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手术
街道上乱哄哄的,一群人围着马上摔下来和被马踩伤的几人,洛然忍着周围人的白眼和埋怨从人群缝里挤进去,上前就打开药箱准备救人。
地上躺的四五人伤势各有不同,中间躺的一个灰衣男子伤势最重,他几近昏迷,胳膊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曲着,血迹渗透了半边衣袖,看起来极为骇人。
现场情况没法做消毒处理,洛然焦急得环视四周,扬声朝采莲喊,“采莲,去找烈酒!”
采莲得了吩咐就急匆匆去找酒,洛然也不敢耽搁时间,上前先去帮受伤较轻的几人包扎。
洛然久久不归,慕容琅有些不悦,挤进人群时却看见洛然在帮被马匹踩伤的几人包扎伤口,他眼神一凝,站在人群中颇有兴味的看洛然麻利的动作。
处理完地上的几位轻伤者,采莲才抱着一坛酒急急忙忙回来,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洛然摆出一堆一堆的东西,只感觉摸不着头脑,“郡,郡主,咱们要干什么啊?”
洛然正专心用酒替灰衣男子擦洗着伤口,眼看他胳膊上的血迹被清洗得差不多了,才吩咐采莲把自己药箱中的刀具拿过来。
采莲被她里一把又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吓得目瞪口呆,震惊之余连话都得结结巴巴,“这郡,郡主,你”
中的简易术刀是洛然前段时间央着洛太后找人打造的,锋利无比,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会使用,洛然额头上慢慢渗出冷汗,她顾不上回答采莲的问题,只冷声吩咐,“擦汗!”
地上的灰衣男子情况紧急,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许多,洛然又是第一次在这种毫无保险措施,周围人议论纷纷的情况下一个人做术,她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渗出,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慌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发挥。
慕容琅从未见过洛然面上出现这种认真的表情,与他以前所见过的那个张扬跋扈的安然郡主一点都不一样,她沉着冷静,在闹市中挽救着一个人的生命,还有她中那种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几种奇怪的薄薄刀刃,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切割一个人的身体
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多变?她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慕容琅观察着洛然做术的整个过程,直到洛然放下术刀,周围人响起热烈的掌声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洛然做术竟看得入了迷。
采莲近距离看着面前一个人的胳膊被刀切开,看着里面森白的骨头露出来,又看着洛然一针一针将切割开的伤口仔细缝起来,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直到洛然大声唤她才回过神来。
“郡主,这可怎么办啊?”眼前的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采莲生怕自家郡主因为这事惹上什么不该惹的麻烦,声音都听得出来无比颤抖。
做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术,洛然也有些抖,她瘫坐在地上,无力地拍了拍采莲的肩膀,“他的伤过一段时间就能好了,现在找大夫把他抬走,好好养伤!”
采莲六神无主,听见洛然的吩咐就下意识去做,洛然在地上歇着,正准备慢慢自己爬起来时,就见一只伸到了自己面前。
慕容琅几步走到洛然面前,见她看着自己的有些愕然,勾唇一笑,直接伸握住了她的,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两人之间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洛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拍了拍身上的土,随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慕容琅倒并未在意她的动作,眼神只落在她的药箱里,若有所思地询问,“女儿家的东西?”
洛然没想到自己车上随口的一句话慕容琅还记着,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为自己辩解,“确实是女儿家用的啊!”
药箱里的术刀泛着冷光,慕容琅弯腰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来回翻看,最后指一动,直接将方才还在治病救人的术刀,搿成了两半。
两段薄薄的刀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得洛然心里一惊,她咽了下口水,不着痕迹朝后慢慢退了一步。
慕容琅却没给她这个会,一步一步向前逼近,直到洛然后背抵到冰凉的墙壁时,他才停下脚步,双臂一伸,将洛然圈在自己与墙壁之内的狭空间内。
两人面对面,之间的距离离得太近,空间又太过逼仄,洛然甚至能感觉到慕容琅的呼吸,只是与面对慕容玦时不同,现在的她,对眼前的人只感觉畏惧。
尽量不让自己去接触慕容琅审视的眼神,洛然低垂着头,只留给慕容琅一个头顶,只是她不愿与慕容琅交流,慕容琅看起来却兴致正浓。
他将洛然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最后伸从怀中拿出帕子,将洛然藏在背后的牵过来,按着一根一根指的顺序,细细地替她擦去上面沾染的血迹。
洛然指冰凉,不敢乱动,她感觉现在慕容琅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冷冰冰地盯着她,仿佛随时在谋划要取她的性命。
她颤颤巍巍地看着慕容琅的动作,直到他收,才敢有所动作。
“你要去哪儿?”慕容琅的声音并不大,但却阴沉无比,洛然心跳加速,面上却还不敢现在翻脸,她放慢了步伐,假装自然地从地上提起药箱,指了指远处跑来的采莲。
她此刻的紧张状态被慕容琅尽收眼中,他沉默着打量了洛然一番,随后才沉声发问,“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据他所知,洛然从被娇宠着长大,在家中父母呵护,后来父母不幸病故住到宫中,在宫中洛太后也是千娇百宠,这样的一个人,是从哪里学来的治病救人的段?
更何况,方才那些可以勉强称为医术的段,看起来是那样的陌生,他闻所未闻,洛然是从何处得知,并且那熟练的势一看也不是第一次
重重疑惑交织在一起,让他在一瞬间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无数的好奇,这个女人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洛然脑中思绪飞转,半真半假的事件结合,最后编了个听起来貌似可靠的理由,“从身体不好,家父家母担忧,便请了位世外神医,我便是那时跟着神医学的。”
慕容琅半信半疑,安然郡主时候身体不好的事情他也听过,只是这请神医的事情,他却是从来都不知道,“神医?不知神医名讳?”
看慕容琅的这个反应,应该还是相信了一些,洛然稍稍放心,思绪也冷静了些,“神医已经仙逝。”
呵,慕容琅心底冷笑,原本尚还算相信,这回一下子变成了半点都不信,不过现在要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慕容琅想着有了主意,伸便去拿洛然的药箱。
洛然原本冷静的心态也崩了,她见着慕容琅的动作,眼神猛一变就将药箱背到了身后,抬眼警惕地看着慕容琅,语气毫不相让,“太子想干什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