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继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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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那些黑衣人相视一眼,继而转身,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侯瑨看到这里,正要感谢一番。谁知他才双抱拳,那抹白色的身影便飘到马车旁,笑的一脸邪魅,掀开了马车车帘。

    见此幕,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为恐不好的事情再度发生,急忙也追了过去。

    马车里的竹青以为是刺客来了,顿时吓得哇哇大叫。

    水轻寒眉头微蹙,没好气道:“你这丫头真是聒噪。”

    听着此番好听的声音哇哇大哭的竹青一愣,随即她抬起头来,只是一眼,便丢了魂儿。

    “好好看。”竹青到底四个丫头片子,此番便犯起了花痴。

    水轻寒听闻,又抛了一个媚眼给她。顿时,竹青找不到北了。

    倒是另一边的秦嬷嬷,就显得要冷静许多了。她双臂一张,阻止了水轻寒接下来的行为。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不容侵犯道:“敢问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水轻寒面露微笑,让他那张祸水一般的脸,看起来又妖娆一些。淡淡道:

    “我不过几天没来看你,你就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模样了,看来那位首辅大人,本事也一般嘛!”

    话落,他一脸心疼的伸出,就要抚向傅云织那因失血而白了的一张脸时——

    一只更加有力的大抓了他,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水轻寒面色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邪魅地看向来人。

    夏侯瑨黑了一张脸,原本挂在面上的感激之情,快要消失了。

    水轻寒冷嘲道:“首辅大人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

    “本官对你感激是一会事儿,这可不代表,你能再此为所欲为,更甚至是亵渎我的夫人。”夏侯瑨冷着一张脸,没什么好口气道。

    水轻寒面上冷淡,那张令天下女人瞧了都黯然失色的脸上,似笑非笑着。口气慢悠悠道:“这年头,没本事的人,竟然也这么猖狂了。”

    夏侯瑨:“!!!”

    听着此番气人的话,他又望向了那张脸,试图搜索一圈,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找到,仅仅只是觉得这张脸,无比的熟悉。

    “阁下对夏侯瑨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报还。只是今日爱妻身受重伤,请恕我们无礼,先走一步了。”话落,夏侯瑨抬了抬,示意他赶紧离开。

    水轻寒闻言,双环凶望了过去,也没开口什么,就是那样盯着看。

    他眼睁睁地看着夏侯瑨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在其就要暴走的状态下,这才慢悠悠道:“若不是看你救她更为方便一些,就你这无能的本事,我是一定要带她走的。”

    话落,水轻寒又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来,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放进了傅云织的嘴巴里,还趁占了便宜。

    夏侯瑨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甚至是忍不住动。

    水轻寒早已是料到他的这种行为,身子一闪,躲了过去。

    夏侯瑨见到这一幕,想要追上去跟他一决高下,可又害怕傅云织出什么事情。

    一番思量之下,夏侯瑨站在他刚才的位置,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什么叫恩人变仇人,想必就是现在这样的一幕吧。

    “本尊自然是为了她活命而为之,哪里像你,堂堂的首辅,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连累她受伤了。”水轻寒慢条斯理地,面上的神色,无比的欠扁。

    夏侯瑨怒了一双眉,心中燃烧的火焰更想将面前的这个,烧成灰烬。

    水轻寒察觉到他周身气场的不一般,又意识到傅云织身上的伤势等待不得,为恐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急忙拜拜,笑着一脸得意道:

    “本尊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跟你在这里耗着了。至于首辅大人您,此番不知恩图报的行为,很快也会被更多人发现的。”

    话落,不等夏侯瑨再次发火,他一个旋身,再次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夏侯瑨愣在原地,若不是现在自己上下起伏的胸口,他都要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否真实了。

    马车一路前行,不多时,夏侯府的大门便在眼前出现。

    得了消息的福伯,搓着两只,来来回回地在门口等待着。见远处奔来一辆马车,他便急急地迎了上去。

    马车还没有挺稳,夏侯瑨便抱着昏迷中的傅云织跳下来,急急进门。

    管家福伯见状,顿时瞪大了双眸,上前道:“这,夫人竟然伤的如此严重。”随即,又看着夏侯瑨的衣裳,两眼一番,险些昏倒。

    夏侯瑨急忙开口道:“福伯,去柳府,不管柳襄现在在做什么,都必须将他请来。”

