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番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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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期盼,皇帝的身体好得很快,并且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大家都很高兴啊。

    大臣们虽然很有为朝政奉献自个儿的精神,但这跟在宫里值房里头躺着是两码事。

    如今见只林尚书值了一夜,其他人就不必去靠着了,大家都松一口气。

    “天也越来越热了,我怎么记得林尚书仿佛是七夕的生辰啊?到时候咱们家也备份礼物。”

    把礼节做到位,将来万一还有侍疾的会,才好继续推举林尚书出马。

    林承遇呢,他正看着上官雁,自己的安排:“中午在明月楼吃一顿,晚上我们在家吃。”

    上官雁觉得:“明月楼的饭菜还比不上春风楼呢,就是一个字,贵。两个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

    林承遇哈哈笑,挨着她坐,将握着她的,眼神温柔:“我倒是盼着他们长大,如今好不容易都大了,感觉心境跟从前也不一样了。”

    上官雁趁势躺下,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然后转身看着他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林承遇:“时候很怕老怕死,觉得人生无常,死亡就是到一种未知的境地里头,着实可怕。”

    他在从上头低头看着她,视线与她相接,年轻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的捕捉她的身影,想叫她永久的陪伴在自己身边,随着岁月变迁,他开始懂得让步,懂得让对方舒适,他可以把圈子扩大,无论她去哪,他的那个圈只要足够大,那就不必惊惶失措。

    她问:“那现在呢?”

    林承遇笑,眼角细细的纹路透着生动:“现在懂得知足,只要看到你,什么就都不怕了。”

    上官雁也笑起来,抓着他的亲一下:“讨厌,甜言蜜语得肉麻。”

    林承遇探身出帐子将外头的灯吹灭,回来躺好,絮絮低语地同她道:“还有更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的床帐,是属于他们夫妻的空间,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像海浪拍打岩石,一波一波的令人眩晕。

    “其实,我们俩还年轻着呢,如果活到九十岁的话,还有五六十年呢。”

    她笑:“活到那么老,牙齿大概不好使了。不成不成,我得去刷牙”

    这牙到底也没能刷成,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你急什么?到时候我喂你,伺候你就是了。谁叫你年纪比我大呢。”

    撩拨几句,换来软绵绵的几下捶打。

    七夕乃是牛郎织女重逢的日子,林承遇这日格外穿了一身新衣服,只上朝的时候外头还是官服。

    退了朝,上前道恭贺的不少,他都一一的回礼,谢过了人家,并如往年一样表示不宴客,不收礼物。

    等到了中午,从户部出来,他如今是户部老大,除了皇帝召唤,不在衙门也不算大事。

    到了外头一看,不见王东东,却见了王东东的老子王成。

    再往旁边瞧,戴着斗笠的可不是石砚?

    石砚如今也是儿孙成行的人,下也管着一堆人,等闲难得清闲着,如今见了林承遇,先跟王成一起道贺。

    林承遇笑:“走吧,一起去明月楼。”

    他去了的时候,妻儿都已经到了。

    满溪左看看右看看,一个劲的夸这里的菜好吃。

    跑堂的二都给夸得不好意思了——向来客人都只会一般的。

    果不其然,后头菜上齐了,林承遇先给上官雁舀了一碗鱼丸子汤,上官雁尝过之后道:“也一般啊。”

    二放心的退下了。他就,他们卖得可不是菜,卖的就是这份贵。

    满溪一听母亲,就急了:“您口味刁着呢,我觉得很好啊。”

    上官雁还没话,林承遇先训斥:“怎么跟母亲话?”

    满溪连忙乖乖道歉:“娘,对不起,我错了。”

    上官雁抓了抓林承遇搁在桌下的,冲他一笑,然后才对闺女:“你既然喜欢,那这一碗都归你了。”

    “闻景,给你姐姐端过去。”

    林闻景应了“是”,站起来果然把菜换到长姐面前。

    林承遇对儿子的孝顺感到满意。

    食不言寝不语,然而一个闺女咋呼的能穿破屋顶。

    “怎么不是那个味儿!”她尝一口差点吐出来!

    上官雁:“什么味儿?你之前在这里吃过几回?”

    满溪想起自己上次被人请客的事仿佛不能,顿时发愁起来。

    “就”,她支支吾吾,“就听很好吃啊,没想到这么难吃。”

    林承遇:“好吃是你的,难吃也是你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把这个吃完。”

    满溪连忙道:“我还想尝尝另外两个菜。”

    闻景知道她想吃什么,给她夹过去满满两碟子,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别人家的好弟弟形象。

    只是满溪着实没料到,今日不单上菜的盘子看着一般,这价格虚高指望了能满足人口腹之欲的菜式竟然更一般。

    她简直不敢相信了!

    “难道那天真的是我做梦?”

    好在爹娘是亲爹亲娘,没有逼着她全部吃完,但吃了一多半后,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撑了,食物失去了品味咂摸的功能,填饱肚腹的话就容易叫人饱胀。

    她讪讪地站起来请罪:“爹,娘,我出去走走。”

    闻景:“姐,我陪你。”

    满溪这会儿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那天自己把牛皮吹破,如今缝补不起来,可不就是叫人难受了?

    “不,不用,我就在这层楼上,又不去别处。”

    她出了门,果然就在楼上走动,走了没多久,突然看见了熟人。

    她伸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指着他道:“你!”

    皇帝其实比她更早看见她。

    她蔫头蔫脑地在楼里转圈,像个找不到家回的孩子。

    更不知道是因为何事才那样郁郁。

    起来,也是真的太巧合。

    他在宫里差点思念成疾,也是快要熬不住太皇太后跟太后的逼问,这才自己跟自己:“如果这次还能见到她,那就是我们的缘分,我再也不放了。”

    如今果然看见她,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她的表情给搞得心焦了,疾步走过去,站在她跟前,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