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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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一尸两命,太惨了。”

    “以前还觉得桥夏是个好的,怎么这样刻薄。”

    “别了,现在谁敢惹她啊。”

    刘家上下都是这种声音。

    刘夫人擦着眼泪:“老爷,我也不知道柳枝竟然有了身孕,竟然会这样想不开。她就算自己难受,也要想想孩子啊。”

    “夫人您别难过,不定柳枝姨娘也不知道自己有孩子呢。”大丫鬟连忙道。

    刘府尹满眼通红,一个妾室也就算了。

    但那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啊,他共有五个孩子,皆是正室所生,两个女儿都嫁出去,最的儿子刚刚成亲。

    这三个儿子资质平庸,至今没有一个考上秀才,如果他能再生个儿子,不定就能继承刘家的荣光。

    现在全被桥夏给毁了!

    “明日我要在朝堂上告御状!定要那桥夏来我家赔礼道歉!”

    刘夫人心里一惊,看了一眼大丫鬟,大丫鬟连忙摇头,意思是没什么大事,不用怕。

    也是,这是她家,柳枝那贱人就要下葬,他们还怕什么。

    死无对证,难道桥夏还能上门验尸?

    可惜为了把事情闹大,现在柳枝还不能下葬。

    这件事发生后,桥夏名声在京城一落千丈,不过是撞名讳的事,至于这样羞辱吗?

    坊间越传越离谱,连沈家出去采买东西的丫鬟都遭人冷眼。

    春杏跟柳儿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他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啊。

    桥夏知道这个消息后,久久没有话。柳儿更是哭的不行,觉得这事是她惹出来,今天都没来当值,是病了,只怕是心病。

    直到沈黎下朝回来,见她还在愣神,安稳道:“不是什么大事,她是自尽跟你没关系。”

    刘府尹今天在朝堂上要太后跟皇上做主,全被沈黎抗下。

    “我想去祭拜一下柳枝,我从未想过她会因为几句话就自尽。”

    古代女人动不动自尽她是知道的,但从未没想过会发生在她身边,看她跟太后你来我往,间接跟二公主也是有来有回,大家还不是过的好好的。

    沈黎有些不赞同,他其实并不明白桥夏到底是什么人。

    从她的谈吐学识来看,定然受过良好的教育,医学,文化,可以夸一句博闻强记。

    这样的女子满天下也找不到几个。

    特别是她的见识,远不是一般女子能比。

    按照她原来的身份,至少应该是名门望族,再早之前那首关于清茶的诗不用讲。

    最近送别更是高人之作,那位高人的事迹桥夏如数家珍,仿若老友。

    这一切都明,她的身份肯定不同寻常。

    但所有的贵族怎么会对普通人产生怜悯,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人?拥有卓越的家世,又有仁慈之心?

    至少沈黎觉得,他不是这样。

    不过是个妾室而已,死就死了,不值得桥夏亲自哀悼。

    “人生而平等,她虽是妾室,我不该看不起她。”沈黎从到大,就是个正常的华国女孩。

    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波澜无经。

    别死人了,生活在城市的她其实连动物的死亡都很少经历。

    一想到活生生的人可能因为自己就自杀,她心里的愧疚无以言表。

    沈黎见她眼圈发红,忍不住亲吻桥夏眼角,她难受,沈黎就跟着难受。

    “好娘子,咱们就去看看。”沈黎轻声道,“你要哭的话,就不好看。”

    “不好看就不好看。”桥夏差点被沈黎逗笑,这个时候了,怎么还管好看不好看。

    但桥夏还是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穿了淡色衣裳去刘家。

    桥夏跟沈黎出现在刘府尹家门口,差点被人赶出去。

    但沈黎毕竟是内阁大学士,只能恭敬请他们进来。

    走到柳枝的灵堂,只有个年岁极的丫鬟守着,柳枝是姨娘,能在偏殿有个灵堂已经是特殊照顾,来祭拜的人不多。

    桥夏点燃一支香,插到香炉里,柳枝的排位写了她的本名,李杏花。

    沈黎跟桥夏拉着走到灵堂后面,柳枝在棺材里,脸色乌青,显然是上吊而死的迹象。

    “希望你下辈子不到投生在这个年代。”

    桥夏轻声道。

    千百年后的年代,虽然对女子还有压迫,但比现在要多的多。

    沈黎听到桥夏这句话,侧头看她。这让沈黎对桥夏的世界更加好奇。

    他们刚要离开,沈黎顿了顿,指着柳枝的脖子:“娘子,你看。”

    桥夏这才注意到柳枝脖子上的淤青。

    上吊死的人脖子有淤青很正常,可柳枝这个分明不对劲。

    桥夏下意识把柳枝领口往下压了压。

    两道淤青。

    柳枝根本不是上吊而死!

    “你们在干什么?!”

    刘府尹声音响起,显然有着震怒。

    “害死本官怀孕的妾室,你们还敢来祭拜?”

