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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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切发生之前, 在朴灿洲忽悠刘垭仁没成功出了民臣街的大门就一个电话给安文瑒之前。在此之前,在尹妍儿还活着的时候, 在《国家破产之日》杀青的第二天, 安文姝和金美和谈了桩生意,对接这桩生意的人是在金美和这样的长辈眼中‘一事无成’的儿子,李明正。

    生日的具体内容可以看做是朴灿洲同李明正的可以让他一辈子都不缺钱的贷款改编版, 朴灿洲对李明正的版本就不重复了, 安文姝给金美和的版本是日韩党争。韩国政坛分左、右, 日本也分,由于历史遗留问题, 日韩双方的右|翼之间联系的很密切。右|翼代表的是大资本方, 全世界的右|派都是大资本方支持的。

    想当初安文姝刚得到清潭洞的那栋楼, 李明正去找安文姝时给安文姝看过一份股份让渡书, 那是他妈金美和担心儿子真的没未来给儿子留下的保障。日本松下集团的股权, 金美和本人就是松下家族的成员之一。日韩资本之间的复杂结构从这点就能看出端倪, 日据时代太长, 高层之间不止联姻谱系混乱, 利益牵扯就更混乱。

    新上台的文先生是妥妥的左, 李落渊是右, 安李两家都是右,资本方, 传承多年的家族天然的右。曾几何时李落渊对安家崽子们的不屑就是在于那帮人根本不会站队。理应是右的李落渊站到了左边文先生的阵营里,这不是背叛也不是妥协,只是政治手段。而日韩右翼之间的盘根复杂, 就预示着左边的文先生肯定会跟他们掐起来。压敌对派是所有政客的本能,连之一都没有。因为双方的政治诉求完全相反,一方上台,另一方就等着被针对。

    日韩两国的右|翼牵扯深,但韩国还有个特殊的情节,反日和亲日两派。理由也是历史遗留问题,详细就不解释了,简单点就是明面上大家都反日,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比如慰|安|妇。实际上,亲日派占据韩国高层尤其是政府高层的大多数,举例的话,朴女士就是亲日派之一,他们一家都是,朴先生早年还是日本军官呢,正经上过战场参与过侵华战争的。

    历史遗留留下了很多问题,历史遗留也给未来创造了很多发展机会。

    安文姝同金美和谈的就是发展机会。在朴灿洲的嘴里,贷款是抄家灭族的恶魔计划,在安文姝的嘴里,这个计划就是可以帮助日韩两方的右|翼联系的更紧密的发展大计。日韩都是岛国,双方在农业问题上有类似的‘天灾’要抗衡,不同的是作为老牌发达国家,日本在相关产业的技术和人才储备要比韩国先进的多。

    光靠旅游业带起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是不现实的,想要真正的富裕起来还是要有可行的经济支柱。如得粮岛那样的岛太了,发展工业不合适,农业、畜牧业、养殖业辅助旅游业就可以操作。这点日本比韩国熟,人家有鹿岛、有猫岛,有各种岛,做熟了的。韩国不是,安文姝这个岛屿开发才冒个头而已。

    但是这种土地开发的项目是不可能大规模的引进外资的,更别韩国明面上竖起的大旗还是反日居多。但岛屿开发不行,贷款却可以,私募基金是不需要公开背后资本方的,私募基金的持有者是谁,有多少人持有只有基金运作的人知道。在不违法的情况下,任何监管机构都不会自找麻烦的去碰这样的资本方,这帮人可不缺钱官司,更不怕一纸诉状状告当局,当局只要敢违规操作要检查,他们就能告的他们全体下台,还要公开道歉。

    朴灿洲对李明正,那是笔能让他一辈子不愁钱的买卖。这个法不准确,那是千亿资金的买卖,何止能让李明正一辈子不愁钱。这个千亿买卖到安文姝的嘴里也是千亿,不是千亿韩元,是千亿日元。给个提示,日韩货币汇率是1:10.6。也就是,安文姝把项目价值翻了十倍。

    这十倍翻上去的不是项目有什么隐藏优势,而是项目如果由金美和牵头找到日本资方,那么项目就不再局限在全罗道,完全可以推广到韩国所有类似得粮岛的岛屿,盘子变大了,资金池自然就变大了,赚的当然就更多。作为牵头人,也是作为能在韩国得上话的总理夫人,金美和是最合适的人选,她身上松下家的血脉是日方会进场的主要原因之一。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日资入场牵动经济脉络,那文先生要搞事情的时候就要估计这一方的利益了,对李落渊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安文姝去找金美和聊这个的时候,金美和给安文姝的回答是,这种大事还是要去找李落渊谈,她就是家里的妇人不管那些的。妇人、夫人,相似的称号,不同的作用。安文姝把李明正推到夫人面前,让金美和身边听的两眼放光李明正去服他妈。这种从天而降的馅饼,要是给他爹落入李落渊的手里就没他什么事了,但在他妈手里,他们两都获利,巨大的利益。

    一座金山就摆在面前了,李明正能让这座山张腿跑了?不!可!能!

    因此,李明正成了这个项目的联络人,服了亲妈之后就兴冲冲的跑出李家的本宅准备去找安文姝,车开出去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了之前告辞的安文姝的车停在路边。换了辆车的李明正等前排的司机下车,车门刚关上就跟安文姝炫耀,事情成了~

    安文姝对李明正在搞定亲妈这件事上很有信心,李明正比她还不想李落渊掺和这件事,这位刚被亲哥压制过,对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这个概念,无限清晰。这也是她把李明正叫过去一起听那个计划的原因,李明正会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贵妇人的。

    长篇大论的跟妹妹炫耀自己这么搞定亲妈,拍胸脯包票的李明正他妈绝对站在他们这边,让安文姝放心。安文姝笑眯眯的听着他,看他的嗨,还从车里的冰柜拿了瓶水递给李明正,让他边喝边。

    开瓶喝了一大口的李明正咽下水后反应过来“你不想听我这个是吧,那你,你想要让我做什么,我妈那边我搞定,剩下的人,我要怎么做?”

    “在研究你要怎么做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安家。”

    李明正旋转着瓶盖,脑袋转的比手快,迅速理解安文姝的意思“是,得先解决他们。安家一定会阻止,牵扯地皮的买卖他们不会允许日资进场的,不动产一旦定下,岛屿到底是韩国的还是日本的就不清了。”扭紧瓶盖望着安文姝有些怀疑“这话我没问题,你这么想不太合理吧,安家在这件事上是个□□烦,但对你来他们可不是,你要为了赚钱抛弃家族?”

