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
有多少人是在上幼稚园之后才明白“喜欢的东西如果不紧紧抓在里,马上就会被别人抢走”的道理的?
至少宫侑是在这之前,在绝大多数同龄人还没理解何为“争抢”之前,就已经与自己的孪生兄弟在母亲子宫里展开抢夺营养的斗争了的。
起初在父母备孕的阶段,所有的东西都只准备了一份。谁也没想到去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一对双子,而且还是两个男孩子。
接着兵荒马乱的,他们的父母又把第二套的衣服摇篮奶粉买齐了。还把旧屋卖出,换了个更宽敞的大房子。
他们以为自己做到了最充足的准备,但事实是作为一对新父母,仅凭他们当时全部的人生经验,尚不足以将一对健康活泼、哭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的的新生儿照顾得面面周全。
于是在大概是连话都还不会的年纪,宫双子便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将父母的注意力从对方身上抢过来的方式,以及得到父母关注的重要性。
同卵双胞胎是很神奇的存在。
尤其是肖像到连父母都无法很好区分他们的同卵双胞胎,更是稀奇。
甚至在他们六岁前,宫夫人都不敢给他们穿错衣服,因为害怕喊错名字,从而影响他们的自我认知。
父母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悉心呵护他们。给予他们爱与物质,甚至很少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
然而纵使如此,养出来的孩却不知道为什么与温驯相去甚远,还仿佛他们是两匹不知温饱为何物的狼一样。
彼此与彼此之间的胜负心强得,出去可能都会让人以为输了的那一方就要不给饭吃似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老实,宫侑与宫治的父母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次他们问宫侑宫治,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兄弟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们都会异口同声地扔来一句:
这不得问你们吗?为什么我偏偏和宫治/宫侑是双胞胎呢?
“竞争”一词贯穿了宫侑之前的十六年。
如果他们没有对方的话,活得不定会比现在更快乐一点——至少他们不用到了十六岁也依然还住在同一个房间,同用一个衣柜,甚至睡在同一张上下铺的床上。
如果不耍一点聪明,或者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宫侑能够拥有的——至少在他们分开之前——他能够得到的都只有“必须与宫治分享的东西的另一半”。
明明只是比别人多了个比自己晚五分钟出生的弟弟,就连拥有一个只属于他的、完完整整的、不会被切成两半的生日蛋糕的理由都被剥夺了。
因为在父母眼里,他们的孩子更多时候是“宫侑宫治”,而非“宫侑”和“宫治”。
唯独在这种无论如何都要跟宫治分享的时候,宫侑会想:
去他妈的双胞胎。
他为什么就不能和宫治差个一年几载?
从他就知道,只要一直大哭不停,他不仅能抱着他们都喜欢的熊玩具多玩一会,还能在老爸的肩膀上多呆一会儿。
而如果回到开头的那个话题。
第一次让宫侑明白“喜欢的东西不紧紧抓着就会被其他人抢走”这个道理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出生只相差五分钟的亲弟弟——宫治。
宫治的食欲似乎从就比宫侑好那么一点。对于自己的胞弟对食物有种天然的成迷的执念,宫侑虽然不解,但也不会多些什么。
毕竟即使是双胞胎兄弟,他们之间也该有点区别。
然而这也不代表宫侑会大方地将自己喜欢的零食让给宫治。
双胞胎真正的年龄差距只有五分钟,要让只比弟弟早出生五分钟的哥哥恪守礼让的良好品质,未免太强人所难了,明明都是相同年纪的孩子。
反观宫治呢。
宫治是没有这些烦恼的。他总是活得比宫侑潇洒那么一点。
而用宫治的话,是宫侑自己心眼太了。他哥哥的脑子全用在了排球和记仇挖苦上。
前者是热爱的天性,后者是与生俱来劣根性作祟的产物。
少了其中一个,都不可能组成此时此刻人们所见的宫侑。
有这么一位胞兄,自然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所以宫治不常与宫侑争抢东西,否则宫双子的“美名”估计会在他们进入高中排球届之前传遍整个大阪商圈。
不过比宫侑性格更加沉稳一点的宫治,也不总是无辜的。
而吃独食的快乐,也不是那些独生子女们能够感受得到的。
“妈妈以为你把布丁放在那里是不吃的意思,就给我了。”
某日以一人之力消灭了两份布丁的宫治如是。
会出现这种意外,追根溯底,是上层分配出了问题。
但宫治是真的不知道宫侑不想吃布丁吗?
