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20,乌云密布
滂沱大雨,乌云密布。
黑云坑几日里陡然见到的大雨,几乎把谭紫珍封锁于焚尸场内,寸步难行。午夜里,屋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搅碎了她的梦乡!她牵挂着山岙那边学堂的重建房子,这么大的雨天里,学校后面的那片开拓的山坡,是否出现可怕的泥石流灾害?那些未上篷顶的泥墙,有没有受到雨水的浸透而倒塌?还有那棵树苗,象征未来希望的迟桂花,风雨摇弋中能不能挺的住活下来啊?千头万绪,紫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一回想,敢情倒是一分忧愁一分**迭出;这天灾的时候,人为显得多么的渺!想想自然界的毁灭规律,既然摧毁来了也会适时给予馈赠,相辅相成,生生灭灭就是大自然一个个不息的轮回,无须过多付出忧桑!紫珍突然间禅悟了,无奈把自己空余的时间消磨掉。此时,她的眠床情況确实很糟。要不然,这越是接近开学的日子,她的情绪就越容易被渲染,激动不巳,心思继而紊乱不堪,思绪纷纷扰扰,睡眠更是不足。白天的时候,她的脑袋瓜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干了些什么,总是要等到人群散去了,独自一个人毫无目的在学校里徘徘徊徊的那会儿,发现还有这么多的事儿未竟了却。心情就会倏然沉重了,饭茶不思,食欲不振,皆是因为工作上的计划不周和规划不到位,促成的颓然之境。事后她认真梳理一下,确实存在的问题不少,还是一句老生常谈的话语,自己办学毫无经验可言,糗大了也是难免的事儿,自我安慰呗!没有办法啊,重新入打造。因此,她的所有问题大部分是躺在床上解决掉,并不是有些人指划脚之间,消除不足现场解决,这样的能力她似乎很是欠缺,也没这个胆量妄自菲薄。她告诉花仪自己的经验不够统领这种大场面的布置。可是,花仪更不懂学校是个啥模啥样?需要哪些设施,课堂是方的是圆的还是扁的,她压根儿没见过,自然把这个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唯有校长亲自出马一,倒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紫珍就这样稀里糊涂给自己的热情套住了。
夜深人静,风雨瓢泼雷电交加,焚尸场处在一场暴雨肆虐之中。突然间,一道雷电闪耀间,一个人撑着一把大雨伞,慢慢走向紫珍的石屋。此时,紫珍并未入眠安寝,躺在床上思虑这新校址的未来蓝图究竟怎样,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她一个抬帘,正好一道闪电亮起,发现窗外一个憧憧黑影。紫珍顿觉一惊吓!可是,闪电过后,窗外恢复平静,只听得见屋檐沟的滴水叮咚叮咚响,其它的动静似乎悄无声息。这时候,她重新安下心儿,想必是自己的眼花看错觉了,或许是脑子里的影子蓦然晃荡,恍恍惚惚,错判为一个虚构的幻影,自格儿当真实的感觉。所以,紫珍翻了一个侧身,脸儿朝里,不再为那个黑影的幻觉再起揪心,微微闭上眼睛入睡。
忽然,她的门框架有人敲动。紫珍静静一听,咚咚咚三下一停,后面跟着咚咚两下拉长音。她立马知觉起来,这是七年前的联络暗号,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即使生命再一次轮回,始终是脑子里一个烙印的刻,至死不忘。紫珍悄悄坐起来,聚精会神,似乎是竖起一只耳朵仔细辨别。敲门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咚咚咚,咚咚。刹那间,谭紫珍双捂住自己的嘴巴,狂奔的热泪滚滚而下!她太激动了,太兴奋啊!太幸福的时刻!等待七年多的时间,终于盼来组织派人联系的那一刻能不高兴吗?简直要疯魔上身。
紫珍轻轻从床上下来。蹑蹑脚,走到门口,伸敲打门框,回了门外人的暗号。此时,门外的人开道:“紫珍玫瑰,你受苦了!我是云龙儿,他们派我来联系你。明天早上八点钟,在黑云坑新校址的后山坡,有一个拿着一本杂志的女孩见面。请记住!”紫珍隔着那扇木门,回道:“云龙儿,听到了。紫珍玫瑰牢牢记住!”话音刚落,门外的人随即快步离开。眨眼间,消失于雨帘里。
谭紫珍徐徐转过背儿,身体一个劲儿松懈,倚靠于门框上,泪水如雨倾注,她忍不住呜呜咽咽,生怕自己的哭声惊动到谁人呢?便大张着嘴巴不敢出气,泣不成声。想想这些年儿,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含垢忍辱九死一生啊!
