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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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宁迟疑了一瞬,看看满地反光的冰面,犹豫着伸出,心地把放在季应闲掌心。

    他的体温偏低,常年脚冰凉,又没戴套,放进季应闲掌心时,无异于一块凝固的冰块。

    季应闲自火体质,浑身热烘烘的,半会儿步行,已经很暖和,他握着秦宁的,只觉得这又又软,冰冰凉凉,怪舒服的。

    他下意识动了动指,拢紧秦宁的,不知觉地为他暖着。

    秦宁的让他握着,像贴近什么滚烫的东西,他不适地往后抽了下。

    季应闲握紧,“别动,跟我走。”

    他嗓音沉越悦耳,令人不由自主地听从。

    秦宁低头看了眼被他牵着的,黑眸沉沉,情绪难以解读。

    他点点头,又想起季应闲看不见,就声“嗯”着回应。

    季应闲听到这声细微的回复,嘴角不禁上扬,心情突然特别好。

    他牵着秦宁,心从结冰的路面慢慢走回去。

    温暖的橘色路灯光映在地面,犹如波光粼粼的湖面,洒满落日余晖。

    倒映的两道人影踩着粼粼碎光,不紧不慢地路过。

    道路旁的路灯一排排并列在行道,灯杆上挂满各色圣诞装饰物,有很可爱的圣诞老人剪纸,雪花图案,精致的圣诞树卡片。

    秦宁后知后觉一件事。

    今天是平安夜。

    没穿书前,每年平安夜,他总是跟养老院的爷爷奶奶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跟旁人过。

    他忽觉这种体验很新奇,尽管两人不是刻意在这天遇见。

    秦宁悄然抬起头,前方牵着他的季应闲,背影宽阔,侧颜沉毅俊美。

    季应闲似有所察,倏然回头。

    两人视线交汇。

    季应闲扬眉,故作凶态,问:“你看什么?”

    秦宁愣然一瞬,如实:“看你。”

    “看、看我?”

    季应闲灰蓝眼瞳睁大,似乎很讶异。

    秦宁点头,肯定他的反问。

    季应闲瞪直眼看了他几秒,突然“哼”了声,把头转过去,牵着他继续走,什么也没。

    天色暗沉,秦宁没看见某个人渐红的耳尖,更没发觉自己无形中撩了人,满脸问号的望着季应闲。

    “哼”是什么意思?

    季应闲没话,秦宁也没开口。

    季应闲牵着秦宁,走得很慢。

    平时十多分钟的路程,他都嫌弃开车路太长,而今天,他鬼使神差地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些。

    两人默然牵着,走至季家别墅的大门口。

    季应闲没松开秦宁的,而是抬起另一只,在门前按着可视电话,让保姆周姨开门。

    他操作结束,端直站在爬满枝桠的栅栏边,身后是数株常青树,他的依然严丝合缝地牵着秦宁,没有松开的迹象,像是忘记了,又像是别的原因。

    秦宁垂眸看了眼,往后抽动,但没效果。

    他提醒道:“季应闲,。”

    季应闲恍然醒神般,忙撒开,似乎觉得难为情,又把插进裤兜,微微扬起下颚。

    他瞧着一派冷傲恣意,实际色厉内荏,眼睛都不敢跟秦宁对视。

    秦宁稍微站开些,淡淡笑着了句”谢谢”。

    不知怎么的,季应闲不爱听他跟自己道谢,疏离得两人仿佛从未认识,他听着心里既烦躁,又闷得慌,恨不得把秦宁嘴给堵上,最好是

    眼神莫名落在秦宁微微染了红的唇瓣。

    最好是

    最好是什么,季应闲没有深想,暗自敛去这抹奇怪的心思。

    他抿直嘴角,不爽的冷着张俊脸。

    秦宁目光在他沉冷俊逸的面庞划过,黑眸如旧沉静。

    “季应闲。”

    他喊了声。

    季应闲看他,“什么事?”

    秦宁站在一株常青树下,白皙的脸蛋被壁灯照亮,带了一丝鲜活气,许是太冷,他的脸有些冷白,唇色被衬得很殷红。

    他微微莞尔,“你还记得我们当初退婚时,各自所期望的结果么?”

    闻言,季应闲脊背倏然一僵。

    他看着秦宁,秦宁也看着他,两人默无声息的对视着。

    空气仿佛停滞了。

    近乎两分钟的沉默。

    天渐渐飘起落雪,近处常青树一截枝桠被积雪压低,越来越低垂。

    哗啦。

    叶尖不堪重负,积雪在昏暗中坠落,融进一片白雪中,满簇绿叶的枝桠来回颤动。

    这点动静像是点开了某种开关,季应闲定然看向秦宁的眼眸,往旁侧一转,整个人没进半明半暗的位置。

    良久,秦宁听到他一声冷呵。

    “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别的心思吧?”

