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完全听不懂刘垭仁在什么的安文姝只能当他是喝醉了, 问他要不要先走,刘垭仁不乐意,要跟她一起。正好李明正发了短信过来, 问她聊完没有,安文姝回结束了, 李明正让她等着,朴灿洲去接她。
看着短信里朴灿洲的名字, 安文姝按灭屏幕望着还在吐槽她傻的刘垭仁,问他是不是错人了, 比如他的是朴灿洲。
“跟朴灿洲有什么关系?”刘垭仁想了想反应过来“你以为我的是去民臣街找你的事情?”
安文姝疑惑道“不是?”更不懂了“那你的有用才联系没用就闪开是在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感觉不到?他只有有事才会找你, 没事的时候都是消失的, 我都没见过他, 今天也是, 他没有邀请你对吧, 反倒好奇你为什么会来。”刘垭仁还弄不懂安文姝呢“你都不听他话的吗,他见到你的时候就差直问,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人跟人是相互的, 他把你当什么人,就会认为你怎么对待他。”
“假如我当你是朋友, 你不喜欢派对所以我不邀请你, 但你来参加我的派对,我一定很高兴,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拿你当有事才联系的人, 你出现在我的派对上我才会觉得,你是带着目的来找我的,因为我这么对你,我也只会在有事找你的时候才会去见你。朴灿洲也就那样吧,但李明正比他恶劣多了,他还是你哥哥呢,朴灿洲才真的只是朋友。”
总觉得这话在哪听过,但又好像是第一次听到的安文姝,搞清楚了他在什么,但也没在意,随口解释“我们确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没差。”
“你是傻子吗。”刘垭仁勾着她的脖子撞她的脑袋“什么叫没差,怎么可能没差,还互相利用呢,你怎么不互相伤害?你利用他,他是有好处的,他利用你的时候给你好处了吗?”这家伙怎么这么蠢,被人捅刀还反正我也会捅他一刀所以无所谓?果然是傻子吧!
感觉又听不懂了的安文姝首次发现两人沟通是真的有障碍,艺术家的脑子好像不太正常“我记得你也没见过李明正几次吧,怎么会想我利用他,他有好处,但他利用我,我就没好处了呢?”
“这不是当然的么,你一直都这样啊,盛世白莲花装的都快成真了。我是没见过李明正几次,就那几次也差不多了。都跟今天一样,虽然我弄不懂你们具体在做什么,但都是一样的事情。看起来是你来找他,可事情的好处明明是双方获利,他却要确定自己一点亏都不能吃,如果出错你要承担全部风险,才愿意去试一试,脸够大的。”刘垭仁鄙视安文姝“你就是傻!”
试图搞清楚他的逻辑点的安文姝问他“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比如我是个好人之类的?又或者,因为我很好,所以很容易被欺负?”之前她听过这样的评价了,关于她值得一座奥斯卡的评价。
“你是好人我就是天使。”刘垭仁撇嘴让她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点现实的“但你确实被人欺负了,你还不懂吗?”
完全迷糊的安文姝表示“一点都看不出来。”
刘垭仁被噎住,按住她的脑袋想蹂|躏又不想搞乱她的发型,最后只能捏脸泄愤,放手后跟依旧茫然中的安文姝“我们个赌吧,我不知道你来找李明正是要干嘛的,但我确定,他一定会要求自己必须百分百安全,才会愿意去做你想要让他做的事情。”
“这没什么好赌的,他当然会要求百分百安全才会做事啊。”安文姝摸摸他的侧脸,好像有点热“你确定你没喝醉?还是发烧了?”脑子还好吗?
很好,刘垭仁发现问题在哪了,问题在于“你完全不介意被人利用对吧?”
这话一出,安文姝也知道上述那番话在哪听过了,刚才安文昊的那些长篇大论里总结起来就这句话,问题在于“为什么你觉得我应该介意呢?”
“你别搞反问,先回答,为什么你不介意。”
“没有介意的必要啊,利用代表有价值,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你是人,又不是工具,谈什么利用的价值。”
“那要什么?存在的价值?又聊哲学?”
刘垭仁深呼吸再吐气,放下搂着她的胳膊站直,难以理解的看着她“明明那么自我的一个人,为什么不懂什么叫自我为中心?你应该比我要自私才对啊。”
“我怀疑你在骂我。”安文姝有点囧。
这次真没有的刘垭仁纯粹就是不懂安文姝在想什么“你一直讲我自恋,我原本以为你也差不多,可为什么听起来你根本不是自恋而是自卑呢?”
