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是彼此所满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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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绿豆嘴巴细微的抿动,目光有些缥缈,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吗?尽管心里涌现出了无数猜想,她还是尽量的让自己表面稳住,“所以是怎么回事呢。”

    “你呢。”

    “我不知道。”张绿豆抬眸,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虽然刀就在我身上,可是,那个时候沉珀都没在我身上了。”

    “那被谁拔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在那个屋子里面捡到的它的。”那个真江皓月给她什么,不是他杀的,可是这个李隐空又他就死在那人上。这杀人的跟被杀的的话互相矛盾,她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而且,李隐空这什么人啊,估计到时候直接给她生吞活剐咯。

    李隐空抬,用食指戳她脑门,而后安静的离开。

    他走后,张绿豆就松了一大口气,软趴趴的坐到凳子上面。现在她的精神完全没消失殆尽了。

    看了眼周围,确定只有她一人之后,拔出沉珀,“喂喂喂,江皓月你还在吗?”

    这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

    “怎么还是不能话”张绿豆郁闷,这人的下次从沉珀里听到声音就拔刀的时到底在何处?

    在一件本就有问题的事情上面不断的加以掩饰,那这个事情明眼人就越看越奇怪了啊。再这样下去,那现在还不确定的李隐空,要是有一天明白了,那不真得掐死她。

    她烦躁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难得有些埋怨自己最开始的做法。

    虽然心使得万年船,但是心过头了就太蠢笨了。

    张绿豆接下来的时间都用在烦恼怎么解决这件事上面了。

    入夜,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张姐,您该过去了。”

    “哦,我知道了。马上去。”烦恼之时又赶上这李家晚宴,她蔫蔫的叹气。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往那边走去。

    被门徒带进去时,原本无精打采的张绿豆,眼睛一亮。这桌子怎么还越来越大了?可是这人倒是少了,那李戎行被事给耽搁了,还没来得及来。而那其余两个长老,跟那赵清梦则是直接不来了。

    她心里有了几丝不妙,难道她今天还来错了不成?

    “哎,绿豆啊。来,到伯母这边来坐着。”姜间见这人来了,赶忙将人招呼过来。本来碍于她的身份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可是一见自己女儿跟她亲近,有可取之处,这待她也亲近起来。

    张绿豆勉强拉扯出一个笑脸,乖巧的坐到夫人身边。那李夫人抓起她笑眼盈盈的,但是这落到张绿豆眼里,那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转头去看李星河,这人脸色也不太好,而且她旁边也同样坐着一个脸色不好的人。那就是谢银润。

    可能因为真被吓着了,这看起来还有些发虚。

    唐竹引端起一杯酒水,瞧了眼那两个脸色不善的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星河,银润,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都不好啊。”

    那两个人看了彼此,脸色更差。

    “姨娘听,你们几个今儿个一起出去玩了?”果不其然,唐竹引这话一出,李星河嘴角一翘,那谢银润不耐烦的吐气。她一笑,又接着:“下次出去时,记得带上叶年啊。都带了个张姐,也不差这一个。”

    一直垂眸安静带着的李叶年忽然被叫住名字,他有些无措的抬起脑袋来,冲着李星河笑笑,拽着他娘的衣服轻轻拉扯,示意他娘不要再这样了。

    唐竹引伸按住他的,冲他使眼色,让他安分就成。

    姜间凤目一转,嘴角衔着一抹冷笑,“你倒好啊。自家的不看好,盯着别人家的看什么。万事,都得先把自己的看好了再。”

    “正如夫人上次的,一家人嘛,得多多关心。且年轻人呐,就是容易冲动,被一些东西给蒙蔽了双眼,将非良人之人视作珍宝,可就晚了。”唐竹引这话不仅了李星河,也含沙射影了那姜间跟李戎行当年的关系。

    这话谢银润听了也不舒坦,这李家真的是名不虚传,“这位二夫人,有些事儿,是不是最好不要拿到明面儿上来?一会儿家父与李家长老也回来,教他们听到了该如何办?未免太不得体了?”

