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雄儿
我不清楚狼仔豪,劫持我的意图是什么?是否与阿力有关呢,不得而知。可是,我估摸着阿力并没有妨碍到他的绝对利益,且与他保持合作的关系。这点阿力不避讳,跟我讲过几次,承认与阿豪是可交的一个朋友,千真万确。那么,是花大姐这边惹的糗事吗?我仔细分析分析,也不可能牵涉到我的原因;因为,花大姐很明显给狼仔豪控制起来,最低的限度而言,起码是其收编了的对象。否则,花仪有胆量在那里露脸,自由自在开着饭店,过着滋润的生活。这点意义上,证明她和狼仔豪具有“城下盟约”的托辞。剩下的疑点,只有吴家兄妹,确实是狼仔豪追踪与狙击的最终目标!然而,吴家兄妹俩人巳经多年没惹事生非,狼仔豪不可能自格儿秃头拿只虱子炫酷,旧事重提,翻那些老案,岂不自讨没趣,自掘坟墓!他能轻率的认定吴氏兄妹,就没有反扑的能力与会呢?况且,土郎中之死,就是狼仔豪给吴家兄妹一个痛击的警讯,胆敢冒犯绝不姑息!倘若把我拖进来,夹在一个毫无作用的中间,制造更多的麻烦与冲突,有这个必要性吗?因为,我对哪一方的帮助,都不会产生其抗衡力,算个鸡毛蒜皮的人,值得怀疑。那么,又会是谁对我感兴趣呢?只好耐心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揪出线索。
几天来,我一直苦苦思索这个问题,终视难成一个合理的观点。无奈,我也死心了,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困在这里只有等待死亡。唯一的出路,似乎先找到吴氏兄妹,让他们来拯救我!吴天莱曾经暗示过,在黑云坑遇上什么困难,可以发暗号向外求助!这句话,让我记忆犹新。否则,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和招数。不过,令人躁动不安的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跟谁联系?这也是我最头疼的事。
这几天,溶洞坑头里出了点事故。个子少年人,差一点被崩塌下来的石壁渣渣掩埋,整个巷道里发生石料烧焦后的突发性坍塌。那些该死的粉尘,吸入肺部,很容易感染致病,或者窒息至人死亡!家伙的命大,恰好我在旁边,冲进去,把他从满是粉尘的巷道里拽出来,从他鼻孔里吸出来瞒瞒两口的尘土,才保住了他的命。要不然,一条鲜活的生命,又遭摧残陨落!为此,三个年轻人趁拜我为师,希望我把功夫传授给他们,以便防身有术可用。来惭愧,功夫我的确没有,无非这一点力道上挂势,看起来有点勇猛的意思。知道拳头出击不是臂力多少的问题,而是腰力那点劲爆出来的冲击波可怕!完全是那点仅有的有效力量,托上一个人的蒙人势头,产生的爆发力惊人效果。至于武术套路,还保留一点时候学到的少林长拳,马马虎虎拿的出。当然,我不否定自己的腿脚基本功尚好,毕竟是体校学员出身的人,腿力和腰力及韧带,比平常人略胜一筹是毫无疑问。于是,我同意教他们。不过,有约之言在先,练了武术,学点皮毛功夫,不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这点,三个少年人发誓遵守,磕头拜师为戒,歃血为盟。我被年轻人执意下推到风口浪尖,不接纳他们可不好吧。况且,这几天忧心忡忡,郁郁寡欢,全是这几个兔崽子悉心照料,无微不至,让我得到片刻的安息和快乐。于是,山中无老虎,洞里的猴子可称为大王了。索性收下他们为徒!