当然不是。
从出生之前他们就一直呆在一起,起宫双子对彼此的了解,大概连父母都会自愧不如。
然而即使如此,宫治也还是接过了妈妈递给他的那份“宫侑不想要的布丁”。
他吃得好快乐好开心,甚至在看到宫侑生气的脸之后更加想笑了。
“所以谁让你自己把布丁放到一边去的。”
他一面着风凉话,一面舔了舔嘴角,好像还能尝到焦糖的甜味。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明知道会迟到,比宫治先起床的宫侑也不会喊自己的兄弟起床,而是选择自己一个人跑去学校。
再比如即使发现了宫侑作业没写对地方,宫治也不会告诉他,怀揣着幸灾乐祸的心情,他会等到第二天到了班上看宫侑被老师罚去重写。
还有期末考试之前宫侑也从来不会当着宫治的面复习,甚至会在宫治挂科需要补课时骂他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耽误排球部的训练。
有个比自己更加优秀的兄弟,而被成“稍显逊色”,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让人不爽的事情。
所以你看,即使没有父母施加的压力,竞争也的确是存在的。
因为外人可不会像父母一样顾及他们的情绪和自尊心,而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龟缩在家里。
偶尔宫侑也会想,自己应该感谢宫治。
虽然他又懒又贪吃,但如果没有他,自己大概也不会将这种强横不讲理的作风贯彻落实到底。
毕竟讲道理有什么用啊。
讲道理就能让宫治与他兄友弟恭?
讲道理就能让部里总想偷懒的家伙大彻大悟?
讲道理就能让学长前辈乖乖从正选的位置退下让位给他们?
别开玩笑了。
这世界上如果真有那么多东西是能通过讲道理,就能像圣诞老师派发的礼物那样,被安安稳稳地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那才有鬼来了吧!
好东西都是靠自己争取(抢)来的。
更何况是喜欢的东西。
最鹤生当然是能算在“喜欢”范畴里的。
至少她好看,还不招人嫌。
光这两点,她就能打败曾经和他告白过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
然而她现在快哭了。
宫侑可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他讨厌女孩子哭。她们哭起来很烦——即使这话是弄哭她们的他没资格出来的,他也是要的。
“啧。”他干涩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将放下高举的臂,“急什么?不就和你开个玩笑?”
关西腔软糯,被拖长尾音之后跟放在火上烤过的年糕一样,掰开之后能拉丝,白味的都还能回甘。
最鹤生瞪着他,像是在质问他,你刚才那副混蛋样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宫侑蹲下身,将尼拉放到地上。
一米八的少年蜷在原地,伸出挠了挠尼拉的下巴。刚才还腿软哆哆嗦嗦的尼拉瞬间就恢复了精神,还亲昵地冲宫侑叫了两声。
一点都不带记仇的???
傻狗!!尼拉傻狗!!
最鹤生快步冲上前把尼拉抱了过来,防贼似的倒退了好几米远。
在她与宫侑拉开一段距离之后,转过身拔腿就往竹青庄的方向跑。
宫侑看了眼被慌不择路的最鹤生遗弃在旁边狗粮狗玩具,哦,还有她的书包,
凭他对她的了解,站在这里等总是能等到她回来的。
但如果他现在走了,这堆东西会不会被人捡去或者当成垃圾清理掉,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最鹤生晚归还抱着一条狗回来这件事,完全有资格入选灰二年度惊吓排行榜的前三。
他也顾不上这狗是她从哪里捡回来的了,二话不就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洗浴用品拿了出来准备带最鹤生去澡堂洗澡。
尼拉被灰二塞给了刚洗完澡的岩仓雪彦,对方惨叫一声。
最鹤生连忙告诉他自己已经带尼拉去过宠物医院检查,还去洗过澡了。
它现在是一条干干净净的狗,但灰二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你要是今晚因为那条狗过敏了,我明天立刻就把它送到动物收容所去。”灰二气得开始胡话,他把装着毛巾沐浴露洗发水的脸盆往旁边一放,从电视底下的柜子里拖出医药箱,在里头翻找,“过来,把药吃了。”
本来在旁边看竞答节目的坂口洋平识相地关了声音,抱着尼拉的岩仓雪彦也没有继续大呼叫。
最鹤生老老实实地把灰二递过来的两片药吞下。
见她吃完药,看起来已经把神经紧绷到快要断掉地步的灰二终于松了口气。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惊慌了,最鹤生现在撵猫逗狗应该不会像时候那样摸一下就身上红一片吧!!!