    “不是我要抛弃家族,是我们双方不再需要彼此,得有个合适的机会拆分我和安家。我需要做事,做很多事,那些事情可以增长我的资产。只要我在韩国一天,我就一直会跟安家捆绑,很多事我都不能做,我得顾忌安家,声誉、名声、家庭成员等等。但我离开,这点就不存在了。”安文姝望着李明正“家族可以共富贵也可以共患难,但自己和家族只能选一个,当然是自己更重要,不是么。”

    一切向钱看的李明正完全理解安文姝的意思,但他对安文姝的是“我不建议你那么做,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你始终是一个人。家族积累的不止是财富而已更多是人脉和人脉堆积起来的无形的财富,我也爱钱,但再多的钱哪怕是让我成为世界首富,我也不会丢下家族。”这是他骨子里的东西,没有第二种选择。

    安文姝笑了“我不是丢弃,是预防争端。”

    李明正沉默了数秒“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安家会对你出手?把你变成李莉娜那样的弃子?”摇了摇头“不会,你们家跟我们家不一样,就算你们家跟我们家一样,光凭你的能力,你就不可能成为弃子。”

    “不,我的意思是,安家会出手截断这个计划,但时候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竹篮水一场空。”安文姝让他别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只看当下“要想这个计划能成,我们就得防止安家能插手,我需要一个机会跟安家拆开来,去做更多不被安家接受但我会得到利益的项目。我还是安家人,只是不在韩国的市场上玩了。”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李明正问她“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出国?”看她点头,皱眉思索道“你想借着出国脱离安家...”扫了她一眼换了个法“你想脱离的是安昌建那个老爷子的控制?”这个他就能理解了,他也觉得他爸挺烦的。至于他们家老爷子,注意力都在他哥身上,跟她没什么关系。

    安文姝颔首笑道“是这样没错。”

    “好吧。”李明正懂了,问她“你想让我做什么?”

    “暂时怎么都不用做,等着就好。”安文姝“等着朴灿洲来找你。”

    “朴灿洲?”

    “嗯。”

    李明正又糊涂了“这件事你还准备拉着朴灿洲一起?他什么时候来找我?”

    “我不想拉他一起,这次是他自己凑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找你,他.....”安文姝伸手让他先别问,等她完“朴灿洲肯定会找你,但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我不确定。甚至他找你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他会找到你,利诱你,然后要求你对我下手,你......”

    “先等下。”李明正断她“你这前后不对啊,先是安家要找你麻烦,然后是朴灿洲也要找你麻烦,你是干了多让人讨厌的事情?”

    安文姝笑看他一眼“那你是想跟他们站在一起呢,还是跟我一边?”

    “必须是你!”李明正立刻表明立场“你继续,我听着。”

    继续的安文姝跟李明正她对朴灿洲那边的事情没办法确定,朴灿洲身边随时跟着人,本身保密性就高,不好接近所以也就不好查动向。朴灿洲具体会做什么,她不太能肯定,大概率跟钱相关。比如让李明正切断她的资金来源之类的,她手上几个有大收益的项目李明正都能切断,那会给她造成不的麻烦。

    李明正听的似懂非懂,问安文姝,他是要假装同朴灿洲合作朴灿洲,假模假样的切断她的资金来源吗?这东西不靠谱啊,朴灿洲又不傻,他是真的做了还是没做,一查就知道了,骗不了人的。

    “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在他找你的时候跟他你合作就行,我需要知道他做了什么,而他一定会告诉你。”安文姝拍拍哥哥的肩膀“发挥一下你怂怂的演技,少爷现在很焦躁,理智被急躁影响了,你装的像一点,他看不出来的。”

    皱着脸感觉没那么容易的李明正对她“那家伙很敏锐的,他装傻我看不出来,但我骗他,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以前的朴灿洲可以,但现在不行了。”安文姝让他有点信心“朴灿洲急了,拖的时间越久他越急,昨天就是典型。他居然让李莉娜把人带到我面前,拿到威胁我,让我看一场戏,他急了,他怕我真的一直穿着所谓的圣女的衣服不脱。他迫切的想要把我的皮扒下来,急切的想要证明我跟他才是一国的。我们...不,是他太想要一个完全能跟他站在一起的同伴,这个世界无聊的他都要爆炸了,多了一个我,他就看到了希望。可我这个希望一直在他眼前晃悠就是不冲他伸手,不接受他的拥抱,他忍了一年了,快忍不下去了,我们都没什么耐心,他的耐心要到头了。”

    这话的李明正怪怪的“你把朴灿洲形容的像是得不到玩具就想抢的傻子。”

    “对啊,他现在就是想抢玩具的傻子。”安文姝笑看他一眼“让你去忽悠一个想抢玩具的男孩,没问题吧。”

    跟朴灿洲认识了二十几年的李明正不是很有自信,但...“我试试。”

    时间滴答滴答的往前走,走到了朴灿洲用破解器开了民臣街大门的那天。那天朴灿洲开了刘垭仁不知道密码的平板,跟刘垭仁了一堆有的没的,你就是个玩伴之类的话,那天朴灿洲给安文瑒了电话。一个礼拜后,安文瑒给刘垭仁了电话,约当天下午三点,首尔大附属医院见。

    下午两点,刘垭仁准备换衣服出门,安文姝邀请他去书房。

    调整着领口的刘垭仁跟在安文姝身后进了书房,本来没什么想法,这边是禁地,但安文姝真没跟他‘你不许进去’,他是进来过的,只是没进过几次而已。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安文姝给他演示了,为什么她的书房不能进的原因。

    书房是民臣街二十九号的监控中心。

    双手维持着翻领口的姿势傻住的刘垭仁看着本来是一面白墙的地方突然变成装满整面墙壁的液晶屏墙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地方。扭头回看是关上的门,往前是关上的窗户,往左是靠着书桌站的安文姝和她背后的一面书架墙,往右,就是那一大片液晶屏。

    脑袋前后左右转了三四圈转的头都晕的刘垭仁慢吞吞的放下手,指着占据墙面的液晶屏望着安文姝“那是...什么?”

    “家里的监控。”

    “家里....什么?”

    安文姝笑了,走到刘垭仁身边让站着不动的刘垭仁让个位置,等他傻乎乎的向左平移给她让了位置,上前开门招呼依旧傻愣着的刘垭仁跟上。从走到开始,一幅画、一个花瓶,天花板边角的雕花,走廊到客厅过渡的踢脚线,客厅电视柜边上的博物架,电视柜前茶几上永远放着各种零食的果篮,等等,等等。

    安文姝抬起果篮把里面零碎的零食都倒在茶几上,拿起空篮子再把刘垭仁带回书房,指着液晶屏墙壁的右上角让他看。那面墙里的画面是分隔成很多块的,右上角那一块刚好能看到刘垭仁那张傻乎乎的脸,对着空篮子的脸。

    “我以前认识一个在网络世界无所不能的家伙,那家伙教会我一切的影像都会有奇妙的作用。”安文姝随手把果篮放在书桌边“那个朋友不在了,但这招很有用,有备无患。”手指凌空绕了一圈“这里不是我的地盘,这里进出的人也没有让我可以完全信任的,家政阿姨也好,别的人也好,他们在我的地方游荡,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们四处乱走。”

    刘垭仁依旧傻着,傻乎乎的问她“这不是你的房子?”

    “律法上是。”安文姝回答他“就因为律法上是,我才能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在法律认可的我的私人财产的领域里装监控啊,不然我不就成偷拍了么。”

    脑袋还是没能转过来的刘垭仁话都不过脑子,脱口而出“你连我都不信?”

    安文姝挑眉望着他,刘垭仁怔住,半响后回神了,苦涩让他回神,也让他冷静,冷静的对安文姝。

    “你谁都不信。”

    安文姝笑笑“你可以换个方式理解,因为我谁都不信,所以不是不信任你,这样或许心情会好点。”

    完全没办法心情好的刘垭仁板着脸让她别废话了,他不想听“你给我看这个是想干嘛?”