    唐竹引被个辈指名点姓的一顿骂,这面儿也有些过不去。但是她不国一妾,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在开口什么。只得悻悻作罢。

    姜间勾唇一笑,神色得意。

    而后,这周遭开始安静无比。总算是等到那两个姗姗来迟的人。

    李戎行刚进来,见了这安静场面不由得有几丝的诧异。他可不信,这次多了一个谢银润这两个女人就能老老实实的。

    那谢大人自然是不清楚这其中的东西,只当是他们生疏不熟,故而能谈的话没几句,长笑了几声后,“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呐?热闹点才像是‘家宴’嘛。李长老你是吧”

    “是是是。谢大人的是。”

    这一顿饭吃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散宴时,李星河拽着无辜的张绿豆叫住了谢银润,“咱们借一步话。”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对于被整的吓得魂飞魄散的事情,他始终是耿耿于怀,现在看到这两张脸就觉得烦。

    李星河脸蛋一黑,直接转身走人,“你不来就等着后悔吧。”

    谢银润在原地愣了会儿,还是跟过去了。

    这番场景被那父母辈的看在眼里就是这两个孩子关系好。

    “你要跟他什么非得拽上我?”张绿豆抽出自己的,她是喜欢看戏,可是牵扯进别人的家事可不是她想要。

    “害怕你跑了。一会儿,我们得去干点儿正事了。”

    张绿豆皱眉,“什么正事儿。”

    “你底下那个鬼尸是不是又去过那个大楼。”

    “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本姐怎么知道的,总之他发现了什么,一会儿给我也讲讲啊。”

    张绿豆一愣,忽的想起鬼尸能用阵法这个,忙点头,“对呀!我怎么把你忘记了。一会儿你们快点。”

    “本姐知道了。”李星河停下来,一直跟在后面的谢银润也当即停下来,保持一定距离警惕的看着她,“这儿没人了。”

    “我就直了,是关于咱们的事儿。我们彼此看彼此不顺,别成亲了,连做朋友都不可能。这次你们来,目的就是要正式提亲的把。我明摆着告诉你,我不想做什么官家夫人。”

    谢银润“巧了,我也不想娶一个阴气森森,整天跟尸体为伍的女子。本少爷懂你的意思,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是对方想要的,那干脆作罢了。省的以后闹得鸡飞狗跳的。”

    “对。可是我们两个不是普通婚约,这背后还有家族利益,他们不会那么简单就同意解除的。我们两个要想自由,很难。所以我想我们两个先放下对彼此的偏见,先联合再吧。”

    谢银润那双疲惫的双眼忽然来了精神,“要怎么联合?”

    “让他们不得不解除婚约就是了。比如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父亲见了,肯定大怒,接下来你懂的”到后面,李星河的微微收紧。

    “啧,是个办法。不过,让本少爷来吧。你姑且算个姑娘,这种事,对姑娘的声誉不好。你不嫁给我,你总要嫁其他人的。”谢银润撇嘴,虽然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要是他这样干了,他父亲肯定放不过他,可是这种时候他总不能做什么缩头乌龟吧?那多丢人啊。

    既然人都了要自己来,李星河也不会扭扭捏捏,“行。”

    “这咱们两个的事儿,伤害其他无辜姑娘也不是本少爷本意。”谢银润眼睛一转,有些嫌弃的指了下张绿豆,“就你来将就一下。”

    “我?”张绿豆指着自己,“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将就?伤害我就是可以的吗?!”

    “这事咱们三个知道,总不能再去弄个无辜的人进来了。而且,你们整本少爷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不是,我也无辜啊。要是被她娘知道是我破坏她女儿好事,我还有命活吗?”张绿豆还是顺的清楚,这两个祖宗这一闹腾下来自然是好好的。可她就不一样,这一下还得罪了三家人。

    姜家,李家,谢家。

    “你放心吧,本少爷可不像你们这样没良心。”既然他让张绿豆干了,他肯定是有法子让她全身而退的。

    张绿豆撇嘴,“那我能拒绝吗?”

    那两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他们完还十分嫌弃的瞪了眼彼此。

    “行吧,我仗义一回。”

    李星河盯着谢银润笑,“那就明天。这种事情,越早越好。”

    “可以。我也迫不及待了。”

    李星河嗤笑一声,给张绿豆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

    她们两个走了一段距离,张绿豆贴上来,低声问她,“我问你,诡术能被鬼尸用妈?”

    “当然不能了,因为他们没有生命。这个不是众所周知的吗?你这样问,难道你见过会用的?”