灰二揉了揉额角:“我该提醒老妈带你去查过敏源的你最好祈祷鹤汤这个时候还有柚子浴给你身上消毒。”
鹤汤是一家澡堂。最鹤生每天从公寓来竹青庄的必经建筑之一。
年纪比宽政大学稍。灰二是那里的常客,常到什么地步呢,大概是赊账老板也不怕他跑路的那种。
最鹤生一直有点抗拒去鹤汤泡热水浴,哪怕他们家的浴池很干净还总是会根据时节更换泡汤的东西。
但鹤屋的名字里有个鹤字。
总让最鹤生感觉自己要被做成一锅汤。
“可是没有换洗衣服”最鹤生地挣扎道。
“我等下回你公寓帮你拿——你书包呢?”
最鹤生:“”
对哦,她书包呢
她把书包一起放到装尼拉的箱子里,然后
“扔在路上了”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扔路上?”灰二仿佛脱力一般抹了把脸,“算了,给你送完衣服之后我再找,你自己先去鹤汤等我。”
完灰二就拿着钥匙串和出门了。
最鹤生有些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很久没惹她哥哥这么生气过了。
她拉开自己的衣袖看了看,臂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过敏的迹象。
“最鹤生!过来过来。”
灰二虽然人已离开,但余威尚在,岩仓雪彦压着声音,冲她招了招。
他把怀里的柴犬抱起来一点。
尼拉看起来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它还是一条很需要睡眠的狗,对人却一点戒心都没有。岩仓雪彦刚才就抱了它这么一会儿,它就已经能安然地倒在他怀里打瞌睡了。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岩仓雪彦问。
“尼拉。我和同学从巷子里捡到它的。”最鹤生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你对猫狗过敏?”
“时候过敏过。”
“你有爱心是好事,但是过敏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不怪你哥那么生气啊!”坂口洋平想起灰二刚才那张唰地一下就急红了的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差点以为灰二要喷火了。”
要不是灰二刚才一直堵在起居室门口,坂口洋平还真想夺门而出以免被他的怒火波及。
“巧了我也是。”岩仓雪彦摸了摸尼拉香香软软的绒毛,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去鹤屋。”
“咦?”
“咦什么?”岩仓雪彦伸戳了下她的脑门,“灰二估计都被你气傻了,不然你以为这么晚了他会让你一个丫自己出门吗?”
晚归记大过一次,没查过敏原不打招呼就捡狗子回来记大过三次。
最鹤生抱着脸盆立正挨骂,丝毫不敢吱声。
结果因为宫侑的晚归和因为想起牛岛若利而捡回来的狗,反而是后者让她挨骂挨得更多
灰二带着最鹤生的换衣物来到鹤汤见到岩仓雪彦后,当即蹲在门口开始反省自己不过脑子的行为。
“还气吗?”
岩仓雪彦买了瓶咖啡牛奶塞给意志消沉的灰二。
“还行”
灰二结果牛奶,抬头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将最鹤生的衣服递给鹤汤的老板娘,麻烦她送到女汤的更衣间。
“刚才过来顺路的时候,你有看到最鹤生的书包吗?”
“没,一路都干干净净的。”
“被人捡走了?”
“大概?不过谁那么无聊捡高中生的书包?”
“不然我俩趁现在去附近的警署问问?”
“行。”
快五月了,澡堂里当然不会再有冬日限定的柚子浴。
不过为了防止出去的太早碰到灰二,最鹤生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洗干净并且在浴池里坐了二十多分钟。
不知道是不是热水的作用,她格外的平静,甚至很快地放空了自己。
脑子里既没有宫侑也没有尼拉更没有牛岛若利。
直到指尖的皮肤开始发皱,她才意识到自己该出去了。
“刚才我和阿雪去警署问了,没人捡到你的书包。”灰二拿着浴巾帮她擦头发,最鹤生听到他的话只“噢”了一声。然后继续沉默地盯着自己湿漉漉的发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鹤生?”灰二用被浸湿的浴巾蹭了蹭她的脸。
“嗯嗯嗯?”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想什么。”最鹤生摇了摇头。
孩子长大了,秘密也多了。
灰二木着脸没继续深究,换了个问题:“那只狗你从哪里捡来的?”