    安文姝去书桌前拿起让刘垭仁印象深刻的贴着红色圆形贴纸的平板调试了一会儿,刘垭仁就看到原本分割成数十个屏幕的液晶屏变成一整块屏幕播放出一个画面,朴灿洲挑衅他什么你只是个玩伴的画面。那些话刘垭仁从未跟安文姝过,即丢脸也没必要。但现在放出来了,更丢脸,丢脸的刘垭仁让安文姝赶紧关了!立刻!马上!

    画面没关,但暂停了,暂停在朴灿洲傲慢的脸上,巨大一张脸,看的刘垭仁直接转身不想看到那张脸,望着女朋友,心里乱的很,脸上却很平静,平静的问安文姝想要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个忙。”安文姝指着他背后的屏幕“朴灿洲可能给我找了点麻烦,他出手了,你没上套,他会换个人给你下套,我不确定对方会是谁,应该是你认识的人,我需要你去帮我了解一下他做了什么。”放下手问他“谁约的你?”

    刘垭仁愣愣的回答“安文瑒。”

    安文姝眸光一闪,她好像抓到了点边了,思考着开口“你们约在哪?医院?”看他还在发呆,又问了一遍。

    反射性了‘首尔大附属医院’的刘垭仁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太复杂“朴灿洲要找你麻烦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他还喜欢你。”

    歪了歪脑袋的安文姝刚想跳过这个话题,很了解她的刘垭仁让她住,先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朴灿洲要找她麻烦。

    安文姝“这个问题跟你解释有点复杂,简单点就是因为他喜欢我,才要找我麻烦。有些人的喜欢是在一起就够了,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但他的喜欢是要拥有、独占、只属于他。他想把我推下深渊,他创造的深渊,再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只属于他,那他就伸手拉我,这是他喜欢我的方式。”

    “神经病啊!”刘垭仁气道。

    很认同的安文姝表示“他确实不太正常,不过我们都不太正常,我要是喜欢他的话大概也会这么做。太不可控的感情会让我们觉得危险,不可控的人也是。可是喜欢没办法被控制,那就只能控制人。”

    刘垭仁惊讶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在你理解他吧?!”

    还挺理解对方的安文姝就是借着对朴灿洲的理解在调整自己的计划,但这个话题没必要聊下去了“你该走了,要是迟了安文瑒会察觉不对劲的。”拍掌断刘垭仁的追问,笑问他“我能信任你吗?”

    “废话!”刘垭仁脾气都上来了。

    安文姝上前推着他往外走,边走边,不管对方要他做什么答应就好,顺着对方的要求去做,剩下的教给她。心慌意乱的刘垭仁有一堆问题想问,可真的问出口的只有问安文姝要窃听器,这样他能把听来的消息告诉安文姝。安文姝被他逗笑了,让演员淡定点,这不是间谍电影没那么夸张,知道是什么事之后发个短信或者个电话给她就行,限制人身自由的是基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是艺人不是路人甲丢了都没人知道,弄不好要上热搜的。

    一直被推到门边换鞋的刘垭仁换好鞋被安文姝那个‘不是路人甲’逗笑了,心情好像轻松了一点,可真的开门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跟安文姝“你可以信任我的,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可以信任我的。”

    安文姝看着他,不话,只是看着。那样的眼神其实已经回答了。刘垭仁被她看的一点点站直,眼睛固执的盯着她不挪开。他不接受那样的答案。

    勾出浅笑的安文姝格外诚实的对他“抱歉,我做不到。除了我自己,我无法信任任何人。”

    “金在钟呢!”刘垭仁怒了“你信任他是不是!那个另外一个不是我认识的金在钟的金在钟!”

    不是很懂这时候为什么金在钟的安文姝认真的想了想,依旧很诚实的回答他“我不知道。但你们是不一样的”抬手阻止他要出口的话,继续“垭仁,你们是不一样的,不是什么感情上的不一样,是很实际的东西。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我是指非常极端的那种,比如我把他关起来了,不允许他接触任何人。即便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离开我。他会生气,会发火,甚至会攻击我也不定,但他不会离开我,因为他做不到。”

    安文姝格外坦然的望着男朋友“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我做不到在你不愿意的时候把你关起来。虽然问题在我身上,但我只要没办法百分百的控制你,我是指控制你的生死不是感情。只要我无法控制,我就没办法信任你。”着话上前一步想去拉他的手,被他侧身避开了,低头笑笑“我很抱歉。”

    刘垭仁没有接受她的道歉甩手走了,安文姝回了书房,她需要等消息。其实,她信刘垭仁,她只是不信...任何人。这就是她,她无法改,也不准备改。

    两人恋爱,一个人不愿意改怎么办?另一个改。

    临近傍晚时安文姝接到了刘垭仁的电话,尹妍儿这个名字一出,她就把一切都串起来了,她想过很多种朴灿洲会用的手段,她是以自己弄死自己的方法去推算的。但她没想到朴灿洲会用这个最简单的方法,拿安家当枪使,让安家先开一枪他在后面捡漏。怎么呢,朴灿洲是很聪明,但...还是太幼稚,没经过事,没真正见过血,太幼稚。

    更幼稚的是,他以为,安家会顺着他的安排走。

    在洗手间开着水龙头电话的刘垭仁讲完该讲的,没听到安文姝回应,就开始发散脑洞,跟安文姝他开了水龙头这样可以防止窃听,这招是从电视剧上学来的。还有什么刚才安文昊尹妍儿的事情时他一个字都没信巴拉巴拉,好长一串,非常絮叨。安文姝是真的没怎么听,她在想朴灿洲的事情,但刘垭仁越讲越多,多的开始描述洗手间的水龙头是金色的,也不知道是镀金还是真金。

    安文姝知道,刘垭仁慌了,她告诉他“尹妍儿跟我没关系。”

    电话那头的絮叨戛然而止,转瞬变成笑声,压抑着像是捂着嘴,闷闷的笑,笑了许久,许久之后哑着嗓子的刘垭仁跟她“其实我信了,我信了安文瑒的话。你的是对的,我不值得信任,因为你不可能百分百控制我,而我如果没有提前从你那里知道你的那些,我现在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一声叹息从听筒传出,叹气的人都不知道他叹的是对方的不信任还是自己的不值得信任。可有一点刘垭仁可以肯定的告诉她“文姝不管如何,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安文姝笑了“我想,我需要你伤害我一次。安文瑒会让你伤害我,公开恋情或者是误导民众让他们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有问题,他会让你那么做,答应他。”

    “假装答应?”

    “不,真的答应他,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为什么?”

    “做了就知道了。”

    “我都不能问为什么吗?”

    “你确定你要知道吗?”