    季应闲沉越的嗓音没由来地多了丝暗哑。

    壁灯似乎接触不良,“滋滋”响了两声,光线在闪烁。

    秦宁看不清季应闲的神色。

    季应闲声音在昏暗的常青树下再度传来。

    “当初的话,我自然记得。”

    “希望你也好好记清楚。”

    他没有停顿,像是要阻拦秦宁后话似的,一口气把话完,更没给秦宁再开口的会。

    秦宁张了张嘴,想什么。

    这时,别墅大门感应器得到楼内的指示,“哒”地开了锁。

    季应闲几乎是立刻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进入院子。

    他走得特别快,秦宁推门进去时,季应闲已经按开正门密码锁,换鞋进了室内。

    秦宁看他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口,默然回身关上院门。

    “宁宁。”

    周姨在屋檐下喊了声。

    她换了鞋快步走来,往秦宁里塞了个热烘烘的暖宝,“快拿着,你看你怎么那么凉。”

    秦宁抱紧暖宝,“谢谢周姨。”

    周姨笑着拉他回家,:“谢什么,这东西是有人专门为你准备的。”

    周姨这话意有所指,秦宁自然当是季老爷子让人买来的。

    他:“我稍后去书房谢谢季爷爷。”

    周姨微愣,这暖宝是前几天应闲带回来的,他没给谁用,但家里除了秦宁畏寒,也没别人了,况且东西放的地方,是秦宁的房间。

    周姨正要替解释,但秦宁换了鞋,直接上楼去书房,没来得及。

    她看秦宁消失在楼梯口,心想,应闲刚才进门时,脸色很差,难道两人吵架了?

    市区某高档公寓。

    贺凌寒从开放厨房泡了杯咖啡,绕过橱柜台,步入客厅。

    室内整体装修非常性冷淡,除了黑白灰,见不到任何鲜亮的色彩,连装饰品也是黑色金属物品,冷冰冰的,看着非常压抑沉闷。

    贺凌寒却丝毫没有这种感受,他在黑色皮质沙发落座,顺拿过茶几上的黑色蓝牙耳,不紧不慢地戴上左耳。

    他探按了下,与人通话。

    “。”

    通话那端传来秘书冷静的声音。

    “执行长,关于新合作项目,以及投资合同的拟定,已制作完成,目前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发给您看么?”

    “发过来。”

    秘书那边“嗯”了声,又沉默了几息。

    她:“执行长,容我多问一句。”

    “双秦如今是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连上市的成绩都未能达成,与其合作,风险甚大,再则,双秦公司的实验项目尚在进行,结果也未可知,贸然合作——”

    “你今天话很多。”

    贺凌寒冷声打断,“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

    秘书惶恐道:“抱歉,执行长,是我多话了。”

    贺凌寒拇指摩挲着杯底,吩咐:“先发过来,我稍后看看,如果没问题,明天直接去联系双秦,至于该怎么,不用我教你吧?”

    秘书立刻表示:“您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好。”

    贺凌寒摁了下耳,挂断来电。

    他端着咖啡上楼,办公房间在二楼,与主卧并排。

    办公房间也是他的书房,位置朝南,宽大的落地窗令光线特别好。

    贺凌寒在门口用遥控操控窗帘敞开,缓步入内。

    落地窗外,万家灯火。

    对面大厦用led灯控制,展现着平安夜快乐的字样,末尾是一棵很可爱的简笔圣诞树。

    贺凌寒在幽静的环境中,坐在电脑桌前,接收秘书发来的电子文件。

    他看完后,已经近十二点。

    转头看窗外,字样更换,变成倒计时时间表,稍后零点,会浮现圣诞节快乐五个字。

    往年也是这样,贺凌寒见怪不惊,只是今年看到大厦上播放的字,不禁有些触动,他在想一件事。

    秦宁会不会看见?

    私立医院距离大厦不远,应该能看见吧。

    他想。

    某区复式楼。

    在极度理科男装修风格的卧室中,沈见溪正在认真叠着衣服,预备出国研学需要的日用品。

    他收着收着,在背包中摸出一把粉红糖纸的草莓味糖果。

    这糖果

    沈见溪抓抓头发,盘腿坐在地上,捧着这些糖果,一时间不知该什么。

    是上回在季老爷子生日宴,他给秦宁的那款糖果,跑遍家附近所有高档糖果店,选来的一款。

    糖很好吃。

    但对方对他没那个意思。

    沈见溪泄气地垂下,头一次喜欢一个人,连表白都没出口,就被拒绝了。

    秦宁没明,但他也不傻。

    他看看这堆糖,拆开吃了一颗,越吃眼睛越酸涩。

    沈见溪长吸一口气,把糖果挪到旁边,继续收拾东西。

    忽地,耳边响起旁人时近时远的声音。

    这就放弃了?