“它叫尼拉”
好嘛,连名字都取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养。
灰二虽然头疼,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行,尼拉——那你是为什么突然想养狗?”
“感觉它很可爱。”
“就只是因为这个?”
“嗯。”
“行。那你知道自己对狗毛过敏吗?”
“我都这么大了,不定我现在不过敏了呢”
“呢你个头!”灰二抬给了最鹤生一个暴栗,“明天我去问房东先生,如果他准的话就把你的狗尼拉,养在竹青庄。”
不等最鹤生有意见,他又接着道:“还是你想让妈妈亲自来东京一趟?”
“不想哥哥你别跟妈妈”
灰二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却还是温和的:“所以你现在知道让我别跟妈妈了?抱尼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他一边着,一边给最鹤生套上外套,比直接骂最鹤生还让她难受。
“下次不会了”她声地嘟囔道。
以后只要想起尼拉,她就不会再因为想起某个人,然后冲动地决定收养另外一条生命了。
“你还想有下次。”灰二捏了把她的脸,软绵绵地像一团刚打好的年糕,“你先想想你书包里的那些东西丢了该怎么办吧,刚好明天还是周末能去买书。”
这个最鹤生还是不太担心的。
她的笔记向来不太多,到时候找班里人的补一补就好。
至于作业,完全可以等明天找山本猛虎再复印一份。
东京的星空比不上仙台,更比不上爷爷在的岛根,最鹤生被哥哥牵着,仰望因为光污染而泛着些微红紫色的天空,努力地寻找悬挂在上面细微的光亮。
岩仓雪彦从警署出来后就先一步回了竹青庄。
他站在院子里,和正在吞云吐雾的尼古前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灰二问:“你们站在这里喂蚊子?”
“透气。”为了写程序熬了两天夜的尼古前辈看上去非常的精神不济。
“等你们。”岩仓雪彦完,往院子的角落指了一下,“最鹤生的书包,还有尼拉的狗粮,不知道谁送来的。”
一个纸箱静静地躺在那里。
最鹤生眨了眨眼睛,好像猜到了答案。
“你去做什么了?”
宫侑带着入夜后的一身凉意回到下榻的旅馆后,刚好和出来买牛奶的宫治碰了个正着。
宫侑晃了晃里的点心盒子,上面写着三日月堂四个字:“听这家的和果子还不错,顺路买了点。”
宫治挑了下眉:“没记错的话这家店在宽政大边上吧?”
果然不能对宫治关于哪里有好吃的东西的记忆抱有侥幸心理,他记得太清楚。宫侑坦荡地“嗯”了一声。
“所以你去竹青庄了?”他们之前送最鹤生去过那附近一次。
“我去那做什么?”
“只是问一下而已。”宫治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毕竟你去了三日月堂的话,会有很大会从那边顺路经过。”
“神经病。”宫侑看他的表情像在看一个千年难遇的傻子。他将里的和果子往宫治怀里一摔,“滚去吃。”
“明天要下红雨吗?”宫治稳稳地接住宫侑扔过来的伴礼,没头没脑地问题又让只比他大了五分钟的兄长蹙起眉头。
“你上上次花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零食吃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前?因为你把妈妈的香水打碎了,所以买了零食当我的封口费。
“你上次花自己的零花钱买东西回来,是因为上个月没见到最鹤生。”宫治语调沉静,抬眼望向宫侑,“所以这次呢?”
“这次是为了什么?”
得知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两人,都在初中时期拿到过其他学校排球部的保送名额并没有让最鹤生太意外。
让她比较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都来了名不见经传的音驹。
“音驹的排球部以前还是很强的。”黑尾铁朗。
夜久卫辅难得没和黑尾铁朗唱反调:“是啊,因为当时有猫又老师在。”
“猫又老师?”最鹤生想起辞典里关于猫又一词的释意,似乎只记录了它是一种尾巴分叉的妖怪的名字,还从来不知道可以当做姓氏。
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了一笔,回去可以告诉妈妈让她们考虑是否收订。
夜久卫辅点了点头:“嗯,一个很厉害的教练。我和黑尾都是因为知道猫又教练在这里才来的。”
“嘁,我从就一直仰慕猫又老师,为了能进这里的高中连学都读的是音驹。”黑尾铁朗笑得洋洋得意,“你跟我怎么比?”
