能看到鼻梁上的一点边。就这扮别看清楚是谁,能看清楚是男是女就不错了。但安文姝一眼就看出来他是谁了,边转身往门口走,边问对方“你怎么来了,安文昊给你的房间号?”哥?不叫!那哥有毒!
一句话问的门内门外的两个男人都很意外,连意外的原因都一样,这都能认出来是谁?
刘垭仁没有因为对方的扮直接关门,是因为他所在的行当里扮成这样不算特别,尤其这里还是酒店。但没走开是因为防止出意外,变态粉丝什么的。既然安文姝连对方这个扮都能认出来,代表是很熟的关系,他就识趣的闪开了。走前问安文姝本子在哪,安文姝指了指客厅的方向让他自己去看,记得保存她的观看记录。
两人话的态度也是很熟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熟,满满算也没见超过三次,但不知名的原因气场就是很合。非要找个原因的话,大概是哪怕变身为真善美的安公主,骨子里的安文姝还是很自我的一个人。巧了,刘垭仁也是非常自我的一个人。两个自我的人相处的模式都是极与极,要不就是互相看不上,因为宇宙的中心只能有一个么;要不就是相处很和谐,毕竟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已身上,都不是很在意对方,确实挺和谐的,他们就很和谐。
如果没有这种双方和谐的前例,敏感的金在钟还不会发现,安文姝对他有点...不知道...特别?也不对,她对他一直挺特别的,但有刘垭仁在,这个特别就被凸显了,就像他应该也像刘垭仁一样,对安文姝特别自然才对,而不是还着...敬语。安文姝始终都是平语的,早前是觉得地位的原因,可现在想想好像不是,起码不止是。
安文姝对他的脑洞没什么兴趣,她还想着看剧本呢,别金在钟是不是她的白月光还不确定,搞不好就是染了安家的毒的带毒月光。就算金在钟是纯粹的白月光,在以前,她有正事做的时候,这片月光也是自动隐身的,金在钟一向有眼色,他能一直待在她身边,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很有眼色也可以。
但,今天,这里,门前的月光...金在钟,没什么眼色。难道是因为......太阳升起了???
有些烦恼金在钟为什么不回答问题也不消失只傻站着的安文姝,也不想你赶紧消失的话,可很多话不用非得出口才行,有眼色又敏感的人看懂的。金在钟真的很有眼色,也很敏感,他看得懂。看得懂自己应该告辞,可突然间有点不太舒服,怀疑自己是被安文昊骗了的那种不舒服。
“能跟你聊聊吗?”话出口金在钟就后悔了,可话都出口了,就只能弥补成“很快的。”
安文姝犹豫一瞬“三分...”好歹是白月光,改口“五分钟,够吗?”
差点就想直接走的金在钟嘴角抽搐着点头“够了。”
安文姝转身往里走摆手让他把门关上,进屋关门的金在钟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摘身上的‘武装’,等帽子围巾都摘刚好能看到走廊尽头,背对他们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什么的刘垭仁。金在钟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刘垭仁再正式的个招呼,好歹让人家知道自己是谁吧,刚才那样子谁能看得......安文姝能,她直接无视了刘垭仁往房间走了,算了。金在钟快步追上,当自己没看见刘垭仁。
前面先进屋的安文姝是开门进去的,后面跟着的金在钟反射性关了门,另一只手正准备拉羽绒服的拉链,他是真热,走廊的空调就很给力了屋内的暖气更给力,看安文姝真空一件浴袍都不冷就知道了。
关门声很轻,只有锁舌‘咔哒’的轻响。
拉链声稍大,拉锁下拉‘吱~’意外的响。
同一时间,无声地,浴袍落地了。
金在钟双腿分开侧身站立,左手搭在门把上,右手拉链拉到底,上身羽绒服敞开,脸色僵硬,整个人都傻了,因为,他正对着落地的浴袍,这.............不管多少个点都无法形容,亦或者一个‘。’就足够了,毕竟他连眼睛都忘记闭上,很可能大脑空白一片,直接短路了。
安文姝?安文姝站在梳妆台边,正拿着之前放在梳妆凳上的连衣裙换衣服呢,很简单的一套动作,拿起衣服,抖开,套头,完。加上浴袍落地的时间,前后也不超过两秒,会选长裙不就是因为穿的简单也舒服么。需要特别强调一点,这是非常平凡又日常的动作,不带任何隐藏,主要是过不了审的含义,真的就是穿个衣服而已。
穿好衣服的安文姝还有个更日常的动作,把头发从衣服里撩出来。
注意,这里没有慢镜头,更没有柔光特效。光就是自然光,白天不用开灯。行政套房的楼层高,隐秘性也好,这层连服务人员和安保都是单独的,当然不可能忽视高空隐私。街对面一排商业大楼就算有人站在屋顶上都看不见安文姝这层的人在干嘛,何况玻璃还是单向的,外面的人哪怕拿着星空望远镜也只能看到玻璃反射。
浪漫的BGM就没有了,只有......