人生从未在别人嘴里听过这个评价的安文姝懵了“自卑?”
“不然我要怎么理解能被利用代表有价值这句话?你人生的价值是被人利用?相互利用也是利用,除了别人,你的人生就不能单纯是自己的价值吗?”刘垭仁跟她一样糊涂,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安文姝自卑?光想想就很奇怪啊,可是“如果你完全,我是完全,从根本上,潜意识,或者脑子里就没有我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这个观念,那你....”整张脸都皱在一起“那你怎么能....”想不到形容词,只能凭直觉开口“你怎么活下来的?”
安文姝愣住,刘垭仁脑子也乱“不是,你很奇怪啊,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奇怪,但你也太奇怪了。为什么的好像你得从别人的身上找寻自己的存在的意义一样,你本身的存在没意义吗?你需要被使用才有意义?需要别人的肯定?不对吧?”
刘垭仁把自己糊涂了,安文姝却理解了他的意思,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看刘垭仁惊诧的神色,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自卑可怜的设定就别想了,我大概属于必须得有事情做,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才会觉得有意思的人,所以有利用的价值对我而言是有意思的事情。”
“你有毛病吧。”
“我一直都有啊。”
被堵的哑口无言的刘垭仁还想跟她掰扯,朴灿洲已经来了,安文姝表示哲学探讨到此为止,她有正事要做。刘垭仁憋屈的闭嘴,难得没有纠缠,因为安文姝之前那番话真的太诡异了,他需要时间吸收。
三人进店,到李明正找到的包间门口,已经有保镖站岗了,进了包间李明正坐在沙发上正在给自己的酒杯加冰块,抬头问他们要什么,让服务生送过来。茶几上有果盘和一瓶芝华士,安文姝对喝什么没想法,就不折腾了,各自落座,刘垭仁没跟他们坐一起,坐在门边的沙发上,能看到所有人,但他们三个要是压低声音话,他可能听不见,包间很大,沙发过长。
那边的三人没有特地压低声音话,就正常的音量,刘垭仁是能听见的,但他没在听,望着没开的圆形舞台吊灯发呆,脑子里想着安文姝刚才那番关于自卑可怜人设的评价,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怎么想怎么......
那灯是不是有点......
刘垭仁突然起身往舞池走,安文姝的视线看过去,话的朴灿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李明正顺着两人的视线望着走到舞池中心的刘垭仁,问他怎么了。
自己也不清楚的刘垭仁犹豫的看着那个灯“感觉有点不对。”现在好像又没了,摇摇头“没什么。”
三人看看灯再看看往回走的刘垭仁,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舞池里会用的那种圆形聚光灯,开的灯光是五彩斑斓的那种。他们在聊正事,开的是大灯,没开那个灯,外面的灯罩也就是灯罩而已。等刘垭仁走回去坐好,安文姝环视一圈包间,靠近李明正,让他找人去看看监控室,李明正扫了她一眼,笑意微收直接起身。
朴灿洲跟着站起来,往门对角的一个有立麦舞台的舞台走,站上舞台扫视整个包间,视线最后落在之前刘垭仁看过的那个吊灯上,挑眉坐回沙发,笑看刘垭仁。刘垭仁疑惑的看着他,朴灿洲只笑不话,刘垭仁又去看那个灯,心里想着难道真的有东西?
有没有东西暂时不知道,朴灿洲以夜宵吃什么为话题跟刘垭仁闲扯,安文姝转悠着酒杯安静的听着,从巷子里的炒年糕扯到江边烤肉的时候,李明正进门给安文姝使了个眼色,安文姝挑眉笑笑,拿出手机电话,挂了电话让朴灿洲去封门,二十分钟后警察来临检。朴灿洲同时掏手机电话,边边往外走,李明正跟他擦肩而过进门坐在安文姝边上,笑眯眯的倒酒喝酒。
门关上,屋内格外的安静,两兄妹没人话,刘垭仁左右看着他们发现气氛不对劲,想要点什么,问他们怎么了。安文姝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没话,李明正则是问刘垭仁要杯子,边给他倒酒边他们被偷拍了。
刘垭仁拿着酒杯看了看之前那个奇怪的吊灯问李明正“那个?”