    离开洗手间的刘垭仁没得到问题的答案,但他答应了安文瑒。在他答应并且按照安文瑒去参加演讲的隔天,或者也可能理解为当晚,在太阳还没升起的凌,朴灿洲把李明正绑了。李明正知道了安文姝让他等的那个时机来了。

    同一时间,安文瑒跪在安昌建的书房里从头跟老爷子,他什么时候接到的朴灿洲的电话,又准备要怎么做。如同安文姝猜测的那样,这位狠不下心下死手的哥哥想给她找个出路,假设韩国不能待了,那就出国。离开韩国,对安文姝,对安家,对大家都好。

    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是刘垭仁出去的那通电话,这当然不是间谍电影,但人都被安文瑒请到医院里了安昌建就不可能不知道了。安文姝在知道要见刘垭仁的时候就给老爷子发了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安文瑒貌似对她有点意见,特地邀请她的男朋友去首尔大附属医院了。

    再之后就是现在,12月31号,中午跟安昌建友好商谈之后,直接去机场登机的安文姝见到了朴灿洲。

    要是李明正在这里,他肯定给安文姝鼓掌,因为朴灿洲真的如她所的,疯了,疯的连脑子都没了。他以军事管制为理由限制飞机起飞,闹的机场一团乱他爸正在杀来的路上。被调拨过来的军人堵着飞机门,禁止起飞也禁止所有乘客离开座位。乘务组的人都被控制了,乘客们慌乱不已却不敢动,军装在很多时候都很有威慑力。

    头等舱,朴灿洲坐在安文姝椅子的扶手上,搂着她的肩膀靠着靠背,问她“这个局你又用多久想出来的?还是一秒?”

    安文姝仰头冲他笑“我提醒过你,别喜欢我,那会让我忍不住利用你。”

    朴灿洲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听过这句话,不过这个不重要,他比较关心“这次我又为什么失败?”

    “安文瑒,你不应该找他。”安文姝教导他“这样的局你不应该去找太过端正的人,人品这东西很难,太不稳定了。这世上唯有利益是永恒的,你应该去找李明浩帮你出那一枪。跟李家人谈利益比跟安家人谈道德有保障,我再怎么都是安文瑒的妹妹,他不可能真的伤害我,但李明浩会,只要利益足够,除了让他直接杀了我,剩下的事情他都会帮你做好。”

    若有所思的朴灿洲“那就是出发点错了,我咬了你的饵,你让我想控制你,但你其实本来就想离开安家。我找上安文瑒对你来反倒帮了你,借我的事和平告别。”

    “对。”安文姝拍拍他的手让他拿开胳膊,身体往里移给他空出一个位置让他坐“我不是安文姝,这点你知道了。安家也有一部分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很薄弱,我始终不是他们家的人。这么脆弱的信任迟早会出问题,此前我离不开安家,理由就不了。但我现在能离开了,安家对我来就没有意义了。”

    安文姝翘着腿面对朴灿洲坐着“韩国算是半个大本营,我在这里经营了一年,栽下去的树不少就等着开花结果。这个时候得罪安家没必要,跟安家继续耗着也浪费时间。你出手正好帮我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跟他们告别,我依旧是安文姝,如果安家需要我的帮助或者我也可能需要安家的帮助,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们双方还有合作的可能。”

    朴灿洲低头抓着她的手玩,接上她的话“你让我成了那个敌人,安文瑒是被我骗了,尹妍儿是我动的手。一切的罪恶由我来背负,你就干干净净的离开。你的离开还是被逼走的,要是安文瑒的事情真的做成了,那安家就欠你的。哪怕安文瑒的事情没做成,可你走了,被他逼走了,安昌建选了他赶你离开,安文瑒就背负了愧疚。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当你需要安文瑒,他都会无条件的帮你。”

    被他玩的痒痒的安文姝捏了下他的食指,让他别闹“安昌建老了,安家迟早是安文瑒的。他的性格里有优柔寡断的地方,我在安昌建身上下筹码没必要,利用好安文瑒的心软更能让我获得未来的投资价值。”戳了下他的手“这点你要记住,做事可以争朝夕,今天做明天就要看到回报,这没问题,但对人不能这样。”

    “人很复杂,不要相信人性,要相信一个人的价值,要会判断一个人的价值。在人身上投资看的不是朝夕要以年为单位,三年五年不算长,十年八年也不算短。安昌建那一代终将老去退出舞台,即将登台的人才是你需要抓住的人。别把时间浪费在李明正身上,除非你认为他值得,多去接触李明浩、安文瑒那样的人,他们会是新一代的掌权人。”

    朴灿洲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轻轻的咬,安文姝皱眉脏,抽回手在他衣服上擦拭手指“好好听着,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

    “眼光要放长远,心胸也是,格局要大。不要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看,你就吃了这个亏。我经常接触的就那么多人,你就认为能从这帮人里找我的麻烦。但利益不分人群,只要我能给出足够的利益,谁都是我的朋友。你要盯着的是我手上攥着的是什么,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可以对抗是最好的,要是没有就借别人的势,让我无力反抗的人来攻击我。”

    “自尊是个好东西,但自傲不是,你的傲慢是缺点,改了它。想想看,你不去找李明正,不跟他什么贷款,拿着这个项目去找你父亲,跟他你担心我会过河拆桥,我身后站着安李两家,我确实可以那么做。让你父亲为你保驾护航,他多得是办法让我连首尔都出不去,更别上飞机出国,我连偷渡都成问题。”

    安文姝摸了摸朴灿洲的脑袋,对抿紧嘴巴一脸冷漠的少爷“在我这里吃个亏是好事,我好歹穿着圣女的衣服不会对你下死手,你要记得这个亏。你的问题在眼高手低,家庭决定了你比大多数人有大局观,但家庭也限制了你去接触真正的底层。去看一看,去看看底层需要什么,去看看人性最极端的时候可以恶劣到什么地步。你得去了解,了解各种各样的人才能帮助你去看透一个人,要学着像操纵别人一样操纵自己。”

    “你太放纵自己了,欲|望是动力的源泉,欲|望也是毁灭的根源,你要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不管你多想要得到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你都要记住,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得到。要等,一定要会等,等机会,等时机,要压抑住欲|望,你压抑的时间越长得到的果实就越美味。想想看,如果你现在得到我了,你就什么都能做了,而不是在之前挑衅,那只会让我心生戒备。”

    笑着摸了摸他的侧脸的安文姝收回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流,无以成江海。这句话我送给你,现在...”拍拍他的肩膀“该告别了。”

    朴灿洲冲她张开手臂,安文姝笑着摇头,少爷撇撇嘴放下胳膊起身,扶着椅背站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成功了就是砍断你的四肢把你锁在我身边,为什么即便这样,也跟我这些?”

    “袋鼠。”

    “什么?”

    安文姝笑望着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让我发泄的袋鼠,但我可以培养一个。”冲他抬手,等他低头后揉了揉他的脑袋,告诉她很欣赏的朋友“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成长到我必须拿着□□对着你,让我真正对你有杀心。到那时,我的眼睛里除了你谁都看不见。”戳了下笑出来的朋友的侧脸“加油啊~”

    朴灿洲按住她的手贴着侧脸,眼睛亮晶晶的问她“这个世界很无聊对吧~”侧脸在她手心落下一吻,认真的许下承诺“我一定会抓住你,把你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们一起毁了这个世界。”

    安文姝笑容满面的对他“我等着你。”

    骚乱的机场因为军人的退出重新找回秩序,飞机相继起飞,机舱里的人离开了这片土地。

    安文姝离开了韩国。

    安文姝离开了韩国,但韩国发生的种种大事都有她的影子,所谓人不在江湖却到处都有她的传。

    冬去春来,元旦过去,除夕过去,新的一年,到来了。

    2018年3月2日,由真实事件改变的《先驱者》杀青了,这部作品很特殊,拍活着的人的事迹是电影圈比较少见的事情,尤其是电影的原形安文瑒在准备参选国会议员。不少人,这部片子就相当于安文瑒的宣传片了,这么个新奇的宣传招数,倒是没见识过。

