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量山相逢
量山背靠渭水绵延不绝,剑道关和古木关被它隔出一大段距离,它既在西蜀地界之外,也在大宇的地界之外,现在依旧一样。
曾经是拓拔族世世代代居住祖地也是宇蜀战争的爆发点。
因为它俊拔寥廓,山高路险,比起剑道关更胜一筹,曾有人戏言在量山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无论是西蜀还是大宇都无法在此驻军,同样是这个原因成就了拓拔族。
正是他们祖祖辈辈都生长在高山峻岭,千仞绝壁中,为环境所迫方才创造出用来辅助的奇妙精绝暗器。
自从拓拔族一分为二,东西迁移后,此地就荒凉了下来,后来一些无家可归的凶徒流犯就把它当做歇脚的地方。
这里乃是无人管的地方,因此他们在量山生存反而安稳,于是就在这里长久安家,劫富济贫,后来名声大震,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避难,其中不乏高阶修者,因此三年来量山的势力愈发的做大。
剑道关的子规曾受命派兵围剿,可他们的人一到,量山的悍匪就钻入深山老林中,与他们玩猫抓老鼠游戏,最后西蜀的士兵实在是不胜繁巨,不得不撤兵作罢,默许他们的存在。
当年西蜀有古木关用来遏制量山,从古木关出击要比剑道关省劲数倍,导致拓拔族背井离乡的主要原因。
今天裂安马踏量山,重游旧地,心情感慨万分,之前他不止一次和拓拔成成到量山戏耍,那时拓拔族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与现在的荒凉格外鲜明。
祝绮感到他无形散发出来怀旧的之情,轻声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是啊!”
“很久之前的事了!”裂安到量山的脚下,恍惚的眼神总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拓拔成成的音容笑貌。
人们每当看到一些东西或起一些事总会想起一些人。
他也不例外!
“嗡嗡嗡嗡”
在裂安想要弃马行登山时,一道刺耳的破风声迅速的扩散到他的耳边,同时还有一丝锐芒在他的瞳孔内放大。
“心!”
祝绮眼疾快挑出一根黄金棍,拦截下旋转如飞刀的锐芒。
“砰”
锐芒被打在地上,是一柄三尺来长,和剑宽窄相像的单锋直刀。
“何人鬼鬼祟祟?”
祝绮轻点马头提着黄金棍飞向直刀的源头,旋即一个留着四方短胡,环眼豹头的中年男人涌入她的视野。
后者偷袭裂安惹毛了她,二话不,一棍顺头闷下,对方身影一偏,棍风砸在了旁边的巨石上。
“嘭”
顽石即刻炸的四分五裂!
黄金棍本是恒绝之物,他死后宝物无主,而祝绮偏偏喜爱它,所以裂安就找西白要来送给了她,没想到她用起来灵活自如。
祝绮偏头侧目看了一眼对方,双臂一转,全力横扫向他的胸膛。
“砰”
他一拍地面整个人平行飞起,然后又如蛤蟆趴在地上,而祝绮又一棍挥下,他身影盘旋着飞往插在地上的直刀。
在她下一棍挥出前,横刀拦下,刀棍相击悍戾的力量在你来我往间爆声不断。
“嘭嘭嘭嘭”
接着祝绮柔软的身躯,赫然倾斜旋转,黄金棍点向对的咽喉。
男子上身突然倒向地面,同时并拢的双脚高高翘起,抓住这个破绽踢向祝绮的香肩。
裂安坐在马上非常乐意观战,但并不希望祝绮受挫,看到这一幕食指弯曲,凌空点下,早已得心应的“束”字符箓在他的指尖展开,须臾间化为一道光钟禁锢在男子的四周。
这种级别的“束”字符与古木关施展的相比简直是巫见大巫。
仅仅限制了这名修为在金刚五品的男子几息的时间,对于祝绮来这丁点的时间足够了,她身影一侧,横棍毫不留情扫在了男子的肩上。
他的脚眼看要接触到祝绮之际,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与空间脱节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倒飞出去,甚至没有感到痛苦。
“嘭”
砸在地上后,肩膀才传来无名剧痛,显然这一棍不好受。
裂安瞅着他震惊的模样,一夹马腹走到祝绮身旁道:“打架可以!”
“打人就过分了,尤其是女人!”
祝绮觉得他这话的在理,转头冲打了个赞的势。
“林中好汉!”
“你怎么样了?”
接着从密林跑出一个山匪打扮的青年,他见到男子被祝绮打倒在地,一脸慌张的跑来将其搀扶起来。
这名叫林中的男子恼怒的挣开他,似乎并不愿意其多此一举,或者是不愿意看到他狼狈的一幕。
他在敏捷的起来后怒视着裂安道:“阁下随意插我们战局,不觉得羞耻吗?”
后者脸皮很厚的摇摇头道:“不觉得!”
“你一个金刚五品的修者,先是偷袭我未遂;然后又欺负一个不如你的女孩,都不觉得羞耻,我干嘛羞耻?”
“再你可能不信,要是生死相搏你刚才出那刻就死了!”
林中无言以对,也委实不信,跟来的山匪解释道:“先生莫要生气,林中好汉其实是非常有情有义的人!”
“三日前他走投无路来量山投奔,遭到山上道长的为难,非要他在山下劫杀个路人当投名状!”
“先是一对苦命的母子路过,好汉大发慈悲放他们过去了!”
“然后又来了一对恩爱夫妻,两人情深义重谁也不愿独活,好汉又没下去!”