    “对啊。而且他就是我给你讲过的,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就是他会用阵法。你家阵法,是不是可以被鬼尸给使用?”

    “阵法也好,符咒也好都需要用诡术来催动啊。”

    当时听了李隐空所言,她震惊之后,便想到了这么一茬,“但是你别忘了。阵法可是这三种里面最为古老的。”后起的符纸之类的,年代也算的上久远,尚且都还没弄明白,更别最早出现的阵法。

    李星河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或许,阵法真就可能,而且他们也在摸索之中。要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家藏宝库那么多宝贝放着不拿,去拿几本破书。”

    “那咱们去你们家藏宝阁瞧瞧?”

    “走吧。不过奇怪的是,自从我看到那人的脸之后,他们就没来偷过书了。我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因为带着张家人,为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都是绕着路避着人走的。

    “你把脑袋埋低点。”李星河带着她走到了后门,跟做贼一样的左右探勘,确定没人了这才打开后门,示意张绿豆进来。

    两个人闪进屋里后,李星河赶快转身关上门,两个人靠在门上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软糯声音响了起来,“姐姐”

    李星河倏然睁眼,那跟兔子一样,拿着本书站在她前面的不是李叶年是谁!她赶快去遮住张绿豆,脸上带着惊诧跟愤怒,“你来这儿干什么!”

    她倒不是怕李叶年,而是他将这些事情告诉那唐竹引就麻烦了。

    “姐姐,我只是来找大夫人让我拿的东西。”李叶年有些无措的捏着衣摆。

    “她让你拿什么。”

    “一柄宝剑。她要给鬼尸换换魂器。”

    “哦。那你找着了吗?”

    “还没”

    李星河上去拽着他的胳膊,凶神恶煞的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我带着外人进这屋子的事泄露出去。我一定收拾你!听到没有。”

    李叶年嘴角向下耷拉,作势就要哭出来。

    张绿豆拨开挡在前面的人,走到他身边,抬摸摸他脑袋,“哎哎哎,别这么吓弟弟嘛。”

    “别跟他废话了,我们快走。”李星河又瞪了眼他,这才径直往前走。

    “乖啊,找到东西就快点出去,要不然你姐姐”

    一听到姐姐,那李叶年就吓得频频点头,“那绿豆姐姐我先走啦。”

    见他去了另外一边,张绿豆才往李星河那边赶去。她这赶路还顺带打量这藏宝阁,当真是气派。

    已经在藏书处开始找书籍的李星河见人久久未来,开始催促,“你还在看什么?快点过来!”

    “我来了。”张绿豆收回目光,赶紧往她那边走。

    当她停在这藏书处柜子前面时,惊讶的睁大的嘴巴,这藏书处被几张悬垂直在实木上的米色纱幔隔开,统共有二十来排巨大木镶金柜子,且非常高,层层都有阶梯想通,“这也太大太多了吧”

    张绿豆伸轻轻去抚摸离她最近的那本书,指腹摩挲着那触感冰凉光滑的书籍。与此同时脑袋里出现了熟悉的脸庞。

    这地方,柳知畔应该是喜欢的。

    “快找啊,还看呢。这边都是古籍。”

    “知道啦。”

    但是她们力量薄弱,找了半天,连一排都没找完,“你确定这边是放古籍的吗?我怎么一本都没看到啊。”

    “我也不知道继续在这儿找找吧。”

    那边的李叶年找到大夫人想要的宝剑了,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觉得先去给姐姐辞退一声才好。

    然后他怯怯的往姐姐那边走去,“姐姐,弟弟先告退了。”

    “等等!”

    “嗯?!”

    “过来。”

    “哦哦!”面对姐姐的传唤,他几乎是跑过去的,“姐姐。”

    李星河指了指周遭的书籍,“过来帮我找书。就找记录阵法的古籍,一定要古籍。”

    李叶年不解,“既然要找古籍,姐姐古籍在那边”他抬指着那最后一排。

    “啊?”李星河转身去看,“不是在这边?”

    张绿豆打趣道:“你怎么回事?连你家宝贝书在哪儿都不知道啊?”