“呀!!!!!!”
安文姝反射性缩了下肩膀,诧异的扭头看着发出疑似狮子吼的金在钟,表情就差在脸上写着‘你干嘛?’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其实吼出声之后金在钟也很茫然自己为什么能...够胆子吼。这真的需要够胆子,起码要足够熟悉才能做,这妹子虽然见过面聊过之后感觉挺随和的,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压迫感也不是完全就消失了。
可吼都吼了,金在钟还在想怎么圆场,安文姝自动就帮他圆了。
穿好衣服的安文姝对间歇性发神经的‘月光’很习惯,拿起梳妆台上的手表低头边扣着表带边提醒他,注意力集中点“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金在钟楞了半拍,迅速开始“我是来问昨天的电影的事情的”这是借口“你知道《爱如半夜汽笛》吗?”这才是真实原因。
直接跳过借口的安文姝对他废话很多也很习惯“什么是爱如半夜汽笛?”
借口是准备好的话,真实原因是被突然限制时间的五分钟逼出来的话,本来没算的金在钟呆住了。
安文姝惯性‘逼迫’他“四分三十九秒。”这家伙要是没个重点能叨叨一天,不重样的那种,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
“就是村上春树的一篇短......”文的名字。
“四分三十二秒。”重点。
“有个姑娘问男孩子喜欢他什么...”
“四分三十秒。”重点!
“这就是重点!”金在钟急了,急的都忽视了为什么自己能瞬间理解安文姝在做什么。
安文姝适时放松缰绳,视线从表盘落在他脸上,让他继续。
金在钟语速无敌快的把昨晚安文昊了一根烟的故事用一口烟的速度完,要不是他是歌手气足够长搞不好当场就厥过去了。当然,这么快的速度省略了很多,故事本来也没什么好的,就那个关于喜欢的形容词特别长。但他没有安文昊那种从被训练出来,不过目不忘,仔细记忆过就会记得很清楚随时翻出来都能真篇复述的技能,他是后来自己去看过那篇短文,再穿插安文昊的形容词总结出来的一篇文。
这篇文......安文姝没听懂“你想表达什么?”
“我其实也没有想要表达...”
“三分......”
“你哥你喜欢我!”
安文姝:“......”
金在钟:“......”
双方在沉默中渡过了一秒半,安文姝看了看表盘再看他“然后呢?”没了?
“不是,等下,你那个倒计时等一下,你喜欢我?”金在钟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真的假的?你知道喜欢的意思吧,不是粉丝,是...”
安文姝默默举起了戴表的手腕,示意他“重点。”
“呀!”
这次,金在钟吼的毫不犹豫。安文姝依旧淡定,习惯了。
差点被气笑了的金在钟让安文姝头脑清醒点,胳膊一抬拍了下门板“外面的是谁?”
“刘垭仁,你不认识吗?”安文姝问完从金在钟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没上床,没好感...”顿了下“在今天为止之前都没上过床,好感仅限于觉得他很有趣,未来不知道。”
真的被气笑了的金在钟无语的看着她“你在什么?”
“你问题的答案啊,我跟他什么关系。”安文姝歪头疑惑“不是问这个吗?”
莫名觉得她那个动作有点眼熟的金在钟没在意,还处在荒唐的情景中“那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喜欢我,喜欢我的同时还对另一个在今天之前没上过床,但未来很可能上床,并且你们还接过吻的人约在酒店见面。干嘛,我是你鱼塘里的鱼吗?”嘲讽的勾起嘴角“安文姝姐,你哪来的自信,我可以理解这样的...坦白?”你谁啊!