    同样是四月,得粮岛成了全罗道的一张名片,岛屿推行的流浪动物领养计划在各个社交网络刷屏,云吸猫和得飞出国享受动物特质岛屿的人们开始关注这个岛。动物保护协会和全罗道旅游局联手想要把这章旅游名片推送到世界,创造新型韩流,为此当局和几家电视台共同签署合作协议,免费提供所有拍摄所用的场地和一切资源,欢迎包括电影、电视、综艺等一切摄制组登岛。

    五月一日,日韩慰|安|妇协议问题爆发,同时爆发的还有朴女士执政时期另一个很糟糕的外交事件,韩国与阿联酋在2013年秘密签署了军需相互补给支援协议。朴女士政府此举疑似为了保住李|明|博总统时期签下的一系列阿联酋核电站承建订单。按照两国签署的MLSA协议,一旦遇到紧急事变,韩国特种兵必须为阿联酋军队提供补给和支援,这意味着韩国被卷入中东纷争的危险系数陡增,而此举也大大超出了韩国国会“派兵同意案”的授权范围。

    两件事一前一后登上热搜,一句举国哗然毫不夸张,尤其是后者。韩国完全没必要介入中东的纷争,但协议在,毁约就变成了一个很复杂的利益纠纷。同样是利益纠纷的慰安妇协议文先生反口反的就光明正大,公开表示朴女士签署的协议不符合□□标准要驳回。以这条新闻为开端,日韩双方再次开始掐这个陈年老事。

    与此同时飞速制作的《先驱者》无宣传直接上线,海报都是赶工赶出来的作品却占据了所有院线的最多排期,更神奇的是,首映礼的红毯上吸引最多闪光灯的不是明星们,而是佩戴国徽出现的各种在时事新闻上才能看到的人,总理李落渊的出现更是引起了一个高潮。从这一刻开始,这部电影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当国家开始宣扬一部作品的政治正确,那么参与作品的团队就被捧上了天,票房在此时不再重要但票房根本不可能少。日韩媒体之间只要吵慰|安|妇协议就必然会引用到电影片段或者相关台词,这比任何宣传都要有效果,这几乎就是推着两国人进入电影院。可惜的是,这部电影目前在日本无法上映,盗版猖獗。

    纷扰的五月走向尾声,距离韩国遥远的墨西哥发生了一件‘事’。

    墨西哥蒙特雷市西部的托波契科监狱中泽塔贩毒集团成员领导的派别与其它帮派之间发生争斗,随即引发C2和C3监区的骚乱。凌时分,一伙囚犯控制了监狱内多处牢房并点燃了床垫焚烧监狱设施,至少2栋建筑物受到影响,贮存食物的地方被焚毁。同时,监狱内有两处地方出现斗。部分囚犯在骚乱期间试图越狱,但狱警在监狱外围设立警戒,因此没有囚犯越狱成功。

    一时后,当地军队和警察帮助狱方平息了骚乱,救援人员将受伤的囚犯从监狱内带出,其中一些人被烧伤。事件发生后,大量在押人员的家属赶到监狱,但不得其门而入,愤怒的人群用脚踢大门,要求进入监狱,情况混乱。当地政府出动防暴警察在监狱门外对家属实施警戒。事件造成多达60人死亡、70多人受伤,另外有部分囚犯越狱。

    彼时朴灿洲坐在距离始发地三公里外的车里,给安文姝弹视频,给她看一辆辆飞驰的消防车、警车、军车从他的车窗外呼啸而过,对困的不行的安文姝,事情成了。

    加拿大为大|麻创造了新的世界,一个官方销售的世界,这个世界亏的加拿大政府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卖大|麻都能亏,传奇操作。但这个传奇操作背后是一帮顺应时代潮流,兢兢业业走私大|麻的团伙,接着市场扩大赚的盆满钵满。墨西哥是美国最大的毒窝,凶残的毒贩是能扛着火箭炮对国会大门轰的,这里是罪恶的天堂,这里需要圣母救助,安文姝就出现了。她生存时间快不够了,需要刷一波,至少得保证五年以上才行。

    电话在凌响起,安文姝很困,困倦的跟想要炫耀的朴灿洲这东西不告诉她也行,前后布局了四个月还不成,那还玩什么。

    朴灿洲哼唧了一会儿吐槽安文姝远程指挥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累,安文姝则是告诉他,他完全可以不累,本来压根也没算带他玩,是他死皮赖脸的跟过来的。她想培养对手,能相互厮杀的对手,这是她在这个无聊的世界给自己找的新玩具。结果朴灿洲好好的对手不想做反倒想做弟,太让人失望了!

    让人很失望的朴灿洲恨恨的挂了电话,用力戳了好几下安文姝的头像,但...也就只能这样了。

    春天过去入夏了,首尔的夏天什么都有,有混乱的时局,国会和媒体成天跟海对面的邻居掐架。有美丽的岛屿,全罗道的诸多岛屿成为新的度假首选。有势头强劲的明星,金材昱凭借《先驱者》一跃冲上大热门,电影都下线了,各种印有他面孔的产品上线了,在首尔到处都能看到他,地铁、公交满满的宣传物料,圈内人,这位是起来了。就是不知道是流星还是恒星。

    起来了的金材昱大约是个很感恩的人,初期每次采访都要感谢一帮人,整个制作团队他都非常感谢,而其中安文姝是个不得不提的名字,这个不得不提的名字背后还有一个跟电影相关的故事。这故事倒不是金材昱的,而是电影大热,不少艺人都被采访到,各种综艺更是紧追热点。

    《尹食堂》再度开拍,成员全是演员,节目一如既往广受好评,在最后一期导演特别版的聚餐上作家刚好到安文姝,的是之前安文姝跟他们一起拍摄的事情。朴叙俊好奇的问了两句,罗萤石调侃他难道理想型是安文姝才那么关系的么。堂皇摆手的朴叙俊解释,他参与过的一部电影是安文姝担当制作人的。

    尹茹贞插入了话题,起即便下映了还是热度惊人的《先驱者》当初会成型,还是她和另一个前辈去找安文姝才聊到的。前辈很是感叹的她们两个老人家去当初回去找安文姝不过就是想问个问题,就这样都觉得麻烦了对方,双方真的没什么交情的。但安文姝不止很耐心的帮她们解答了,还帮她们把这个项目推进了,这是真没想到。

    尹茹贞现在的孩子能安静的坐下来跟老人家聊聊的都少,更别一个投资人投资原本大家以为不会赚钱的项目。虽然安文姝未必是因为她们做了什么,但能把这个项目做下去就很值得谢谢了。只是可惜安文姝太忙,又不在国内,要不然应该要请她好好喝一杯的。

    这段播出之后被即便人不在韩国但在韩国有粉丝站的粉丝们转到了官站里,有个会剪辑的粉丝为了这个画面特地去找素材剪了长达一个多时的安文姝美谈。里面全是知名人士对安文姝的赞美,善良、美好、有想法等等之类的词汇都往安文姝头上堆叠,叠的有人开玩笑,这是另一个刘大神了。有些好事者留言拿艺人跟安文姝比那格调也太低了,不过没人搭理他们,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没什么搭理的意义。

