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云织烤鱼
夏侯瑨挣扎起身,他步伐略微有点凌乱,他环视周围一圈,目光被火架上长得像黑炭的东西吸引。
夏侯瑨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双眉微皱,脸上的神色很是嫌弃,他才将那东西拿起,傅云织便匆匆赶了回来,“你放着别动。”她从他中一把夺过,像珍藏宝贝一样供起来。
夏侯瑨的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脸上嫌弃之色未减半分,他不解地问,“那是什么?”
傅云织将那鱼干重新放回火架上,面色认真道,“这是你今晚的晚餐。”
夏侯瑨:“”
他不由皱起眉头,这玩意儿确定还可以吃的?望了望某女脸上的认真,夏侯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抗拒,他就是饿死,也不会上去咬一口的。
紧接着,傅云织话风一转,“但是它现在好像不能吃了。”话落,她的脸上挂满了忧伤的神色。
夏侯瑨提起的一口气缓缓地放下,他掩面轻咳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过呢,我又抓了两条。”傅云织又取出两条鱼,凑近夏侯瑨的身旁扬了扬,甜美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喜悦感。傅云织将中的水袋放在一旁,将鱼叉到木枝上,重新上火架烤。
“你这臂是因为我而伤的,所以我呀,必须要好好照顾你。”傅云织又道。
夏侯瑨瞥了眼自己受伤的右胳膊,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当时救她,不过是出于一种本能,可没想着她能报恩感激之类的。
这时,傅云织又从衣袖中抖露出许多枣子,献宝似得捧到夏侯瑨面前,嘴角上扬出一抹笑容,“你饿吗,要不要吃点,这个很美味的。”她着,递了一颗上去。
夏侯瑨没有拒绝,他左接过,不是很利索的放到嘴巴里,咬了一口后,他有点喜欢那个味道了。
“味道如何,还不错吧?”傅云织摊开,将中剩下的枣子放到夏侯瑨左中,“喏,这些都是你的了。”
“你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夏侯瑨望着中满满的枣,忍不住开口问。并且她打算让自己怎么吃,他现在可就只有一只啊。
“不远处的树上,我以前可爱吃这个了。”傅云织着,又从夏侯瑨中拿了一颗丢进嘴里。
“咦,你怎么不吃?”傅云织不解的问,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俏脸上写满了惊奇。
夏侯瑨面色一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两只,继而面露无可奈何地模样。
傅云织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咧嘴嘿嘿一笑,接着便取了一颗递到夏侯瑨嘴边,像哄孩子一般,温柔道,“来,张嘴。”
夏侯瑨内心哭笑不得,想他堂堂一国首辅大人,如今已经沦落到要人喂食的地步了吗?虽然他内心是千万个不愿,可饥饿当前,他还是张开口。
“真乖。”于是职业病犯了,傅云织脱口而出。话落,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傅云织笑笑收回了,她低着头,望着地上的石子发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夏侯瑨吸吸鼻子,一股很呛鼻的气味传来,他不由皱着双眉寻找根源,待他看到火架上与刚才同款的黑色不明物体时,夏侯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道,“云织,你看那边。”话落,夏侯瑨还用眼神瞟了眼。
“啊,什么?”傅云织一脸茫然的转头——下一秒却惊叫出声,“哦天哪,我的鱼!”她火急火燎的跑过去,将那木枝拿起来。
由于木枝长时间在火上烤着,温度有些大,傅云织一时不差被烫红一大片,中的木枝也丢到了地上,那烤成黑炭的鱼身上沾满了土灰,傅云织见状,面上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你没事吧。”夏侯瑨丢下中的枣,拽过傅云织的查看。那上面通红的一片,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弦。
傅云织收回,她轻摇摇头,满脸自责道,“我倒没什么事,倒是现在由于我笨笨脚的,导致今天的晚饭没有了。”
“没关系,我刚刚吃了一些枣,已经不是那么饿了。”夏侯瑨话落,面上的神色无比的坚定。
“可是我饿。”傅云织幽幽、道。她刚才已经闻到香味了,可如今她一脸黯然神伤。
夏侯瑨:“”