“啊?”正躺在地上做拉伸的夜久卫辅当即翻身坐起,“你当这是追星吗?还比资历?”
“可事实的确就是你比我更晚认识猫又老师啊。”黑尾铁朗冲他吐舌头做鬼脸,实在过于幼稚,连他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孤爪研磨时,对方都没有理睬他。
“但是现在我们学校里没有姓猫又的老师啊。”最鹤生提出自己的疑问,“他是离职了么?”
“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而已。”黑尾铁朗的神色及不可查地变得黯淡了些许,“大概等恢复一点就能回来了吧。”
教练对于一个球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虽然直井老师非常关切学生,但他对于排球的理解显然还不够老辣,至少赶不上最鹤生曾经接触过的白鸟泽的鹫匠老先生。
那也是一位上了年纪,领队风格又异常杀伐果决的教练。
在最鹤生看来他不多的缺点是脾气不太好,以及太过重视学生的“天赋”。
牛岛若利那样天生体型高大,球感极佳的学生是他最有兴趣培养的苗子。
至于音驹这群歪瓜裂枣当然是不上的,但他们之中没有谁是无比出挑——至少要出挑到能入围u5的选,就已经足够鹫匠老师在心里和口头上嫌弃百八十遍的了。
那位老爷子的嘴可是相当不饶人的。
最鹤生倒是见过他批评牛岛若利的样子,而原因只是因为牛岛若利的一个起跳动作还不够到位。
“那我们之前和哪些学校有固定的训练赛合作吗?”最鹤生问。
没有好老师,那就只能偷学了。
“有。”黑尾铁朗报了个最鹤生听都没听过的校名。
最鹤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的最好成绩是?”
“呃都大赛十六强。”
最鹤生头疼道:“好,我知道了。”
偷学也得要向高水平的偷啊
都大赛十六强听起来挺厉害,但这还只是最好的成绩,请注意,是最好!!!
要知道音驹以前可是打进过全国的!
再怎么没落,也不可能惨到这种地步吧?
黑尾铁朗解释,是以前与其他强校多数的联系都是因为有猫又教练在,才得以建立。
感情这位老爷子还是块活招牌。
最鹤生感到无比惆怅,她觉得自己至少应该给音驹找个靠谱点的训练赛对才行。
可这话得想得都很轻巧,别人又凭什么和音驹打训练赛?
有这时间跟其他强队交流交流不是更好?
而且音驹内部的问题也确实不少,至少有雨宫前辈这个铁打的二传在场,孤爪研磨就只有坐板凳份。
雨宫前辈虽然油腔滑调还骚扰过她好一段时间,但他在球场上的表现无功无过,她总不能一棒子把他打晕装麻袋然后扔进东京湾里去吧?
而且谁是正选的决定权也不在最鹤生里。
“愁啊”最鹤生给及川彻打电话时忍不住地叹道。
“起来,阿彻你和岩是怎么一年级就当上正选的?”
“当然是因为及川同学非常优秀啊,岩只是沾了我的光而已。”
电话另一头立刻传来了岩泉一“去死”的暴喝。
“白了就是,你们的一二年级中,既没有一名强力的ace,也没有实力出众的二传,”及川彻挨完打,开始帮她分析问题,“所以与其在这里跟我好愁啊,不如想想办法该怎么利用现在的时间提高一年后的实力。”
“你把问题的好简单哦”
“难道不是吗?这就是和灰二哥之前一年在做的事情啊。”
“啊???”
“啊什么,我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懂??”及川彻老妈子一般唉声叹气道,“让你现在就开始物色以后的一年级新生,然后把他们拐到音驹来,这么能明白?”
“明白了。”
“好了,你该想想怎么夸及川同学了。”
“你好难得这么聪明啊。”最鹤生真心实意地道。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阵:“清濑最鹤生你有本事呆在东京一辈子都别回来!”
作者有话要:男主是不会还的,尤其是今天我看了排球第四季的新pv之后就更不可能换了
想让我在一章之内就创造出改变人物性格的医学奇迹也是不可能的,哎
今天我朋友,如果完结了,最鹤生能和宫侑顺利在一起的话,我脑门上不定会蹦出灵魂工程师五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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