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6,花仪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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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蛋蛋突然跑到花仪的饭店去。刚进门,正好和花大姐差一点撞怀。花姐问:“蛋蛋兄弟,什么事儿啊?急成啥样儿,这么慌里慌张呢!”蛋蛋抬头一看是她,憨厚的一笑,竟然站住不吱声了,两只垂直贴着裤缝,食指使劲的搓起来,发窘了。花仪一看心里明白,蛋蛋是来找姐儿聊天,俩人特别有缘分似的,一见面话也多了,情绪高昂。花大姐:“雄儿呢?”蛋蛋回:“师兄刚去管家哪儿了。花姐姐,听师傅讲我这个月的坑头费有望发下来了,我想给姐儿买件礼物,你买什么最合适啊?”花仪一想,孩子们送给姐姐什么东西最有意义呢?想了半天竟然一个影子没有。花大姐聪明,自己不知道可以问别人啊,便想打发掉的意思。:“哎呀!蛋蛋兄弟你这是何必呢?一个月才多少坑头费,拿回家给妈妈存着,将来娶媳妇花对嘛!姐儿这边需要什么,到时候我会买给她。不过,你真的要送份礼物给她,改日里我偷偷问姐儿喜欢什么,再告诉你行吗?”蛋蛋嗯了一声,还是站着不离开的意思。花仪一悟,全明白了。她索性把蛋蛋拉到旁边去一点,道:“蛋蛋兄弟,你不要理解错了,不是花姐姐不喜欢你上门,是因为”她戳戳里面的那个人,接道:“姐儿来了,有的事儿,有的话儿,有的人儿,该做该可不该乱讲,得知道分寸在哪儿是吧!”蛋蛋听不懂,懵懂的样儿,挠挠脑袋瓜,吞吞吐吐:“花姐姐,我没想要什么啊?我那天晚上看见那垛柴火堆积着,今天有空师傅也知道啦!我过来帮姐儿劈劈柴火啊!”花仪嘟嘟嘴,道:“蛋蛋兄弟,对不起啊!是我想多了。是的,我想多了,你别见怪啊!不过,蛋蛋兄弟你可要记住一件事儿,千千万万给记住啊?姐儿面前千万不要提魔头刘三的任何事任何话,这话明白吗?花姐姐最担心这件事儿发生什么不测,那就麻烦死了!”蛋蛋不明白,他恨死这个魔头刘三,自己的头被打破了,还没找他秋后算总账呢。蛋蛋嘟囔道:“为什么啊?花姐姐也担惊受怕。”花仪干脆挑明了话题,:“兄弟,魔头刘三是姐儿的男人,你也知道刘三这个人的德性对吗?万一姐儿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呢?找自己的男人拼了命,还是唉!蛋蛋兄弟,我可丑话讲在前头,谁坏了这规矩,我跟谁急跟谁真的翻脸,六亲不认啊!花姐姐绝不开玩笑大话。”蛋蛋蔫了,低道:“花姐姐,我听你的话就是。不过,他要是欺负姐儿,我命跟他拼了都敢信不信?”花大姐不敢多言了,知道这个憨哥倒是很讲义气。她:“好吧好吧,知道你爱护姐儿。进去吧,心点劈柴火啊!喂,中午饭的时候,不要再偷偷溜掉啊?”蛋蛋立马回道:“不行啊,花姐姐!师傅吩咐要炒两个菜,昨天管家给他两坛子酒。”花仪一听,莫名其妙的一个惊讶,忙问:“兄弟,你怎么知道是管家送给柳师傅的?”蛋蛋回:“刚刚师兄对我的呀!而且,还要师兄现在就去他家点什么要紧事儿。反正,我看师兄一脸不高兴,准谈不好结果。花姐姐,我进去劈柴了,嘿嘿!”蛋蛋完,抬腿就往后院里跑去。

    花仪稍微冷静一虑,记得雄儿告诉过她管家领赏的事儿。可是,这件事都过去了,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幺蛾子的事儿呢,百思不得其解。花大姐站在自家门口一阵踟蹰不决,也想不出来什么花样东西来,一个人杵着实在不是滋味儿!当然,她最担心的还是姐儿的事儿火烧眉毛,更不知道姐儿在这里啥时候会出大事呢?反正右眼莫名其妙的抽搐几下子,心里感觉就更烦恼了!

    一会儿,花仪进了门。忽然间,她驻足了,觉得这一件事儿好奇妙哟,寡妇怎么好长时间不再闹事了。以前不是三天两头跟刘三闹得要死要活嘛,还隔三差五跑到媒人花仪这边来诉苦,喋喋不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自己命不好,前面那个男的短命鬼,后面刘三倒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索命妖怪,不把她糟蹋完了不罢休!这一段日子平复了,要不是姐儿来了,花大姐真的把魔头与寡妇的事儿,忘的干干净净,抛在脑后边去了

    花大姐是个古道热心肠的人,这一下子心血来潮了!蓦然间,她决定去看看寡妇,到底是如何想法呢?如果她觉得魔头不甚称心如意的话,不如趁这个会把俩人的婚约解除掉算了。继而敦促刘三私下赔寡妇一笔精神损失费,算作了却此事,彼此不相往来,从此分道扬镳。此时,花仪想要是促成俩人分成功,姐儿的事就好办多了!即使她知道刘三行为不检点,感情当儿戏,有辱没自己的尊严,总比魔头无缘无故、不明不白、抛弃了她的打击和受辱轻些吧!

