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黑云坑寻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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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眯,竟然在这样十分恶心的洞穴里睡着!天哪,真是服了自己的创举。不过,感觉这一眯,也只是打了个盹吧,仍然头脑不灵光,缺少脑细胞的活力素。这一切的发生和出现,实在的话,好像不是我自己一个脑子在支配,宛若一只牵线的木偶,被无形中的一根根绳子控制。我想,自己再傻再笨,这一辈子也只能傻逼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一回出现了。这样下意识的一番自我安慰和饶恕,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容忍度,提高了不少,非常庆幸!甚至那些臭烘烘的气味,现在闻起来,也不那么刺鼻和恶心,习惯了这样恶劣的环境,无所谓行为付出的回报问题,兴许感到更加可喜!

    轮班下坑劳动的人马出现了。那只火把的照明,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通亮,隐隐约约有七八个人头攒动。我跟着最后一个人走了,好像前面的人巳经发觉我,也没什么反应,反正各干各的事,养成他们一种世态冷漠的人格!这里除了工钱以外的奢侈,恐怕只有一天两顿饭的优劣问题比较关心。人的价值观意义就不计其内!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愉快的生**现;活着,似乎代表人生的全部贡献力,更有了希望!我想,坑道里干活的人,大部分应该是这样考虑。因为,他们从未报怨过不乐意的情绪出来!

    我一直默默不语,尾随那队人马。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办,谁来接应我,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忐忑不安!要不害怕和不担心,告诉不懂事的女孩,马马虎虎。倘若稍微懂点知识的人,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落后生产力,这样的不爱惜自己生存的环境,还有这样的麻木不堪的社群,要是出来,令人毛骨发颤。一会儿,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出五个女性。火把的光照下,看她们的年领并不是很大,目光呆板,毫无年青的气色,却也找不到表情上的一点点痛苦和伤感!也许压力太大,或者,巳经被苦难折磨的遍体鳞伤。所以,这么点艰难的日子,算不了什么,习以为常。我们被关进一艘乌蓬船上,有人撑着船离开岸边,没有划桨的声音,因为水的响声很大,听起来都是溶洞的回壁音,非常清脆,容易去辨别。大约十几分钟的功夫,船靠对岸了,舱门一开,一个个人鱼贯而出。奇怪的事,所有人,竟然一点声响不发,甚至于呼吸都是一致屏息,竭尽躲藏起来一般。因此,周围的环境更加显得肃杀和凋敝。出了乌蓬船,男队朝石方向的洞穴走,女人朝左的方向继续前行。分之际,我偷窥一下女队的方向,没有一个人回过头来,望这边一下,微光之下,整整齐齐往前踏步。不过,会就是那么十几秒间的事,过会儿,连个人影也没了,又是漆黑一团。

