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相谈茶馆
清晨,大街上除了清扫的路人外,便是几顶从宫里下朝回来的轿子。
几顶奢华的轿子后面,还跟着三辆不起眼的马车,他们并排走着。
再路过茶馆时,不约而同地停下马车。坐在马车上的主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二楼雅间之上,夏侯瑨面对着窗子而坐,中拿着搅拌棒,慢条斯理的煮茶。
方恒坐在他旁边,面上的神色颇有些吊儿郎当,中折扇轻摇。
今日是傅云亭做东,他端坐在主位上,拧着眉看着下首处的两人,最后又将视线放在夏侯瑨身上,担忧的声音响起:“云织呢,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夏侯瑨面色不动,淡淡道:“无碍了,那日亏得二舅哥相救,妹婿才能及时带她回去治疗。
来,是该好好感谢他一番才是。待他日了结此事,夏侯府设宴,请几位赏脸来才是。”
傅云亭长长的叹口气,眸底流露出一抹释然:“听的她没事,我这心里就放心多了。”
“是啊,傅兄不必担忧了。夏侯兄深爱着嫂夫人,早已请柳襄柳太医过府医治。”方恒摇着扇子,尽显他吊儿郎当的模样。
傅云亭瞥了方恒一眼,继而又面露愧疚之色:“那日雅雅身边无人,我见妹妹有你保护,便没有理会。不曾想,竟然让她受到了伤害。”
“无碍。”夏侯瑨淡淡完,抬起头意味深长又道:“我们还是这次的刺杀吧,这次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些线索。
甚至还有人,将这件事情指向睿王爷,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若不是有西域图腾参与进来,我倒是怀疑,这事像二皇子干的。”方恒道。
“不可乱,污蔑皇亲可是重罪。再者,当日皇子妃也在场,且她还受了伤。”傅云亭冷冷分析道。
茶水已经煮好,夏侯瑨面上风轻云淡地给两人倒在杯中,像是闲聊一般开口道:
“你们对西域图腾,可有什么见解?圣上没将这个看回事,我倒是觉得这事很不对。”
傅云亭眉头紧锁,沉思良久的他摇了摇头:“关于这个事情,我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那天过于混乱,只知道那些人身上穿了黑色的衣服,其他的一概没有注意啊。
你不是当晚的刺客有两批人么,会不会是记错了?”
“不会记错。”夏侯瑨口气无比坚定,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如炬道:
“可记得之前绑架云织的那些人,这次跟上次是同一批人。而且,若是我看错了,那云织也看错了吗?
当时我带着云织冲出第一个包围后,她便已经陷入昏迷。这后来的刺客,她并没有见过。”
方恒面上大惊,接话道:“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忽而想到什么,又道:“那这次会不会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直接出口,而是一脸猜测的看向夏侯瑨。
夏侯瑨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低头沉思道:
“我甚至是怀疑,他们想要绑走的,其实是云织。但当时我们离开,这才绑了身形与云织相似的郑可儿。”
傅云亭眉头紧皱,端在中的茶杯,怎么也无法送到嘴边,满心疑惑:“可若真是西域之人,那他们绑走云织,又是为了什么?”
夏侯瑨双眸微笑的眯起,脑海中都是之前几次傅云织被绑架时的情景。待他一番回忆过后,面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为了血!”
“血?!”在场的另外两人,面上的神色皆有些震惊。
傅云亭更是不解地望了过来:“这是什么爱好?”
夏侯瑨紧抿着唇,面上的神色像是在考虑什么,顿了顿又道:“这就得问问你们家了,这血莫非与别人的不太一样?
亦或者是,云织不是令尊的亲女?那些人为了查些什么,故而抓她去,只为了弄血。”
傅云亭面上慌乱的摇摇头,心底更是乱乱的。他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又放下,整个人看上去,很没底的模样。
夏侯瑨与方恒对视一眼,眼中各带着疑惑。
“难道这血,真的有些问题?”方恒疑惑的开口。
傅云亭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面上的神色很纠结:“我家三妹的血,确实不太一样。她的血液很稀,的时候随便擦破一点儿皮,便流血不止。
哎,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呀!”话锋一转,他疑惑的望着夏侯瑨,又道:“上次,我们不是还跟艾伦样子讨凝血丸的?”
夏侯瑨面上一变,盯着那双宛如星辰的眸子,似乎想从其中看出什么来。
然而,他盯了一会儿后,却是无功而返,无奈的低下头去。
这时,傅云亭又道:“至于你的她不是傅家的女儿,那便更是无稽之谈了。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我可是一直守在娘的房门外。所以关于这个,你就放心吧。”
“如此,倒是我多虑了。”夏侯瑨面上神色微变低下头,浅尝了一口茶水,心里暗暗觉得此事哪里不对。
窗外阳光正好,街上开始有了贩叫卖的声音。夏侯瑨隔窗相望,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各自散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面上凝重的点点头。
方恒率先站起身子,临走还不忘安慰道:“夏侯兄也别太着急,这查案子本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多耐心等待几天,一定会有结果的。”
傅云亭面上的神色亦无比凝重,上前拍了拍夏侯瑨的肩膀道:“放心吧,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嗯嗯。”夏侯瑨点点头,面上的神色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一前一后地下楼,乘着各自马车缓缓向各家的府邸而去。
吊儿郎当走在三人最后面的方恒,一上马车,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这边他正摇着折扇,翘着二郎腿斜躺在坐垫上,神情好不悠然自得。
就在这个时候,道路的另一头,他家马车的迎面,突然急冲冲地跑来一群队伍。
当车夫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只听得一场长而大的“吁”
声过后,马车里边不知情,且悠哉悠哉的方恒直接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掉在一红衣将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