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五花大绑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阵阵醇香的酒味飘来。傅云织感觉自己被抬上了车子,与酒坛子在一起放着。她忍着背上的痛,从头上取下一支珠钗,努力的将麻袋划开一个洞。
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傅云织刚想把中珠钗扔向车轮底时,便感觉平车停了下来,她面色一白,动作一怔,下意识地便收了回去将珠钗藏好,双眸紧闭,就像是晕了一般。
四个人将装有傅云织的那个麻袋抬起来,步伐一致地向前面的破庙走去。
麻袋中的傅云织重新睁开双眼,她感觉她在移动。若是被人随便抬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可是很不利于逃跑的。
她急中生智,将上那串珍贵的紫珍珠链拽断,一颗颗的通过刚才的缝扔到地上。
好在此处人并不是很多,也没人注意到地上紫色的珍珠。
傅云织丢的一脸肉疼,这可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链了。
当傅云织把最后一颗珠子丢下那刻,那些人也把她放在了地上。好在那些人的动作并不是很粗鲁,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人扶了起来,麻袋被扯下,入目又是那张丑脸。
傅云织嫌弃的别开脸,美丽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倔强之色。
“嗤”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嗤一声,面纱下的神色是不屑的。他向身后人挥挥,指使道,“来把她给我绑到柱子上,等爷吃饱了再跟她慢慢算。”
蒙面人甲闻言,立马拿着一麻绳上前。他的同伴乙协助他,先将傅云织的双棒了起来,然后将嘴里的抹布取出。
嘴巴一得到自由,傅云织立马冷着脸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以往所没有的刁钻,“我警告你们啊,识相就快点把姑奶奶放了,不然你们可是会倒大霉的。”
“呵,老大,这妞好大的口气呀!”蒙面人甲一脸稀奇,“不过干咱们这行的,什么事情没见过,还会怕你不成?”
话落,便有人接话道,“就是就是,干咱们这行的,最不怕的就是倒霉了。咱每天都在刀尖上讨生活,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我我妞,依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别饿晕过去才是。”那人话落,也将傅云织五花大绑在一旁的破柱子上。
傅云织面色一僵,浑身上下都在不安分的扭动着,“你们抓我不就是想卖几个钱吗?偷偷告诉你们,我很不值钱的。我夫君根本不待见我,你们现在把我绑走,那可是正和他心意的。”
那帮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刚刚把傅云织绑在柱子上的那人道,“像你这样的话,我们每年抓到人不知道要多少次,早就没有这么。”
为首的黑衣人脾气比较火爆,他将宝刀抵在傅云织的身旁,威胁意味极深道,“废话少,乖乖给爷在这里待着,等爷吃完饭再来处置你。”话落,他朝着一帮子黑衣人挥挥,“弟兄们,开饭了。”
那帮人似乎也饿了,他们一哄而散,坐在不远处大吃大喝。
傅云织:“”
瞧着这些人的吃相,她简直想把前一天晚上吃的饭给吐出来。一帮子可恶的人,真的,她也不确定夏侯瑨会不会来救她。她暗自动了动身子,努力忍住骂人的冲动,靠,绑的可真紧。
那帮黑衣人将傅云织现在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当下他们轻笑一声,有几个喽啰“好心”提醒,“别白费力气了,我们白老大绑人的法,那可是一流的。”话落,那些人便哈哈大笑。
傅云织面色凝重,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勉强压制住身上的暴怒因子。
当气温不是太炎热时,夏侯怀瑜急忙从枯草木里爬了出来。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凉亭,又望了望周边的环境。他咬咬牙,抬起脚向前跑去。
此刻他虽处在竹林,但毕竟走的是山路,路面崎岖不平,有好多次,他都差点摔倒。夏侯怀瑜可不敢想象在此处摔倒是怎样的,他此刻行走是一节羊肠道,稍有不慎,便会掉落山崖。路两边长满了绿色不上名字的青草,不过他刚才无意间碰了下,直接在他背上留下一道红痕,痒痒的还有些疼。
