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睡着的话就看不到撤回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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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山零没有当灯泡的想法,但他的肠胃很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里还提着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饭团。最鹤生看到了,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

    桐山零摇头拒绝了她的邀请,同时悄悄抬起眼睛,从宫侑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满意。

    那是对会看颜色观察气氛的人的赏识之色。

    显然他并不想有第三个人来打扰他们。

    但最鹤生只觉得这么晚了没吃饭,还要用饭团对付并不好。

    桐山零本来就瘦,还经常饮食不规律。最鹤生偶尔会在周末的下午去敲门给他送吃的(用岩仓雪彦的话,都是灰二做多了的乡下料理,但他很有送给街坊邻居的自信),他就会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赤着脚来给她开门。

    他不肯去,最鹤生就伸来扯他的衣袖。

    这种毫无肌肤之亲的动作居然都能让旁边的宫侑就着急上火。

    他瞪着桐山零,跟瞪仇人一样。在理解了最鹤生的意图之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架起桐山零下了楼。

    ——什么情况?!

    直到他们抵达附近唯一一家还在营业、且允许未成年人入内消费的关东煮店里,像只受惊鹌鹑的桐山零才被宫侑放下,塞进座位。

    桐山零如坐针毡,因为宫侑本来是想坐在他和最鹤生中间,把他隔开的,就像摩西分开海水那样——虽然他和最鹤生本就没有同为一体的海水那么亲密,可宫侑身上的醋味就是大到让桐山零心神不宁。

    然而最鹤生坐到了他们中间。

    她能看出宫侑的不友好,毕竟他也没想掩饰过,可碍于桐山零在场,她也不能问他为什么那么盛气凌人。于是只能把他们隔开,免得宫侑欺负桐山零。

    店的菜单只有几份,他们这一桌一份,其他的都在别的客人里。

    最鹤生问桐山零想吃什么,他接过她递来菜单,胡乱地点了些东西,然后老老实实地把菜单还到她里。

    最鹤生又问宫侑想吃什么。她把菜单递过去,宫侑不接,直接脑袋一歪凑到她肩窝的位置,垂眼就着她里的菜单看起来。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少年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铜纸上敲点,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呼出的气息吹动少女的鬓发。

    最鹤生往桐山零那边缩了缩肩膀,伸擦了下被发丝擦过发痒的脸颊。

    她蹙眉悄悄地瞥宫侑。

    宫侑也蹙着眉头看向她:“干嘛?”

    啊,被发现了。

    但想想不被发现也不可能,毕竟他就在距离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

    “没干嘛。”最鹤生低下头试图用头发挡住神色。

    “没干嘛那你躲那么远干嘛?”然而宫侑趴到了桌子上,侧头仰望她的脸。

    最鹤生不情不愿地坐直身子低声嘟哝:“那你可以不要离我那么近吗?”

    像是谁欺负了她一样。

    宫侑倒是料到了最鹤生不会高兴,但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直白。

    明明平时是个很心软得像颗棉花糖的家伙,在关键时候却一点也不色厉内荏。她不要靠近我,那就是清清楚楚地在划清界限——我们是朋友,麻烦你不要做太出格的事了。

    侧面反映出她对宫侑这个曾经向她告白过的帅哥、这张曾经怼到她面前的帅脸毫不心动。

    你妈的,为什么!

    宫侑好生挫败。

    可他一点也不想表现在脸上。

    毕竟那样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他怎么能被人看出没面子!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企图把自己变成空气却绝不可能变成空气,还与其所想完全相反存在感超强的桐山零!

    这子可是年纪轻轻就六段的棋士!

    和他这个被媒体吹捧作“全国高中no二传”在各自领域所展现出来的才华不相上下,甚至或许还要高于他。

    万一这子也暗戳戳地对最鹤生有好感该怎么办?

    桐山零一看就很缺爱,而最鹤生最不吝啬的就是对别人的关心!她对自己受欢迎的程度或许没有清晰的认知,但她被许多人喜爱绝对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以至于不得不面对这样事实的宫侑一到东京就看谁都是假想敌。

    但最鹤生和中央空调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当有人离她太近的时候,她会立刻对那个人“请不要靠我那么近”。

    她的此一特质令宫侑感到高兴又生气。

    高兴自然是因为她的这种做法可以挡掉不少烂桃花,至于生气他同样有理可寻——毕竟现在被她用这种决绝态度挡在门外的烂桃花可是他宫侑本人啊!!!

    谁会乐意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把跟自己的三八线画得这么分明!!

