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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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幽作为唐家主, 自然不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她来此地, 是为道巫战场捐献兵器物资。路过此处,听闻故人在兵营里, 就特意过来看望。

    古月瞅着唐幽, 放心了。她看起来过得很好, 锦衣华裳,腰悬祖佩,仍旧是柔弱的相貌身量, 但是杏仁眼里多了丝威势, 有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变化如此之大, 差点没认出来。但这是好事,她如今有能力保护自己, 不再面临被欺负的境地无能为力,她终于能保护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古月笑道:“阿幽, 还没恭喜你,成为唐家主了。”

    唐幽还没话, 突然泪流不止,哽咽地道:“阿月师兄,多年没见,你就跟我生分了。”

    屈舫见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对古月眨眨眼,笑道:“在仙府是就是你们俩关系最好,阿乐, 大哥给你留点时间,和唐家主叙个旧。”

    唐幽感激地看了眼屈舫,然后眼珠子就定在了古月的身上。

    古月装作看不见其他人戏谑的目光,带领唐幽走到没人的地方,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这姑娘的肩膀。

    她有些心疼,这么柔弱单薄的肩膀,怎么扛得起整个唐家的责任呢?

    古月:“师兄这是欣慰啊,姑娘长成大姑娘,越长越好看了,跟朵花似的。”

    “师兄还和以前一样,就会取笑人家。”唐幽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古月,生怕少看了一眼就吃亏了似的,想到什么,眼泪再次决堤,委屈地道,“爹爹走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可是你从来没有去看过我。师兄,你不看我就算了,为什么我去看你的时候,你也不在呢?这三年,我去阆山、仙府、凡世,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可是全无音讯。他们都你不在了,我担心得睡不着……师兄,你究竟怎么了?”

    古月长吁短叹:我也想去找你啊,找朋友,可是没办法。我自己作死,把命丢了,花了三年时间,好不容易成了个僵尸,哪还敢再去见人呢?

    她在这边纠结,但是表情始终没有变过,若非有意识地操控,她能十年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僵化的身体,哪怕一个表情都需要操控。

    唐幽观察得细致入微,心中产生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身子颤了颤,猛地扑上来抱住古月,耳朵贴在她胸膛上,听见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劫后余生般喘口气。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好了好了,我这不在呢吗。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古月柔声哄着唐幽,对于这敏感又挂念自己的丫头,她无奈又心酸。同时微不可察地吁了口气,还好她反应得快,用法器伪造了心跳,否则被这丫头知晓自己的身份,还不吓得半死?

    唐幽柔柔地笑了笑,面色微红:“师兄要保重,我现在是唐家的家主,掌握了权力,以后有谁欺负师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语气里带了丝霸道和狠绝。

    不知道她这些年究竟经受了什么,唐宴死了,上一任唐家主也死得离奇,如今整个唐家没落,所有的重担,都落在这姑娘娇嫩的肩膀上。

    她该有多累啊。

    “傻丫头。”古月扯扯嘴唇,哭笑不得,“行,师兄以后就抱你大腿了,谁欺负我,我就上唐家告状去。阿幽,你也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那边,有个少年过来,远远喊了一句:“古大师!”要出发了。

    “知道了,马上就好!”

    古月低头注视唐幽,想着等战事一了,她就去唐家看看。而唐幽也看到那少年,以为古月就要离开,心下一急,抓住古月的手。

    古月突然被唐幽的手触碰到,那感觉热热的,几乎要将她融化了。悄无声息地抽回去,看来得赶快走了。

    古月:“好了,别哭,以后师兄会看你的。现在得走了,阿幽你先回去,战场上太危险了。”

    唐幽木愣愣地道:“你的手……”

    “我的手啊,这不是刚刚和易展儿比赛法术,弄了个大冰块,冻死我了。好了好了,快点回去吧阿幽!”

    古月与唐幽保持微妙的距离,送她到唐家护卫跟前,交待几句,跟随大部队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唐幽望着她的目光,一片绝望。方才触碰到师兄手的刹那间的感觉,她熟悉,冰凉的,没有脉象,没有血流……像个……死人。

    所以师兄,到底还是跟她收到的消息一样,出事了。

    唐幽垂下眼眸,手抑制不住地抖动,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师兄都回来了,她以为没事的,她以为一定会没事的,还是出事了……

    胆敢伤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紧握的拳头里,传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虫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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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时众人出发断崖,一路低调前进,走了两夜,终于抵达地方——观崖。