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安文姝想起来,这个人不是那个人“抱歉,搞混了。”完想起来,不对啊“按照你的逻辑,那你来酒店找我干嘛,就为了确定我喜欢你?答案我告诉你了,喜欢,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什么来着?
金在钟愣住了,安文姝笑了“跟我顺一遍逻辑,你喜欢我,然后来确定我是不是也喜欢你,接着我们互相确定信息,我们彼此相爱,只要都没有交往对象,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现在,我了,我没有交往对象,你呢,你有吗?”
反射性摇头的金在钟听到安文姝“那么,我们今天是一日?”
差点反射性点头的金在钟下巴低到一半迅速抬起来“谁喜欢你啊!!!”
“你不喜欢我吗?”
“绝对!”
安文姝撇撇嘴“不好骗啊。”
“呀!!!”金在钟第三次吼她了,这次熟练了。
早就熟练了的安文姝跳过玩笑的环节,再次抬起手腕给他看表“最后三十秒,吧,安文昊怎么忽悠你来着?”
“什么我是你的汽笛,他简直......”金在钟迅速闭嘴,瞪着眼睛看着安文姝“你套我话!”
自然点头的安文姝表示“还是很好骗。”
这次金在钟没吼,因为安文姝笑了,笑着告诉他“虽然不知道你那个汽笛是个什么东西,但你既然自己都觉得被骗了,我就不解释了。没事多看点书,别看什么短篇的爱情故事,长篇的也别看,看点有用的,增加智商的那种。”在他无语的视线下笑得还挺开心,带着点劝诫不靠谱的伙伴的关心态度,让他离安文昊远点,的金在钟都楞了,回了句,那不是你哥么。
“我哥归我哥,那家伙有毒,准确的,我怀疑他们一家都不太正常,还能传染的那种,走的太近就会被传染。”安文姝煞有其事的忽悠傻子“你看,你就是走的太近就出问题了吧,现在有没有一种听不懂我在什么的感觉?”
金在钟沉默半秒,含糊道“嗯。”
“相信我,离远点,蠢,会传染。”
“呀!”
安文姝大笑,本来还有些生气的金在钟看到她的笑脸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笑的正开心的时候,笑声变,笑脸还在,嘴角翘着眼睛像弯月一样漂亮的姑娘,抬起手腕让他看表盘。
“时间到。”
“呀~”
安文姝笑眯眯的“抱歉,我还有事要忙。”
金在钟问了一句“跟刘垭仁一起?”这真的是随口一问,但听到安文姝开玩笑的一句‘嫉妒吗?’斜了她一眼,让她清醒点“我真不喜欢你,我都不算认识你,一共也没过几句话。”哪有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跟安文姝好不好看没关系,是他早过了看脸的年纪了。到他这个年纪再看脸,那个喜欢冲的就不是恋爱去的。至于性格,就像他的,他都不算认识安文姝,哪来的性格可言呢。
安文姝随意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金在钟感觉怪怪的,喜欢他的话听到这样拒绝的回答也无所谓吗“你真的喜欢我?”
“本来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这么随便的吗?”
“我不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
话的比头点的都随意的安文姝让他别光住着话,到点了,要走了,她真的有事要做。金在钟吐槽她这算什么喜欢,着话重新拉拉链意思是要把之前解除的扮相再装回去,伴随着拉链的‘吱~’声对安文姝“虽然这话我来有点奇怪,但你下次别在男孩子面前那么随便,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别那样。给对方的感官不太好,万一对方认为你很随便,就随便的对待你了怎么办。”
“什么是慎重的对待呢?”安文姝好奇道“追求,恋爱,结婚?”
觉得她语气有点奇怪的金在钟抬头,还是那张笑脸,没什么特别的“类似?总比随时随地把喜欢挂在嘴边好啊,搞不好哪天你会被骗的。起来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但这种事真的是女孩子吃亏,好好对待自己,也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行。”
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却很冷漠,她从未那么清晰的感受过,这个人根本不是金在钟,嘴上的却是“我知道了。”他和金在钟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个人没有一丁点让她提起兴趣的地方,干干净净,完美的避开了她所有的兴趣点,无聊透顶。
可金在钟...去哪了,这个人,为什么不见了。
“对了。”
“嗯?”
拉好拉链的金在钟边裹着围巾边跟安文姝“那部电影什么时候......”
