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另有他人
用过早饭,傅云织中捧了一本书,挑了一个有太阳的地方,搬了把椅子,懒洋洋地靠在上面。
她现在所看的是茶馆里最新的话本,上面所讲的故事,是一对男女从欢喜冤家到最后结为夫妻的搞笑故事。
由于此书中剧情太过搞笑,傅云织又不心联想到今日清晨某人的反应后,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时不时地传出一阵笑声,很快便引来了秦嬷嬷的注意。她闲来无事,便拿着绢绣几个好看的花样。
眼看着瑾姑娘一天天长大了,她得把姑娘以后用的帕子给绣齐全了。像什么十二花仙啦,二十四节气之类的,她都绣得来。
“夫人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秦嬷嬷中端着她之前绣好的绢,一脸好奇地走了过来。
傅云织话本书掩面,但银铃般的笑声并未停止。
秦嬷嬷看到这里,忍不住猜测:“是话本太好看了吗?”
“这话本是好看了些,不过让我停不下来的,却不是这话本上的东西。”傅云织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可她的话却是神神秘秘的。
秦嬷嬷来了兴趣,中拿着粉色的绢布凑近道:“那是什么?”
傅云织嘴角浅笑,睁着一双亮亮的大眼睛缓缓凑近。张了张嘴,却又在关键时刻挺住。
继而坏坏一笑,调皮道:“这是我与夫君之间的秘密。”
话落,她又声偷笑一声,面上泛着可疑的红晕。
秦嬷嬷也是过来人,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正当她要调侃些什么时,中那块绣了雪梅的绢布便被拽走了。
中突然空落落的,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
而就在这个时候,傅云织温和且疑惑的声音想起来了:“嬷嬷,这女红做的真好看。不知这绢布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秦嬷嬷一脸谦虚,笑着道:“这是老奴在给瑾姑娘绣帕子呢,眼看着她就要长大了,咱们家的姑娘,用的帕可不能比别家姑娘差了。”
傅云织听闻此话,忍不住眯起了双眸:“有你惦记着她,是瑾儿的福气。只不过”
她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整个人面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秦嬷嬷见状,却以为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顿时面上流露出惊慌的神色,心翼翼地试探道:“不过什么?还请夫人明示。”
着,她拿过绢布,仔细打量一番后,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妥。于是便又抬起头看了过去,面上很是不解。
傅云织嘴角浅笑,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般,清亮的眸中神色开始变得坚定,笑的一脸甜蜜道:“不过,若是我能为相公绣个荷包随身携带的,他会不会嫌弃啊?”
如此快的转变,秦嬷嬷表示她是真的接不上来。
深深呼出一口气,秦嬷嬷道:“夫人刚才可是吓坏老奴了,还以为是这绢布出了什么纰漏。
至于夫人的想法自然是可以的,相信大人他也会很开心吧?”
“可是女红这块儿,我是真不怎么会。”此刻,傅云织一脸羞涩的低下头去,与刚才那位大笑的女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秦嬷嬷面色一顿,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
又看傅云织羞红了一张俏脸,她忍不住捂嘴浅笑一番,这才道:“夫人想绣什么样,老奴可以代劳的。”
傅云织露出了女儿的姿态,她轻声细语:“绣个鸳鸯戏水吧,寓意好一点儿。”
“好,老奴这就为夫人绣,大概明天就可以挂在大人腰间了。”秦嬷嬷故意的很大声。
不料,傅云织抬起头望着她,笑的无比动人。刹那间,万物失去了芳华。
“我不要嬷嬷绣,我要自己来。这样才显得更有诚意一些。”顿了顿,她又道:“而且,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谊,怎么好叫嬷嬷来呢。”
傅云织的这番话着着,声音便低了下去。甚至包括她本人的面儿,也低沉下去。
秦嬷嬷嘴角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容:“好,那老奴教夫人怎么绣好了。不过,夫人到底是第一次,老奴去找块儿废弃的帕子,您先练练可好?”
傅云织重重地点点头:“那便有劳嬷嬷了。”她这冒牌的尚书千金,若哪里最不像,便是那古代女人们个个都会的女红了。
秦嬷嬷笑的一脸好看:“这些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谢谢的,夫人稍等,老奴去去就回。”
话落,秦嬷嬷转身便走了。
望着地上袅袅生烟的香炉,傅云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别是这刺绣了,她就连最简单的十字绣也玩不了。
慢慢地,她心里已经幻想出,荷包绣好的样子。而当她亲将那荷包挂在某人腰间时,某人面上是什么样子的神色了。
她想,定是夏侯怀瑜放大的傲娇吧?