    “不对。我记得明明是在这边啊”

    李叶年点点脑袋,“姐姐,以前是在这边,可是爹爹几周前差人将古籍放到最后了,是反正也没人看,干脆放在后面去了。”

    他刚完,那藏书阁的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这边两人身子一震,李星河干脆指着捂着李叶年的嘴巴,跟着张绿豆躲到一暗处,“嘘,别话。”

    不明情况的李叶年乖巧安静的待在姐姐怀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外面动静。

    张绿豆不动声色的挪动着身子,挪到一个刚好可以看到进来人的地方,而后停下来,仔细去看,双眼忽的瞪大。

    李星河见她这样,这好奇心立马爬了上来。用眼神警告了一番李叶年,而后慢慢挪动身子,看到是谁跟谁进来后,她连忙抬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

    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虽然今天带了面具,但是她还是能够直接的认出他。而且站在他身边的人

    是她的爹爹!李戎行!

    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跟他们是一伙的?!

    当家做主的大长老就是叛徒?!是他带着那几个神秘外人做的这一切?!

    失窃的古籍,来偷东西跟回家一样的轻松,不管怎么样也抓不到的偷盗者

    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

    李星河缓缓移动眼睛,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那夜,蒙面鬼尸之所以轻而易举的潜入她的住所,而后又不动声色的带走她难道都是爹爹在前面开路?!是爹要让她死?!

    对啊

    反正她不仅不是继承者,且,只要她死了,哪怕她娘再怎么厉害,也无话可,李叶年上位简直是如履平地

    这样想着,她眼睛一红。心绪复杂的盯着那边。

    林入怀慵懒的眼神进屋开始就四处瞄了一大圈,而后多看了眼某处,“大长老,你上次给的古籍,我们家那位不满意啊。”

    “哦?哪里让他不满意啦?”李戎行负看着满架子的古籍。

    “跟着那法子用阵法,还是不稳定。”

    李戎行听了,眉头一紧,“不稳定嘶,或许是因为他是鬼尸的原因。”

    “如果不是,我还用得着来问你吗?”

    “那,试试这几本。”李戎行十分殷勤的给他找了几本。

    林入怀接过,打开粗略晃了几眼,看的头疼,“行吧。我带回去给他看看对了,长老啊,别怪我没提醒你,时间紧迫哪,你得加把劲儿啊。走了。”

    “唉,好。放心,我会加把劲儿的。”李戎行眼睛一转,“对了,还有你们抓鬼尸的一事,能不能不要再在岁城里杀人啦,这杀的人吧,运气不好,那口气咽下去了,还不能成鬼尸呢。这失踪人数一多,那朝廷就开始盯着了”

    在旁一直偷听的两个姑娘,表情更加惊诧,她们互相看了眼彼此。

    难道她们那天在那楼里见到的鬼尸,都是直接去杀的人?不是买来的?!

    林入怀眼睛一眯,慵懒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寒意,“哦?难道大人是想我们停?这成事的关键,可就在这些个鬼尸上面。”

    “自然不是了。我就想啊,你们换个地儿,不要再杀岁城的人了这要是查到我们李家头上,对你们也不利啊。”

    林入怀瞥了他一眼,将书塞进怀里,从这最后一排书柜旁的窗户上出去了。

    看到人走了,那李戎行的表情瞬间一变,而后拂袖离开。

    李、张二人只看到了一人离开,故而还不敢动弹,又在那隐秘处躲了好一会儿,确定了完全没动静后,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蒙面的是从哪里离开的?”

    “去后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张绿豆胆子大,依旧走在最前面。

    魂不守舍的李星河慢吞吞的跟上去。见姐姐过去了,李叶年虽然一脸懵,但也乖巧的跟了过去。

    最后一排,跟前面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硬要区别的话,那就是有了一扇窗户。

    张绿豆忽然恍然大悟,“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古籍移到后面来了,拿了书,就方便走啊。啊?你是吧?”

    久久未能得到回应,张绿豆转身,而后发现那人心不在焉的,又接着叫了她几声,“喂喂喂。”

    “啊,嗯?!”李星河有些发蒙的看着她。

    张绿豆无奈,只得再把话重新了一遍。

    李星河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忘记那李叶年还在,她转身,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看到他时,是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你走吧”

    “唉?”李叶年身子一震,虽然他学术不擅长,可是还是会看脸色的,“那,那弟弟就先走了。”

    李星河安静目送他的身影走开,努力稳住自己,“不过为什么爹长老他到底是因为利益才跟他合作的。”

    “这个谁知道?不过总是有交易的就是了。”张绿豆转身继续找起书籍来,“还是继续找书来的实在。咱们找书既然还有另外的收货,怎么想都是我们赚了嘛。别愁眉苦脸的了。”

    “本姐哪儿愁眉苦脸了?”

