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第一次大展神威的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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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军之中多有孙元化专门训练的炮兵,这开炮也见的多了。但是像对方刚刚这样平直的弹道,他们却从来未曾见过,至于那炮弹飞行速度之快,更是他们平时训练使用的那些佛朗炮比不了的。

    李九基顿时感到不妙,连忙高声叫道:“快点火,对方有火炮!”

    前言那些持火把的叛军也发现了事情不妙,他们没想到自卫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连火炮都已经搬到那高岗上去了。此时叛军队伍太过紧凑,一旦被对方集中轰击,伤亡恐怕不会。

    就在此时,对面又是“咚”的一声,又一发炮弹打出。这次的弹道更加低平,刚好落在前面的牲畜群中,却没有按叛军想象的那样弹跳起来。可就在大家庆幸对方火炮力量太大将炮子楔进了泥中未能弹跳时,那炮弹却突然咣的一声炸开,将方圆一丈多范围内的牲畜瞬间清空,更远处的牲畜也不知是受伤还是受惊,一下子便乱了起来,朝四面八方狂奔。

    “开花弹!是开花弹!”

    叛军队伍也更加急了起来,拿着火把的急忙去点那些年马尾巴上的油布,一些被点燃了尾巴的牲畜开始朝对面自卫队的阵地上奔驰。

    就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后,远处那黄家岗上突然响起连续的咚咚炮声,随后便有一排炮弹从黄家岗上飞出,如野蜂一般落入牲畜群与负责驱赶牲畜的叛军队伍之中,然后便是一团团暴炸的巨响和烟雾升腾而起,牲畜队伍彻底乱了。

    黄家岗上的炮火在射击中逐渐延伸,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一转瞬间,对面的火炮便完成了四五轮射击,将叛军队伍从前到后肆虐了一遍。

    李九基的帅旗更是那些炮弹照顾的重点,有一轮的炮击几乎就是为这面帅旗专门准备的,几十枚炮弹几乎同时在帅旗周围炸响,将那面威风凛凛的帅旗瞬间淹没在滚滚的烟尘之中。

    李斯见得快,在那一轮淹没帅旗的炮击到达之前带领着下十几个亲兵策马逃离了阵地,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却再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径直朝西北方向逃去。

    经过几分钟的炮击,叛军阵地已经乱成一团,那些牲畜中的绝大多数都还没有来得及被点燃便炸了群,朝各个方向逃命去了,顺便把叛军队伍冲了个七零八落。

    不过这些牲畜的冲击对叛军崩溃的贡献并不是特别大,对叛军影响更大的是接连两三轮落在人群之中暴炸的炮弹。

    此时互助会刚刚研发成功的开花炮弹暴炸的威力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大,但是对叛军的威慑作用实在太大了,即使没有那些受惊牲畜的冲击,叛军队伍也已经像牲畜群一样炸群了,在慌乱之中被踩死的叛军甚至比被炮弹炸死的都不少。

    完成对叛军的炮击之后,炮声稍稍停顿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有经验的叛军猜测自卫队的火炮可能已经在刚刚那急促的连射之中过热了,应该是在降温吧。

    可是这些人还是猜错了。

    此时暂编炮兵一营并没有像叛军猜测的那样往炮筒上浇水,而是由炮长指挥着疯狂摇动炮架上的调整轮,瞄准更远处的胶州卫城,准备射击刚刚出城准备攻击四营一连那一百五十多人的叛军。

    大约一分钟后,所有六十六门野战炮按照提前标定好的射击参数,完成了对胶州卫城南门外的瞄准,在一长五短的哨声响过之后,纷纷拉动拉火绳将炮弹射出。他们将对南门外叛军的集结地进行连续五轮的覆盖射击,到时候想必那一千多个叛军早已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炮击总共进行了不到十分钟,然后战斗就结束了。叛军士兵已经全线崩溃,有马的骑马奔逃,更多人没有马,一路哭喊着四散奔跑。很多人已经不辨方向,朝哪个方向跑的都有,甚至有的人径直冲向自卫队的阵地,然后便被击毙在路上。