想着想着,她竟然靠在暖暖的太阳之下眯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昏昏迷迷的傅云织睁开双眼。她还以为是秦嬷嬷来了,便一脸欣喜道:
“嬷嬷,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都不心睡着了。”
话落,她的面前出现了睡梦中那张俊脸,傅云织面上的欣喜一秒变成了惊讶:“阿瑨,是你回来呀,我还以为是秦嬷嬷呢。”
到这里,她面上的神色染上一朵可疑的红晕。
“嗯。”下朝回来的夏侯瑨轻声应了句,本打算继续些什么时,却意外瞥到了傅云织脸上的红晕。
顿时,他的大脑中便回想起什么来。于是,他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甚至需要轻咳一声来转移情绪。
随即,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枚金簪放到了傅云织中,神色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淡淡道:“收好了。”
傅云织将那簪子放在中研究许久道:“你这是哪来的?”
“地上捡的。”夏侯瑨一本正经地,光从他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捡的?”傅云织的心里满是疑惑,清亮的眸子眯起,歪着脑袋打算仔细回忆下。
谁料,夏侯瑨的一声:“出事了!”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傅云织当下也顾不上什么簪子了,随放在梳妆台上,疾步走了过去疑惑道:“出了什么事?”
夏侯瑨端坐在主位上,面上露出一副凝重的模样,冷冷道“毒害瑜儿的凶,另有其人。”
“不是沈月岚吗?”傅云织内心十分的惊讶。
夏侯瑨一脸沉重的点点头:“今日岳父大人带着真正的凶去找方知是,那唤做莹儿的婢女亲口承认,酒中剧毒是她下的,为的是毒,害傅思梦。
不曾想,那杯酒竟然是给你的。更不曾想,那杯酒被瑜儿喝了。
据这个婢女是当初被你哥哥带回去的。她知道自己害别人后,每日每夜都不安宁。
于是,便想逃出府去。为了制造一些错误的信息,她故意偷走傅思梦的首饰,但一出门,便被府中张氏抓住。
一番拷问之下,便被送了过去,还没怎么用刑,便什么都招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傅云织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着急地在地上走来走去,眯起的眸子里,依旧挂着慌乱。
转了几圈,她又上前道:“相公,瑜儿不可能撒谎。他是亲眼并且亲耳看到听到的,为此他难过了很久。”
话到此处,傅云织一贯温柔的面上,被愤怒覆盖。
莹儿?这个名儿很熟悉。熟悉到她忍不住眯起双眼来。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仔细回想着。
夏侯瑨重重叹口气,口气淡淡道:“我也觉得此事很是蹊跷,但那婢女还不等我们过去问话,交代了事情经过后,便直接撞墙而亡了。”
傅云织瞪大双眸,一个想法在她的心头冒出。但她此刻也不能肯定,想了想又道:“那傅思梦便是要无罪释放喽?”
夏侯瑨摇头:“并不是。”顿了顿他又道:“凌霂擎一口咬住傅思梦曾为一己之私嫁祸他的皇妃,要求皇上严惩此人。
沈月岚即为皇子妃,还是沈国公嫡女。皇上亲自下圣旨,饶了傅思梦的死罪。
但她治理下人不严,且又给皇妃泼脏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罚入宫中为奴三年,期满释放。”
傅云织那双清澈的眸子再次瞪大,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夏侯瑨顿了顿,又道:“你不知道,岳父大人当时面上的神色。下朝后,他更是恨不得扑上去咬对方几口?
若不是大舅哥拦下,傅家,怕又要出事了。”
傅云织闻言,面上冷冷一笑,嘲讽道:“真没想到,我父亲为了那做了恶事女儿,竟然这么上心。”
夏侯瑨却是冷笑一声,轻声道:“若是你不介意,我不妨告诉你。岳父大人此番动怒,更是为了他的面子。
二皇子此番作为,是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推的一干二净。不过,从他盘上沈家的婚事后,便不再将岳父大人放在眼中了。”
傅云织嘴角浅笑,淡淡道:“真没想到二皇子殿下竟然跟沈月岚是真爱。”
话落,她猛然想起什么,摇着头又道:“不对,这个事情还是有些不对。
虽然一切法都是对的上的,可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对得上了吗。这一切的一切,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就像是人为设计好的。”
此话一出,他们夫妻两人都沉默了。各自思量一番,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又道:“我们去狱中看看?”
随即,两人又笑着异口同声道:“好!”
夏侯瑨将其上下打量一番,指点道:“你去换身衣服,我们现在就去。不然的话,她若是被送进宫中,那可就不好办了。”
“嗯,那相公稍等。”傅云织已经明白她该穿什么衣服去比较方便了。
身为罪犯的嫡姐,她以这个身份去,确实有点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麻烦。
傅云织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后,便换了一身整齐的男装出来。月牙白的衣裳,衬托着她白皙的脸颊。远远的看上去像个俊俏的公子。
夏侯瑨怔怔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做什么这样一直看着我,难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难看吗?”傅云织皱着眉头,面上挂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