    桥夏悄悄收回,沈黎他们两个显然不想打草惊蛇:“刘府尹,大家都柳枝姨娘的死跟我有关,这才想来祭拜一下。柳枝姨娘的死,我也很遗憾。”

    更多疑惑在桥夏心里产生。

    她跟沈黎迅速离开,根本不管刘府尹了什么,更不知道刘府尹的眼神。

    皇宫,慈宁殿。

    “皇上,你也看见桥夏的段如何狠辣,不过是跟她的丫鬟撞名,她都逼死人。知道她平时怎样对待老祖宗了吧。”太后叹气,“她对你好,只因为你是皇长孙,没看沈黎借着拥立之功,已经成了内阁大学士。首辅被他整死,现在朝野上下都是他们夫妇两个的身影,分明是欺负咱们两个一老一。”

    皇帝齐迎并没有话,自从他当了皇上之后,许多人都会在他面前很多话。

    这些话让他迷惑。

    见齐迎不吭声,太后开口:“算了,你才七岁,什么也不懂。”

    完让他退下。

    基本每次都是这样,太后会把齐迎喊过来一通话,最后是失望的眼神。

    齐迎在回宫殿的路上,连叹气都不敢,否则这个叹气肯定会被告诉太后娘娘。

    他很想念父亲跟母妃,又或者让他回到沈家也行。

    听沈殊然搬家了,他们之前还在一起写字,现在只剩他一个人。

    还不如不当这个皇上。

    等齐迎离开,太后冷笑:“妇人最忌口舌之争,桥夏身为内阁大学士的夫人,竟因为丫鬟的名字,逼死京城府尹的妾室。哀家作为太后,一定要严惩,来人把女四书送到沈府,每本抄上十遍,不抄完不准出门!”

    太后原本想让桥夏进宫受罚,可想到她伶牙俐齿,干脆让人宫人把戒尺带过去,先打二十掌,再罚抄女四书,出了这口气再。

    而桥夏跟沈黎从刘家出来,直接回家。

    桥夏这才道:“死的不正常,应该是人勒死的。”

    “是,人上吊的话,不会是两道痕迹。”沈黎也接着道,“我让人去查,但谁会为你杀人?”

    当然是跟柳枝有利益相关的人,桥夏直接道:“查刘夫人,应该跟怀孕有关,刘府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柳枝怀孕的事?可怀孕本身,女子肯定是知道。柳枝千方百计想瞒过去,只怕是在躲人。可以查柳枝常去的医馆,看看她开的什么药,如果是安胎药。那就没事了,吃着安胎药的女人,又怎么会寻死。”

    桥夏条理清晰,几乎不用沈黎吩咐,几乎已经推断出来到底谁是凶。

    见沈黎跟他下目瞪口呆。

    桥夏颇有些飘飘然:“不用夸我,这不是后宅常用段吗?那日在刘家喜宴,柳枝穿的比她家大夫人还要艳丽。就她家大夫人生五个孩子,皆是正室所生这点,突出一个段。怎么可能让妾室怀孕。不过是顺坡下驴,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她不解释也就算了,这解释之后,更是让人惊讶。

    等沈黎下林天意一个时辰后回来,看着桥夏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夫人的全对,不管是刘氏的作案动,还是柳枝在喝安胎药的事,全部一致。这是从医馆大夫那拿的药方,确认过了,是安胎药。还嘱咐过他,不要告诉别人。而且刘府正准备下葬,棺材都抬到刘家祖坟了。”

    沈黎忍不住握紧桥夏的,他越来越好奇现在的桥夏到底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为何对这种恶毒的后宅段这样熟悉。

    但现在不是这件事的时候,先还桥夏的清白比较重要。

    外面的谩骂声,桥夏承受的太多了。

    太后身边的太监举着密旨过来,就见桥夏跟沈黎马上要出门,连忙拦着:“沈大人跟沈夫人要去做什么?太后密旨,还请沈夫人接旨。”

    “你等会,有什么事回头再。”桥夏直接拒绝,跟沈黎骑着马往刘家祖坟方向走。

    原本按照刘夫人的性子,怎么允许妾室入祖坟,这还不是为了给桥夏添堵。

    证明他们重视的妾室,竟然被桥夏逼死。

    以后提起这件事,桥夏就会被人痛骂。

    他们两个带了下直奔刘家祖坟,眼看棺材刚要落入土中。

    “且慢!”林天意赶紧道,拦着棺材不让下葬。

    若是下葬了,再验尸那可就难了。

    来祖坟主持葬礼的人是刘家的管家,见桥夏跟沈黎又过来,气的指发抖:“你们欺人太甚!我们刘家三代为官,算你们的前辈,逼死我家妾室还没找你们算账,现在连柳枝姨娘入土安葬都不准了吗?!”

    “这位管家,柳枝不是自杀,更不是我逼死的。还请让你们老爷夫人来一趟,我有证据给刘府尹看。”桥夏面不改色,没有因为无端指责胆怯。

    跟在他们身后的太监听此,悄声吩咐下,让他们赶紧把这件事禀告给太后娘娘。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