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摸摸
【黑山羊羊角,红眼睛,教父本体原来是这样
好可爱角角!
羊教父,我想摸摸——
谢舟停在了原地。
教父像是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动。
在月光照耀下,可以看见他额上生出羊角漆黑扭曲,泛着冰冷而邪恶光泽。
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冷静地注视着突然出现在这里谢舟,眼瞳中浮现那一轮血月看上去有些吓人。
但谢舟并不害怕他。
毕竟,连成年本教父都遇到过了,还会怕这么一个缩水萌化本吗?
更不用,谢舟了解教父性格。
教父是恶魔,但他恪守条律、控制本能,宁愿己身痛苦,也不愿去主动打破规则。
从细节上看,教父也是这样。
谢舟这么想着,走到了教父面前,伸出了白白嫩嫩,想要把他拉起来。
教父却依旧蜷缩在那里,不愿意动弹。
两人僵持了片刻。
这是,走廊另一头突地传来了一阵沉重脚步声。听这声音,来应该是成年人。
在福音孤儿院中只有一个成年人,那就是修女嬷嬷。
按照孤儿院规定,夜间是不能离开宿舍。
谢舟不知道被修女嬷嬷发现得下场是什么,但肯定是,还是不要被发现得比较好。
于是他趁着脚步声到来之前,一把拽起了教父,躲入了最近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是一个储藏室,里面堆放满了杂物,黑漆漆一片,只有窗口有淡淡月光流淌入其中。
谢舟背靠着墙壁,听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他仰起头从窗户缝隙中看了出去。
修女嬷嬷提着一盏夜灯,高大身影从储藏室门口走了过去,直到消失在了另一个尽头。
谢舟这才松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
储藏室空地很,只有门口这么一块地方。两个男孩挤在了一起,此时谢舟一动,就差点撞上了那一对黑羊角。
谢舟抬挡住了自己额头,打量着教父。
教父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睑垂下,目光望着脚边一点。
很难受。
身体中每一滴血液都在涌动诉着——那是来源于血脉深处本能,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磨灭欲-望。
本能与理智纠缠在一起,给这具身体带来了无尽痛苦,也不停地折磨着他。
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估计都已经发疯了,可教父还在忍耐。只是垂在身侧指微微颤抖,代表着他并非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谢舟声地问:“教父?”
月色照耀下,可以看见半空中漂浮起了点点灰尘。
教父声音响了起来,稚嫩中带着沙哑:“离我远一点。”
恶魔是罪恶30340化身,他们本能是放纵与杀戮。可教父从懂事以来接受教养就是——克制,克制一切欲-望。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伤害任何人。
可教父在谢舟这里没有任何威慑力,他不仅不听从,反而更靠近了一些。
教父想要后退,只是杂货间里堆满了杂物,他一动就直接撞到了墙壁上,没有退后余地。
教父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严厉:“你不准过来。”
在福音孤儿院中,因为教父行事严格古板,其他孩都畏惧他,不敢过于亲近他。
不过在谢舟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三头身包子,还一本正经地做出大人模样,不仅不能够吓唬人,反而有些可爱。
谢舟:“我就过来。”
着,他迈着自己短腿靠了过去。
狭空间里,两个孩靠得十分近。
谢舟按住了教父肩膀,有些得意。
成年了教父身材高大,比谢舟高出了一大截,可现在两个人都才超过一米,差不多高。
现在终于可以平视了。
看着教父脸上出现又羞又恼神情,谢舟歪了歪头:“你生气啦?”
教父握了握拳头,撇开了脸:“我没有。”
谢舟越是放肆,教父就越是忍耐。
怒火、生气,这是不允许存在负面情绪。
谢舟确认:“真没生气吗?”
