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冥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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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巧的是,这分明已经过了子时了,这宫外头居然还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二人虽然穿着夜行衣,可是在这热闹的大街上一站,着实是突兀了许多。

    “怎么会这样”

    骞阳已经扯下了面巾,而后拉着阿肆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面。

    骞阳是男子,不戴面巾,一袭黑衣,扮作是阿肆的护卫也得过去。然则阿肆一个姑娘家,穿着紧身窄袖的黑衣便十分奇怪了。

    “今日怕是不方便,我们改日再出来吧。”

    “别啊,这都出来了,先去认认门也好啊。我在宫里面都闷坏了,这外面这么热闹,我们去玩儿玩儿吧!”

    阿肆的眼睛亮晶晶的,将渴望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骞阳微微蹙眉,只觉得奇怪。熏池上神可以待在傲岸山几百万年而不出,这在皇宫才几日,怎么就闷坏了?

    不过,看着阿肆这般高兴,他也不想将这些话问出来。在宫里他便是问的太多了,每次都是与阿肆不欢而散。与其如此,不如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也不是不行。”骞阳将脑子里的疑问暂时压了下去,“只是你这衣服瞧着不大合适。先找个成衣店换一身吧。”

    若是可以用法术便好了,哪里需要那么麻烦。

    不过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男男女女都穿着亮丽,阿肆再看看自己身上漆黑的衣服,的确是不大合适。

    二人去了成衣铺,阿肆随找了一身有面纱的衣服换上,而后二人便上了街。

    大街上多时年轻男女,两人一行,并肩而走。也有许多女孩子一起的,不过这样的氛围,怎么都让人想到了七夕。

    阿肆扳着指头算了一下,今日绝对不是七夕,不过,却是另一个日子。

    骞阳也想像其他人一样与阿肆并肩前行,可是看到她掰着指头算了一下什么东西之后,眼神逐渐暗淡,他便默默地走慢了几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刚刚不是很开心吗?怎么突然又不开心了?

    骞阳回想了刚才的一系列事情,平淡无奇,自己老实付银子,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那还能做错什么?

    “池!”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阿肆转头,竟然看到了南柯郡主,而南柯郡主身边的男子赫然是舒雪。

    幸亏换衣服了,不然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南柯郡主提着一盏莲花灯跑到了阿肆的面前,顺带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骞阳,只觉得眼熟,却也没有认出是谁。毕竟在皇宫里,南柯郡主才不在乎一旁服侍的太监长得是何模样呢!

    舒雪也上前见礼。阿肆瞧见了舒雪,自然是高兴,便也回了一个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

    而此时,舒雪和骞阳正在互相打量着对方。骞阳是因为瞧见阿肆对舒雪的态度与众不同,自然是吃醋了。而舒雪则是没见过这个男人,身为御前侍卫统领,他自然要多多留心。

    听到阿肆的话,舒雪才将目光收了回来,道:“卑职是担心郡主一个人出来不安全”

    南柯郡主立刻嘟起了嘴,挽着阿肆的臂就往前面去了。

    “你们还未定亲,他怕别人误会,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

    听阿肆这么一,南柯郡主才高兴起来。“他要是有你这么会话就好了。对了,你怎么知道今日外面有花灯啊?我记得没有告诉过你啊”

    “我是从宫女那儿听的”阿肆担心南柯郡主深究,便转而问道,“还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担心我缠着你,你就不能与舒统领一起出来了?”

    南柯郡主被中了心事,脸上一片绯红,哪里还顾得上阿肆刚刚那个拙劣的借口。

    “不过今日是什么节日,为何有那么多人出来过节?”

    “今日是枢月公主的冥诞。元宗帝在位的时候,年年举办活动纪念枢月公主,结果一下子看流传了那么多年。起来还真是羡慕枢月公主,当初元宗帝起兵是为了她,后来又为她做了许多事情。真是兄妹情深!”

    阿肆刚刚算日子的时候才想起来今日是言枢月的生辰,只不过她不敢确定。现在听南柯郡主一,只觉得眼眶一热。

    言枢雪会做这么多,大多是出于愧疚。他愧疚于自己没能在京城好好照顾和保护言枢月,愧疚于就这么让言枢月嫁给了骞阳。

    阿肆抬头望了望天,而后想到了端阳公主。“那元宗帝有没有为端阳公主做什么事情?”

    “嘘!”南柯郡主立刻压低了声音,“不能提端阳公主。世人都觉得端阳公主是死于元宗帝的剑下,这事儿不能提,人也不能提。你可不许再问了。”

    阿肆看着南柯郡主认真的脸,心中隐隐作痛。

    南柯,你便是那位端阳公主啊。

    前头姑娘们窃窃私语,跟在后面的两个男人在这么嘈杂热闹的地方也听不清楚她们在些什么。不过,舒雪却是对骞阳十分感兴趣。

    “不知道这位兄弟在何处当差,我为何没有见过你?”

