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林家满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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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下京中的高门贵夫人们,要想做一点事情,有的是人来帮衬。

    上官雁有区别于那些夫人们的地方就在于她精力好,再加上林承遇这个外挂,慈孤园很快就办起来了,并且办的有声有色。

    三年之间,她的精力渐渐放到外头,先是慈孤园,后头是慈幼园,本来只是收容那些无家可归之人,让他们有个容身之所,到后面渐渐的有人见慈幼园里头还能学识字,就有人想问能不能把孩子送去学习,丁点大的蒙童书院是不收的,但慈幼园里却收。

    等皇帝带着大臣们到了之后,豆丁们无论是背诗还是表演都大大的征服了一干非富即贵的人士。

    甚至有的人在得知这些孩子当初都是被亲生父母放弃的之后,过来问能不能领养。

    安阁老夫人道:“尤其是打头的那个姑娘,如果她能去我家,将来出嫁跟我们家的亲孙女一样的待遇,绝对不会厚此薄彼”

    高御史夫人在旁边笑得不得了:“老夫人您问晚了,这个成了我们家的了。”

    着招喊一旁跟伙伴吃点心的女娃:“满溪过来,见过你安家祖母。”

    扎着两个包包头,仅用银红丝带妆饰了自己的林满溪听见有人喊自己,抬起头来,未语先笑,她脸儿圆圆,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笑起来微微弯下,见到她的人无不一下子甜到心里去。

    看见父亲的师娘叫自己,她立即站起来,压了压裙摆大步走了过来。

    安老夫人本来就喜欢她,这下更是喜欢的不行不行了,跟高夫人道:“这孩子看着可真大气。”

    高夫人笑,看着满溪给她们行礼后把她直接拉到怀里,对安老夫人:“怨不得你不认得她,她日常里头常跟着她娘到处奔波,偶尔还要去山上住两个月,这京中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安老夫人这下讶异了:“这京中这么俊的姑娘,我竟不知道是谁家的。你快别卖关子了,我还有好几个孙子呢”

    这话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可不就是想结亲?

    高夫人骄傲的不行,一贯眼高于顶的安老夫人都能被打动,可见怀里人儿多么的可人吧!

    她看着满溪道:“你跟安老夫人,你是哪家的?”

    安老夫人也一个劲的点头:“好孩子,你告诉祖母,你姓什么叫什么?爹爹是谁呀?”

    满溪并不怯场,口齿伶俐更胜父母当年,阳光下露齿而笑:“回老夫人的话,我姓林,叫林满溪,我爹字明德,我娘是上官雁。”

    安老夫人一下子拍起来:“唉哟!”

    脸上笑容更大了,对高御史夫人:“你瞧我,竟是个灯下黑了。”

    又对满溪:“你怎么跟那些孩子混在一起呀?”

    满溪满不在乎地:“他们很好呀,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孩子不懂人高低贵贱,高御史夫人却是听出安老夫人嘴里的意思,笑着揽着满溪道:“她娘办慈孤园就是为了积德行善,她才几个月大,就跟着她娘一起跑遍了这京城的大街巷的。”

    安老夫人倒是真心心疼起来:“林尚书也真是的!”

    满溪这次听明白了,她娘做事,人人都夸好,但有些人也是不认同的,显然对面这位老太太就是后者。

    不过抹黑到她爹身上却也是不成的。

    于是她脆生生的:“我爹管不了我娘亲的主意,我娘亲了,圣人曾经过妇人能顶半边天,所以女子在世上为了活命而做事并不为过错。”

    安老夫人倒是被她这一番论调给惊住了,没顾上生气,舒展了眉头对高夫人道:“这闺女可真是口齿伶俐!我可太喜欢了!”

    满溪插行礼:“多谢老夫人夸奖。”她穿着的衣裳袖子特意做的短,这一动就露出雪白的肘来,跟脸色比起来更是丝毫不逊色。

    安老夫人蠢蠢欲动,更想抱一抱了。

    没过几日,朝堂上突然有人拿慈孤园慈幼园事,弹劾林尚书结党营私。

    由于弹劾此事的人只是个都察院新人,愣头青一样,朝堂上水花不大,再知道慈孤园老底的人都晓得这是皇帝当年一扶持起来的,是为太后跟太皇太后积福,托付给了林尚书夫人而已。

    不过遭人弹劾,此事还是很快就传到了上官雁耳朵里头。

    她走到书房去找他,听见他在屋里跟人话。

    “夫人如今诰命为超品,的确不应该再管这两园的事了。”

    “是啊大人,如今还只是一个愣头青来弹劾,他日这两园日渐出头,到时候夫人的人望更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京中正人君子多,人更多,防不胜防”

    林承遇道:“此事不必再提了,只要皇上不发话,全凭夫人自己心意,你们也不用劝我,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官了便是。”

    众人齐齐道:“大人!”

    上官雁听了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

    没进门转身就走了。

    她去看女儿。

    满溪正在临摹自己的名字。

    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嫌弃自己的名字太多字。

    上官雁看了一阵,伸出指点点她写的那个“满”字,轻声道:“不是跟你讲过么?这个字是三点水做偏旁部首,比如水缸满了,那是不是就表示水很多呀?你怎么老是犯错,让草字头把三点水给盖住。”

    满溪笑嘻嘻的扬起笑脸:“娘,我我怕晒,想戴一顶草帽呀。”

    上官雁弹她一个脑瓜崩:“贫嘴。天下的溪流那么多,你给所有的溪流都盖个茅草屋吗?”

    满溪搁下笔扑在母亲怀里笑:“可是我就是觉得那样写才可爱。要不溪多么孤单啊,给它戴一顶草帽,溪哗啦啦的流淌,戴着它的草帽,很可爱很可爱,也不孤单啦。”

    上官雁看着她,眼神渐渐柔软起来:“是满溪觉得孤单了吗?我以为你已经有很多伙伴了。”

    满溪没话,把脑袋靠在母亲的肩窝里头。

    这些年,上官雁刻意避孕,因此没有再怀,可是外头许多人都以为是她不能生,甚至赵氏也有这样的担忧。

    赵氏曾经对她:“我当年也是先生了你,后头又生了你妹妹,最后才有的你弟弟”

    母女俩的关系有所缓和,可是曾经的隔阂已经划下很深的痕迹,即使痊愈了,也仍旧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

    上官雁知道赵氏这么是为了安慰她,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而已。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又免不了要争吵。

    “满溪的生辰快到了,今年有想要的礼物吗?”

    她望着女儿,眼中闪烁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