    夏天悄悄过去,一个热点被另一个热点覆盖,电影的热度也悄悄过去了。最新鲜的咨询是竞选国会议员的安文瑒丢出一份竞选承诺,长篇大论不赘述,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高中义务教育推行。比较特别的是安文姝和安文瑒一起上了热搜,因为安文瑒在记者会上公开表示,竞选纲领最重要的那部分,也就是全国推行高中义务教育的那部分是他的妹妹,安文姝给出的建议。

    这个话由一个竞选国会议员的人出来很奇怪,不管幕僚想出多么好的点子,政客都要毫不犹豫的是自己想的,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安文姝连幕僚都不是,安文瑒就想法是安文姝的,此前闺|蜜门闹的有多疯狂大家都还记得呢。这是要再弄个妹妹门?媒体对这篇报道持中立立场,照实报道没有添油加醋的夹带私货。部分非官方媒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安文瑒和朴女士作对比。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先驱者》原型的光环加成,还是安文瑒长的就很可靠,亦或者是安文姝的名声刷的太好了,迄今为止没有任何黑点。总之,认为安文瑒那么是诚实,有担当,这类美好品格的人比报媒体的什么闺蜜|干政的人要多得多,反倒给安文瑒吸引了一波支持者。有不少人是看到报道才了解安文瑒是安文姝的哥哥,这让安文瑒在全罗道的支持率一骑绝尘,比第二名高出两倍有余。

    竞选开始了,这年就快过去了。新的热门,新的热搜,新的电影,新的投资人,也该出现了。

    2018年11月28日

    跟年头悄无声息就上线了的《先驱者》不同,今天首映的《国家破产之日》前期宣传就宣传了一个月,宣传的铺天盖地的,连一整年都没有在韩国出现,哪怕是《先驱者》庆功会上都没人影的制作人安文姝,这位在今年频频出现在热搜上的人再次因为电影宣传冲上热搜。业内看这来势汹汹的宣传都在犹豫要不要挑档期不要撞上,《先驱者》大热有时局的优势,但《国家破产之日》也是很有时局优势的片子,今年韩国哪哪都不顺,上这种片子肯定可以吸引观众进电影院。

    有人谨慎选择观望,有人不怕死就是往前冲。电影首日十二点清算出来的106万人次的战绩让所有往前冲的人死在了沙滩上,老老实实在原地待着的人长出一口气,行了,懂了。以后避着安文姝走就完了,这位有点古怪,只要她插手的项目都爆了,不止是电影其他的也爆了!这位肯定有BUG!谁刚谁倒霉!

    出于某种玄学,《国家破产之日》的票房刷刷刷往上涨,涨幅破千万人次的当天,网络到处都是安文姝会不会回国参加庆功宴的猜测,导演、演员们都被追着问。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唯有一向很不怕当出头鸟导致声誉堪忧的刘垭仁斩钉截铁的告诉围堵他的记者,安文姝不来,散了吧。

    都没等到报道出街,路人拍到的采访视频就冲上热搜了,路人站的挺远的镜头也有些晃拍的不是很清楚,但刘垭仁肯定的语气从视频里听起来非常清楚。不少人都很好奇刘垭仁这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他蹭谁热度或者瞎的还真没有,虽然刘垭仁的名声是真不好,但他更多是属于特立独行的那种不好,不是人品低劣那一类。更别刘垭仁也不用蹭热度,作为又一部千万人选择的电影的男主角,刘垭仁已经刷新了自身的最高票房记录,同时也是忠武路青年男演员的最高票房记录,他本人被人家蹭还差不多。

    安文姝不在韩国,不在韩国的意思是有些事人不在就很容易出纰漏。比如虽然很早之前就过招呼但很久没联络的媒体,由于招呼的人不在,就想试探一下某个爆炸消息能不能报。

    又是一年的12月31号,跨年当天,刘垭仁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了安文瑒。

    这次两人不是在医院见的了,是在刘垭仁很熟悉的地方,民臣街。

    民臣街二十九号,这里什么都没变,但这里有个最大的变化,土地和房屋所有者变成了刘垭仁。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刘垭仁看着安文瑒从茶几上推过来的蓝色文件夹,恍惚想到当初在医院里的那个,而想到那个就想到他以为自己搞定了一切,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结果也是在今天,在茶几发现的土黄色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着的就是土地和房屋所有权变更的文件,早在他去见安文瑒的那天,这份文件就已经生效。刘垭仁想不起来他看到文件袋的心情,发财了?好像不是,他没那么缺钱。疑惑?好像也不是,他其实感觉到了,感觉到安文姝跟他道别。哪怕安文姝什么都没,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那好像只能称之为直觉。

    文件袋里没有只言片语,没有我们分手,没有我去哪里,什么都没有。刘垭仁记得自己倒空了文件袋,以防万一还把文件袋沿着边拆开来了,万一有什么密语不能给人发现呢,不定哪里有什么摩斯电码也不一定啊。为此,他翻遍了那些厚厚的法律文件,一字一句的看,可什么都没看见。没有只言片语,没有安文姝留给他的只言片语。有的只是法律文件,价值上百亿的法律文件。他拥有了民臣街二十九号,可这里的主人,不见了。

    时隔一年再见的两人屋主在发呆,客人有些尴尬,当初威胁人家来着,那是安文瑒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一是因为蠢,二是因为蠢,三,还是因为蠢。蠢的被安文姝套路了,他一点都没发现。要不是爷爷告诉他刘垭仁的电话,他要面对的就是刘垭仁前脚在公开演讲里自己被人强迫潜规则,后脚强迫刘垭仁的人就是他安文瑒。很好,热搜必备,他能被朋友们笑一辈子。

    安文瑒抽了抽嘴角抛开蠢的要死的过往,过去都过去了,过去就不谈了,弯腰把文件夹帮他翻开了。文件夹跟之前在医院里的放置方式一样,摆在最上面的都是照片。刘垭仁一眼扫过去,愣住了。

    “这是......”

    “这是一个自由记者送到D社的,那人不敢送到我们手上怕出问题,你也知道自由记者的好听,实际上不过就是没有跟任何组织有合约却有记者证的人。他们没组织没公司,信息渠道总是有些壁垒。安文姝不能偷拍也不能追车围堵算是媒体圈的共识,他们也知道,但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也不能被偷拍。之前文姝在,他们拍到你们也没地方送,没人敢报。如今文姝一年没在国内,这个人”安文瑒冲文件夹指了指“他可能认为没关系了,但还是有些顾虑所以送到D社这种知名媒体,探探路。”

    “要是D社报了,那代表他手上的照片就值钱了,要是D社没报,他就也当照片不存在。”安文瑒坐回去对他“D社的人送到了我那边,我是过来问你一下,你要是不介意,我会买下照片。要是你介意,那我就把联系方式给你,你去处理。”

    刘垭仁不话,只看着照片,那一张是个侧影,能很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和他搂着一个姑娘,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选的这张照片,他怀里的人看不见脸。他想不起来照片里的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被拍的了,没什么辨识度,只能判断是夜晚的街道,他笑着,低头望着那姑娘笑着。笑容不上灿烂,也不上温柔,但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怀里的人是朋友那么简单,因为他的笑。

    不温柔不灿烂,连光线都没那么亮,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怀里的人,很喜欢。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一张照片。

    刘垭仁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安文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手看了眼表,他还有事要走,想了想试探着开口“如果你这边不方便不如就我处理,是文姝你决定要不要......”