    “我留在京城只为保护池,舒统领不必在意。”

    “可池公主现在的身份,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衬的上的。”

    “这与你无关。”

    二人一来一往,可谓是非常不客气了。而这时,前面的人群渐渐围拢起来。这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二人抬头张望,一时间竟瞧不见那两个姑娘了。他们急忙上前,才在人群的正中心瞧见了她们。

    南柯郡主受了惊吓,正站在一侧。而阿肆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笛子,舞了一套极其漂亮的剑法,三下五除二,便将几个醉汉打倒在了地上。

    舒雪急忙上前向南柯郡主请罪。南柯郡主一瞧见舒雪,那股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骞阳见阿肆舞了一套人界的剑法,心中奇怪,是以慢了一步,等他再想上前的时候,却被人拉住了衣袖。骞阳偏过脸一看,七寐仙子正笑脸盈盈地望着她。

    骞阳见到她却并不怎么高兴,心下一沉,又看了一眼和舒雪一起哄着南柯郡主的阿肆,而后转身走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下。

    “你怎么来了?”

    “七寐找不到少将军找了许多地方,这才到了人界不知少将军是有何要事,若是没有,还是赶紧回去才是。”

    七寐仙子期期艾艾,这一副欲还休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负心汉抛弃了的可怜女子。

    “无甚大事。你赶紧回去吧。”

    南柯郡主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怎么哄都不行。这节必然是过不好了,阿肆也不好扔下南柯继续游玩,便打算和他们一起回宫,名正言顺。她转头寻找骞阳,瞧了好几个地方,而后便看到他和七寐仙子站在一处。七寐仙子一拉着他的衣袖,一拿帕擦拭眼泪,看着让人好不心疼。

    阿肆突然觉得这一幕刺眼的慌,便转头对舒雪道:“哥哥,我们先回宫吧,不必管他。”

    于是乎,他们三个人先行回了宫。等骞阳打发走七寐仙子之后,原本围拢了许多人的地方已经恢复了通畅。游人们继续游玩,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刚刚站在这里的三个人也全都不知去向。

    骞阳心烦意乱地在京城里面寻了一圈,甚至连无人的街巷都去了。直到游人越来越少,他才发现,自己八成是被弃了。

    骞阳看着街上的人带着疲惫和笑容离开,而他却傻傻地站在原地。这种孤独感突然席卷而来,比心扣上的那阵风更让人觉得寒凉孤寂。

    骞阳回到了皇宫,也回到了阿肆的宫殿,甚至来到了阿肆的房间。瞧她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就更让骞阳觉得孤独难耐。他坐在了床沿上,将阿肆从被子里面挖了出来。

    阿肆猛的惊醒,心中不满,可看到骞阳猩红的双眼,不由皱了皱眉。“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找了你一夜”阿肆这才察觉到骞阳握着自己肩膀的一片冰凉,“没想到你早回来了”

    阿肆不是没想到她,只是带着怒气。现在瞧着骞阳这个样子,难免有些心虚。她抱着被子往后退了退,道:“我瞧见七寐仙子了。以为你们故人重逢,有许多话要讲外面正适合你们游玩,就先回来了”

    阿肆不敢瞧骞阳的眼睛,瞧着他猩红的双眼,就好似自己做了什么欺负人的事似的。

    骞阳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心里却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那股旷世的孤独感却依然包裹着他的心,包裹着他的全身。

    “你分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可我还看见她拉着你的衣袖呢!”阿肆完这话,才觉得醋意浓浓。她抿紧了嘴,把脸别了过去。

    骞阳因为这句话放松了许多。他的从阿肆的肩头移到了她的上。“我已经赶她回去了,你别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是么”骞阳轻笑着,低头将吻落在了阿肆的唇上。

    阿肆想要推开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腕被他牢牢地抓着,就像是戴上了枷锁一般,根本抽不出来。

    骞阳的嘴唇像他的一样的冰凉,他浅浅地吻着,一点一点描摹着阿肆嘴唇的形状。等到阿肆放弃了挣扎,他突然一步跨上了床,将阿肆压在了床褥上。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可是他真的好害怕。刚刚在街上的时候,那种孤独感就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害怕,他害怕再也见不到阿肆。而现在,阿肆就在他的身下被他亲吻着。只有这样的感觉才能填补他的孤独,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阿肆见他愈加过分,便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咬出了血。血腥味弥漫在他们的唇齿之间,骞阳却只是顿了一下,而后便继续加深了这个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