    远远看去,两壁夹峙,洞口狭窄只容一线天光通过,就是被人称为“一线天”的奇景。一线天两边的石壁,一侧石壁坦露,寸草不生,一侧草木茂盛,生机盎然。

    在这种地方,只要借助了山势,易守难攻。按理,兵家皆不会选择此处通行,以防敌方埋伏。但耐不住,道宗有长久浸透骨髓的傲慢。他们实力强横,队列阵容坚不可破,是以极有自信,所以哪儿最近,就从哪里通行,完全不用考虑其他。

    道宗每次战发时都是如此,不是没有埋伏过,但……不曾成功过。

    众人一路上听着易展汇报战事。

    目前来看,道宗在战场上占了数量和武器的优势,毕竟是千年传承的大宗派,底蕴胜过其他门派不知凡几,而巫宗建立时间不到五百年。双方仗,原本该是道宗稳稳压过巫宗,随着道宗的粮草被烧干净,战事吃紧,巫宗趁机追上去,才形成如今这个勉强平衡的局面。

    而这个局面,非常不稳定。巫宗能掏出来的兵力不多,一旦道宗再度派出援军,不用再,巫宗已注定会吃败仗,情况十分危急。

    正面杠是不行了,只能走偏门邪道,阴谋阳谋一起上。比如,烧他的粮草、劫他的军饷、暗戳戳使点绊子……

    这些道宗也能做,只是不屑做罢了,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太有信心,并不把这类偷鸡摸狗背后偷袭的事放在眼里。

    众人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太看不起人了!

    古月指着下颌,分析道:“这也算是巫宗的一项优势。这回道宗的援军领头,不就是一个“实力至上”的认死理的老头子吗?他们看不起巫宗的手段,才方便我等行事啊。”

    此刻,前线有炎武将军,后方有宗主,暗处有礼乐阁主,三位大人维系战场,捣乱这件事,就交给兵卒子。

    易展摇头叹息,道:“难啊!道宗千百年来作战方式不变,援军也是一样。”

    屈舫皱眉道:“这个我知,傀儡头阵,剑修在第二层,他们仔细保护的,是操纵傀儡的傀儡师和药师。这个阵仗,虽千百年不变,但的确是难以攻克的,首先外面的傀儡就如铁桶一般。”

    古月拍拍胸脯,道:“最外面的傀儡交给我,你们专心对付里面的剑修和药师。”

    傀儡师何须担心,有古大师亲自上场,教一教狂妄的道宗,摆这一层不变的阵仗羞辱别人,有没有想到,有一天反被羞辱呢?

    这话一出,其他人不敢苟同,其中一位少年低声斥责:“知道你傀儡术厉害,是巫宗第一,但是你能收敛点,别跟道宗比行不行?”

    “就是,古大师,不是故意贬低你,你年纪啊,修为尚浅,哪里比得上道宗这个庞然大物?人家的傀儡师一抓一把,比你厉害的比比皆是!”

    “我赞同,古月可是咱巫宗的第一傀儡师,天纵奇才,还是保护好自身,等以后强大了再出来。”

    古月已经预料到这种境况,她年纪,阅历少,虽然傀儡师不比别人差,十年前败隐族第一傀儡师连姝,这傀儡大师的宝座早就该坐上了,却因为种种事情耽误,近年来又缺少资历,没法取信于人。

    那怎么办?

    古月嘴角一勾,早有主意。这不,有句俗话得好,伸手不笑脸人嘛。

    于是她笑了笑:“不交给我,那交给谁呢?你倒是呀,得过吗?我可告诉你,外围的傀儡圈不破,里面就别想进去了。”

    少年们被她噎住,齐齐息声。这孩子太坏了,一番话得,刺得心肝儿疼!

    能别大实话嘛?

    屈舫对古月一向有信心,他拍拍好兄弟的肩膀:“等你的好消息。”

    易展也道:“多准备点傀儡,道宗这回准备了三百个。”

    古月瞪眼:“三百啊——”

    易展紧张起来,“别告诉我你没准备充分,我告诉你援军还有两天就来了!你你你……”

    古月笑眯眯地接了一句:“三百也不多,意思啦!”

    易展气个半死,红着脸要怼回去,屈舫摁住他肩膀,道:“多少年了,你还不了解她?阿月何时过诳语?”

    易展:“…………”好气啊,为啥本公子总有种被这两人联手欺负的感觉?