    “你找得到她。”刘垭仁断他。

    安文瑒一愣,这个意思是“你联系不到她吗?”

    刘垭仁也愣住“你以为我们之间有联络?”

    这次是真尴尬了的安文瑒咳嗽一声,伸手想去拿文件夹,刘垭仁一把按住,让他先回答问题“谁跟你我们有联络的?安文姝?”

    拽了拽文件夹没拽动的安文瑒讪笑“那什么,要不然你们自己联系?”着话就要起身,看刘垭仁的表情不对,有点防备的心站起来,可一直到他走到门口刘垭仁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背对着他坐着。

    安文瑒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有心想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扶着门思索着。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刘垭仁还是不动,跟个石像一样,到底没忍住,咳嗽一声,没得到回应,石像依旧是石像。安文姝等了有一分多钟,又咳嗽一声,这次也不期待刘垭仁能给什么反应了,直接。

    “我不清楚你们有什么误会,但安文姝是很妥帖的人,她不会做出毫无缘由就消失的事情。她能跟我你决定,代表你们之间肯定是有联系方式的,只是...我是,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比如...”安文瑒咽了口口水,因为石像动了,眼睛通红的看着他,有点凶,主要是他的长相也有点凶。

    “比如什么。”

    安文瑒推门闪人,比如什么这个问题得刘垭仁自己去解答了。

    12月31日跨年,刘垭仁飞了香港。

    当天的机票还是跨年的时间,机票很不好买但不是他买的。他几乎不会中文,也就知道点大家好,我是刘垭仁,你吃了么,之类的。这也不用他担心,有人给他买机票,有人安排接机,有人送他去酒店,有人领他去行政套房,还有人给他开门。

    “她在洗澡。”朴灿洲倚着门框了个哈欠,转身招呼刘垭仁跟上。

    手脚僵硬的刘垭仁跟在一身玄色睡袍的朴灿洲身后,他不想往前走了,实际上他都不想过来,他不想看到开门的人是朴灿洲,他也不想自己需要电话给朴灿洲才能有飞机,有接车,有人领他上楼,门口的保镖对他视若无睹。他什么都不想,电话播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可他还是来了。

    进门的刘垭仁在朴灿洲的手指指的餐厅的椅子上坐下,听着朴灿洲跟他厨房有咖啡,冰箱有香槟,想吃什么自己电话等等。完了,像个主人招呼客人一样交代完了,又了个哈欠的朴灿洲冲他摆摆手,直接就走了。

    刘垭仁呆呆的坐着,他在后悔,从电话的时候就后悔,一直后悔到坐在这里还是在后悔。

    酒店的套间好像都差不多,刘垭仁想起他跟安文姝第一次见就是在酒店的套间里,他已经记不清那间酒店房间的样子,只记得夜景好像还不错,这里的夜景也不错。刘垭仁站起来往客厅去,那里有个超大的落地窗。这座以夜景闻名的都市,站在高楼上能看到的不止是万家灯火,还有维多利亚港。

    很漂亮,但......

    “来了。”

    刘垭仁肩膀一动就想转身,他忍住了,没转,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那个越靠越近的人。她好像瘦了,又好像没有。头发长长了,又好像没有。好像化了妆,又好像没有。她在笑,笑什么呢?笑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追过来了,还是笑他愚蠢?

    安文姝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根出来坐在沙发边点燃,她连轴转了快一个礼拜了,本来应该在睡觉的,抽了口烟提神,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暗哑,望着刘垭仁的背影问他“你找我有事?”

    那声音太随意,语气也太随意,随意的刘垭仁听不出疲惫,只能听出敷衍“我不能找你吗?”

    这话的怨气太满了,弄的安文姝有些诧异“我看不到你的脸判断不了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刘垭仁笑了一声“误会。”砸吧着嘴感觉着这个词的发音,望着维多利亚港的灯光问她“你觉得我误会了你什么?”

    安文姝是真困,困的压根不想跟他闲扯“我一个礼拜就睡了不到十个时,现在耐心很有限,你最好直接什么事。要不然你转过来,我看着你的脸猜也行。”这种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的身体语言,让她能什么?

    刘垭仁突然笑了,从声嗤笑一点点变成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突然转身,安文姝迅速开口,她看到他的脸了。

    “我先明,我很困,你最好不要在我非常困的时候招惹我。有介于要分手的人是你,不管你误会了什么,冷静点,正常沟通。”

    “你!”

    “停!”安文姝举起夹烟的手,让暴怒的刘垭仁停下“我再一次,冷静点,要不然我让人丢你出去。你......”话被冲过来的刘垭仁断,反手掏出一把勃朗宁的安文姝用黑洞洞的枪口让被吓住的男人一下站住脚不敢动,她拿起手机播了个号码再挂断,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同时响起。

    不到三秒,刘垭仁被反扣着手按在沙发上,脸被皮质沙发压的都变形了。

    两分钟之后,暴躁的朴灿洲被保镖从床上叫起来,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到客厅,脑袋左右转,安文姝不见了,就剩刘垭仁呆坐在沙发上。

    “你搞什么!”

    “......”

    “话!”

    “......”

    “呀!”

    刘垭仁始终没反应更傻了一样,朴灿洲腿都抬起来要踹他了,顾虑着安文姝没踹下去,收腿倒在沙发上丢开碍事的靠枕,摊到闭眼,睡觉。安文姝是一个礼拜没怎么睡,他是一个礼拜压根就没睡!

    一秒睡着的朴灿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推他,烦躁的开那人的手,让他直接事。

    “她有枪。”

    “我还有火箭炮呢,干嘛!”

    “为什么她有枪?”

    “关你屁...”

    朴灿洲眯着眼扫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这次没那么冲,问他“你被她用枪威胁了?”不等他回应继续“理解一下,你这样的换了我早被沉海了,她只是威胁你,很友好了。”

    “我这样的是什么意思?”刘垭仁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案,又伸手去推他,被他用力的开,又想去推。

    朴灿洲烦的要死,一下弹起来瞪着他“分手费都给了,你又折腾什么,有......”

    “等等等等等等”刘垭仁脑子一片混乱“什么意思,从头,我联系不上她,电话占线短信不回,是她拉黑了我!你们在什么,什么分手,什么东西!”

    愣住的朴灿洲眨了眨眼睛,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刘垭仁更茫然,他是真听不懂。两人对视半天,先回神的是朴灿洲,伸手就问刘垭仁要烟。刘垭仁上下在口袋里摸了一圈没摸到,想起来他直接就飞过来了哪来的烟,转头去找之前安文姝丢在桌上的烟盒,拿过来抽了两根出来点燃分了朴灿洲一根,抽着烟先自己这边的事情。

    “我联系不到人,过电话,发过短信......”

    “闭嘴,听着。”朴灿洲不想听他废话“安文姝给你留了消息,如果你接受,那会有人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不接受,你自然就联系不上她,我们在做很危险的事情,谁都不能信。”

    刘垭仁堂皇的看着他“什么消息,我什么都没收到!”

    “房子,你在民臣街住了有一年了你你没收到?”朴灿洲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三十天自动过户,三十天考虑时间够长了吧,你别......”