“今日遇到了你们二人,好汉别无选择了,只好不得已而为之!”
裂安细细听完后,打量着林中道:“他比你讨人喜欢!”
“走吧!”
“看你还算有些情义,带我上去,不用你什么投名状就能加入量山!”
林中错愕的审视着他道:“你年纪如此大话有些过了!”
陪同的青年山匪同样诧异,他在量山待了一年多了,在脑子里没有找到关于这位年轻的哥的记忆。
裂安讥笑道:“我喝酒兴许喝过,但话不曾过!”
“前面带路便是!”他挥道。
两人虽然都是满腹疑惑,还是照办了,毕竟有会总比没会强。
林中深知自己无法对无恩无怨的路人下杀,因此投名状这一关对他来太难过了。
而陪同来的青年则是厌倦了这几天山下枯燥劳累的日子,早就想回山享清福了。
“你搞什么鬼?”
“听道不是半年前才来的量山,你怎么保证他能舒服山上的人留下林中!”走在后面的祝绮悄悄的问道。
“何必忧虑,随我上去便知!”裂安卖关子道。
“林中好汉你是哪里人氏?”
“我观你的行为举止中充斥着正气凛然,又为何来量山做匪呢?”裂安好奇的问道。
林中意外的斜视了他一眼,踯躅了几步后,勉强开口道:“我我本是西蜀边军的教头,半个月前听到一个传闻,我的妻子是大宇镇府司的谍子,而我妻子在当天突然人间蒸发了;办事的人得知她跑了,即要颠倒黑白,拿我回去交差。
“我自知一去,性命难保,所以打伤了办事的人,逃了出来,最后实在无地可去了,只好投奔量山来!”
祝绮听完他的故事,眼神玩昧的瞄着裂安,似乎在:“都是你干的好事!”
后者腆着脸皮问道:“你的妻子回来了吗?”
林中摇摇头叹气道:“杳无音讯!”
“我倒是希望她别再出现了,这样那些人永远也找不到她!”
“看来你很爱她!”裂安道。
可是这话从一个少年嘴里出来感觉有些变味。
“我不知道,刚得知时恨之入骨,后来反而为她日日夜夜的担忧!”他答道。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的”
“爱之深,恨之切!”祝绮插嘴道。
他们沿着崎岖蜿蜒的山路边走边讨论,偶尔还能见到拓拔族曾经焚烧栈道的痕迹,现在都有搭建出新的,不过在技术上远不如之前的。
几个时辰过去便接近了顶峰,林中发觉有上方有动静传来,蓦然抬头,惊诧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在几乎直上直下的陡峭山壁上,站满了人,而且量山上话份量极重的几人也在这里等候,仿佛是在迎接真正量山之主。
裂安最先注意到的是站在量山大当家朝阳身旁的青年,青年目光如炬,脸色故作慵懒,他就是浪迹真人口中的混账徒弟听道。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裂安自然是喜不能掩,忍不住快步走过去行礼道:“在下祝安,见过听道师兄!”
“哈哈”
“祝安公子真是妙不可言!”听道知其不想暴露身份的想法,默契的替他遮掩道。
听道切实生得一副裂安都嫉妒俊俏相貌,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身玄衣仙风道骨,眼高于顶的祝绮不由得多看两眼。
她还在心中好奇浪迹邋遢的行径,是怎么带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子的?
在场的唯有听道接受裂安的行礼,其他人都不敢愈践,接着量山的大当家和其他头目做出了林中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事。
他们恭敬的拱道:“我等拜见安公子!”
裂安心安理得的回道:“诸位免礼!”
现在林中所有的怀疑都转变成了真真实实的确信,确信跟着裂安能够被量山众人接纳。
裂安在给众人介绍完祝绮以及与林中的相遇的事情,听道出来打圆场道:“林中好汉并非是在下为难于你!”
“你初来量山就如同藏在马厩的千里马还未展现才能,怕你难以服众,所以才让你去立投名状!”
“既然祝安公子亲自给你担保,兄弟们再也无话可,日后咱们就是兄弟,在下若有不和你心意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听道既给他一个台阶下,又让其感恩裂安的知遇之恩,一举两得。
林中不是傻子,自然要借坡下驴,热情的拱道:“道长客气!”
“日后还须多多仰仗诸位兄弟!”
众人为裂安接风洗尘以及庆祝林中加入大开宴席,举山同乐。
夜晚裂安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叫上祝绮和听道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叙旧与安排接下来的布局。
“林中加入进来后,量山足足有一百零七位修者!”
“山上的兄弟更是有十万之众!”
“虽然只有朝阳一个金刚八品的强者,而且其他人修为强弱不一,但在关键时刻把西蜀堵在剑道关还是绰绰有余的!”听道自豪的道,仿佛这都是他的功绩。
“知我者,听道兄也!”
裂安感叹一句后,又拍拍他的肩非常感激的道。
“此事有劳听道兄南来北往的奔走,帮我凝聚这一帮战力!”
听道瞧见他动情的样子,浑身起鸡皮疙瘩,摆摆道:“我先好,我没有龙阳癖好!”
“滚!”公子中气十足的吼道。
“”
祝绮惊愕的指着裂安道:“难怪你上山时敢和林中打包票,原来你才是控制量山的幕后黑!”
裂安白了她一眼。“什么幕后黑,别的这么难听!”
“这些人除了金刚八品的朝阳是我镇府司派来镇压和提供保护的,其他都是在各个皇朝遭受不公而无处申冤的人,我算是在量山另造一个允许他们生存的田地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