    沈见溪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顿了一息,没放在心上,继续整理。

    你的喜欢真不值钱。

    沈见溪皱眉,警惕地问:“什么人?”

    然而空荡荡的主卧,没有任何人回应。

    他迅速起身,拿过床头柜旁的棒球棍,刷然拉开窗帘。

    没人。

    又打开卧室门,扫视楼下客厅。

    满室通明,没有任何外人的迹象。

    沈见溪暗忖,是错觉么?

    他目光在室内逡巡。

    这时,那个声音又来了。

    不是错觉。

    我是谁,你忘记了么?

    沈见溪。

    沈见溪脸色骤白,棒球棍险些没握住,他鬓角多了层薄汗。

    他捂住半边脸,恶声威胁。

    “不准出来!”

    “这不是你的世界,也没人欢迎你!”

    呵呵。

    你喜欢他,不如我来帮你。

    沈见溪紧摁住自己的脸,指节大力到泛着青白。

    他低声压制,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不准出来。”

    但头疼欲裂。

    他闭着眼,趔趄靠向墙,臂无意中触碰灯具开关,“啪”地一响,走廊灯全部熄灭。

    整个人瞬间陷入黑暗。

    客厅亮堂,卧室明亮,他像夹在黑暗缝隙的边缘,看得清外界,却无法进入光明。

    哐啷。

    棒球棍从他心滑落,掉在地上。

    沈见溪从墙边慢慢站直身,背脊展开,掩着脸的也慢慢地放下。

    明暗交错间,他唇角渐渐上扬,笑容格外邪佞。

    远在国外的某家医院。

    天色阴沉无比,淅淅沥沥地下着细雨,一连几天,不见停。

    楼上某间病房,清冷俊美的青年慢慢撩开窗帘,看窗外乌黑一片,窗台湿漉漉的,满是水珠。

    他眼睛上缠着多层医学纱布,似乎做过术。

    面朝窗户,待了片刻。

    他摸索着打开一扇窗户,将伸出窗外,接了一捧雨水。

    冰凉的雨滴落在他心和腕骨,溅开花。

    他却不觉得冷。

    隔了好一会儿,他关上窗户,慢慢摸到柜台的抽纸,拿湿巾纸优雅地擦着腕与指缝,很有耐心。

    “下雨了。”

    他低声。

    再抬头,望向传来雨声的窗户。

    他坐在病床边沿,轻轻笑着,“滨城应该在下雪。”

    “今天是平安夜,不知他有没有收到苹果。”

    同一时间。

    林护士拎着包装精致的苹果,站在205病房门口。

    她刚放下敲门的,低头看了眼病房门口摞满的苹果礼盒,上面均有留言和备注,似乎有什么“猫先生”“六修”“沈”“贺”。

    涉及,林护士也没敢细看,把苹果放在门口,学着那几人,用便利贴留言。

    她刚放下,查房回来的护士看她没敲门,:“205病房的秦先生今天似乎不在,出去了。”

    林护士点头了声“我知道”,转拿了一颗红彤彤的苹果给同事。

    她扬着笑脸,“平安夜快乐。”

    林护士给完苹果,正转身,就跟一人擦肩而过。

    那人满身白雪,肩头的,显然从外面回来,肘正抱着一顶黑色的车头盔。

    他很高,兜帽罩住了上半张脸,看不清长相。

    林护士眼睛一亮,“kk先生,您今天来住院啊。”

    她很长一段时间没碰到过他,这人住院真的跟住酒店似的,医院竟然也能答应这种奇葩的方式,恐怕他的病真的很特殊。

    林护士暗中想着。

    kk站定,慢慢回头睇她,笑了,却是什么也没,转身进入202号病房。

    林护士想起什么,拿过一个苹果追过去,在对方要关门前,递了一颗进去。

    她笑着:“kk先生,平安夜快乐。”

    kk勾着唇角,“确实该快乐。”

    林护士:“?”

    对方接过她的苹果,了句“谢谢”便关上门。

    林护士云里雾里的挠了下头,回到护士台,继续给同事们发苹果,发完她就回宿舍楼休息。

    季家。

    秦宁上楼先回自己卧室,换下被雪水浸湿的外套。

    稍后,他披着另一件更单薄的外衣,开门去季老爷子的书房,看他有没有休息。

    季氏夫妻近日出差,没有在家,元旦也无法回家。

    季老爷子提前跟他过,秦宁记得。

    秦宁到书房时,轻轻叩门,里面很快传来季老爷子的声音。

    他推门进去。

    整栋别墅安装了地暖,书房内很暖和。

    秦宁中捧着那个暖宝。

    暖宝是红色的,很显眼,他一进门,季老爷子就瞧见了。

    秦宁顺势:“谢谢季爷爷给我准备了这个。”

    季老爷子微愣,继而一笑,却没接话。

    秦宁对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他很快明白过来。

    这不是他准备的。

    不是季老爷子又会是谁?