    “是是是。”福伯连忙应下,转身急冲冲地跑了。

    才进紫鸾阁,一直守在那里的夏侯怀瑜便迎了上来,见他父亲满身的血迹,吓得瞪大了一双葡萄眼,呆呆地站在那里。

    夏侯瑨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伸探了探她受伤的右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

    他急忙翻过身来看,傅云织肩上原本血流不止的刀伤,此刻却神奇一般的停止了。

    面上不由一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才那白衣男子,似乎是给她嘴里喂了一个黑色的药丸。

    莫非当时那人真的是好意?只不过是自己见他调戏了云织,故而便曲解了他的好意?

    但一码归一码,心中感激他的出相救是一回事,那人动动脚的,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夏侯瑨一想到这个,面上的神色,还是难掩的生气。他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将傅云织搂在怀里。

    此刻,在门口愣神半刻的夏侯怀瑜缓过神来,他迈着碎步,轻快地跑到床边,圆圆的眼中流露出担忧来。

    夏侯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瑜儿,等了很久吗?”

    夏侯怀瑜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脸上的担忧越发明显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怯怯地盯着傅云织,眸光显得他很不安。嘴角动了动,脸上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侯瑨重重地叹口气,颇为疲惫道:“怎么了?”

    “她会死吗?”夏侯怀瑜面上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宛如黑葡萄般的大眼上吊着泪珠,内心深处的恐惧无限蔓延。

    夏侯瑨心下一惊,连忙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他的这位嫡长子,脸上已经布满了恐惧。此番熟悉的一幕,一如当年月华离世的时候。

    他心里猛然被刺痛,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以及怀中昏迷的女人。再次抬头时,面上的神色已经变得肯定,眸中的神色让人安心。

    夏侯瑨招了招,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放心吧,才刚听到你喊她娘亲,不会就这么弃你而去的。

    倒是你,天儿这么晚了,还不快点儿去睡觉。”话锋一转,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夏侯怀瑜灰蒙蒙的眸中开始泛起亮光,可又听到父亲的后半句话,那抹亮光再次黯淡下去。

    顿了顿,他低着头道:“孩儿今夜辗转难眠,故而跑出来,正好听到爹爹与娘亲遇刺的消息,实在难以入眠。

    即便现在回去,怕也是无法入睡。还请爹爹允许,让孩儿留在这里。听的娘亲相安无事,瑜儿才能安稳入睡。”

    话落,夏侯怀瑜眸中充满期望,甚至是怯怯的伸出双,企图让他答应。

    “哎那好吧。”夏侯瑨叹口气,无奈地答应。

    夏侯怀瑜喜上眉梢,乖巧道:“谢谢爹爹。”随即,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双眸紧盯着昏迷中的人儿。

    对于他来,早些年失去亲娘时,未能在病床前尽孝,已经成为他这一辈子的遗憾。

    而如今,又出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人,并且还是以他继母的角色,叫他如何能不珍惜。

    不多时,福伯便带着柳襄匆匆走进。他们一进来,夏侯怀瑜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撒腿便扑了过去。

    他拽着柳襄的胳膊,难掩眼中的泪水,哽咽道:“柳叔叔,你一定要救救娘亲。”

    柳襄见他真情流露,莫名的鼻尖一酸。急忙将地上的娃儿扶起来,安慰道:“瑜儿乖,柳叔这就去看看。”

    “瑜儿。”这时,夏侯瑨也开口了。他皱着眉又道:“别跟你柳叔多聊,反而耽误了你娘的病情。”

    夏侯怀瑜闻言,急忙躲到一边。他是真心希望傅云织能好起来的,并没有半点儿捣乱之心。

    柳襄见状,暗觉此话微微不妥。不过,当他远远地看了一眼床上两人的伤势后,又见夏侯怀瑜的行为后,也开始释然。

    他背着药箱上前,面色平淡如常道:“将她上衣褪去,露出伤口来。”随即,他便去捣鼓药瓶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某个男人面上的神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

    而当他整理完头的准备工作,拿着纱布以及药膏上前时,一抬头便对上了夏侯瑨那双恨不得将他拆卸入腹的神色。

    顿时,柳襄面上有些懵然,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