“不止。”李明正呷了口酒,笑着对他“今天谢谢你了。”放下酒杯有些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晃着酒杯的刘垭仁表示他不是看出来的“那灯突然转了一下。”没开的灯,突然转了一下不是很奇怪么,包间里可没有风这一“职业敏感?感觉有点不太对,我们对镜头多少都有点敏感度。”
比起后面这段,李明正更相信前面那个‘灯转了’的话,转向安文姝“你也看到灯转了?”
正常人都不会盯着灯看的安文姝笑道“这个东西叫谨慎。”
李明正还想话,门外传来骚动,没一会儿门开了,守门的保镖店家的人想进来解释,李明正摆手让人出去,问安文姝觉得是意外还是故意的。区别在于是否针对他们。安文姝无所谓,不管是不是针对,话都了。
“我们刚开了个头没聊什么,但话不能深究,无心人怎么听都是废话,有心人只要听到只言片语就会怀疑。”安文姝闭着眼脸转向李明正“跟朴灿洲他的手机丢了,里面有军事机密,清全场,搜出来。”
不知道她闭着眼睛干嘛的李明正笑着起身“我看他手机里有你们恋爱机密比较靠谱。”着话往外走“这边教给你们,我先走,去民臣街等你们。”
安文姝颔首表示知道了,刘垭仁欲言又止看着李明正开门走人,等门关上忍不住对安文姝“看,我什么,你就是被利用了。”
“我也了,我不在意被利用,而且他不能留下。昨天舅舅刚上位,今天他就出现在警察临检的现场,你觉得合适吗。”依旧闭着眼睛的安文姝冲刘垭仁伸手,等感觉到手掌被握住了,让他别想太复杂的事情“媒体有时候好发,有时候也很麻烦,这是没必要的麻烦。”
刘垭仁觉得她脑袋有问题“他要顾忌媒体,难道你就不需要?他是父亲,你还是舅舅呢,都是有关系的人。李明正还没有你有名,真的媒体关注,怎么都是你比他更受媒体关注。”
“这么紧张是想保护我吗?”
“不然我应该保护李明正吗?”
安文姝轻笑,刘垭仁无语,感觉跟安文姝讲不通,嘟嘟囔囔的,安文姝就牵着他的手听着,听了好一会儿都没话,因为她眼睛一直闭着,刘垭仁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还想推她让她醒醒,安文姝的电话就响了,本来应该走了又因为看到警车折回来的安文昊,问安文姝怎么了。
安文姝跟哥哥,朴灿洲的手机丢了,里面有一些不太方便见光的东西,所以封店搜查。安文昊不信,朴灿洲手机丢了跟安文姝有什么关系,找来江南警署的可不是军部的朴灿洲,而是安家的安文姝。安文姝笑问哥哥想要知道什么,哥哥想要知道她在哪。
刘垭仁等安文姝挂了电话,问她“为什么理由是朴灿洲丢了手机?”
“因为李明正的手机不能丢,他不能出现。我丢了手机没权利封查,只有牵扯到军部才能跳过检察出动警察。”闭着眼睛的安文姝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从他没有回应猜测“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是手机?”听到一声‘嗯’,同他解释“偷拍可能从手机发出去,丢了手机可以查看众人的手机,涉及军部再都是大事,有理由跳过人生自由这个规矩,也可以申请网络监察,今晚的事情只要有人发出官方会删掉,发帖人会收到警告。但用军部的名义,李明正就更不能参与了。”
听懂了的刘垭仁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闭着眼睛话?”
安文姝笑笑,因为她在踩线,介于滥用职权和利用职权中间,封五感不太现实,那就封闭视觉阻挡系统找事情,虽然她现在也不怕被扣存活时间了,但不扣总比扣要好。
刘垭仁还没等到安文姝的答案,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安文昊和表情不太美好的朴灿洲。安文昊扫了眼刘垭仁和安文姝握在一起的手,垂下眼睑,站在两人面前,正想让安文姝解释一下就看到她眼睛是闭着的,绕过茶几走到她边上坐下,伸手想摸她的额头,看不见的安文姝反射性避了一下,安文昊手臂微顿,收回去。
安文昊看向刘垭仁指了指安文姝“不舒服?”
刘垭仁还没话,安文姝以为是问她的,摇头“没有。”
怀疑的看着她的安文昊不确定她是不是不想跟他才这么的,转向站着的朴灿洲“吧,楼下那些警察为什么来?”
“我们被偷拍......”
“他手机丢了......”