    秦宁想着,脑海中忽然划过某个人的身影。

    是季应闲?

    季老爷子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猜出是谁了。

    秦宁稍微坐直些,却移开暖宝,:“我稍后去谢他。”

    季老爷子看着秦宁,但笑不语。

    秦宁不禁抬捏了捏耳垂。

    这是他无意识的举动。

    旁人比他更能察觉这个举动下,隐藏的情绪。

    而另一边。

    季应闲洗完澡出来,脸色依旧很难看。

    他满脑子都想着秦宁那句话。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退婚时,各自所期望的结果么?

    嗙。

    一道闷响。

    季应闲狠狠捶了一拳墙壁,眼底满是薄戾与暴躁。

    他攥紧拳头,咬肌抽紧,眉心皱得死紧。

    秦宁那家伙,气死他了!

    自作多情!谁对他有意思,他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不遵当初的话,胡八道!

    气死了气死了!

    季应闲又气得狠捶两拳墙壁。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臂也隐隐作痛,他却顾不上疼,心中怒火翻滚,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点燃。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更难看了。

    秦宁那话,是不是在试探他?

    如果确定他们不会再有瓜葛,他是不是要跟温辞在一起?

    睡着了都亲昵叫着辞(词),辞辞,辞他大爷!温家是滩浑水,他就那么喜欢温辞,非要挤进去被欺负么!

    气死了气死了!!

    季总脸色变来变去,满腔怒火快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

    不行,他要找秦宁问清楚。

    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向门口,抬开门的刹那,猛地顿住。

    这一问,不就显得自己很在意他。

    不行。

    季应闲黑着脸把撤回。

    他才不在意秦宁,一点也不在意,非常不在意。

    也不知他在跟谁较劲儿。

    转身捞过外套裹上,他下楼灌了数杯冰水。

    动静弄醒周姨,她开门从卧室出来。

    周姨:“应”

    刚起话头,那边的季应闲把水杯一放,气冲冲的上楼,没注意周姨出来。

    周姨无奈摇头,“这孩子怎么还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跟时候一样。”

    她望向楼梯口,那边声控点亮了楼道灯,季应闲已经上楼。

    应闲爱钻牛角尖,跟宁宁闹矛盾,也不知该怎么解决。

    她担忧地叹了口气。

    而季应闲喝了几杯冰水,回到卧室,依旧没消气。

    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真是该死的在意秦宁是不是喜欢温辞,在意到越想越烦躁。

    坐在床上,他把被褥一裹,闷头睡觉,试图靠睡眠强行忘记。

    正强行睡觉时,忽然响了。

    季应闲烦躁地掀开被子,拿起一看,来电人是刘勋。

    他沉着脸接通,“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这个点打电话。”

    刘助理那边异常沉静,“季总,那个人,找到了。”

    季应闲眼眸一敛,脸色倏地变了。

    书房。

    季老爷子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想住到那边去,不住在秦家老宅么?”

    秦宁摇头,“暂时不住老宅。”

    见季老爷子目露失落,秦宁:“您放心,我依旧会回来看您的。”

    季老爷子笑了笑,“我不是担心这个。”

    “你孤身一个人住在郊外,虽然那边临江,环境也好,但长期住,我不放心。”

    秦宁安抚:“我会经常跟您通话,让您能看到我,也可以确保我的安全。你要相信我,我是成人,有自救能力,倘若真有意外,我会通过急救电话,联系救护车,或者,报警。”

    “况且您安排了汪海跟着我,他为人很靠得住,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来去,秦宁都不改决定,季老爷子不得不松口,“既然你这样决定,那我也就依你,你住那边时,我会让人照看你。”

    秦宁答应道:“好的。”

    季老爷子问:“什么时候过去住?”

    秦宁沉思后,:“元旦过后。”

    “我过去住一段时间,就回医院继续修养,你不用担心,不会住很长时间。”

    季老爷子颔首,“缺什么只管让汪海去添置。”

    “嗯,我会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秦宁没再打扰季老爷子,从书房离开。

    书房连通季老爷子卧室,他直接过去就行,也不用绕一圈。

    秦宁合上门,慢步往自己卧室走,没走几步,跟迎面走来的季应闲对视上。

    季应闲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好像想什么。

    他犹豫瞬息,又闭上嘴,没停脚步,跟秦宁擦肩而过,大步朝着楼下走去,似乎有什么急事。

    秦宁转身看他离去的背影。

    直至季应闲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慢慢回身,往自己卧室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