教父抿了抿嘴唇,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谢舟眼中倒映出了一脸隐忍教父,有点痒痒,突地伸出了,想要碰触了一下他额头上生出来羊角。
眼看着就要碰到了,教父终于有了反应,一把握住了谢舟腕,制止了他行为。
谢舟有些无辜,水灵灵大眼睛扑闪扑闪。
教父挪开了视线,拒绝道:“这个不好。”
教父阅读过很多典籍,知道黑山羊羊角是恶魔象征。
而恶魔,通常是代表着罪恶。
教父知道自己是恶魔,也知道这是恶魔是不允许存在,他只能默默地忍耐着一切。
忍耐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被其他人发现了。
教父有些失神,上力道变弱了一些。
谢舟趁挣脱了教父控制,踮起了脚尖,凑过去偷偷亲了一下额头上羊角。
这对羊角是教父所厌恶,他恨不得将其连根拔下来,平时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他没想到谢舟会这么对待这羊角,顿时瞪圆了眼睛:“!”
谢舟见到教父反应,捂嘴笑了起来。
不管是哪个阶段教父,脸上表情都很少,都是一副沉稳冷静模样,难得出现了别表情。
他有点遗憾现在没有,不能把这一幕拍下来。
“这对角角”过了一会儿,谢舟,“很可爱。”
教父额头上生出来这一对角是黑山羊羊角,质感冷硬坚固,泛着冷光。
生在一张假装严肃包子脸上,格外可爱。
谢舟还想要摸了一下,又伸出去,可是这次却摸了个空,指尖顺势点到了教父额头上。
谢舟动作一顿:“?”
角角呢?
他角角呢?
教父抬起了头。
只见额头上已经恢复光洁,只有几缕碎发落了下来。身上异常也都消失不见了,只有眼瞳中还冒着隐约血光。
谢舟看看教父,又看看落在他额头上指。抱着反正都动了,不如在摸一把想法,又掐了一下教父脸颊。
做完了以后,才默默地收回了,背在了身后。
教父年纪脸皮也嫩,一下子就出现了一道红痕,配合着他严肃表情,让人还想要掐一下。
好可爱!
两个萌宝呜呜呜姐姐想摸摸
教父和舟舟锁死了,教父股给我涨啊!
储物室中。
教父静静地凝视着谢舟。
谢舟被看得有点心虚,转移了话题:“我们出去吧。”
着,他挪动着脚步,过去拉门。
吱嘎——
门一打开,一道黑影就迎面落了下来。
修女嬷嬷安静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她中提着一盏灯,黯淡烛光跳跃,倒映出她苍老脸庞。
就算谢舟胆子大,但在没有准备情况下看到这一幕,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修女嬷嬷嗓音粗粝,那一双如同夜枭般眼睛扫过了储藏室内,质问道:“你——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话谢舟条件犯罪地回过头,看见教父也从储藏室中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老实?
好好躲在里面不行吗?
谢舟有些无奈,提起精神对修女嬷嬷:“嬷嬷,我们”
现在他身上没有身份卡和道具,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脸不善修女嬷嬷,只好试试能不能糊弄过去。
不过话还没完,就听见身后教父:“嬷嬷,是我错,请你责罚。”
谢舟:“”
修女嬷嬷目光落在了教父身上,有些冰冷:“夜晚私自出行,该怎么惩罚?”
教父没有想要反抗意思,收敛起神色,:“戒尺十下,关禁闭两日。”
修女嬷嬷颔首。
教父低垂着眼皮,伸出了掌,白皙柔软。
修女嬷嬷随身携带着戒尺,当即就行了刑。冰冷坚硬戒尺与掌心接触到一起,发出了清脆声响。
十下打完。
修女嬷嬷收回了戒尺,看向了一旁谢舟。
谢舟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和修女嬷嬷起冲突,受罚和关禁闭算是比较好下场了。
权衡了一下后,他正要伸出去挨罚,就看见教父伸出了另外一只,平静地:“嬷嬷,一切都是我错,我愿意替他受罚。”
谢舟正要拒绝,却被教父用目光制止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父又受了十下戒尺。
受完了罚,就要被关禁闭了。
修女嬷嬷带着两个孩去了禁闭室,进去了以后,大门“砰”得一声合上。
房间中只余下谢舟与教父。
谢舟连忙问:“疼吗?”