    很多人倒在地上,有的人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也有看不出外伤同样一动不动的,其中有人是被震晕、震死了,也有被慌乱的同样活生生踩死的,甚至还有没有受伤,却被吓得四肢发软,无力奔跑的。

    现在暂编四营的步兵们的任务已经从战斗变成了抓俘虏和打扫战场,临时辎重营的两个连也做着同样的事情。自卫队员们以班为单位骑马在战场周边奔驰,将四下逃跑的叛军溃兵朝卫城的方向驱赶。有不听命令或动反抗的,便会被队员中的歩枪或刺叨教会怎么重新做人。

    这次战斗自卫队基本没有伤亡,所以他们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捕捉俘虏和逃散的牲畜上面,最后真正成功逃跑的叛军,基本只是最先跟着李九基逃走的那几十个骑兵出身的亲兵。

    这一仗的收获极为丰富,战后统计显示,这一仗全歼了南下叛军,击毙200多人,抓获俘虏3200多人(其中有近千人受伤)。

    缴获的牲畜包括马和骡00多匹,牛2900头,驴300头。另有大量猪羊鸡鸭等畜禽。这里的马匹基本都是役用驮马,所以与骡子没有细致区分。

    大牲畜虽然受到了炮击,死伤的数量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倒是有医治价值的轻伤牲畜不少。可能是因为这些牲畜的生命力比较强大的缘故吧。

    胶州卫城之中有叛军从周边乡镇搜刮到的粮食近两万石,据俘虏,这些只是从胶州周边抢到的。粮食不好运输,更北方抢到的粮食已经一批批运往莱州前线或是直接运往登州。

    城里有叛军的大本营,从营中找到叛军搜刮到的金银约二十万两,胶州卫指挥使的银窖已经被叛军掘开,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另外从俘虏和叛军尸首身上还搜出来近五万两。是金银,其中主要还是成色不一的银子,黄金所占比例极少,总共也没有几千两。

    自卫队凭借以往的经验,在指挥使府和城中的其他将领家中又搜索了一遍,结果又找到一座窖和一座钱窖,从中挖出来金银一万多两,以及大量铜钱。

    这些铜钱被起出来后,在院子里堆了山一样的一堆,总共有二三十吨。如果按市值计算的话,估计有上万贯。章泽天在战事结束后看到这些铜钱之后十分感慨,所谓的万贯家财起来,不过是万多两白银,无论对于章家还是互助会来都不是十分夸张,但看到这堆积成山的铜钱之后他才明白,这是如何巨大的一笔财富。

    这些铜钱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积累,上面的还比较完整,下面的却已经锈成一坨一坨的。这些财主把银子铜钱都埋进地下,平时舍不得吃喝花用,这东西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只有让这些货币流动起来,它们的存在价值才能体现出来,看来这社会发展的道路还十分漫长啊。

    所有的铜钱银子都被运回青岛的冶炼厂,银子回炉之后改铸成互助会银元,铜钱则会当作铜料使用,今年大扩军,枪炮弹壳对铜料的需求就像一个吞金巨兽一样,有多少铜料都不够用的。

    除了这些浮财之外,在城里和一处破败军营里面还发现了上千名年轻女人。这些人的只有十二三岁,年龄大的也不过二三十岁,或多或少有些姿色,被关在这里做什么不问可知。

    在得知被互助会解救之后,这些女人却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她们有过这次不幸的经历之后,即使回家也无法再回到从前的生活了。

    章泽天派人逐个询问她们今后的去向时,多数人都同意到海外去开始一段新生活,最后被送到了济州岛。济州岛上男多女少的情况比青岛这边严重得多,这些女人过去之后会极大地缓解这一情况。

    少数人放心不下家人,就被暂时安置在了难民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