    “还没有?这话都没之前嚣张跋扈了”

    张绿豆眼睛一转,“难道你还在为了你的婚约烦恼?”

    我是龙神巳尘,我现在在跑。

    如果要的准确点儿,我是在逃跑,带着我的乖徒儿。

    我为什么要跑呢?

    事情还得要回到在大殿上的酒会。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自从神明三分家,天,远远甩开地、大世界、海洋,独居鳌头许久,且还霸占着闫珠,此后那昏庸天帝便时不时的开宴会。

    刚才,我本来端坐在下面的软垫上,美美的喝着清酒,但是,忽的,我脑袋一阵晕眩,里面温润的白玉被子也砸到了地上,我的乖徒儿湍湍立马担忧的看着我,让我甚是欣慰。

    “师父父?怕不是喝醉了?”

    “我”

    是的,我话还未讲完,左便不受我控制,直接拔出腰间破旧的苑回剑,往那最高端穿的明晃晃的天帝歂旭飞去,我虽平时厌他,看不惯他那种花里胡哨的作风,但,也不至于想要他命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天帝歂旭,此刻,我得出了结论,我应该是被什么力量给控制了

    竟然有人敢动土动到我头上!

    但,危急关头,惊讶之余,我还是得感叹一句,我飞过去的姿势,一定是帅裂苍穹的。

    我破旧的苑回剑,抵在天帝心口真灵处时,大殿外,属于我底下的将士也冲了进来,将这些正在吃喝的神仙包围起来,我眉头扭得更加厉害。

    大殿酒会,变得异常安静。

    也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不轻不重带着疑惑的声音。

    “龙神这是当众叛变啦?”

    再细的风,在此刻,也能刮过全境,清晰准确的将这句话传达到每个人的耳里。场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最好快点下去,”歂旭拧着眉头,不悦他这个行为,毕竟吓到了他怀中美人儿“我就当无事发生。”

    我也想啊!!我在心里面呐喊,但是我开不了口。

    与此同时,我拿着剑的左高举起来,剑毫不犹豫的对着他划下去。

    还好,虽然歂旭平时花天酒地,沉迷美色,但是功力还是在的,只见他抬就接了我这剑。

    下面因为这一剑立马乱作了一锅粥。

    “你到底怎么回事?”歂旭拧起眉头,再次抬接下他如孩童般闹着玩的一剑,这个事情让他琢磨不透。

    我内心焦灼,但是还是开不了口,里面幼稚的挥剑动作还在继续

    歂旭被彻底惹恼,他失去了耐性,将他腹中元珠的力量汇集在掌,嘴巴里面念着我甚是熟悉的咒语。

    “这样,我看你还能胡闹吗。”这样做,歂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能够顺利把龙神捆了,再好好问问。

    我想挡,但是我身体不听我的,他轻而易举的一掌拍在我腹中元珠上,将我元珠给封了

    这个歂旭,我无非是乱砍几下,他竟封我法力!

    我结结实实的挨了这掌,倒退好几步,险些后仰翻过去。也不知是否因为这掌,那一股控制我的力量竟消失了。

    正欲开口,那雪神鸿客不知从哪里飞过来拦在前面,逼的我又退几步。

    鸿客露出尖尖的虎牙,咬牙切齿“你用剑砍歂旭陛下就算了,你那下还险些不长眼的伤着我的阿钥!唯独这事!我跟你没完!没完!你知道吗!”

    月神?