教父轻轻摇头。
谢舟不相信,一把拽过了教父。
教父指攥紧,不想给谢舟看。
谢舟威胁道:“你不给我看,我就”他想了想,“亲你。”
教父动作一滞,缓缓地松开了指,掌心红肿一片,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不知道是不是变了缘故,谢舟神经也变得纤细了起来,顿时红了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朝着掌心吹了一口气,软软地:“吹吹就不疼了啊。”
温暖气息扑到了掌上,教父指颤动了一下,:“本来就不疼。”
他早已经习惯了疼痛。
谢舟吹吹这只,又吹吹那只:“为什么要帮我挨罚?”
教父低垂下了头,语气没有一点波澜:“这是我应得惩罚。”
今天晚上,他又没能控制好自己,显现出了恶魔模样。
就算没有修女嬷嬷,他也会给予自己责罚。
用疼痛留下记忆,再用记忆规诫自己——教父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
谢舟不解:“为什么?”
教父沉默了片刻:“因为我是恶魔。我生而有罪。”
谢舟注视着教父。
他那么一个,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眼中却是不属于这个年龄段成熟。
“这不是你错。”
话音落下,谢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了。
教父确实是恶魔。
如果他真是一个反派b或许会好一些,可偏偏他学会了不属于他美德。
本性与道德产生矛盾,这就是痛苦来源。
谢舟想到了成年以后教父。
教父是克制隐忍,他不容许有任何感情存在。
这样会快乐吗?
教父没有反驳,只静静地站在那里。
谢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
夜还很长。
浓郁困意一点点地爬了上来。
房间里十分空旷,中间只摆着一张缺了腿长椅,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解体。
谢舟干脆坐在了角落,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休息。
禁闭室里阴森黑暗,只有一个窗户可以透光。
半睡半醒间,谢舟觉得有点冷。
不过这冷也只是冷了一会儿,很快就有另外一具身体贴了上来。
谢舟呢喃了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了热源,那热源好像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皎洁月色静静地照应了下来。
两个男孩犹如幼兽取暖,在角落里抱在了一起。
太治愈了
原来这次舟舟路线竟然是成为白月光救赎教父吗?我可以!
修女也太讨厌了,竟然敢打教父
再这样下去,我都忘了这是惊悚综艺节目了
来到熟悉禁闭室,谢舟心态良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一直听到窗外传来交谈声,这才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外面天气晴朗,日光斜斜照了下来,落在了教父身上。
教父早就醒了。
一页过去,他身上狼藉都不见了,头发被整齐面对着墙壁而站,双合十放在胸前,低着头在虔诚地祈祷着什么。
谢舟舔了舔有些干涸嘴唇,朝着教父走了过去:“教父——”
也许是犯了同样错误,教父态度比之前要稍微软化一些——但也只是稍微。
他侧过头,似乎在遮挡着什么,问:“教父?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
谢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歪了歪头,:“我也不知道呀。”因为缩水了缘故,他声音变得有些软糯,此时尾音拉得长长。
教父好奇心并不旺盛,现在夜没有追问,而是闭上了眼睛继续祷告。
谢舟是一个无神论者,没有信仰,让他祷告也做不来。禁闭室里也没其他娱乐设施,他只好无聊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教父。
这么下来,就连专心致志教父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谢舟忽然:“你眼睛”
教父抬遮住了左眼,有些慌乱。
谢舟疑惑道:“怎么了?”
教父抿了抿唇角:“没什么。”
谢舟就要去拉教父臂:“让我看看。”
经历了昨天晚上事情,教父已经知道了谢舟性格,只能慢慢地放下了臂。
教父右眼是深沉黑色,可左眼却还泛着淡淡血光,一黑一红,看起来十分诡异。
刚才他动作不自然,就是为了挡住着只异常左眼。
谢舟:“是不想让我看到吗?”