“不拍了。”安文姝笑着断他“抱歉,我欠你一次,下次你有什么需要的电话给我,我还你。”
有些意外的金在钟给围巾绕圈的手停住,迟疑的看着安文姝“欠就没必要了,我欠你的比较多,一两部电影还还不起呢,更别还是你找我拍,是我占便宜。但...我方便问...”为什么吗?
话没完,意思到了。安文姝笑而不语,话不用,意思也到了。
不方便。
没来由的,真的什么缘由都没有,金在钟感觉安文姝好像变的冷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想太多,试探着开了个玩笑“喜欢真的可以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
“可以吧。”安文姝笑脸持续在线,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如果连自己都控制不了,那还活着干嘛。”
金在钟愣住,突兀的想起安文昊的那句,安文姝喜欢了,她习惯了在箱子里在深海里,在四下漆黑的地方,她习惯了。
“你......”
“你好了吗?”
手还抓着围巾的一角的金在钟明显没好,也没什么,帽子一戴,口袋里的口罩抓在手上,快速绕了两圈围巾,想起墨镜被围巾挡在衣领上了也不管了,嘴里直接好了,拿着口罩的手就去开门。安文姝跟着边走边在整理着装的金在钟,一路把人送到门口。
很自然的道别,很自然的再见,门都是自然的,轻声的,关上。
门内的安文姝看着门板愣神,她有些好奇,金在钟去哪了,转头丢开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去找刘垭仁了,剧本还没看完呢!浪费了那么长时间!那家伙废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多!对!就是一如既往!不管是那个金在钟,都废话很多!
门外的金在钟也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比安文姝稍微长一点,也有限,只是一点而已,主要是把装扮弄的更路人一点。他现在倒是有点相信安文昊所的,那个悲惨少女的设定。只不过他更怀疑安文昊找错了人,不管什么汽笛,是半夜的还是白天的,应该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跟那位少女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按电梯准备下楼的金在钟看着电梯门板上自己的倒影,脑洞随意的开了一下,比如要是用那部还没开始就结束的作品当故事的开头,如果他真的用那个方式遇到了安文姝,那个悲惨姐,他大概,或许,可能,搞不好,真的会爱上她也不一定。
因为...他们有点像啊,安文姝,像年轻时困兽一般的自己。不是,当同情诞生的时候,爱情就不远了么。
但现在么......
屋外,电梯门‘叮’的一声,门开了,金在钟转身进门。
屋内,平板砸头‘碰!’的一声,刘垭仁捂着脑袋叫“呀!”
有人坐着电梯离开了,有人上了进了死亡之屋,跑不了。
就因为忘记给妹子备份观看记录的刘垭仁就被平板砸脑袋,超级疼,脏话差点就飙出来了,结果安文姝浑身都开始抖,弄的他愣住了“你干嘛?”着话就想上前,脚抬到半空又因为她一声冰冷的‘滚’给缩回去了,嘟囔了一句‘对不...’起都还没完,安文姝举起平板就要砸过来,刘垭仁想都没想飞扑过去抢。
“我没看完呢!!!”
平板倒是被抢救下来了,保护的很好,两条胳膊抱着牢牢的保护在怀里。但他的脖子在安文姝的掌心里了,两只手,掐的他有点疼,但反倒不好奇安文姝干嘛了,而是像发现一直以来困扰的问题的答案一样,仰头给安文姝的手腾出更好的位置,声音带着点嘶哑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不正常。”
如此诡异的反应让疯狂的安文姝动作停止,双手还掐着他的脖子,但没有再收紧力道,反倒一点点放松。更诡异的不是刘亚仁做了什么,而是本来在倒数计时已经读到最后一秒,安文姝根本不想搭理它连一点自救想法都没有完全放任的系统自毁读秒,停了。
就那么停了,跟之前每次安文姝控制住了自己一样,但这次安文姝敢拿命作保,她没停,她已经想过重头开始要怎么出国再弄死安家那帮人了!那是她最疯狂也是最理智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停下,不止是想法,动作更没有停!
那么......是什么让系统停下了?
安文姝的手缓慢的从刘垭仁的颈部往下滑,半个手指已经在T恤上时,作为受害者也是唯一能让系统停下的‘人类’,刘垭仁猛的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不继续了吗?”男人的表情和声音再加问题,都非常的统一,统一的问安文姝‘这么有意思的游戏,你不玩了?’