夏侯怀瑜原本是一路跑着的,然路途毕竟遥远,很快他便跑得没有力气了。不过他只要抬头仰望着越来越近的凉亭,便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凉亭看起来离得很近了,但他很快就发现他面前的这条路,并不能被称之为是路。夏侯怀瑜四下看看,只有他面前这个,看起来更好爬一些。
这时的怀瑜公子是有些气馁的,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毫无形象的随地一躺,望着天边快要下山的太阳。
忽然他坐起了身子,咬咬牙,又暗自为自己打气,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再次看着那高高的山路时,神色中满是意气奋发。即便需要脚并用,他都笑着前进。
天色渐渐暗下来,夏侯瑨等人还在紧急地寻找中。
“大人,傅公子请旨带了官兵来。”玄策大步跑来,恭敬无比道。眉眼之间,满是严肃之色。
夏侯瑨背而立,俊美的容颜上双眉紧皱。当他听到下来报,立马转身看去,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中终于流露着一丝希望。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傅云亭的出现,使他更有把握找到怀瑜跟那个女人。
傅云亭骑马而来,他的身后不仅仅是皇帝派下的精兵,还有一位不速之客,方恒。此刻他正东倒西歪的趴在马上,中死死的抓着缰绳。虽也是骑马而来,但中还拿着他那宝贝扇子,且这个人压根不会骑马。
“可有找到云织?”傅云亭从马上一跃而下,神色跟语气中皆带着浓浓的焦急。他身后的精兵见状,立马单膝跪地,异口同声,恭敬无比道,“卑职等参见首辅大人。”
夏侯瑨甩了甩他那宽大的衣袖,示意那帮精兵站起身子。他踱步来到傅云亭身边,神色凝重的摇摇头。
“快到中午时,突然来了一帮黑衣人,云织还有怀瑜跟我们走散了。”夏侯瑨神色复杂的完,心里非常的难受。他虽然是这么的,但他更怕事实上,不单单是走散这么简单。“倒是你们,怎么会来?”
“是伯母,我跟云亭在城门外、遇到了夏侯府的马车,本意是想见见嫂子的,谁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伯母。她跟我们了事情的经过,云亭便进宫向皇上求救。得到帮助后,我们便赶来这里了。”还趴在马儿上的方恒接话道。
夏侯瑨闻言,复杂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感激之色,他抬拍了拍傅云亭的肩膀,薄唇中吐出一句话,“谢谢。”
“你倒不必太感谢我,我也不过是担忧家妹安全罢了。”傅云亭得很直白。
“哎呦喂。”马儿上的方恒忍不住发出声,来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你们两个与其在哪里互相谦让,还不如过来个人帮我一把。”方恒面色苦兮兮的,他趴在马儿上动也不敢动。
夏侯瑨神色阴晴不定,听闻此话后,也没有上前。而是冷声道,“你趴上面不下来,可是觉得刚才马儿没做够?那我便送你的马儿一鞭好了,相信它会带着你去好好的转悠一圈儿。”话落,夏侯瑨还扬起了地上的马鞭。
方恒被此行为吓得浑身一哆嗦,接着,整个人便从马上摔了下来,重重的跌在地上,将地上的土灰荡起一层来。“哎呦,摔死爷了。”方恒骂骂咧咧地揉着摔疼的pg站起身子,望向夏侯瑨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白眼狼。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从地上将自己从不离身的扇子捡起,一摇一摇地走到两人中间,装神弄鬼道,“这找人可不能乱找,得有计谋才是。”
夏侯瑨已经迷了双眼乱了阵法,他冷声道,“你有何高见?”
傅云亭关心则乱,他也面带希望的看了过去。
方恒中扇子一摇一摇的,神色无比的神气,“我的策略就是,我们三个人各带一路人马,并将这山林分成三处,各在各的领地的寻找。备好信号弹,找到嫂子放红色的,找到侄儿放蓝色的,若是全部都寻到了,那便两色一起放。”话落,他不仅从衣袖中取出两个信号弹,还一脸快夸我的神色看了过去。
夏侯瑨沉着一张脸,沉重的叹出一口气,神色中充满了嫌弃之色,刚才果然是太高看他了。
傅云亭在三人中一向比较直接,在这种关键又紧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扎心了。
“不是。”方恒脸上颇为怨气,他合起中的折扇,一脸不解,“我刚才的没有道理吗?”
“浪费时间。”傅云亭神色清冷的落下这句话后,转身走向他借来的那些精兵面前,清点人数。神神秘秘的,亏他还以为是什么好的方法。
夏侯瑨路过他身边时,凉嗖嗖的瞥了他一眼,而后跟傅云亭去商量对策。
方恒风中凌乱,他自觉自己很冤。他双目一闭,拿着扇子轻敲自己的脑袋,步伐凌乱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