    大概二十分钟的过程,我们进入一个较大的洞穴平台。里面的微亮光线,看得清前面的人影,但脸部仍然模糊不清。他们进了洞穴之后,各人知道自己的岗位在哪,没有人在这里吆喝,指划脚,或者颐指气使!举火把的人,大概就是领队的工头,没有一点威望,下的人也不会惹他,倒是和平共处,十分和谐!那些镐头和铁叉子等工具,一律整排的靠在溶洞石壁上,一目了然。我走过去随正要拎一把铁锹,突然有人告诉我,去那边帮忙推车就好。于是,我和一个中年人负责把这些石渣,推到三十米开外的一个下坡坎,然后卸载就行了。只谓下坡的那个鬼地方,到底有多深多险,黑不隆冬,肉眼看不到,一个黑洞口呈现于面前。好像永远填不满的大坑。这印象我的脑海中,唯一可形容的就如宇宙的黑洞,恰如其分,再也找不到如此具体的形象去比喻。几趟推车下来,我巳经汗流夹背,气喘吁吁。尤其是鼻孔,感到特别的燥热,干巴巴要启了一层皮,瘙痒感弥漫。这里的空气状况显然不同,干燥而闷热,氧分低,很混蚀,呼吸起来有粉尘刺激,压抑感倍增,肺部受力很大,一会儿喉咙发干,整个身体不适反应尤为迅速。我觉得一下子很渴,喉咙里要冒火了。可是,找不到可供饮水的地方,心里十分着急!一起推车的中年人看出来了,回程中从兜里抽出一只塑料瓶递给我,抿一口吧!我接过来,拧开盖子,仰头一大口咽下去。天哪!我差一点要跪落地上,求人饶命!这瓶里那是净水啊,分明是一种劣质的酒精,有异味,很呛人又烧心!顿时,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眼睁睁瞅着剖开我的心脏,那么可憎可怕!那时候,我的额头淋汗不止,人的知觉与情绪,瞬间塌方,脚步开始出现漂移,胸口反胃水,直往上冒一股不清的浓液,十分悲惨!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在回程的一个火把点,瘫软般坐下来,歇息一会。要不然,我真的玩笑开大了,一旦虚脱,命丧黑云坑,哪有人给我葬身立碑呢?唯一可怜的是在焚烧之前,让紫珍多看我一眼,伤心欲绝!只于我最爱的妻子厉云,却永远活在冥世的回忆里相见,多么残忍的写照!我愈想愈发害怕。开始憎恨那个土郎中,口出诳语,难道这个坑人的常理不懂,非要骗我下矿底去体验一回,拿我的命去做下赌注嘛?居心何在!我闭上眼,休息一下,困顿于这混沌口般的氛围里,哪里敢轻易睡去,万一醒不过来,一切咒怨如愿得偿,我才不会那样愚蠢透顶。我一忖度,还是站立起来,靠在洞壁上。我不得不自嘲一番,谁叫我自告奋勇承担责任呢?像阿力,我们巳经完成任务,阿雄见不到不是我们的错,是设计者脑残,把活人设置为死鬼来演绎,死人设置成活靶去瞎推沙盘,不是咱们的错!这样的游戏,上帝即使派出十八骑士,也不一定玩得转,何况我们是凡夫俗子呢?

    午饭时,有人送过来一桶稀薄的粥水,馒头和咸菜。我喝了四碗粥水,算是捞回来一条命,应该值得庆幸!

    有人搭着我,低道:“兄弟,馒头多少吃一点点。要不然,回去的话,你连路也走不动。”

    我摇一摇头,回:“放心,走不回去的话,我一定想办法,让自己做只狗也要爬回去。嘿嘿!”我笑了。这时候,人会幽默点,真的死了,也会更加痛快!

    那人拍拍我的肩,示意跟他走。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和条件,既然来了,在这里任何决定,都是任人宰割,巳经笃定得死死!那人信摘下石壁上火把带路,我随他走了两个拐角的地方,在一个黑洞口前停下。这时,黑洞里一个男人讲,自己就是吴天雄。我听那个声音,大概是个四十来岁的人,自称是阿雄。没错,他是这样告诉我,当时我头脑特别清醒。还有一个女的声音,她自称是阿雄的妹妹吴天莱。这两个名字,如雷贯耳,我再熟悉不过了。最后,吴天雄告诉我,以后的联系由他妹妹出面,并祝贺我这次初战告捷。我本来想询问几个重大的疑点,心里早早准备好了。可是,他们不给我这次会!那人容不下自己去表现一点多疑的语气,告诉我结束了。只好又跟着举火把的人,回到施工现场;环顾一下,所有人没正视过我一眼,就这样发生,就这样宣告结束,就这样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完成神圣的使命。对,完成一个举世瞩目的神圣使命!你会理解吗?浑浑噩噩!你会懂了吗?天底下的大笑话,莫过于如此夸张之大耳!

    等我跟随他们收工回去,巳是饥肠辘辘。那个在坑道里劝我多吃一个馒头的工人,的很有道理,回去的话,会饿的我连路也走不动。现在,我坚信他的话,不亚于谶语与箴言!此时,我饥渴难耐,疲惫不堪,腿肚肌肉颤抖不停。是的,这不单单是**上的折磨,那样痛苦不堪,而是心灵的一次摧残。荒唐!觉得自己太那个荒诞不经,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