安文姝盯着他不话。她猜到系统停止的原因了,因为受害者没有把这档‘谋杀’,系统极有可能把这判断为玩闹,稍微过激的玩闹也是玩闹,就像没有逻辑的道德也是道德的一部分一样。都是她,也是系统要遵守的规则。
她找到...系统的BUG了,第一个真正的BUG。不是宋五天,而是刘垭仁。
刘垭仁一脸没意思的丢开她的手,自己按着脖子左右转,轻声咳嗽后试了音,调整了一下话的语调跟她抱怨“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好疼。”
这话的一点都不像那个鼓励安文姝继续游戏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安文姝仔细盯着他的面部表情,她在用微表情‘听’他话。
“你这是毛病,躁郁?狂躁?抑郁?抑郁好像不这样,还是也能这样就是我不知道?”
真话,纯疑惑,没有歧视也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安文姝眼睛都不眨的反问“你什么毛病,躁郁?狂躁?”陷阱题,精神疾病对病友有很高的友好度,因为他们都不被社会接受。
刘垭仁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问题都没有,干嘛非得有点问题才能知道答案?”
依旧是真话,依旧不歧视。
再次想丢个陷阱题出来的安文姝没想到刘垭仁不接茬了“不拉倒。”举起平板“我受伤了,这个归我。”
瞬间忘记什么陷阱题的安文姝伸手就想抢,刘垭仁反手把平板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自然的搂住扑倒在怀里的安文姝的腰“公平点,之前是我的错忘记备份了,你抢就抢了,这次你先动的手啊,到我了。”
“滚!我的东西!”
“你还欠我个本子呢!”
“这个你不行!”
“我偏偏就要这个!”
“呀!”
“MO!”
“呀!!”
“MO!!”
“刘!垭!仁!”
“安!文!姝!”
“想!死!吗!”
“你!来!呀!”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安静了许久,两人就跟斗鸡一样瞪着对方,谁都不让睡,用女人在男人怀里的姿势。必须要,这一点都不像情侣吵架,虽然姿势很像,但气势和吵架内容更像两只斗鸡。要不然学生也行,毕竟比谁先眨眼睛谁就输了这种弱智游戏,排除恋爱都是白痴的情侣们,也就学生玩。
过了许久,消耗比较大,体能也有差距的安文姝率先眨眼的同时捂着干的要死的眼睛宣布认输,紧接着拼命眨眼睛的刘垭仁把战利品(平板)往沙发上一丢,也捂着眼睛。最后两个眼睛都红了,搞的好像刚才被彼此感动了一样,然后一起笑成智障,真的是智障一样的笑容,笑的安文姝瘫坐在地上,眼泪都笑出来了,也可能是生理性逼出来的泪水。刘垭仁也没好到哪里去,捶地狂笑,双眼含泪没流出来,但也跟疯子一样。
两个疯子笑的彼此嗓子都哑了还在‘嗤嗤’的笑,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安文姝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笑正常人设计的系统果然是有BUG的,再怎么搞所谓的黑科技,也有BUG,所谓的什么神经科学和精神科学的诊疗搞不好都不准,她那个高反到底是什么还不一定呢,结果她被忽悠了那么长时间。是真蠢,蠢的无可救药的那种。她会怀念金在钟这件事本身,刚好推翻了她是个高反,所谓的情感障碍根本就是对情绪的自我管控能力强,也就是理想压制了感性而已,无敌蠢的结论,她就是蠢了那么久!
但安文姝不知道刘垭仁笑什么,哑着嗓子问他“你笑什么?”
“关你屁事。”同样哑着嗓子的刘垭仁反问她“你笑什么?”
安文姝没话,但把‘关你屁事’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两人对视一眼,又笑了,这次是互相都知道对方在笑什么的笑容。
笑的特别开心,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的刘垭仁同安文姝句奇怪的话“我是国民厌恶男艺人排行榜一位。”看她没明白给她解释“你那个我是什么的问题,我是这个国家的网民最讨厌的男艺人,但我也是同世代男艺人奖项和作品含金量最高的男演员。”
不知道他是在夸还是在自嘲的安文姝,对这段话的评价是“你没有精神疾病?”