同时开口的内容完全不一致的安文姝和朴灿洲同时闭嘴,一直闭着眼睛的安文姝都睁开了眼睛,望着朴灿洲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朴灿洲疑惑的看回去,这东西瞒着谁都没必要瞒着安文昊啊。
再次闭上眼睛的安文姝拒绝沟通,不想跟智障话。
安文昊倒是被他们逗笑了,让漏嘴的朴灿洲别想蒙混过关,都了,干脆完“文姝能让警察来,我也能让警察走,你总不会指望你能让部队进入江南,吧,什么偷拍。”
压根不知道哪有问题的朴灿洲指着安文姝“你让她。”
“我要听你,教训的还不够?”安文昊让他别攀扯安文姝。
朴灿洲双手抱胸吊着眼睛斜安文昊“哥该不会以为我不反击是我做不到吧。”
“嗯,你做不到。”安文昊笑道“你反击,我会去找你哥的,你不想我去找你哥,对吧。”
上一秒还傲慢的朴灿洲下一秒就非常识时务,双手放下给哥哥道歉的同时“我们跟李明正在聊事情,这个”指着头顶的吊顶“这个东西有偷拍的摄像,是不是针对我们还是这家店本来就有的不知道,现在要清出来。”
“聊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安文昊边问边掏出手机电话。这次朴灿洲不了,安文昊看了他一眼倒也没逼他,着电话出门了。
等他一走,朴灿洲让安文姝别装死了“为什么你哥不能知道偷拍?”
“等一下你就知道为什么他不能知道了。”安文姝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怎么就碰到了猪队友,问他“你哥又是什么情况?”
“什么我哥什么情况?”
“你怕你哥什么。”
“我干嘛要怕我哥。”
“那文昊哥刚才告诉你哥,你怂什么。”
“我那不叫怂好不好。”
朴灿洲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安文侑怕文昊哥,是为什么?”
“你拿自己跟安文侑比?”安文姝笑了,睁开眼睛笑的“那我们以后还是别来往的好。”那家伙是真傻,纯的。
扒拉着抓乱了的头发的朴灿洲抱怨“全世界都一样,我爸想要做什么我妈会拦,但我哥找我麻烦,我妈都当看不见的,他们两个烦的要死,我妈顶多是把我关家里,我大哥会把我关黑屋,禁闭的那种黑屋知道吧。”
确信自己找了个猪队友的安文姝不想跟他聊了,此时安文昊也推门进来了,先对安文姝“你直接回家。”再对朴灿洲“你跟我去录口供。”
“我录什么口供?”朴灿洲一脸防备。
安文昊让他别想跑“你是第一人证,有偷拍先封店,手机丢了检方找,别弄什么军事机密的幌子。不管这个镜头是店家还是别人做的,这家店要彻底搜......”
“等下!”朴灿洲迅速断,先冲安文姝叫了一声“你这什么哥哥!”再让安文昊冷静“现在不是走程序的时候,至少今天不能走,今天是李明正的派对,场子里的人都是冲他来的,闹那么夸张他以后怎么做人。”
安文姝对有这样的哥哥也很无奈“这就是我对你很失望的原因。”跟安文昊这种人什么偷拍,事情能过去就见鬼了。
安文昊笑着对两个朋友“别想幺蛾子,按照规矩来。”
朴灿洲一脸烦躁,指着安文昊对安文姝“你不点什么?”
本来根本没这茬的安文姝叹气,扬起笑脸看着安文昊“我在做爷爷让我做的事情,具体你可以回去问爷爷,今晚就按照我的来,之后是封店还是别的,随便你,行吗?”
安文昊沉默数秒,也叹了口气,同安文姝讲道理“别的事情可以,这次不行,偷拍要是针对你们还好,要是无意撞上来的就有可能这是有组织的偷拍,那代表这家店不干净,或者是有团伙盯上了这家店。这种事早一天发现就少一个受害人,现在还不清楚是只有包间有偷拍镜头还是整家店都有。如果是针对你们的,那今天我让人收队,要是店有问题,这件事必须彻查。”
不想跟他讲道理的安文姝闭上了眼睛“需要我电话给爷爷吗?”
“安文姝。”安文昊有点难过“你知道这是纵容犯罪吗?”
“作为一个普通民众,我好像没有义务插手犯罪。”
“你有义务在发现犯罪行为时报警。”
“我报警了啊。”
“文殊。”
“那个......”
