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娇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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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这辈子都没这样忐忑过,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姜琴娘有些不明白,隐隐觉得有些怪异,但到底哪里怪异她又不上来。

    她遂笑道:“我过的,先生和不都没甚,每个人都会有不可言的秘密,这很正常。”

    她是真心不好奇,也不想去探究。

    然而这番辞如楚辞的耳,他非但没有放心,反而越发心提了起来,并带不可忽视的失望。

    姜琴娘不好奇,自然是没将他放心上,不生气也就肯定的。

    他忽的有些烦躁,可瞧着姜琴娘那双黑白分明的无辜眸子,那丁点火气又像气泡一样,轻轻一戳,啵的散了。

    “琴娘,你……我……”他嗫嚅半天,也没出来一句完整的话,遂摆手,“算了,以后在。”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本来就不勉强人。

    楚辞瞥着桌上的银子,不耐的道:“这银子你收下,拿着花。”

    他完这话,也不给姜琴娘拒绝的机会,起身就回了勤勉楼。

    姜琴娘无法,只得拿了个新荷包,将那二百两银子装好收着,算日后楚辞窘困的时候,正好能拿出来应急。

    她这番算,楚辞自然不知道。

    他回了自个房间,在榻上躺了会,睁着眼睛,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末了,他摩挲着从软枕底下摸出一张相来,画上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姜琴娘在书房,拿着叉子用冰镇西瓜的一幕。

    红艳艳的嘴,轻轻含着同样水红的瓜瓤,又圆又大的眼瞳不经意瞥过来,那点娇嗔和妩媚透出纸面,惊人的和姜琴娘真人相似。

    修长的指尖点在饱满如橘子瓣的双唇间,那等娇俏的模样,仿佛含的不是瓜瓤,而是他指尖。

    这一念头,像是一股子虬结的灼热,躁狂的侵入他四肢百骸,并像过电流一样,顺血液奔腾,轰隆隆地汇聚到脐O下三寸之处,化为坚O硬如烙O铁的存在。

    怒意张扬,肆意勃发,不可忽视。

    “唔……”楚辞隐忍的闷哼了声,瞥了眼身O下,尔后心翼翼收了相,起身往隔壁净室去了。

    那表情,再是自然不过,就好似这样的事,他历经过无数次,早已经验丰富。

    隔日,是苏家的大日子,姜琴娘将府中上下都聚在了福寿堂。

    中庭空地上,气氛肃穆,苏家所有人都来了,二房、三房以及汀兰阁,并府中管事。

    古氏坐在上首位置,她捏着翠竹拐杖,拉长个脸,深刻的法令纹从鼻翼间延长到嘴角,一眼看去,让人望而生畏。

    白姑站在她身后,看了好几眼的苏二爷苏航。

    苏航这几日出门不得,眼里布满血色,眉目之间多有狰狞的意味。

    张氏跟他身后,面容憔悴,没甚好气色,甚至发髻都松散着,不复平时的光鲜。

    二房的一子一女拽着张氏的袖子,畏畏缩缩,惶惶不安。

    与之相对的,是三房苏武,三房的日子最近要比二房好过很多。

    苏武好女O色,后院多妻妾,一眼看过去,除却正妻,侍妾通房就有五六个。

    三房的子嗣也是最多的,大的已经十三四岁,的却还在襁褓。

    姜琴娘并不了解这两房的人口,毕竟往年过节,除却老在面前晃悠的苏航和苏武,其他人她也没怎么见过。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今个要做的事。

    她将整理出来的账目往古氏面前一送:“这是布帛坊走水前的库存账本,我同单子比较过了,能核对上,也和上回二叔的数是一样的。”

    古氏皱着眉头,翻开账本细细看了起来。

    姜琴娘继续:“按照账本记载,那场走水中,月华锦共被烧毁十匹,丝绸三十匹等,但是……”

    到这,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二爷苏航:“我想问问二叔,为何在库房废墟上,我只见着了丝绸棉布烧毁过后的灰烬,没有看到月华锦的?”

    苏航冷笑一声:“大嫂可真是能耐,从灰烬就能分辨出来,我可真是佩服。”

    姜琴娘似乎晓得苏航不会承认,她手一伸,赤朱奉上木托盘。

    她接过托盘,将之放到长案上,又让人点了油灯,并几条不同面料的布条。

    “我让你心服口服。”她着,当着苏家上下的面,先点燃了月华锦布条,火舌嗤啦舔上来,差点没烧着姜琴娘指尖。

    可待月华锦的布条燃烧殆尽之后,落在长案上的,便是一撮灰白色的烟灰。

    那烟灰呈白色,又带一点雾蒙蒙的浅度灰,瞧着很干净。

    姜琴娘复又拿起丝绸的布条,后是棉布条。

    一刻钟后,长案上林林总总堆着好些燃烧之后落下的灰烬,对比之下,很明显,棉布烧后的颜色和质地都同其他的不一样,甚至于各有特色。

    古氏起身,走近了细细验看。

    数堆灰烬里头,尤其

    月华锦的十分好辨认,毕竟是用最好的料织造而成,岂是棉麻能比拟的。

    “布帛坊那一摊子都还摆在那,二叔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再去看一看,我可是在那里头来回走了好几次,确认了好几次。”

    姜琴娘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再抬眼之时,丹朱红唇边就掠起了讥诮。

    “二叔,我也不问旁的,我只问一句,”她将帕子给赤朱,掷地有声的问:“月华锦你弄哪去了?”

    苏航心头一慌,他做梦都没想到姜琴娘竟然这样又能耐,东西都烧成了灰烬,她还能弄出名堂来。

    他咬死不认:“我不晓得你在什么,下年所有的布匹都被烧毁了。”

    姜琴娘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二叔不我也知道,今个我把大家聚在一起,无非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给你留条后路,谁晓得你是作茧自缚。”

    “姜氏,你休想污蔑我!”苏航跳脚,心虚之下已然恼羞成怒。

    “闭嘴!”古氏蓦地开口,她目光森森地盯着苏航,一字一顿道:“老二,你将月华锦拿出来,你这回出的篓子,家里不计较。”

    苏航眸光闪烁,他喘着气:“我不知道。”

    古氏无比的失望,她抿着唇,松弛的面皮下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既是不知,那么你便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