紫珍梦寐以求的希望,终于在黑暗中见到了曙光。那一夜,她尝试到从来没有感觉生活的滋味是这样的甜蜜,欣喜若狂,如痴如醉。
花仪中午把“夜行服”亲交给蛋蛋的时候,心里就一直牵挂着,忐忑不安。这俩孩子怎么会想出来这个馊主意呢;假如,这一打一打的假如设想,顷刻之间,萦绕于花仪的脑门!万一这俩孩子功夫不到家,打不过魔头怎么办呢?花仪也是个行武人,知道这拳脚一旦施展开来,那可是不认谁跟谁悠着点儿来的意思,格斗自然是拼死命的事儿,伤着他们可就麻烦了。花姐姐越想越觉得闹心,怪自己糊里糊涂就答应雄儿,糊里糊涂就去赶制夜行服,怎么会这样糊里糊涂的做事呢?思前一步也不会这般鲁莽,顾后一步就更不该如此草率,自己绝对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这不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嘛!可是,如今白米煮成饭了再来反悔,这哪是花家闺女的性格呢?花仪反悔的事情,慢慢又在自己的心里给一票否决掉了。这女人的心思有时候,还真的是海底的针儿,谁也不知道到哪去捞啊?
蛋蛋在练功房里擦了一把汗水,看见雄儿无精打釆的样儿,知道他最近的心事蛮重。这不明天雄儿答应管家认亲儿的期限到了,他能不着急上火吗?蛋蛋走过去,问:“大哥,是不是烦管家那件事儿?”雄儿点点头。蛋蛋不放心似的,追问起来:“那师傅和花姐姐的意思呢?”雄儿看见他衣服穿的歪歪扭扭,帮蛋蛋整了一下正襟。道:“二弟,大哥要是以后有什么地方变了,你还认我大哥吗?”蛋蛋正拿布儿擦头,一听愣了。随后,问:“师兄,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变了变哪儿去了呢?还不是呆在黑云坑跟师傅学艺嘛!花姐姐都这样,艺无止境的事儿,活到老学到老。再,你只是给管家认亲儿,又不是那个喂喂喂!大哥,男子汉大丈夫,那个那个那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哥,你不会随了管家改姓氏吧!”雄儿笑一下,拍拍他的肩膀,道:“二弟,你想到哪儿去了呀?有的事儿哎呀哎呀烦人。喂,肚子饿不饿啊?”蛋蛋抿嘴一笑,不语。此时,蛋蛋的肚子咕咕直叫。雄儿一听,拍一下他的脑袋,道:“这回还装什么充气鬼吧,深呼吸,深呼吸!”蛋蛋也学着深呼吸。于是,俩人搭着肩走出练功房。
柳师傅还没睡,正愁眉呢,听到隔壁雄儿回来,便叫他过来一下。雄儿进了师傅的房间,看他毫无睡意,问道:“师傅睡不着是不是饿了点吗?”柳师傅摇摇头,道:“徒儿,以后练完武烧点什么夜宵,吃的东西垫垫肚子。要不然,明早起来练的话不大好知道不?”雄儿嘿嘿一笑,道:“这是姐儿给的烙大饼怪香的,二师弟好吃,师傅尝尝怎样?”柳大侠也不客气,回道:“徒儿,我烧开水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一看是烙饼,吃了一个正饱着呢。行,给蛋蛋送过去,回头咱再聊。”雄儿一听师傅的口气就知道他有事儿,便:“师傅,我去去就回啊,你等着。”雄儿转身跑出去。不过,他一会儿进来,问:“师傅,啥事给吩咐啊?”
柳师傅皱皱眉头,:“徒儿,坐在床杠上。来,靠近点话省力气。”雄儿走过去。柳师傅一看,这徒儿里空空的,烙饼呢?他问:“徒儿,这烙饼不好吃?”雄儿才想起来,刚才拿过去的烙饼,全丢给师弟了。他回:“师傅,不烙饼很好吃。这不你一喊我急啥了,匆忙忙过来,嘿嘿!”柳师傅问:“饿了吗?”雄儿点点头。柳师傅笑了,道:“怎么会这样傻呢?饿了有吃的就先吃饱。我话又不影响你吃烙饼,真是个宝贝儿。去,给师傅也弄半个烙饼来,光看着你们享福我没份儿,心里闹着慌可添堵啊?”雄儿赶紧去隔壁拿烙饼。
雄儿回来:“师傅,你喝点酒吧!”柳师傅接过烙饼,回:“徒儿,师傅的酒这回决定戒掉。”雄儿愕然,问:“师傅,这可是你唯独一样的嗜好!怎么没戒了不可惜吗?”柳师傅:“徒儿,这酒有时候想想是舍不得戒了。不过,它给人误事儿。好了,师傅决定戒酒,到做到,你看着就是。花姐姐那一口佳肴绝对不会丢掉的,得保留下来啊。”雄儿大声嗯了一下。柳师傅顿了一顿,道:“徒儿,管家认你亲儿那件事儿,师傅觉得你不必要回避,别躲啊?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怕什么呢?不过,我想了想,未来那些人徒儿,还是认吧!你在考虑什么问题,能不能告诉我?”
雄儿大惊失色,喊道:“师傅,你答应了管家这门亲事了?”
柳大侠呆住了。原来雄儿对肖管家这么反感?看来这门认亲儿的事会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