年轻人非常好学。尤其是个子少年人,更愿意吃苦耐劳。感觉他除了睡觉,干点坑头里的活计之外,就是练功。甚至有时候,还抢着那两个兄长的活干,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我开玩笑:“不怕下一次崩塌,你又埋在里面?”他憨憨的笑,回我:“不怕!有师傅在身边,我胆子就大了。”他不会恭维,都是实打实的心里话。我喜欢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咧咧嘴,:“大家都叫我黑狗。我有姓名,哪天回家问我爷爷就知道。嘿嘿!”我问:“你爸妈呢?”他低下头,磨蹭了一下,回:“爸爸死了。妈妈回娘家再也没回来。师傅,我爸爸就死在这坑头里。师傅,莫笑我现在还,将来长大了,绝不做一条虫,我要做一条奔腾起来的龙!”我摸摸他的头,很欣赏黑狗。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就囚禁于黑云坑矿底下的巷道里。我把他的头揽入自己的怀里,:“黑狗的对,将来长大了不做虫,一定要做一条顶天立地的龙!不要怕,争取走出这个吃人的黑坑!你个,人不大,凭腿脚不是他们的对,我教你一套直棍打法,套路不多,一学就会。但是,要是领悟到它的棍法精髓,一棍在,走遍天涯不愁!”他嗯了一声。黑狗告诉我,还有两年就期满了,目光里充满了希望之神!另外两个少年人,一个叫雄儿,一个叫蛋蛋,年龄相仿,都是穷人家的子弟。雄儿滑头一点,蛋蛋忠厚老实。不过,雄儿被魔头看中,比较喜欢他。所以,一日两餐,这个坑头有点照顾雄儿的饮食生活,两个兄弟也沾了点光。
日复一日,光阴似箭。我在石壁上巳经整整刻上十三个正字。一数字,两个多月的时光,就这样一晃过去了。虽然,在这里有雄儿的魔头罩着,饮食方面还算是吃的饱。可是,尘土飞扬,炭烧的粉末,掺杂那些黏性很大的石料粉尘,吸入肺部,感觉透气压抑,喘口气都得使劲呼吸。我明显身体不适,乏力感倍增,晕头晕脑,时有发生,很苦闷!迫不及待之际,只好与雄儿商议,能否找到那些拉石料的矿工,好帮我把求救的讯号发出去。雄儿不知情,信口开河。道:“我去问问就是。”我赶紧拉住他,:“你这样去问他们,不暴露自己了。我只要他们在哪个坑头干活就行了,知道后,自己找去。懂吗?”雄儿灵,回:“这不好办嘛,就我们这个坑头石料满了,他们还不得不过来铲走。不然,咱们怎么干活啊?”这个主张不错。我同意他,就这样传话上去,要求坑头的石料渣渣铲走,这个想法可行。
过了几天,果然装运队下来。可是,这几个人我没见过,心里有些顾虑,余悸难平。雄儿凑到我身边。嘀咕:“再不话,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换另外一个坑头了。”他开始急了。因为,装运工进来清场,我们还得干活,就要去别的地方。这时候,我灵一动,干脆在石壁上写上:狼仔咬住,雄儿救我。这些人没多少会识字,吴家兄妹曾经吩咐,如果遇险,只要在矿区的范围内,写上暗语,他们就会知道我的情况。这句话,当时并不太被我所重视,现在一想,或者很有用。
我和年轻人离开这里。的确,心里还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样的求救讯号,会不会起效果,吴家兄妹的线人或马仔,看不看的懂呢,一个人惴惴然,丢魂落魄。
雄儿在三人中稍大一点,也懂事很多,为了这件事促成,他不遗余力,耿耿于怀。他:“师傅,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魔头你是个大酒鬼,好吃懒做,天天喝的烂泥一样,叫我们三个人看着点,別给丢了人。还你要是跑了,就拿我们三个人开刀。所以,给唬住了!”我看看他,觉得这世上最可恶的事情,就是拿孩来胁迫,简直丧失天良,无恶不作。我问:“雄儿,你害怕吗?”他点点头。我把他搂进怀里,:“雄儿,那天你不再害怕的时候,就是长大了,变成一个男子汉!”他抹起眼泪。嗫道:“黑狗骂我胆鬼!师傅,你真的要离开我吗?”他紧紧抱着我,哽咽。我拍一下他的脑壳,回:“师傅发誓,不但要离开这里,还要让你们也要离开这个吃人的黑人坑!只有把这个黑暗的害人坑埋葬,你们才有幸福的未来可言。不然,你们仍然会遭受生活的压迫,不得不讨个贱命的谋生活路,继续做这样非人的劳动。这是一个不道德的吃人场所,也是全人类有正义感的人,面临的共同敌人!我们不砸烂它,这社会便没有穷人的活路了!雄儿,你是猎的儿子吗?”他攒攒首。我:“猎的出色表现在哪里?”他想想,回:“骑马射箭!”我问:“还有呢?”他答:“不惧怕野兽!”我再问:“你最佩服其什么?”他脱口而出:“自由活着,自由自在过自己的日子!”我:“对!人活着的目的,就是要自由过自己的日子!这不是人的罪过,没有错,老天爷就想天底下的人人,这样快乐的生活着!但是,他们要剥夺你们的自由,你答应吗?”雄儿放开我,道:“师傅知道嘛?我们没有这份工作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呢?大家都黑云坑的坑头,直着进来的人,将来会横着抬出去。都知道这事儿有危险这理儿一讲,可也没人非要我们干不可啊我们在这里,哪里有选择权吗?”他的很现实。我疏忽大意了一件事,一个社会性质的结构,必然是个体永远斗不过团体。因为,话语权不在他们中握着,这就是社会属性的现实,不容更改。
那时,我由生以来感觉一次最大的挫败感,一下子充斥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