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女皇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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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嬷嬷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通红,眼泪在其中打转。

    “奴婢有罪,违抗圣旨,私自将依棠公主给截回来了。”

    南宫流霞闻言,面上的不可置信变成了惶恐。

    “丽嬷嬷,你怎么能咳咳咳”

    一时气急攻心,南宫流霞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正是知道女儿已经去了东鲁,这才安心在这里等死。

    然而此刻,女儿被截了回来,叫她如何去的安心。

    想到此,南宫流霞直接咳出了血。

    血色之鲜艳,南宫诗心下大惊,潜意识里的关切被激出,急忙冲到床边,焦急道:“母皇,母皇您这是怎么了。”

    她前几天来,母皇不是还好好的,还可以跟大臣们谈事的。为何今日来,却有种母皇要离世的感觉。

    丽嬷嬷在一旁,心疼的掉下眼泪来。

    南宫流霞强行让自己不咳嗽,爱怜的抚向南宫诗的脸颊,笑着道:“棠儿不哭,母皇没事的。

    既然你来了,就让母皇好好看看你吧。原本,为娘是想等到你出嫁的,可是老天终究还是不肯给这个面子。”

    南宫诗伸抓着她的,那冷彻骨的感觉,犹如当年,她在狱中握着皇父的一般。

    过去那段难以遗忘的场景再次重现,南宫诗吓得心惊肉跳,搓着南宫流霞的,想要让它变得暖和一些:“母皇,您的怎么如此的冰冷。”

    南宫流霞笑着道:“你皇父与诺皇兄死后,母皇便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而,就在昨天,这一天终于到了。

    为了不让南阳落入贼人中,母皇已经喝下了断肠草。”南宫流霞到这里时,面上的神色无比的坚定。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南宫诗脸上时,又变得自责无比:

    “你不该回来的,你大皇兄兵变,此刻整个王宫已经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了。他们此刻正在四处找你,你怎么就回来自投罗了呢?”

    “怎么会这样?”南宫诗心乱如麻,但她此刻非常庆幸自己回来了。

    丽嬷嬷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要怪就怪奴婢吧,这么多年来,奴婢看着您付出那么多,可却将依棠公主越推越远。

    听到下人来报公主骑马朝东鲁而去,您如今又是这样,奴婢实在不想您都走了,还要被埋怨着。”

    南宫诗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满脸疑惑:“什么,你们在什么呀?”

    丽嬷嬷直接别过脸,眼圈通红。

    女皇南宫流霞也是一副隐忍的模样,这让一旁云里雾里的南宫诗十分的难过。

    她忍不住大胆猜测:“你们,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南宫流霞一脸苦色,口中多了一抹腥甜,她知道,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此,她不得不板起面孔来,抓着南宫诗的,神色坚定道:

    “棠儿,母皇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好好记住接下来的话。

    你皇父与哥哥从来没有背叛过皇室,更没有背叛过母皇。在母皇心中,你一直都是天上最珍贵的明珠。

    还有,我们南阳皇位一向传女不传男,传位诏书早已写好,待你让自己足够独挡一面时,你再回来取它,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南宫流霞到这儿时,痛苦不堪的捂着肚子,精致的面上痛到扭曲。

    南宫诗看到这里,她简直无法呼吸,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

    丽嬷嬷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横流。

    大限将至,南宫流霞吃力的伸出,想要重新抱一抱她心爱的女儿。

    “母皇,棠儿带您去看太医吧,我们从秘道出去,一定来得及的。”南宫诗着急的很。

    南宫流霞笑了,笑的无比动人。她再次抚向南宫诗的脸颊,面上流露痛苦,疼惜之色。

    “若可以,母皇不想将你推那么远了。”南宫流霞话落,便笑着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丽嬷嬷神色悲痛,难过的别过头去。

    南宫诗看着她母皇在她眼前西去,大脑直接空白,不能平复,她呆呆的看着,一眼不眨。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抱着南宫流霞的身子哭喊着:“母皇,母皇,母皇”

    她才重新感受到久别的母爱,怎么下一秒,母皇就毒发在她面前。

    南宫诗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幼时的那段时光,是那么的美好,她控制不住的痛哭着。

    原本神色复杂又痛苦的丽嬷嬷,此刻却忍不住的想要冷笑。

    她迈着步伐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道:“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些话,老奴今天也一次跟您个清楚。

    当年赫连皇夫入狱,诺殿下被人暗杀,女皇伤心欲绝,但她为了保护你,不得不疏远你,给别人造成一种,她厌弃了你的样子。

    夜晚她怕您做噩梦,踢被子,等到三更半夜,她总会去您宫里,悄悄的陪伴。

    可您呢,您信了赫连皇夫被砍头,诺殿下被女皇乱箭射死,一度疏远女皇,您可知她当时的心情?”

    南宫诗不可置信的愣在那儿,甚至忘记了哭泣。原来那段时间是母皇陪着她,她一直以为是皇父魂归,怜惜她,便多陪了她许久。

    后来她大病一场,成天胡话。而这个期间,母皇都不来看她一眼。待病好后,她也彻底决定离开母皇的怀抱,自请出宫替父偿还罪过。

    丽嬷嬷看了她一眼,继续又道:“后来您什么要要搬出去住,好替赫连皇夫偿还一些罪过。您可知,这话落在女皇耳朵里,跟剜心有什么区别。”

    南宫诗再次震惊,身子不由自主的慌了慌,有些东西,是她不愿相信与面对的。

    丽嬷嬷直视着她的眸子:“女皇比谁都清楚,赫连皇夫是被冤枉的,连累诺殿下她已经很心痛了。

    您当着众臣面提出来,她若是驳回了这请求,倒有些不过去,只好忍痛将您送出去。

    您走的那天是四月初二,至从您离开后,陛下每晚都要站在棠雪宫门前,不管是雨天还是雪天,她都要在您宫门口站一个时辰。

    后来陛下每月初二,都会去棠雪宫住一晚,她多么希望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可以看到殿下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