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5,飞渡峡谷
乔子段雪山高寒的缺氧反应,表征尤为强烈,唇肌干裂起泡,嗓子嘶哑,精神萎靡不振,心律悸动,头脑不清浑浑噩噩。尤其是伸长脖子仍然喘不过气来,胸口似乎堵着一块咽不下去的疙瘩。过了隘口一段下坡路,他跌跌撞撞走不了多久的时间,全然仰仗苗姑的搀扶,才抵达峡谷的飞渡口一侧。这里的洞穴里,有云霄峰四大金刚之一,雪山飞狐当年行走江湖时留下的遗物,藏在一个天然的石洞里。物件虽然这么多年搁置在雪山上。但是,气候干燥,气温极低,贮存不会变异,实属高寒特殊环境下的杰作。
苗姑扶着乔子段坐下,立马在山洞里生起篝火取暖,这样让子段缓缓心气。的确,那个隘口的攀爬不是一般人能随意通过,他也算是体能上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否则,早就葬身于雪山里,尸骨无存。此时,乔子段觉得大脑剧烈的震荡,仿佛被什么空气压缩着,箍得紧紧!而他的脑子里宛若一具摆针摇晃,相继出现剧烈的碰撞,脑壳子似乎要炸裂开了,一阵阵抽搐,十分痛苦。苗姑明白他的处境不妙,这种高寒缺氧反应,如果不靠自身的体能去抗衡,麻烦事就会接着一堆一堆而来,五肺六腑将会受到损伤与侵蚀。届时,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被高寒缺氧反应废了,浑身上下没劲,肺部感染出现水肿,甚至于喘口气都难以应付过来,一旦肺活量能力减少的话,人则活脱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苗姑给他喂了一点自制的草药汤剂,并用亲口嚼碎的食物,耐心细致,勉强给他喂下去一点,起码他身体上需要的热能得以保持住平衡,不致于发生虚脱而继续恶化。乔子段瞧她如此悉心的照料,愧疚不巳。苗姑看他徐徐闭上眼的那种痛苦表情,不知道什么好呢?尽量让他安静的休息一会,恢复心气是乔子段现在的头等大事。不过,苗姑略微一思忖,今晚要是不及时飞渡雪山峡谷,时间再拖延下去,生怕他体力不支,每况愈下,高寒缺氧反应趋于严重恶化的话,那趋势的结果是很可怕。她这么冷静的一虑,顿时令人毛骨悚然!
苗姑安排妥当,抱起那件黑色的蝙蝠衫,肩上扛着一捆绳索,毅然决然走出洞口,往峡谷的飞渡口方向去。她记得飞渡口旁边的乱石岗,好像长着不少树木。这些绿色的植物,完全依赖峡谷地热的暖流上升,带来的养分吸收而茁壮。似乎就是这大雪山上的一片绿洲,沿着峡谷的两岸蔓延生长,仿佛一串耀眼的绿色珍珠项链,遗弃于这恼人的荒芜天地之间。
她停在洞口一下。抬头看,雪地上明月如钩,晶亮晶亮的月光照在雪山上,宛如白昼的景色,几十米远距离的视线里,看起来物面表层非常清晰。尽管这样的能见度飞翔峡谷两岸,理论上是绝不允许有任何微的动。何况,峡谷上面雾气腾空,灰蒙蒙一片犹如仙境!苗姑清楚这里的地形地貌,以及气候变化带来的不利因素诸多,这些都是客观条件的束缚。应该是很不正常的一次飞翔,有点冒险的举动,令人不安!可是,苗姑没有选择的余地,火烧眉毛之际,时不我待,再大的风险逼着她也要去闯去试,刻不容缓,心急如焚。这个排除万难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信念,她依然强大!