就在他打算安慰傅云织时,某女一脸淡然的将刚才烤糊的鱼捧在中,认命的张开嘴,一股糊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夏侯瑨眉头紧皱,忍不住偏过头去。画面太美,不忍直视。可突然,他嘴边一凉,转身便见某女笑的一脸开心道,“你也将就吃些吧,这个还不算烤的太糊。”
夏侯瑨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他抿着嘴,头尽最大可能向后去。
傅云织几次强喂无果后,她脸塌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变的无比难过,语气透露着浓浓的忧伤,神色像个受气的媳妇,
“夫君,妾身自知自己此次做的不好,您不喜也无可厚非。可烤这个鱼,妾身也是尽了最大努力的。不过,您不想吃的话,那弃了便是,妾身一点儿都不难过,真的。”傅云织面色哭兮兮的,她的话到最后,似乎是怕别人不信,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夏侯瑨面上的表情有些郁闷,这女人又来这套。瞧瞧她脸上的这般表情,似乎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可这女人脸上不依不饶的模样,他又
也罢,不就是只烤糊的鱼干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夏侯瑨神色凝重,他在傅云织一脸震惊下,接过那如黑炭般的烤鱼放进嘴里,皱着眉头,享受着“美味”。
夜色更深了,柴木被火烧的噼里啪啦。
灯火明亮的夏侯府
方恒摇着中的折扇,来来回回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心情无比的烦躁。
庄眉沁端坐在主位上,一向端庄优雅的她中多了串佛珠,她双眼眯起,食指拨动着佛珠。
这时,侧屋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背着医箱的老者缓缓从里面走出。庄眉沁与方恒齐齐迎了上去,庄眉沁口气无比的客气,“张太医,孙儿病情如何了?”
“老夫人放心,虽芯阴草含毒,但好在及时救治,现在已无大碍了。”
庄眉沁闻言,悬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可以安心放下了。即便如此,她的神情依旧无比激动,她抓着张太医的袖子,真诚无比开口道,“谢谢你。”
张太医却是不敢居功,连连摆道,“这是老朽的分内之事,老夫人不必如此。”话落,他拿出刚才在屋中写好的药单递给庄眉沁,嘱咐道,“按此药方子抓药,每日两顿。孩子脾胃娇,于饭后食用。告辞。”张太医话落,便双抱拳鞠躬。
“是。”庄眉沁接过药方子,连忙吩咐下人随去抓药。她与方恒亲送张太医出府上马车,继而两人面色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安心。
“伯母,既然怀瑜已无大碍,那我便去与傅兄汇合了。”方恒恭敬无比道。
庄眉沁面色一沉,神色变得凝重,“贤侄,万事就仰仗你了。”
“伯母客气了,我去了。”方恒话落,中的折扇收起,翻身上马离开。
竹林间薄雾蒙蒙,方恒扬着中的马鞭,极速的穿梭在林间,又一直沿着路往下
“傅兄,如今一天一夜已过,可有夏侯兄的动静?”方恒人还未到,声音便老远的传来了。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马蹄声。
傅云亭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昨日至方恒带人离开后,他便一直在找,可已经把快把山间竹林翻过来了,就是没瞅见个人影。别傅云织了,就是夏侯瑨,也不见了。
“你那边呢,处理的如何。”傅云亭关心的问。
方恒甩了一把袖子,正色道,“怀瑜那子命够硬,虽中了芯阴草的毒,但已经解了。怀瑾除了想娘亲外,其他都好。
至于伯母,她还告诉我尽快找到她的儿媳呢。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没跟她老人家夏侯瑨也失踪了。”话到最后,方恒江山难改的摊摊,并将别在背后的扇子取下,继续摇摆着。
傅云亭重重地叹口气,双目直视着地上的石头,心里暗思量片刻将他一早就想好的法子出:
“前面还有座山,名为厉山,是东鲁最为凶险陡峭的山、峰之一。听那山底有无数毒蛇猛兽,我们再等一日,若明日还未果,便向历山出发。”
话落,傅云亭抬眸望向方恒,询问道,“你意下如何?”
方恒摊摊,一脸无所谓道,“我怎么都可以,你安排便是。”他一个的外交使官,哪里晓得什么大道理。
傅云亭闻言,不由面露嫌弃之色,他凉凉的瞥了眼,淡淡地别开目光。
方恒饶有兴趣的摇着中的折扇,对于刚才接收到的神色,是半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