插入兄妹谈话的刘垭仁讪笑看着安文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聊?”指着吊灯“虽然那东西的信号可能已经断了,但在镜头底下还是会不太舒服。”
渐渐僵硬的气氛被破,两兄妹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安文姝起身要走,刘垭仁拉了她一下,问朴灿洲要两顶帽子。进门可以进的毫无遮挡,以现在的情况出门的话最好还是有遮挡比较好。朴灿洲出门去给他们找帽子,安文昊跟着出去电话。包间再次只剩下刘垭仁和安文姝,刘垭仁问安文姝,为什么不能封店,李明正丢不丢脸的跟她应该没关系才对。
“不是脸面的问题,而是走正常的封查程序,偷拍我们的视频可能有漏网之鱼,那东西落在检方手里很麻烦。”安文姝想了想“被安文昊看到也很麻烦。”
刘垭仁不是很懂“你做的事情是好事没错吧,我是没怎么听,也不太懂,可高中义务教育怎么都是好事,对吧?”等她点头后继续问“安文昊xi是会阻拦你做那件好事,还是会不让你做?”
“都不会。”
“那有什么好麻烦的?”
“他会想掺和这件事。”
“这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非要为什么的话......
安文姝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口“我们之间牵扯起来会很麻烦,人情债很烦,没办法还。”
“人情债?他不是你哥吗?”
“李明正也是我哥啊。”
刘垭仁更不懂了,满头雾水“我可以理解为,李明正那种利用你的你觉得没问题,但碰到单纯想要帮助你的,你觉得有问题?”皱眉望着安文姝“你有受|虐|倾向?”
这东西安文姝解释不清楚,尽可能用他能理解的话“利用是互相的,我身上有他要的东西,他身上也有我要的。安文昊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在我的理解里就是我给不了他要的东西,交易双方拿不出交易品,交易就没必要存在。懂吗?”
“懂了,你真的是个神经病。”刘垭仁摇头笑了“我是没发现你那么神经,你真的自卑哎,好神奇。”捧着安文姝的脸左右转“你觉得那你不配得到纯粹的,不带任何利益,也没有任何目的性,只是单纯想要对你好的人?”凑上去亲了一口“你怎么那么可爱~”
安文姝深刻的觉得有病的不是她,是刘垭仁“你这个结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自己的啊,交易双方拿不出交易品,这个交易品安文昊xi拿的出来,只是你不信它的存在,因为你不信,所以它不存在。可我们不相信的东西不都是我们从未拥有也从未得到的么,也是我们从来不敢去奢望自己能得到的东西。”刘垭仁又亲了她一下,揉了揉她的脸“真可爱~”
拍开他的手让他正常点的安文姝刚想话,安文昊进来了,拿着手机对妹妹晃了晃,同她“我电话给爷爷了,爷爷让我听你的,但我真的想跟你,那样不对,文殊,不能那样做。如果我们今天走了,如果我们只查你们被偷拍的事情,你真的在纵容犯罪,甚至可能有受害者就是因为我们放手了而遭遇危险。”
安文姝笑笑“那你要走了吗?”
“文殊。”安文昊叹气一声“真的不能这样。”
安文姝依旧在笑“你应该走了。”
安文昊站着不动,背脊一点点弯下去,双手捂脸,气氛因为他的动作变的压抑,安文姝始终在笑,刘垭仁弯腰拿酒杯喝酒。过了大概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弯曲的背脊挺直,捂脸的双手放下,安文昊站直身体看向安文姝,表情是冷漠的,眼底却带着哀伤。
“安家的家规,我们不能荡尽天下不平事,但我们可以帮助我们看到的。”安文昊冷声对安文姝“你是继承人之一,我也是继承人之一,这件事我要管,你要跟我为敌吗?”
安文姝噗嗤一声,笑看安文昊“这样多帅气~”伸手给哥哥鼓掌“那就交换吧,你拿什么跟我交换,我不会与你为敌?”
“这个包间里的所有相关视频都会被清干净,你,李明正还有朴灿洲,你们三个从未出现过。”安文昊问安文姝“这个作为交换,不然不管你们在这里过什么都会被检方查出来,到时候你们就不好插手了。”
笑着点头的安文姝“交易成功。”着起身走到安文昊身边伸手抱了抱想要抗拒但始终没动的僵硬的哥哥“我开始喜欢你了。”
安文昊勾起嘴角,满满的苦涩“非要这样吗?”