    宫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他的反骨在作祟,叛逆在起义,最鹤生越不让他靠近,他就越是要把脸凑过去!

    有本事就扇我一巴掌!

    他破罐子破摔,几乎和自己喜欢的女孩鼻尖贴鼻尖,然后又在她闪开之前,在那双暖棕色的眼睛之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宫侑像个打了败仗铩羽而归的将军,落荒而逃。

    他顺从又不甘地放弃了要继续和她作对的念头,老老实实等关东煮端上桌。

    在此期间最鹤生掏出了她的,匆匆忙忙地不知道在回复谁的消息。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胃。

    宫侑埋头苦吃,煮到透明的白萝卜吸满了醇厚的汤汁,咬上一口就化在嘴里。

    他慢慢悠悠地用筷子夹开白萝卜,最鹤生忽然出声问他:“侑,你等下要怎么回去?”

    新干线晚上九点半停运。

    宫侑早在来时就跟宫夫人打好了“今天我不一定回家”的预防针。

    他吹开汤上漂浮的细碎葱花,喝了一口:“不回去。”

    “那你住哪?”最鹤生很关心他接下来的去向,但这和他喜不喜欢她都没关系。

    ——是个人她都会这么问的。

    想到这一点,宫侑放下筷子,瞥了她一眼:“你很在意?”

    “总不能让你睡马路。”她得理所当然。

    然而这副理所当然让宫侑烦躁不已。他皱了皱鼻子,沉默着用筷子戳破豆腐福袋。

    最鹤生见他不话,主动提议:“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去竹青庄睡一晚吧?我哥哥在那里。”

    “不去。”

    宫侑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你还在为了上次哥哥让你和紫原一起拍照的事情闹别扭吗?侑。”最鹤生的语气像在哄孩,叫宫侑愈发不开心。

    而且他本来都快把上次探病和紫原敦差点打起来,结果被灰二摁着脑袋一起勾肩搭背装作哥俩好拍照的事情给忘了!

    最鹤生这么一提,那段记忆自然又翻涌了上来。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我为什么非要和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一起过夜不可啊!”

    他认为自己的委屈心酸很好理解,好在最鹤生确实get到了他不乐意的点。

    但这下最鹤生可苦恼了。

    不能轻信动画电影里演的那些神奇操作。在日本未成年人既不能去咖过夜,也不能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一个人去宾馆开房。

    “那你睡哪呢?”

    关东煮还没端上来,最鹤生只能嘬可乐排解。冰放的有点多,冻得她牙齿发酸,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宫侑从竹筒里抽出两根干净的筷子挑出她杯子里的冰块,带着点赌气意味:“睡大街。”

    “会感冒的。”最鹤生很是认真,但凡和伤痛病沾边的事她都很认真。

    宫侑不再做声,垮下脸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他总不能“想睡你家”这种虎狼之词吧?

    不最鹤生会不会同意,就算她真脑子抽风做出宛如ooc一般的举动唐突同意了,宫侑能不能在第二天四肢健全地走出东京还都是个问题。

    她哥哥可就住在距离他们只有三千米的地方。

    可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最鹤生不可能真让宫侑去睡大街,而宫侑也不可能真的住到最鹤生的房间里去。

    最后他的归宿不定还是只有只路过了几次的竹青庄,和一群陌生的大老爷们在同一屋檐下共度一晚。

    一想到这里宫侑就烦。

    他不认生,但他不喜欢寄人篱下,也不希望最鹤生的哥哥会认为他是个脑袋一热就会干出不计后果(比如找不到地方落脚只能沦落街头)的糊涂蛋。

    真要产生这种误解以后哪还会把自家姑娘安心交给他?

    即使现实八字的半撇都还没有,但宫侑想得很远很美好。

    他咂咂嘴,思考着该怎么安置自己才不会感冒。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一直在旁边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地装空气的桐山零此时举起:“那个宫君”

    “什么事?”宫侑对假想敌的态度不太友善,喊人喊得一字一顿,“桐山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桐山零挠了挠脸,“可以到我家住一晚。要是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过好了,别放在心上”他的声音越来越,到最后细如蚊呐。

    要不是最鹤生早知道桐山零是这么个社恐又内向的性格,她不定会怀疑宫侑欺负了人家。

    话的是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这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这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