    古月跑到一边安插傀儡,屈舫聚拢众人,安排工作。观崖各高处安排人蹲守,每人携带足够的大石和火符。山顶安置妥当,众人到山下设置陷阱。

    道宗来临的前一天,古月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财大气粗地甩出一堆丹药,“大家没力气了吃一颗,保持充沛的精力。”

    自从当了尸妖,石碗符纹里存放的丹药都没用了,得赶快清理掉。

    众少年羡慕嫉妒恨啊……

    巫宗人都知道,古月就是个散财童子,她掏出的东西,随便哪一样都是无价之宝,偏偏她还一脸无知的模样,把宝贝当野草糟蹋,让人心疼的吆……受阁主宠爱的孩子,简直可怕极了!

    丹药一出,迅速被抢光了。众人算,丹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吃,要拿回家当传家宝。

    此话不,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之中,道宗的援军终于来了,那气势吓人一跳,气吞山河,投鞭断流。

    的微亮光芒里,长老抬头看了看一线天,此处地势易守难攻,所以得心为上。他决定,傀儡排在前头。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雕虫技。

    “走!”长老声如洪钟地喊了句。

    “呵呵。”一位姑娘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只见她肤白貌美,纤腰长腿,尽管穿着布衣,仍旧是满身掩饰不住的风’骚。

    顿时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美人微微一笑,只觉得魂都随之飘走,恨不得推开面前的傀儡,与美人儿上一句话。此等尤物,世间罕有。

    直到美人走到近前,他们才发现,她手里提的是一根铁棒,美人笑得愈发灿烂,手臂高高扬起的瞬间,他们猛地惊醒。

    美人执棍,此等画面,好生熟悉。

    铁棍落下瞬间,一只傀儡脑袋訇然碎裂!

    这一下,不止道宗,连同一边的兄弟俱是眼眸猛的一缩,不约而同地捂住脑袋,看着淡定自若的古大师,似乎看到了不露声色就收割千万人头的礼乐阁主,太太太特么凶残了!

    长老惊怒,沉思道:“黑袍大师?”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激动地对中间的傀儡师命令道,“退后,火速退后!”

    遇见黑袍大师还能落个好?人家在幼年时期,就战胜了隐族第一傀儡师连姝,之后每传出一次消息,都叫人惊心动魄,虽然多年不曾出现,但江湖处处是她的传闻。

    可是,已经晚了。

    庞大的部队在踏入一线天的时候,突然出现大爆炸,炸得人仰马翻不,一线天的出口还堵住。所以他们现在只能进,不能退了。

    长老愤怒不已,剑指苍天,大声斥责:“黑袍大师,老夫敬你本领非凡,可为何要助纣为虐?为何要帮助邪魔歪道?不如弃暗投明,道宗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古月面无表情地俯视下方,动作继续,仿佛长老得无关痛痒,要么的并不是她。

    “啊啊啊啊啊啊,冲啊啊啊啊啊!”她在暗处比了个手势,鬼傀儡们顷刻间就从一线天的山间石缝中涌下去,瀑布似的,转瞬之间,就到了道宗的队伍跟前。

    他们个个貌美如花,个个衣着简朴,个个手提大刀铁棍,一刀一棍子使得虎虎生风,动作优雅与粗暴结合,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风情。

    但是,长老只觉得脑门疼!出门不吉,怎么就碰上这个煞星?

    屈舫暗暗量古月,只觉得心中的那根线愈发明朗了。

    自家兄弟,定然与黑袍大师脱不了关系。

    古月一出场便是大手笔,道宗有三百只傀儡,她也摆出来三百只。

    地方狭窄,傀儡包围不了庞大的部队,就从外围起,如同一支箭,势如破竹,要穿透一切坚固的冰甲,直直捅入道宗腰腹。

    长老退无可退,稳下心神,一军之主帅,谁都可以怕,谁都可以慌,唯独他不能。

    “黑袍大师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傀儡师,不会战术,不懂排兵仗。傀儡师准备,牵引傀儡战斗,得过就,不过拖延时间!斥候呢,出来,查探黑袍位置!弓箭手准备,一旦发现人,立即放箭!老夫就不信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儿,也敢在老夫面前嚣张!”

    命令下达,大队伍阵营变幻,大批傀儡冲入前方,与对方傀儡缠斗。

    一动真格的,黑袍的傀儡拔腿就跑,道宗的傀儡追击上去。

    “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也不知悯善那废物,十年前会何输掉。”长老满意地点头,道宗傀儡所向披靡,黑袍肯定是畏惧了。他私下觉得,定然另有原因,邪不胜正,黑袍大师居然投靠巫宗,比悯善可坏多了。是以,悯善会输,是因为黑袍出其不意,而且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他倒要看看,黑袍还有什么手段。

    还有之前,肯定是巫宗巫修搞的事,净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先是烧粮草,又是设埋伏的,阴魂不散的,就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干一架,一群怂货。

    道宗的傀儡个个悍不畏死,力大无穷,挥舞宝剑追赶,追到一处时,前方美人纷纷停下。凶猛地跑回来,道宗的傀儡,一个个被爆了头。

    长老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过来黑袍的计谋,“中计了,傀儡被引来,下一步就是针对剑修。所有人,摆阵,提防上方大石,御剑冲上去!”