“你果然有精神疾病。”刘垭仁先肯定了许久之前没在安文姝那里得到答案的问题,再肯定安文姝的法“我没有精神疾病,虽然不少人都觉得我有,搞得好像没点精神病我就不能做我自己了一样,他们不过就是面具戴的时间太长,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众了。以为只有明星戴面具么,普通人戴的面具才更多,我们好歹也就台上台下两张脸,他们光在职场就分对上司对下属还有对平级,只会带着面具过活了,就忍不了我这种活的真实的人,我就是自我、自私、自以为是。”
刘垭仁看安文姝没反应,斜眼问她“干嘛,你也觉得我又精神疾病?”
“那倒不是,只是你没有精神疾病的判断是谁给的?你自己?”安文姝纯粹学术讨论,以自己举例“自己看书不准,一两个教授也不准,找一二十个确诊才行,这行良莠不齐,本身就是信心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靠一代人的归纳总结,好多心理医生自己都没活明白呢,更别学的多好了。”
读的是纯艺术性专业,从事纯艺术性职业,还在这行混的很不错,人称艺术家的刘垭仁今天第一次露出鄙视的表情“你的大脑是你的,你的身体是你的,你的灵魂,你的精神,你的一切都是你的。那是你的东西,凭什么别人给你下定义,你又凭什么要去听那些定义。你觉得你没病,你就没病,别人的都是废话,又不是你身体长了个肿瘤患癌了,那才需要治疗,精神病?搞笑呢?”
没学过什么理性的专业,但为人处世完全理性的安文姝,对他这段话的理解就是“也就是你没看过医生,都跟你自我诊断不准了,你得去找个教授看看。”看淡生死的容易,但真的看淡了生死的人,根本不会想活。比如她,很无聊的时候就想拖着全世界一起陪葬。
一路走来都是走纯感性路线的刘垭仁对安文姝这种理性发现没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平板归我了啊。”
“你真的想死吗?”安文姝很理智的跟他探讨“想死在我手上的那种?”
刘垭仁让她别疯了“我真的想继续看本子。”眼睛一转想出一个主意“要不然这样,你发你的病,我看我的本子,力道收着点万一我脖子上有指印被拍到,明天我就因为嗜好S|M上热搜了,哥哥我五毒俱全,举凡你能想到的罪名,除了叛国、强|奸、杀人,这类分分钟被抓的,我什么都有。吸|毒都是事了,我觉得哪天我要是真的因为吸|毒被抓,新闻都懒得报。”
对新闻会报道什么更不感兴趣的安文姝“没办法控制力道,我要是能控制力道我就不会掐你了,别以为刚才是我控制住了,那是你运气好,这种事可以不可再,真的会死人。我手上不是没沾过血的,没证据而已,要不然至少也是个无期。”
“搞得好像我的都是有证据,我收买的高层没被抓一样。”刘垭仁让她听自己的“死了是我的事,死前没看完这个本子,我一定会找你索命的。这东西是对你好知道吗,你看,你觉得自己生了病,那你就当我是可以不停测试的过敏源呗,一直试,试到你觉得能让你习惯到都懒得因为一些刺激有反应的时候,你这个病不就不药而愈了么,多好。”
安文姝让他别想不靠谱的还是相信她,相信科学“这东西要是那么好治疗就不会那么麻烦了,何况你算什么过敏源。本子是我的本子干什么要给你看。不过我真的收买过不少高层,也不是,我那种应该不算是收买,直接就控制了,有证据也可以变成没证据的那种,我教你啊。”
“我要看本子!”
“我要!”
“我!”
“我!”
就这种听起来像是聊的很靠谱各自为对方着想,情义非凡的台词,实际上一点有用的都没有,两人压根就没在管对方什么就想自己的。刘垭仁这么形容网上对他的评价来着,自我自私自以为是,这话放在安文姝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啊,格外的贴切,量身造,简直完美!
完美匹配的伙伴们又掐起来了,掐到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一起看!然后刘垭仁就真的变成安文姝的过敏源了,脖子上不止有指痕还有很多的那种,一层叠一层,青青紫紫的,他都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位看本子的速度比安文姝慢的不止一两倍那么简单,他碰到觉得有意思的片段还会反复看,想要往后翻,这个安文姝怎么能忍!
要听她的!不管是什么都要听她的!!!
你做梦,不就是弄死我么,你来呀~
这里有个问题,为什么不能印出来分两份呢?
因为~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