    宫侑感觉自己活了,就仿佛他那半撇都还没着落的恋爱征途又有了指望。

    “可以吗?不会很麻烦桐山君吗?”这一声桐山君他叫得亲切了许多。

    明明是个问句,但宫侑显然只是在客套,他已然做好了立马拎包入住的准备。

    “不会,家里还有多的被子和被褥”桐山零支吾道,“就是我的床可能有点,宫君可能会有点难受——啊,我是我睡地上。”

    “可那样我不就成鸠占鹊巢的恶人了吗?”在谈话对象不是宫治也不与排球有关的时候,宫侑意外的很是厚道,“你愿意收留我一晚已经很感谢了。”

    男生的友谊果然是最鹤生不能理解的。

    上一秒还没好气甚至不怎么想搭理桐山零的宫侑,此时此刻居然在好好地道谢。

    不过好在宫侑今晚的住所有了着落。最鹤生没再多想,拿起给灰二回消息,宫侑今天不会过去了。

    这条消息灰二没有像之前的那些一样立刻回复。按照他的作息,这个时间点他要不是在写作业,要不是在宽政大旁边的鹤屋泡澡。

    热水有助活血化瘀,还可以促进局部疤痕软化。

    虽然东京不论哪家的澡堂水温都是外地人不能接受的烫,但灰二还是会每隔几天就去一次,而且是经常趁着最鹤生还在复习的时候去。

    这样等他回来就可以直接送最鹤生回公寓,顺便路上吹吹风,散一散从热水里带出来的耳赤面红。

    回程的单行道很狭窄也很蜿蜒。这无可厚非,毕竟在这片老城区开始做城市规划的时候,谁都不会料想到现如今大东京地区的人口能突破三千八百万。

    走的人不多,路自然修的也就不宽。

    最鹤生忽然有点想念在仙台老家三个人并肩走在路上的感觉——偶尔在加入真城最高之后,变成四个也不会觉得拥挤。

    然而脚下这条路,两人并列便已是极限了。

    因为宫侑把她挤到了单行道靠里的一侧,桐山零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他们后面。

    最鹤生有些于心不忍,时不时就会回头看他一眼。

    这让宫侑不忿,可桐山零同样是他的恩人,所以再不开心都只能憋着,顶多提醒她一句“你能不能自己好好看路好好走路”,语气还不能太凶太锐意。

    宫侑还没忘记最鹤生今天哭了累计约摸超过三时的事情。而与其他没忘,不如这人其实介怀得不行。甚至连睡前本该放空放松的脑子里都塞满了这个议题。

    桐山零的公寓是木地板,没有榻榻米。为了不让宫侑觉得冷,他特意给这位临时的客人又加了一层垫被。

    宫侑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桐山零已经帮他把床铺好了,只能再一次感谢他的细致和贴心。

    不过两床垫被还是太软了点。

    宫侑习惯睡硬床,他陷在柔软的织物中,脑子里塞满事情,虽然生物钟在提醒他尽快入睡,但宫侑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出了。

    他给最鹤生发了条消息。

    这是他加上她lne的这一年以来,第一次给她发消息。

    宫侑:睡了没?

    应该睡了。都这个点了。

    消息还没发送出去之前宫侑就给出了自己的最低心理预期。

    但出乎意料的是最鹤生居然很快回了消息。

    最鹤生:你怎么还没睡?

    宫侑:想事情

    最鹤生:别想太多,心少白头。

    宫侑:你都不好奇我在想什么吗!

    最鹤生:

    最鹤生:噢那你在想什么?

    宫侑:想你

    宫侑:为什么哭

    最鹤生:“”

    宫侑:所以为什么?你不我会睡不着的

    最鹤生:考试没考好。

    宫侑:噢,很有“清濑最鹤生”风格的答案诶

    最鹤生:什么意思?

    宫侑:就是只有你会焦虑这些问题的意思

    最鹤生:你在嘲笑我吗?

    宫侑:我没有嘲笑你啊

    宫侑:因为大家都会有焦虑的东西,只是你会为了学习焦虑,而治会为了吃的焦虑罢了

    最鹤生:噢。

    宫侑:我在安慰你诶??反应可以不要这么冷淡吗?

    最鹤生:谢谢你。

    宫侑:算了,那换你来回答

    宫侑:为什么那么晚还不睡?

    最鹤生:因为考试没考好。

    宫侑:只是一次考试而已

    最鹤生:但是和从前的考试都不太一样

    宫侑:朋友,你才高二

    宫侑:还有一年多才高考,要焦虑也太早了

    最鹤生:

    宫侑:所以你焦虑的问题根本不是这个,而是没办法兼顾头上的事情才对

    最鹤生:我睡了。

    宫侑:问题又不能被你睡过去

    最鹤生:但是会让我心情变好!

