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殷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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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娇娇实际年纪虽是已过了五十余载,但修真之人本就身体衰退缓慢,而女修则更加的注重身形体貌的保养。其实对于女修来,天生容貌未必就在凡世中出类拔萃。一来是真气的温养,二来是岁月的沉淀下并没有在体貌上留下太多痕迹。然而那些经历世事洗礼,自内而外散发出的从容优雅却是世俗间女子学也学不来的。

    殷娇娇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摸样,乌黑的双环暨额前坠着一颗指盖大的火灵石。脸上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颈项下是两座与身材不成比例的双峰,被连着水蓝长裙的抹胸勒出一道深深的沟豁。顺着柳枝般的纤腰突然隆起了一道丰盈的弧线,裙下三分之一是半透明的薄纱。一双赤裸的玉踝几乎透纱而出,莲步轻移之下往前靠了一步,音色如莺似娇似嗔“胡老爷子,你我可真是有缘呐!若大一个沧澜之地,怎么偏偏你我就在此遇上了,您呢”

    胡海眉头紧皱,有些戒备的退了一步,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吊眉的双目四下打量着退路,嘴上却不肯有半点让步“殷娇娇,你少给我装嫩!就你那点凭着风骚身子采补来的修为,爷爷还不俱你”

    “采补?!”殷娇娇刹那间脸凝寒霜:“哼!姑奶奶我凭着天资悟性,吃了多少苦头才走到如今这步。且不知是谁为了延长寿元做那人药鼎炉的龌蹉勾当!”

    听闻此言,胡海脸色巨变!人药鼎炉那可是修真界的大忌讳,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莫是胡海,就是整个胡家也当担不起!“妖妇!你安敢如此信口雌黄!”

    “哼!”殷娇娇不冷不热的哧鼻一哼:“怎么着?只许官兵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莫须有嘛,谁不可以上一。”

    胡海气得眼皮直跳:“如此长舌,怪不得是藏沣岭出了名的妖妇。若是你到了我这般年纪,怕是舌头都要长到脚背上来。”

    在胡海冷嘲热讽下,殷娇娇目光渐凝渐冷已然动了真怒:“不知死活的老王八,姑奶奶今天就采补了你!”

    殷娇娇募然抬,数十根寒气缭绕的冰锥上中下各成品字往胡海激射而去。胡海脚下动也不动,身躯一阵诡异地伸缩,十几根冰锥便纷纷擦着胡海身体而过未伤分毫,背于身后的一只却凝起一个火球,在躲过冰锥之后,往前一甩,火球见风而涨,幻化成了一条数丈长短的巨形火蛇。胡海探一抓,捏住火蛇尾部,像甩鞭子一样往严娇娇门面抽去。

    殷娇娇轻蔑一笑双足轻点飘身而起,双袖轻舞幻水为链,一左一右死死锁住火蛇七寸。僵持不到片刻,水链就与火蛇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老王八,修行了那么多年你就这么点段么?不拿出点真本事来,今天姑奶奶就收了你的王八命”

    修行到了寿元将近,许多修士常常会心性大变。有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也有心谨慎事事隐忍的。很不幸胡海就是偏属于这第二种的,可不就是活的和王八一样。

    殷娇娇这几句老王八可算是直戳痛处,胡海如何能不七窍生烟!连脸颊上的胎记都像要红的渗出血来,单一探取出一把拂尘“妖妇,少跟我趁口舌之利,咄”随着胡海一声呼喝,拂尘雪白的银丝根根暴涨。往殷娇娇身上缠去。这柄拂尘可是中品宝器,殷娇娇也不敢怠慢,身前罡气凝聚浮起一个椭圆形的冰罩,另一只上多了一把金色剪,一掐法诀也是变化的有数丈大,一阵呼啸中飞去与雪白银丝纠缠在一起。

    来回几次交锋之后,金剪却始终不能剪去银丝反之银丝更有越来越多的样子,殷娇娇眉头一皱撤去了身旁的水罩,一声娇喝,金剪又立马暴涨几分,堪堪压住了银丝的蔓延之势。胡海此时嘴角却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冷笑。

    募然,从密迷的银丝中七道极其隐晦的暗金色细芒倏忽而出!此时拂尘距殷娇娇已是极近!促不及防的殷娇娇仅仅来得及侧了侧身,便有数道金芒射在殷娇娇惊恐万状的脸色中射入身体。胡海大笑出声,凝起全身真气在掌心汇起一道烈焰火柱往殷娇娇轰射而去“去死吧——”。