“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公主了。”安文姝松开手对刘垭仁招手“走了。”
刘垭仁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安文昊身边时停住了脚步,问他“我可以问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低落的安文昊愣住,刘垭仁已经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可以吗?”
低头看看手机的安文昊扭头看了站在门口的安文姝一眼,安文姝耸肩表示跟她没关系,刘垭仁又把手机往前送“希望有机会跟您喝一杯。”
不知道哪句话动了安文昊,他接过手机输入了号码对刘垭仁“叫哥吧,不用敬语了。”
收回手机的刘垭仁笑着对他点头“哥,电话联系。”
话音落下,拿着帽子的朴灿洲推门进来,安文姝接过帽子戴在头上,跟朴灿洲把人撤回来,走了。朴灿洲一愣,抽走他手上另一顶帽子的刘垭仁笑着解释,文昊哥接手了,双方达成交易。朴灿洲左右扭头看看两兄妹,没问交易是什么,跟着安文姝走了。
发生了很多故事的包间最后只剩下安文昊,而出了包间回民臣街的只有安文姝和朴灿洲,刘垭仁表示他有事做。两人到了民臣街没见到李明正,电话过去,那边被亲爹召唤,明天他再去找他们。李明正这个关键人物不再,朴灿洲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没什么好的。
因为主人回来而灯火通明的民臣街也因为只剩主人而熄灭一盏盏灯光,漆黑一片。
黑暗中,躺在床上都快睡着的安文姝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扭头看过去,背着走廊的光站在光影中间的刘垭仁提这一个大塑料袋冲她笑“夜宵时间。”着开了卧室的灯,灯光刺的安文姝闭了闭眼睛,刘垭仁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安文姝的被子,拽着她起床“走了,吃夜宵去。”
安文姝不太想理他,跟他累了,不想吃,想睡觉。刘垭仁才不管,塑料袋往地上一放,硬是把安文姝推起来了,还威胁安文姝不起床就把她扛出去。安文姝是真的被他弄的没脾气,踩着妥协踢踢踏踏的往外走,被他带到外面的门廊上坐下。等她坐下了,刘垭仁又进屋了,找了个毯子出来披在安文姝身上,开他带来的夜宵。
刘垭仁的夜宵塑料袋里装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香薰蜡烛就有十个,在安文姝面前放了一排,安文姝问刘垭仁大半夜的难道想做法。疑似要做法的刘垭仁拿着火机点燃了那些蜡烛后,又拿出一束假花,嗯,假的,花,把假花塞在安文姝怀里让她抱着。之后又拿出一包纸巾来,最后是一个纸袋,袋子里装着在大塑料袋里唯一能被称之为夜宵的东西,烤红薯。
大塑料袋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刘垭仁左手抱着烤红薯拿着纸巾,像是想起了什么先回屋把所有的灯都关掉,在回到烛光闪烁的门廊,把纸巾拆开抽出一张塞安文姝手里,再把烤红薯剥开皮送到安文姝嘴边,在她咬住的时候让她自己拿着红薯,把披在她肩膀上的毯子往上拉,让安文姝整个人都被毯子裹住。
搞了一堆事情,搞的安文姝都不耐烦的刘垭仁抱着被毯子裹成球的姑娘,挨个那些东西的作用,香薰是放松的,本来应该在室内,可他觉得户外比较开阔,而且她好像挺喜欢这个院子的。别人会恐惧黑暗,但黑暗对她来代表安全,假花是因为花店关门没买到真的从家里哪来的。红薯是甜的,但没那么腻,比巧克力好,毛毯包裹了,他看不见她,纸巾可以用来哭,也可以用来擦嘴,随便。
“安文姝。”
“嗯?”
“我在这里。”
“所以?”
“你不是一个人。”
“新招数?”
“嗯,新招数,你并不是一个人,别一个人偷偷的难过。”
“......你哪看出来我难过?”
“我的心看到了。”
“还真是新招数啊。”
“是啊,很新的招数,只对你用过。”
“好吧。”
“安文姝。”
“嗯?”
“别难过。”
“嗯。”
“安文姝。”
“什么?”
“我在这里。”
“......我知道。”
“安文姝。”
“又怎么了?”
“我爱你。”
“......”
“安文姝。”
“一次性完。”
“我没有任何目的的爱你,不求回报。”
“......”
“安文姝。”
“......”
“我在这里。”
“你废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