    宫侑:嘁,那换个话题

    宫侑:你房间的风水不好,床头不应该朝南,要换个方向才行

    最鹤生:?你怎么知道我床头朝南?

    宫侑:上次探病进去过

    噢她把这事忘了。

    最鹤生:但是为什么要让我换床头方向?

    宫侑:都风水不好了咯

    最鹤生:骗人的吧。

    宫侑:骗你做什么?你和桐山零的床头是对着的,就隔了面墙,

    最鹤生没进过桐山零的房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

    这时宫侑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宫侑:你把耳朵贴到墙上

    最鹤生:做什么?

    宫侑:照做就行了

    好吧。

    最鹤生坐起身,将耳朵贴近床头的墙面。

    然后没一会儿,她就从老房子隔音不太好的墙壁对面,听见一阵时短时长的、笃笃笃的声音。

    一直到这阵笃笃声停下来,最鹤生也没发现其中的规律。

    她不明所以地重新钻进被窝,这时宫侑又发来消息。

    宫侑:这下你该信了吧

    最鹤生:“”

    搞半天原来只是在证明桐山零的床头在哪啊。

    最鹤生:你不是睡地上吗?

    她想起宫侑和桐山零在关东煮店里的对话。

    宫侑:我洗完澡出来桐山已经躺地上睡下了

    最鹤生:“”

    她想跟宫侑,起床之后记得谢谢人家,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这个立场。

    入夜后街边的路灯依然零星亮着几盏,映亮多摩川的流水。最鹤生躺在床上,能透过六楼的窗户看见底下朦胧粼粼的水光,晃得她睡意渐浓。

    她不知道该跟宫侑些什么。

    她和宫侑之间的话题一直不多,每次见面又都是鸡飞狗跳。

    不过要那些回忆糟糕,一文不值,最鹤生却不以为然。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喜欢自己的宫侑。

    又或者,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被喜欢。

    但是人不应该享受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

    不喜欢就要拒绝,划清界限。

    她应该明确地告诉宫侑,我不喜欢你——这才是对的。哪怕宫侑也不想听到这种不尽如意的答复。

    然而自从宫侑向她表明心迹,最鹤生再见到他,要不是在训练,再不然就是比赛。

    影响选竞技心态的人都应该被拖出去烧死。

    就算清濑最鹤生也不能例外。

    在代代木那会儿,宫侑输了比赛。

    比赛结束后,他从选休息室走出来,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最鹤生就又不敢和他了。

    可到底是怕给比赛输掉的选雪上加霜、再添一层伤心,还是只是怕这个叫宫侑的大男孩伤心,最鹤生没有细想过,也没能细想过。

    毕竟在恋爱这件事上,她比宫侑多出来的经验还都是暗恋和失败相关的。

    今年暑假不去跳舞了吧,虽然舅舅不定会有意见

    她眯缝着眼睛,浑浑噩噩地想着。

    不然要没有时间了。

    考得这么差,多留一点时间给自己应该是能被允许的吧?

    躺在心里的忽然亮了起来。

    最鹤生努力睁开眼睛看向黑暗中的那片莹亮的光源。

    还是宫侑发来的消息。

    宫侑:睡了?

    最鹤生只看着,不想回复。

    她其实早就困得没力气打字了。

    又过了一会。

    宫侑:看来是睡了啊。

    其实还没有。

    她有些促狭地想。

    宫侑:其实考试没考好也没什么吧

    最鹤生盯着他发来的消息,下一秒这个白色的气泡就消失了。

    只剩下一条[消息已被撤回]的提示。

    宫侑:而且你为什么老那么在意社团的事情,既然都觉得学习更重要了的话

    [消息已被撤回]

    宫侑:没考好影响到的人只有你,他们就算理解你也不能帮到你

    [消息已被撤回]

    宫侑:不过这话你肯定要生气

    [消息已被撤回]

    宫侑:但我还是要

    [消息已被撤回]

    宫侑: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清濑最鹤生

    宫侑:它会变成什么样子,全部都由你自己得算

    宫侑:就算你拒绝我的告白我也不会有意见的,顶多骂你不长眼

    [消息已被撤回]

    宫侑:不仅如此我还要诅咒你以后的恋爱婚姻都不如我幸福!

    [消息已被撤回]

    宫侑:睡啦!

    屏幕洋洋洒洒的独白,最后只留下两句漂亮话。

    最鹤生深吸一口气,阖上了眼。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