    一下翻身踩着沙发跳过去的刘垭仁冲进了之前安文姝消失的房间,朴灿洲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有些自嘲也有些不上来的味道。转而嘴角的弧度变大,这次是真的嘲讽的笑脸,笑刘垭仁蠢。

    睡着了又被闹起来的安文姝也觉得刘垭仁蠢,蠢的惊天动地举世无双的蠢。这傻逼根本不知道过户要去找律师的(刘垭仁:我知道!我只是以为写了名字就是我的了!安文姝:呵呵。)不去找律师自然就没有后续,没有后续安文姝就默认刘垭仁选择分手。讲真,她有点奇怪,但她那段时间忙着呢,现在也很忙,没心思管什么要分手的男朋友之类的。

    误会是真的误会,误会解除了呢?

    安文姝抱着被子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让边上狂喜的刘垭仁自己找地方疯别骚扰她睡觉。今天是真的感受到什么是一秒地狱变天堂下一秒又变地狱的刘垭仁跪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安文姝的睡脸,看的安文姝又想找人把他丢出去。

    “你...一点...我是...一点点都不想我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根本不通,这么蠢的事情或许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但是不可能发生在安文姝身上的。找回脑子的刘垭仁不信,一丁点都不信!这不是安文姝会犯的错误,根本不可能!这不对,哪里都不对!这肯定不对!

    安文姝没回答,好像睡着了,刘垭仁想叫醒她,又犹豫,手臂一伸一缩的姿势来回变,身体跟着动,床也跟着动。动的安文姝睁开了眼睛,借着床头的夜灯无声的看着他,看的刘垭仁缓缓放下了手,眼巴巴的盯着她看,肩膀一点点沉下去,心也沉下去,他觉得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安文姝不要他了。

    大喜大悲让刘垭仁好像忘了要怎么呼吸,整个人都木了,安文姝蹭了蹭枕头,闭上眼睛。声音平静,平静的劝他,好聚好散。

    “刘垭仁,你接受不了我的,你喜欢的那个安文姝带着面具,你觉得你看到了面具下的人,但实际上你从未了解过我。如果我一直戴着面具,我们会在一起,可能几个月、几年亦或者就真的能一辈子。但我厌恶我的面具,我不可能也不会一直戴着它。我掀开了面具,你对我的感官不一样了,你怕我。”

    “你畏惧我真的杀过人,你害怕我真的会开枪。你不是找不到我,你只是不敢面对找到我之后要怎么办。拼尽全力想要找到一个人总有方法的,哪怕你赌一把,直接公开恋情逼我出现也是一种方法。你不敢,你赌不起。我们有某部分是一样的,我们都认为自己更重要。更重要的恋情没必要为一场恋情豪赌,你有你的事业要兼顾,我有我的事业。”

    “你在对的时间遇上了我,我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你,到此为止吧。”

    跨年,大概就是个不适合睡觉的日子。今夜数次被吵醒的安文姝很烦,但又没办法,只能张开手让骚扰她睡觉的家伙过来,抱住那个傻逼,继续睡。

    傻逼不给她睡,拽着她的头发跟她“我做的。”

    “睡觉。”安文姝让他别废话。

    朴灿洲不乐意“我,我做的,我卡住了刘垭仁,他才找不到你的。但我没想到他会蠢成那样,连去找律师都不知道。”扯她的耳朵让她听着“你别跟我你不知道,你肯定知道,你自己选择分手的,你就是知道!”

    安文姝叹气扒拉开他的手“这次我确实不知道,即不知道他会那么笨,也不知道你那么无聊。别把爱情看的太重,那东西就是消遣时间的,碰到有意思的人就玩一玩,这就行了。”

    “你谎,你喜欢他,要不然你不会拔枪,你在逼他走,因为他不可能接受那样的你。”朴灿洲让她别装了“你就是喜欢他。”

    从来也没否认过自己喜欢刘垭仁的安文姝让他清醒一点“我要是不喜欢他根本就不会跟他在一起,喜欢他然后呢?我们是战争贩子,我救人你杀人。我难道要把他关在黑屋里吗?我喜欢他,喜欢那个自私又别扭的家伙,那样的家伙在黑暗里活不下去的。浪费时间做什么,既然在一起是互相折磨,不如就分开。我又不是变态,还非把人捆在身边。”

    “你才是变态!”朴灿洲不高兴了“我又没捆你!”

    安文姝睁开眼轻轻的掐住他的脖子“最后问一次,睡不睡。”

    “我不!”朴灿洲昂着脑袋“你不能动手,我死了你也死,你根本不能杀人。”当他傻么,再蠢也摸到边界了好吗!安文姝被奇怪的东西控制了,绝对!

    烦得要死的安文姝翻身平躺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开口“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还不跟他在一起。”朴灿洲撑着身体俯视她“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你。别跟我什么好人不好人的,不管你多奇怪总有办法解决的,就像你现在给自己套了个宗教的壳子一样,该干嘛还不是干嘛。你不能杀人是你不能亲手杀人,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

    “只要你想,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有办法让什么自私别扭的刘垭仁顺从你。我都有办法,根本不必关在黑屋,他继续当他的艺人,让人盯着他就好了。又不是只有关在黑屋才是关人,多得是办法哪怕他全世界到处跑还是能关住,你就是不想做。可你喜欢他,你还是不想做,这里肯定有古怪。”

    安文姝愣了一下,笑了“我关过一个,对方完全没发现我关了他。我以为我能关他一辈子,但意外和明天都比想象中来的快。我离开了,他的牢笼却没有开。运气好,他能自己走出来,运气不好,他会被我的笼子毁掉。”摇头让还要问的朴灿洲可以放弃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所以,我不会再关一个人,失败的产物有一个就够了。”

    朴灿洲仔细的量她的神色,还是有些不信“你这话比你你是个好人还假,因为一个宠物养死了,你就不再养宠物了?”

    “是啊,以为一个被我养死了,我就不会再养了。”安文姝歪头看着他笑“我真的是个好人,喜欢终成眷属。可既然已经知道必然会是怨侣,那又何必勉强。刘垭仁离开我活的很好,我们一直在一起才会很糟糕。”

    “那我们呢?我们会是怨侣吗?”

    “我们连侣都不会是。”

    安文姝拿着他的手放在胸|脯上“我对你没兴趣,感觉不到吗,我不会对你心动。即便是这样,我们在一张床上,我也不会心动,我只会觉得困。你没办法让我产生兴趣,性|趣也不行,我对你没冲|动,什么想法都没有。我不爱我自己,虽然我也不讨厌她,但你就是我,我不可能爱你。”

    朴灿洲丧气的挥开她的手倒在她边上,憋着嘴不高兴“你就会利用我。”

    “你自己凑上来的。”安文姝伸手把他拽进怀里,搂着他的腰让他别废话了“睡觉。”

    夜深了,新年要来了,深夜里,拥抱的人贴的那么近,偏偏睡不着了。

    “朴灿洲?”

    “干嘛。”

    “你怎么找到我的?”

    “什么意思?”

    “我离开首尔之后,你怎么找到我的?”

    “那能有多难,想找不就找到了。”

    “没多难是指花了四个月找到我吗?”

    “关你屁事!”

    “......真可爱。”

    “......揍你了啊!”

    安文姝收紧手臂,无声的笑了。

    “朴灿洲。”

    “又干嘛。”

    “新年快乐。”

    “切。”

    为什么喜欢却不在一起?

    因为...TA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