    我只得叹气,但凡是扯上他的事情,这个被爱冲昏了头脑,见色忘友的雪神,就会跟疯狗一样的咬着不放,哪怕是现在没了法力连苑回剑也举不起的我。

    “师父父!”一直在下面躲着的湍湍见情况不妙,着急大喊:“快跑啊!”先跑了,才有时间想办法。

    当时我脑袋浑浑噩噩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腿下意识的就迈开

    尔后,我回神,我这一跑,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湍湍带着她师傅巳尘往大殿大门跑,身后还有一堆神仙跟着他们撵,场面属实壮观。在巳尘路过一根柱子时,这柱子后面竟然传来一声惊呼。

    巳尘转头,就见一带着奇怪面具的女人慌张的左看右看,似乎是不识路,看着巳尘,稍迟疑片刻,跟着他开始跑。

    “喂!”那女人跟巳尘并排着跑“你这个计划不成功啊!你是要让龙神直接逃到咱们哪儿?可是可是他元珠已被封了,还要用的话,就得费大力气啦”

    巳尘疑惑“你,在什么?”

    “唉?”女人险些被自己左脚绊倒“你不是”她脚步渐渐放慢,眼睛余光里面瞥到了一条道,转身就往哪儿跑。

    凭借着巳尘敏锐的直觉,他断定其中定有问题,他决绝的改变逃跑路线,改去追那个女人“湍湍,追她!”

    前面转角处扬起了女人的一抹衣角,巳尘加快速度,到达那里的时候,巨大的窗户下面,晃晃悠悠的浮着几根白色的羽毛。

    巳尘随意的捡起一根打量,他叹了口气,大有好日子到头了的模样“麻烦事情的开头吗”

    “师父父,咱们可怎么办呀?”湍湍踮着脚,趴在窗户上看,下面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若是一直呆在这里,不出所料,很快就会被搜出来。

    巳尘倚靠在墙上,撅着了嘴巴,眼神恢复了平常慵懒的样子,里把玩着那根羽毛,他记得,很久以前在地,倒是见过这类鸟,可以变成兵器供神使用,在上古曲虏之战时候也亲眼见过先火神观落使用

    “去地。”

    湍湍舔舔嘴巴,拉长脖子,缠绕在上面的厚厚白色布带露了出来“地?神明三分家后,就地跟我们天关系缓和些,突然过去,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吧”

    巳尘眼神微变,将湍湍衣领往上拉“或许,你先回你爹奉余哪儿。”闻言,湍湍虽不自在,但拒绝的倒是干脆“我不。”

    巳尘安静的瞧着她片刻,不再提这个事情,拔下插头发上月桂树枝叼嘴里,拨弄几下,重新绾个发髻。

    “不过,怎么去倒是有些麻烦。”

    “怎么个麻烦法?”

    “徒弟可还记得那条‘路’?”

    湍湍皱眉,稍微想了一下,神情大变:“是那条被封了的‘路’?”那条路千年前就被封锁,一直蚊子都飞不起来,而且,天悬空在地上方,这直直摔下去

    巳尘笑,摸摸她脑袋“别担心,你师傅我神体强大,捡条命应是无碍。走吧。”

    当他们真来到‘路’旁边时,湍湍拉长脖子往下面张望一下,深不见底

    “徒弟别怕,来。”巳尘伸出。

    湍湍紧抿着嘴巴,按住胸口真灵处,坚决的把放上去。

    “跳啦。”

    巳尘也不给她时间准备,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湍湍紧闭双眼,双紧紧的抓着巳尘衣裳,这种感觉让她想到曾经特别多不愉快的事情。

    “别怕,有我。”巳尘被下落的烈风刮的脸生疼,他艰难抬念咒,身体开始被幽幽蓝光包围,光滑的皮肤迅速覆盖上鳞片,很快,蓝色光团中,冲出一条黑色的巨龙。

    “抓紧我。”巳尘扭动着身体试图减缓些速度,如果是实体,应该可以捡条命。在他身体结结实实摔在地面上时,他觉得身体快要裂开。

    巳尘脑袋扬起来,呕出了一大口鲜血,落地的时候恰好磕在一块石头上,意识开始模糊。

    怎么可以这么倒霉!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到有好几个地的神慢慢往这边靠近

    也是,毕竟摔得惊天动地,可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磕石头上呢?

    “哎哎哎,时雨等等我嘛,别走的如此快,我啊,有好事儿告诉你。”凌恒负,一蹦一跳的追着前面穿红衣服的男子“真的,我不骗你。”

    时雨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整天闲的发慌的命运神已经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快一个时辰了。忍无可忍,身着红衣的时雨转身,衣摆上点点墨梅轻轻晃动,一双漆黑的眼眸瞪着他“你烦不烦!”