    谁黑袍不会用兵,傀儡在她手中,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可怕天兵!这孩子简直妖孽,简直可怕!

    果然,下一刻巨石纷纷落下,如同雨点冰雹,落地便是一阵震天响动。白衣剑修顶着压力,御剑起飞,奈何,石头密集,一个个被砸下去,口吐鲜血。

    而这边,古月周边早已箭矢遍地,碰到古月身体可以捡一箩筐。屈舫易展提心吊胆,可奇怪的是,古月毫发无损,反而是每支碰了她的箭,剪头都碎了。

    这是法器?阁主给她准备的?

    屈舫沉眉,道:“别想了,对付道宗要紧。阿月已经撕开大军的口子,咱们也加快动作!”

    三百只傀儡,双方都以为得个昏天黑地,几天几夜才能结束,谁知只不过三个时辰,第一场战局就结束了。

    道宗引以为豪的傀儡神兵,一夕之间,尽数毁灭。

    双方都非常震惊,没想到这种结果。

    易展高兴地掏出羽扇扇了扇,手脚激动不知往哪里放,一个劲儿对其他人道:“看到没,这是我兄弟,隐族第一傀儡师!”

    少年们震惊又激动,不知该什么,道:“看到了看到了,古大师真是太他娘的厉害!我以后以她为榜样!她就是我亲哥哥!”

    屈舫观察下方,见道宗又要憋大招,一挥手道:“准备——”

    “开始!”

    一刹那间,剑修们在周身加护身法宝符篆,如流水般涌了出去,御剑飞向高崖,同一时间,断崖高处石头如雨点般落下。

    再是“轰”的一声,易展那边已经引燃符篆,山下大火已成汪洋。

    再看胜利之后的傀儡,一个个手拿冰盾,严严实实拦住去路,围得铁桶一般,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长老咬牙:“巫宗卑鄙无耻,净使下流手段,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下来与老夫决一死战!”

    古月笑了笑:“兵不厌诈啊!还有,明知不过,傻子才硬拼。”

    最后,眼看着道宗的援军人数骤减,山上的石头也快扔完了,然而山下的人上不去,山上的人不肯下,双方就这般对峙。

    一个月,谁也不肯低头。

    两个月,道宗已经有好些修士坚持不住,修士辟谷一个月已经是极限,再缺粮断水下去,迟早要完。

    但是长老骨头硬,硬是咬牙又坚持了一个月。

    到了第五个月时,白鸟终于传来消息,此战胜负已分,道宗缺粮少兵器,援军补给久等不至,勉力支撑不下去,是巫宗得胜了,而且是难得的大胜利!

    喜讯落雪般传来,易展颤抖着嘴皮子,一条一条的念道:“炎武将军带领巫宗兵马,夺下朗越城、千寻山脉等数十块地,巫宗当年被夺去的,如今都抢回来了!”

    “宗主准备大大地犒赏三军,铁公鸡终于舍得拔一回毛,这回要大出血了!”

    好消息将人几乎砸懵,众人站不住,喃喃地道:“这是真的吗,真的吗?易展我警告你,爷我心脏不好,你可别骗我!不准骗我!”

    “本公子哪敢拿这个骗人,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

    断崖之上,少年们纷纷站起,手舞足蹈,喜极而泣。一百多年了,巫宗与道宗战场,终于大大地赢了一回,扬眉吐气!

    感谢巫神,感谢苍天!

    易展展开最后一卷,身子愣住,迟迟不动,旁人心中猛地咯噔,可别是什么坏消息啊,一直好下去不行吗,别坏消息败坏兴致啊!

    “是阁主……”

    “嗖”地一下,古月夺过战报,慌乱地读:“阁主灭除包括道宗的太上长老杨兆在内的十名太上长老……”

    屈舫道:“道宗的太上长老,被阁主清除得差不多了,道宗元气大伤,以后作战,巫宗再也无须畏惧道宗!”

    众少年目瞪口呆,许久,才万分敬仰地道:“还是阁主厉害,把道宗的根都快拔掉了!”

    易展哈哈地笑着,背后忽然一凉——

    “易展儿,你敢骗我,讨!”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