    火柱刹那间撞上了殷娇娇,而令胡海意外的是,殷娇娇的身体并没有被火柱焚烧而是诡异的像玻璃一般片片破裂而开,却没有一丝血迹

    胡海见此情景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凝。突然感到背上一阵发寒,本能之下就地一滚,一道水箭却仍是在肩膀上留下一个指大的血洞。

    在原本胡海站立的地方此时却凭空多出一面镜子而镜子里赫然正是刚刚化为碎片的殷娇娇随着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镜面一阵波动,镜子里的殷娇娇轻轻地走了下来。“极品宝器水幻镜!”胡海一扶着伤口,双目圆睁“妖妇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殷娇娇又是轻轻娇笑“老王八。你与其关心我从何处得来此镜,还不如多想想自己死了会埋在何处吧”殷娇娇嘴上着,上可没有停,双来回舞动,顿时在胡海前、后、左、右各多了一面镜子,三个一摸一样的殷娇娇从镜中走出,胡海大惊之下,双脚一蹬就想腾身而走,四个殷娇娇同时掐起法诀,长袖中飞出八条丝带,刹那间缠住了胡海。八条丝带顿时拧成了一条麻花

    胡海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扭曲的不成样子。当殷娇娇收回八条丝带,四面镜子与三个殷娇娇同时消失后,失去气息的胡海才跌落在地,从七窍中涌出大量鲜血。看情形怕是连内脏都被绞碎。

    云若见了此景正在感叹水幻镜的奇异却看见殷娇娇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往自己的藏身之处轻轻一瞥,心中一紧,赶忙收起气息不敢泄露分毫。

    殷娇娇此时俯下身去在胡海尸首上取下一个储物袋放入怀中,殷红的嘴一张,只见一个隐隐显出胡海脸形的绿色球竟被殷娇娇一口吞下“摄魂术”云若心中猛惊,此术可是以前魔道之人常用的以吞噬他人神魂用来快速恢复法力的法门,如今正道昌盛,魔门凋零,这个殷娇娇却又是从何处学来如此阴毒的法诀

    窥得此秘法,云若满脑袋泌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匿观仇杀,窥人秘法。若是让此女发现自己,那当真是要不死不休的局面!

    云若可不是那种除魔卫道的老夫子,此女是正是邪与自己可没有半点关系。这会儿正琢磨着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殷娇娇却是脸上神情一动,望向了云若藏匿的方向,募然开口道“道友,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见个面吧,莫非是想做那螳螂后的黄雀儿”

    云若咋闻此言,满额顿时铺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被发现了!还是只是这女魔头心中怀疑拿话来诓我”

    事情根本不容云若细想,只见殷娇娇双脚微跺,云若所藏的树干下的土地一阵波动,就在他闪出树干的一瞬间,一根几尺长的土刺生生插入了树干之中

    显出身形的云若无可奈何地冲着殷娇娇拱了拱“道友,我只是刚巧从此地路过,并不想惊扰道友,我与道友素不相识,今日之事也不会泄露半点。”

    “哟!原来还是只雏雀儿”殷娇娇见躲藏之人原来是个俊俏书生一般的年轻后生,神念感应之下也不过就刚入筑基的修为,却是单袖拂颌,嫣然一笑道“哥儿好狠的心呐,见人家欺负也不出来帮个忙,净在一旁看热闹。”

    云若瞄了一眼死相凄惨的胡海心中恶寒,就你这段谁欺负谁啊想归想,云若脸上却不露分毫“道友好段,我这点微弱本事怎敢拿出来献丑,即然道友不介意,那么我先告辞了。”

    话音一落,云若不待殷娇娇答话迅速张开身形往内谷方向奔去。“好子,这便想走吗没那么容易”殷娇娇一声厉喝,也是纵身追来。

    云若真是叫苦不及,按理来自己收敛气息藏于数十丈之外,即便殷娇娇是筑基中期也不可能轻易发现自己的,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惹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一追一跑之下,云若有些慌不择路离内谷却是越偏越远,足足盏茶时分后,云若却逃到了一处绝壁之下。

    不等云若再改方向,一起一落间殷娇娇已站在了云若面前,俏白的双轻拍前胸,飞起一个嗔怨的眼色:“哥儿跑得如此匆忙,人家长得有那么吓人么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殷娇娇言语中似在调笑,可身子却恰恰挡住了云若想要脱走的方位,显然不会再给云若会了。

    云若苦声道:“道友如此苦追在下,不知究竟为何”

    殷娇娇轻轻一叹“只怪哥儿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奴家也是万不得已啊”

    云若心知今日之事已是万万不得善了,便也不再犹豫,挥间大量低阶咒符一把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