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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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门之前应该先看黄历。及川彻想。

    白鸟泽离水族馆不远,这事他是知道的,但等他们看完海龟翻身无果只能请饲养员前来救驾之后,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闭馆——水族馆八点闭馆——都这种时候了,谁能知道他们能在电车月台上碰到牛岛若利,还有他的队友???

    人还挺多。

    没记错的话这几个都是上次比赛站在替补席的一年级。

    虽然自己这边人少,但是不能露怯——况且也没什么好怯的。

    及川彻撇了下嘴,环着最鹤生的肩膀,把她一路拖到距离白鸟泽一行人十多米的地方。

    岩泉一跟在他们身后,想了想还是绕过最鹤生,站在了及川彻空着的右边。

    “岩你干嘛!”及川彻目露凶光,“快站过去——哎呀算了,最鹤生你过来!”他把最鹤生往自己和岩泉一中间一塞,还特地侧了点身以便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岩泉一被他的气劲噎得一阵无语:“我你有必要吗?”

    “有必要,很有必要。”及川彻龇牙哼了一声,接着他扭过头,拿眼睛去睨那群“白鸟”,反正里头没有高年级的前辈,及川彻一点脸都不给,炮仗似的,“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凶,也就算了;他还要顺带夸自己一句。

    这尴尬劲着实令岩泉一牙疼。

    “白鸟”那边也不示弱,立刻喊话:“帅哥看过,脸皮比仙台城城墙还厚的人真没见过。”

    喏,这不报应立刻就来了嘛。

    岩泉一叹了口气。他现在就想蹲下,变成一朵最鹤生脚边的蘑菇,可又不能真的装作不认识旁边的家伙。

    “适可而止哈。”他颇为冷淡地提醒着。

    “哼!”及川彻扭过头,正巧电车此时到站,他撅着能挂油瓶的嘴让最鹤生先上车。

    晚上八点多的电车,几个昏昏欲睡的上班族、几个没玩尽兴正商量着下一场去哪的青年人,还有几个就是他们。

    空位不多,零散地分布着。

    及川彻找了个挨在最边上的位置,让最鹤生坐下。他站在她面前,岩泉一站在她旁边。

    最鹤生倒是听他话,而且从水族馆出来到现在,句句都听。

    及川彻看

    她这么乖,心里的火熄了一点,但没过一会儿又返了上来。

    他越想越气,气最鹤生不争气喜欢谁不好喜欢牛若;又气牛若那个大猪蹄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好,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他幼驯染的喜欢???

    而且还是这么谨慎微的暗恋?!!

    及川彻自己把自己气得眼冒金星,最后他饶是气不过了,就扭头大喊:“牛若白痴!白痴!”

    车门开在车厢中间,两个车门中间也就隔了几米远。

    及川彻的怒吼在两个车厢之间来来回回,最后消失在电车的轰鸣声中。

    氛围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尴尬,岩泉一捂着脸,老半天不出话。

    他自己当然也知道这做的不对,喊完他就背过了身,举起一只臂,没费力就碰到了车厢上方的拉环。他把脸靠在臂上,歪着脑袋垂着眼睛,盯着最鹤生脑袋顶上的发旋看。

    照理,哪怕是大了一岁,最鹤生也应该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在某个时间段发育得更迅速,比他高一个或者半个脑袋才对。

    可从他们去游乐园或者去动物园进门量身高的时候,最鹤生这个病秧子药罐子的身高线总是在他们下面一点。到后来这个“一点”慢慢扩大,终于在上个暑假、或者上上个暑假——哎,时间不重要,总之结果是现在及川彻比最鹤生高了大半个脑袋。

    矮子。

    他心里咕哝一声,盯着那个发旋,伸出拇指往上面摁了一下。

    最鹤生立刻就抬起头,两只琥珀色的眼睛瞪着他,跟拧上发条就会给出动作的玩具一样。

    及川彻被她逗得笑了起来,旋即他又收敛了神色,板着脸想起之前岩泉一“碍人恋爱天打雷劈”的理论。

    碍什么碍?他心想,这不还没恋呢嘛!

    白痴牛若!

    岩也是傻子!

    他抬起眼帘瞟了眼岩泉一。

    岩泉一如有所感,回望他两三秒,挑起一边眉毛:“你是不是心里悄悄骂我呢?”

    及川彻忙不迭地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啊!”

    岩泉一嗤了一声,侧过脸表示自己不想看到这个丢人的家伙。

    最鹤生低头脑袋在看。

    及川彻推了她一下:“这位同学,眼睛贴屏幕这么紧心近

    视。”

    最鹤生抬起头起,一边拍开他的,“别老碰我脑袋!会长不高的!”