    “哎呀!”凌恒被他这个突然转身吓的退了几步,他盯着时雨眉心处的一竖红“这几年,你火气倒是越发大,当真对得起你这个职位。”

    “有话就快!别整天跟我后面叽叽喳喳念念叨叨个没完!”时雨快被气死,下意识的用左摸着右腕皮肤上绕着的一条红痕。

    凌恒意味深长的一笑“建议你去地牢看看。”

    “我不喜欢湿哒哒的地方。”时雨心里暗道,这闲的发慌的凌恒定是又想出什么东西要来坑他。作势又要走。

    “别别别!”凌恒再次挡了他去路。

    “你到底有”

    “你定是不知晓,”凌恒垫脚,贴到时雨耳边“前几天从天掉下来一条龙。”完,还捂着嘴偷笑。

    “龙?是,巳尘吗?”时雨声音轻飘飘的,心弦被狠狠的拨了几下,内心隐隐升起一股剧烈的期待,紧接着就是他压不住从心口跑出来的狂喜。

    “对。”凌恒心满意足,看样子,自己无聊的日子,快结束了。

    很快,时雨就发现事情不对“他为什么会掉下来?”

    “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伤的不轻。”实话,当时看到那一地触目惊心的鲜血,凌恒被吓的不轻,以为那不可一世的大神龙神,就这样摔死了。

    时雨还想问,直接被凌恒打断“你还忍的住?快去吧。”

    虽然想见他的心情十分迫切,但是时雨还是跑回自己的神殿,拿了许多药,才火急火燎的往地牢赶。

    “火火神?”守门神仙看着初次大驾光临的时雨吓得连忙站直身子,额头冒汗,但是时雨步伐轻快的越过他们,跑进牢里。

    之后,守门神仙恍若失神喃喃自念“火神他就这样进去了”

    同伴也茫然的点头“我,我不敢拦。”随后便惭愧的低下脑袋。

    刚进地牢里,时雨就在自己心点亮一团火,虽心脏快要蹦出来,但脚下依旧轻缓的迈着步子。

    他再往里走一些,就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身体紧紧的贴着特制的铁门,目光溃散的看着前方,开始无力的叫唤。

    “师父父,你这样不会死吧?”湍湍垂眸,看着巳尘胸口还未愈合的伤口,但凡他动弹一下,伤口就会血流出来。

    “哈?”巳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伸摸摸自己伤口“我命硬着呢。”

    湍湍抿嘴,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她扯下自己脖子上缠着的厚重布带,蹲在巳尘前方沉默着给他绑上,这个布带是雪神送给她医治脖子上特殊伤痕的,他,姑娘整天顶着个有个大口子脖子,不好看。

    “它医治伤口很快的。”

    布带离开湍湍的脖子,那本来褐色的口子,又开始泛红。巳尘叹了口气后也不阻止湍湍的举动。

    湍湍熟练的给巳尘系好带子后,抬眼间,就瞥到了不远处僵硬站着的时雨。

    由于她表现的太过于惊讶,巳尘掌撑地,艰难的扭过身子往那边看,就在四目相对之时,那团火焰扭动挣扎几下,熄灭了。

    “谁在哪儿?”

    巳尘懒懒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入时雨耳朵里,时雨尴尬的咳几声,方才他竟激动过头控制不好火焰。

    “是,是我?”时雨觉得这几个字像是从他紧闭的喉咙里硬生生撕裂出来的。

    “你?”巳尘疑惑,这个声音他可从来未听到过。

    很快反应过来的时雨,无声的笑,对他而言,或许这是第二次见自己,对他而言自己是陌生的。时雨走近,重新点燃心的火焰,目光灼灼。

    那一块地方再次亮堂起来,巳尘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红衣服的漂亮子,点点脑袋“你是地的神?”

    “是。”回答的时候,火焰又颤抖了几下。

    场面安静了下来,巳尘严肃的看着他,下一秒,他便笑开“呃这位,这位神仙?不知,是有何贵干?当然,如果是来放我的,那就太好不过。”期间,巳尘一直仔细观察这个看似不易近人的子。

    时雨走近蹲在牢门外,将心的火焰浮在半空,将自己衣兜里的药心翼翼的放在里面“这些,对你的伤口,可能有帮助。”

    巳尘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时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