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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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锦辰立马道:“我陪你一起。”

    “好。”南宫诗话落,转身将房门轻轻掩上,又将衣服裹紧了一些。

    正要迈步时,她身上一暖,原本是在贺锦辰身上的那件蓝色长衫也披在了她的身上。

    “夜里凉,穿着吧。”贺锦辰轻言道,眼底满是关切之色。

    “嗯。”南宫诗难得的没有拒绝,还伸搂了搂,让自己更加暖和一些。

    贺锦辰欣慰的笑了,率先走在了前面。银白的月色照应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跟在他身后的南宫诗,只觉得一股浓浓的保护感由心而生,更是在她心中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月色朦胧,两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停歇在樱花枝头,时不时地啼叫两声。

    树下,贺锦辰凭借一己之力,也没花费多少时间,便将白日里三个孩子埋了的所谓的“宝贝”给挖了出来。

    当那些纸团被递到南宫诗里时,她最先想到的便是:莫非这些仅仅是银票而已么?

    “打开看看。”贺锦辰举着烛台,边四下张望边道。

    南宫诗点点头,蹲在地上,将那些纸团一个个的铺开来。

    贺锦辰也蹲、下、身,拿起一份来,借着月光与微弱的烛光将那上面的东西看了个清楚。

    只不过,看完后的他,面上的神色不太好,甚至还气愤无比的将那张重新团成了球。

    他这个举动,本是不想让南宫诗也看到。可偏偏却引起了她的好奇心:“那上面写着什么?”

    贺锦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摇头:“没什么的。”

    “我不信,你拿来。”南宫诗伸出了,面上的神色不容拒绝。

    贺锦辰并不是很想给,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

    不得不缓缓地递了出去,贺锦辰又道:“你真的要看吗?”

    南宫诗瞥了他一眼,伸接过,重新摊开来:“你照过来点儿。”

    贺锦辰照做,却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

    南宫诗越发觉得这个东西有趣了,凑了光彻彻底底的将纸上的东西看了个清楚。

    只见那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乌龟,另一边还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坏女人,就知道你要看。虽不能在你脸上画个乌龟,但这个乌龟就是你。

    待南宫诗看了个清楚,气呼呼的将那团纸扔在地上。

    “公主,他们不过是个孩子,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还有,这些就不看了吧?”

    南宫诗哪里肯放过,气哼哼的夺过烛台,挨着一张张的又看了一遍。

    直到最后一张时,她忍无可忍的丢下了那些纸团,又将烛台重新还给贺锦辰。气哄哄地站起身,径直朝前院走去。

    贺锦辰看着那背影,沉沉的叹出一口气。视线又落在了她最后看的那张纸上,只见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要嫁给我爹爹,本姑娘第一个不答应。

    另一张纸上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贺锦辰看了这么两张,便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他十分清楚,这每张纸上,都是画有一个大大的乌龟,旁边题着一些字的。

    他拿着这些纸团站在樱花树下很久,才带着它们缓缓地走开

    清晨的风吹的人格外的凉爽,夏侯瑨下朝回来,才进门,便看到了不请自来的贺锦辰。

    看到此人,他脚下的步伐不由一顿。视线快速的将他的神态打量一番,却意外瞥到了书案上的纸团,不由地眉心一紧。

    “贺世子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进来前,就没有人告诉你,在下最不喜欢一切闲杂人等来此书房的么?”夏侯瑨着,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贺锦辰面上挂着极为客气的笑容,站起身来:“原本是知道的,可也是出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来这儿的。”

    话落,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些昨日挖出来的纸团上。

    夏侯瑨探究的目光亦看了过去,冷哼一声:“这是什么?”

    “首辅大人不妨自己过去看看,免得心里认为我又冤枉了他们。”贺锦辰怪声完,侧过身子去。

    夏侯瑨冷冷的看着那些,早已认出了那些纸团的来历,猜测出了什么。却不动声色,打开一张看了一眼。

    随即,嘴角微微勾起来。

    “你笑什么,莫非你家孩子这么做,便是受了你的指使?”贺锦辰一脸怒气。

    若是孩子行为,他还可以勉强忍受。可这若是夏侯瑨授意的,那一切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笑你们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夏侯瑨漫不经心将其余的也打开一并看了下。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贺锦辰黑着一张脸,忍着满心的怒火道。

    夏侯瑨转身好笑的看着他:“你这番的质问,是你的想法,还是她的想法?”

    贺锦辰从鼻孔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又道:“是我们两个共同的。”

    “呦,什么时候两位竟一条心了。”夏侯瑨这话的极为的冷讽,清冷的目光也挪向了其他地方。

    贺锦辰想起来昨夜南宫诗面上的神色,又看他这副敷衍的态度,抡起拳头便捶在了檀木桌上。

    桌面纹丝不动,倒是他的上瞬间沁出了血。贺锦辰顾不得,一心只想要一个交代。

    相比之下,夏侯瑨似乎十分心疼自己的书桌,从袖中取了帕子出来,将那片用帕子擦了又擦。

    起初,贺锦辰以为是他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过来,一切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我还能给你们什么交代,当日在朝上我便的清楚,是她不听,硬跑来的。你自己劝不当,现在出了事情,不检讨自己,反倒跑来质问我。

    若是你们当日是在驿馆,我家的两个孩子,便不会见到你们,也不会出了这事。

    另外,孩子们的心最纯真的。他们无法接受母亲被逼走,做出这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他们不这么做,那才叫我感到意外呢。”

    “你”贺锦辰几乎要吐血了,感情他这是还觉得,出现这种情况乃是正常。

    不出这出,反而是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