    花仪出门的时候,信拿了十几个鸡蛋做伴,去寡妇家还是二次喽,以往都是她来花大姐家诉苦。尽管主人赔上腌制的腊肉,多半是作封口之用,稳住寡妇的情绪,大都是出于可怜和无助,奈何不巳。今天,花仪显然不同于往日,心态不一样,想法不同了。所以,她的伴看似要贵重一点儿;花仪拿好鸡蛋,犹豫一下,觉得是不是礼数太轻了点迟疑起来。接着她又折回后厨去,准备捎带点鲜肉,这样搭配的礼物,看上去稍显隆重一些。她路过庭院,瞧见蛋蛋很卖力赤膊上阵,劈柴劈得满头大汗,与姐儿俩人谈笑风生,活儿就干的更有起劲儿。花姐:“蛋蛋兄弟,看你一头大汗淋淋,歇息一会儿,别累坏了!啊?”蛋蛋嘿嘿然笑,没有开口。姐儿附道:“花姐,我过了,累了俩人轮流劈柴他不干。哼,大男人想法重呢。”姐儿边捡柴火边垒。蛋蛋笑道:“姐儿,这点汗水算什么,我和师兄练武的时候,那个汗水才叫做汗水,掷地上有声音似的,汗珠子落地像掷骰子,那个才浑身舒服。这是汗呢,可怎么去劈也逼不出来大汗啊!”姐儿哈哈笑了。花仪无心跟他俩闲扯,去后厨割块野猪肉拎起来就跑了。

    十分钟左右,花仪来到寡妇的家门口,朝里一看,寡妇在家。她轻轻的推一下门框,里面门把上闩。花仪喊道:“里面有人吗?家里有人吗?”一个走路吱吱嘎嘎歪步的女孩跑出来,看了一下,回头望里面的大人,大概岁数太,还不知道怎样表达意思。这时候,寡妇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走了出来,一问门外的人是花大姐,满脸堆笑跑过来开门。花姐问:“刘三呢,他不在家吗?”寡妇不话,一个劲的请她进门。花仪只好顺她的招呼进了院子,寡妇把门重新上闩,挽着花大姐的胳膊进屋。花姐问:“这是你女儿啊?”寡妇嗯了一声,道:“和前夫生的。三周岁了,走路还是吱吱歪歪的,当年就是缺奶水!所以,她爸才会去冒险那知道一去不返回死在边境线上。他们告诉我是给异军的炮弹炸死!没法子的人家才走这条路是嘛?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这世道穷人的命就是不值啥呢?”寡妇的也是实情实话,穷人的命,哪个朝代不是如此一群弱势者呢?

    花仪坐了下来,那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寡妇,不离半步。她觉得寡妇的体形变化很大,从她的跟前走过和瞅瞅她的背影,那种感觉十分迷惑,始终如一给她的印象深刻,似乎寡妇成了一个准妈妈的模样,千真万确。不过,这句话太刺痛她了,花仪希望自己是看走了眼,女人断奶后容易发胖,最好是一个假象,她念念不息。

    寡妇给花大姐沏茶。她:“花姐,有了孩子的女人家,做什么事都不安心,总觉得会丢掉落掉一些人不喜欢的东西。其实,那也不是我们女人故意做的,有了孩子当然比自己的男人重要对嘛!孩子,自然照顾多一点。花姐,我有时候就缺点女人味!嘿嘿,带孩子的女人差不多就是这个糗样,男人挑三捡四我要改变,也没办法是不是这样子啊?”花仪听不明白。但是,觉得寡妇的话,似乎是向谁认错一般,很真挚而诚恳,全是心里想的话,实事求是,百姓家里就是这样活着牢靠的女人,才有温馨家庭的气息。她试探一下,问:“你觉得被男人欺负了?”寡妇笑了,回道:“我这个女儿,经常夜梦惊醒就大哭大闹,他很烦会大呼叫!我跟他吵嘴只好找别的理由。要不然,别人会怎么想呢?不过,花姐!家里的男人不跟他闹闹脾气,他们有时候就会忘本了,不知道独身与有个家庭之间的身份不同了,还想要我行我素的话,这个家最后没得体面了,绝对搞不好。多谢你们帮忙,花家人话,刘三会听得进去。不过,花二姐话厉害,当面锣对面鼓,逮住他不放,非讲清楚不可,刘三给花二姐治的妥妥的。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对孩子大呼叫!我心里明白,能不对他好吗?”这回花大姐明白了,原来魔头刘三和寡妇恩爱如初,这功劳还是要归表妹一番促成。当初,自己的那些苦口婆心算是白费了,想想心里憋屈受气。

    花仪干脆单刀直入,指着她的肚子,问:“你这是怀孕吧!”寡妇点点头,回:“很快是吧,怀了五个月了。”花仪大愕,觉得二三个月前寡妇来控诉魔头不顾家,在外面吃喝嫖赌的时候,好像她肚子瘪瘪的,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在一下子凸出来,变魔术一般很惊讶。她:“刘三经常不在家吗?”她接道:“没呀!这两天跟着总经理出门了,过两天就回来。花姐,你有事找他啊?他回来我跟他讲好了。”花仪彻底无语了。刘三在她的印象里,是个改邪归正的年青人,似乎很难去改变他了。她趁抱一抱寡妇的女儿,道:“你跟刘三以后有了孩,对她可不要有偏心喽!”寡妇嗯一声。聊了一会,花仪抽腿走了。不过,出了这寡妇的那道家门,花大姐满肚子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