她来到飞渡口,一察看,岸边的树木枝干太,承载不了乔子段的体重。犹豫间,窥见前方好像有一块凸起来的石头。她快步走过去。此时,苗姑轻轻拔开茅草丛一看。这块立起来的石头并不独立,底座是一块连体的岩石。这一目,让她情不自禁尖叫一声;哇塞,大棒了!这么凑巧的好事,天助我也。让她精神一振!苗姑把绳索套上去系好结扣。然后,穿上蝙蝠衫,一切就序,便拎着绳索的另一端,如蝙蝠侠腾飞翱翔,极速飞渡峡谷的对岸。
乔子段刚刚苏醒,睁眼不见苗姑的身影,心里有点诧异。这么晚了,她还不抓紧一下休息,明天的行程怎么走得下去呢?他惦记着苗姑!于是,乔子段轻轻的喊她几声,不见苗姑的回应,疑心病陡然更大了。举目一巡视,搁在地上的背包等等,所有杂物杂件都俱在,唯独就是少了一捆绳索。他想苗姑会在飞渡口,准备明天的通道如何走过去,殚精竭虑。否则,不会这般急急忙忙,拼上性命也不在乎呢!乔子段显然是心疼她,爱惜她的身体;一个弱的女人,就算能力超强,哪有使不完力气的道理呐?的确担惊受怕啊!自格儿在哪琢磨着,她要是身体也拖垮了,这一路上,两个人是死是活这个问题啊?乔子段真的不敢去乱想乱猜,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一场噩运的降临!
他扶着石洞的墙壁,慢慢挪动脚步走出来。到了洞口,一个寒风扑面而来,乔子段冷不丁打个寒噤,胸口顿觉一阵发颤疼痛难忍。他的右抓住左面的胸肌,拼命的呼吸,大口的喘气呼吸,疼痛感缓解了一点。乔子段努力的使自己不再那么剧烈的运动,让心跳恢复平稳。此时,他的感觉好了一点,便伸拭去额头上的虚汗,临时蹲了下来,闭上一会眼睛,希望在洞口前调节一下生理上,对环境的进一步适应。可是,他的努力几乎是白费劲,雪地里的气候,压根儿就是他的致命一击。乔子段觉得自己的行动不怎么方便,巳是毫无疑问的事儿了,如板上钉钉,确信无疑。他蹲在洞口,正在踌躇不前。抬帘之间,窥见雪地里走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那是苗姑的身子。她回来了。
苗姑见到乔子段抱着身子,蹲守在洞口,知道是自己走开了,引起他的诸多不安!所以,她赶紧驱前几步,搀着他走进石洞里的火堆边。心平气和道:“子段,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你不想吃饭,没有食欲正是高寒缺氧反应的最坏结果。子段,再怎么难也要去克服!”他不敢正视她,苦笑了一下。顷刻之间,乔子段热泪夺眶,泪流满面。
苗姑把他拥入怀中。告诉他:“子段,别怕!高寒缺氧反应很正常,这是人的生理条件所限制。我想,你不畏惧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关键要有食欲吃下高热能的食物,尽快恢复体能,重振你的体魄。子段,我一直相信你至今仍然相信,从不怀疑,真的!你会安全走出大雪山。你,你愿意为我做一次努力尝试吗?”
乔子段躲在苗姑的怀里,情绪安分了很多,心里不躁动,感觉上良好。他攒一攒首。苗姑重新把锅架在火堆上。:“没办法,这里烧开的食物只有七八十度水温。所以,食物像是没炖烂似的。子段,我嚼碎了给你你知道要吃下东西,才会恢复体力怎样?一定要把食欲提振起来,明白吗?”乔子段嗯一声,他觉得讲话很费劲,张嘴都难受,尤其唇部皮肤上的水泡泡,好像越来越大了。苗姑只好把食物嚼碎给他慢慢吞下去,乔子段明白,就这么细碎如泥的食品,他要咽下去,简直如攀登雪山隘口一样的艰难。他喉咙里的食道,仿佛巳经闭塞了,即便是那些营养丰富的汤水,要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真的难如登天。
苗姑一直在旁边给他打气,鼓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