    “你本来就长不高了。”及川彻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余光扫到她的屏幕上。

    一晃而过,但上头的气泡还是可以有力明这是个聊天软件的界面。

    跟谁?

    忽然,及川彻心头疑云四起。

    总不会是牛若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及川彻好急,他好想看最鹤生的,可理智正指着他的鼻子尖叫:

    哦我的老天爷!你怎么会有这种可耻的想法!

    这是侵犯个人隐私的极恶行为!要是岩知道了,他肯定会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理智回笼,及川彻瘪了瘪嘴。把自己的脸埋在肘里。

    ——眼不见,心不烦。

    而及川彻大概没发现,正在他天人交战内心纠葛的那几秒,岩泉一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从岩泉一这个角度,最鹤生在和谁聊天其实他也看不清楚。

    可岩泉一看得到最鹤生的侧脸,也看得到站在另一个车厢里的白鸟泽的家伙。

    刚开始他并没有多想,最鹤生的友多且大多关系要好——硬要打比方的话,假如最鹤生想在动森这个游戏里买套房,那么她的朋友们应该是能帮她东拼西凑,怼出一套首付款的。

    但是!

    跟普通友聊游戏,会聊出这么纠结的表情吗?嘴唇都被她两颗门牙咬得发白了!

    岩泉一看不清往对话框里有什么内容,可他看得见她输入删减,删减输入,输入再删减,删减再输入——指头就在那块屏幕上戳啊戳的,没完没了,每一下都像是戳在岩泉一的太阳穴上,光是看着都让他感觉快喘不过气了

    岩泉一抬起头,脑袋一偏,看见隔壁车厢里的光景:牛岛若利正垂头看着自己的。

    我x,别吧。

    差一点,岩泉一的脏话就要骂出来了。

    摸着良心,对于最鹤生喜欢的人是牛岛若利,而且她还暗恋了对方两三年这事,他的反应虽然不比及川彻那样激烈,也理解这份感情从何而来。

    但偶尔,他仔细一想,却也还是会感觉到胃疼以及一丝丝的窒息。

    怎么偏偏就是牛若呢?

    宫城没别的男生了吗?

    ?

    东京没别的男生了吗???

    外面的世界那么宽阔那么美丽,她放假总是会被放养出去认识很多外地的朋友,为什么就偏是牛若呢???

    岩泉一深吸一口气。

    虽然日本的七夕是个纯粹用来祝福亲人朋友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平安喜乐的节日,而且七夕在最鹤生回仙台之前就已经过了,但岩泉一还是理解了在这个节日的起源故事中,王母想要拆散牛郎织女的心情——妈的!牛郎的名字里也有个牛!有病吧!

    趁着没把自己气死,岩泉一看了眼及川彻,发现这人正认真的盯着最鹤生的后脑勺。

    刚要提醒他,及川彻就把脸撇开了。

    行,还挺自觉。

    岩泉一感觉自己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仅如此,他还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有点难过。

    这还是遇到了牛岛若利,他和及川彻就草木皆兵成这样。

    多来几次,那岂不是要出现后天性肌强直症症状?

    快到站吧他如此迫切地在心中祈祷。

    但八百万神没一个愿意回应他的愿望。

    电车播报声中,岩泉一的余光突然瞥见最鹤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灵活地从及川彻与座位之间的空隙里钻了出去,直奔车门外。

    还把脸埋在臂上的及川彻听见脚步声,先是低头,发现面前空了一块——那么大一人去哪了?!

    旋即他扭头,看见最鹤生的背影,忽然人就懵了。

    我是谁?及川彻。

    我在哪?他抬头看了眼显示屏——哦,连坊站。

    再然后,他又看见岩追了上去。

    及川彻:???

    这两个人做什么???这不是离家还有二十分钟车程吗???

    及川彻眼睁睁地岩泉一踩着车门即将关闭的提示音,大步从车上跨了出去。

    这一刻他感到世界的魔幻,然而下一秒,及川彻便意识到这是他脑子没转过弯。

    他看着隔壁车厢里的那群窝在一起的“白鸟”,比起最开始,显然少了几只。

    而最打眼的那只也不在。

    及川彻走到两节车厢交界处,愣愣地问:“牛若人呢?”

    “这不是刚下车嘛。”其中一只语气不善地答道,他抬起头,“怎么?找我们主将有什什么事吗?”

    明明是同级,却不自觉地带上了敬语。

    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面前青叶城西二传的脸色,实在黑得太像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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