教父低头:“嗯。”
不管是羊角还是眼中血月,都代表着他不是正常人,而是恶魔。
他厌恶这一切,并不想让别人看到。
谢舟看了看教父左眼,心想,难怪教父要带着一副单片眼镜。
“你等我一下。”扔下了这句话以后。谢舟跑去一旁柜子前,踮起脚翻找了一下,本来不过是抱着试一试想法,结果还真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副单片眼镜。
单片眼镜静悄悄地躺在了抽屉里,也不知道上一任主人是谁,被丢弃了多久。
谢舟拿了起来,镜片上都遍布着灰尘,他拿自己衣服擦拭干净。
“喏,给你。”谢舟又迈着短腿走了回去,伸出了。
教父目光落下。
白白胖胖爪爪中,躺着一副单片眼镜。
他扬了扬,表示道:“戴上,可以遮一下。”
教父迟疑了一下。
谢舟干脆自己动了。他掰住了教父肩膀,一脸认真地将单片眼镜带了上去,戴好了以后,还调整了一下角度。
做完了这些事,谢舟后退了一步,打量着面前教父。
教父面无表情,不过刚才被谢舟顺便摸了两把,脸颊有些泛红。一副单片眼镜带在左眼前,稍微遮挡了一些眼中红光,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区别。
谢舟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
教父不能看见自己模样,心翼翼地伸,碰了碰冰冰凉凉单片眼镜。
谢舟干脆拽着人来到了镜子面前:“你看——”
教父目光落到了镜子中。
这样,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了。
教父毕竟年纪还,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此时唇角就不自觉地翘了翘。
谢舟就宛如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咋咋呼呼地:“教父,你竟然笑了。”
这么一提醒,教父立刻收敛了笑意,恢复成了原来冷淡。
谢舟脆生生地:“你就应该多笑笑,做一些符合你年纪事情。”
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一个三头身屁孩,起来这话来时候,有些搞笑。
教父克制住了自己笑意,:“这是不允许。”
在修女嬷嬷教导中,所有孩都要牢牢遵循孤儿院规则。
不能大哭也不能大笑,更不能产生其他多余感情。
谢舟:“没什么不允许,你看我——”
明媚阳光中。
谢舟扬起了一个大大微笑,可能是还有着婴儿肥缘故,脸颊上浮现了一个笑涡。
不知哪个角落。
无数只眼睛注视着这一幕,发出了古怪声音:“真温馨,真幸福,不过”
“维持不了多久了。”
很快,那一日很快就要来了。
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天真又无法反抗羔羊。
谢舟和教父被罚关了两日禁闭。
刚开始还好,等到了下午,谢舟就感觉到饿了。
昨天晚上他就没吃什么东西,关禁闭时候不准吃东西,他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失去了之前活力。
反观教父,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并不为外物所影响。
谢舟按着干瘪胃部,有气无力。
他早就尝试过偷偷溜出去了,不过禁闭室房门被反锁着,以他现在胳膊腿根本逃不出去,只能等待着禁闭结束。
谢舟又饿又冷,掰着指头算着时间。
就在窗外又传来一声钟响时候,一张脸出现在了窗前。
“谢舟——”
谢舟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抬头看了过去。
短发女抓着窗户上铁栏杆:“你怎么在这里?”
谢舟长话短:“我被关禁闭了。”
短发女见他恹恹,连脸都了一圈,反应了过来,在口袋中摸了一下,拿出了一个面包从栏杆30340缝隙中塞了过去。
短发女:“我打听过了,福音孤儿院大门钥匙就在修女嬷嬷房间里。”
“后天孤儿院要举办圣灵节,所有人都要在教堂里祷告一整天,到时候我们有会去拿钥匙。”
谢舟抓住了重点:“圣灵节?”
短发女点头:“是啊,我听别人,这是孤儿院一项重大节日,据诚心祈祷话,还会听到天使圣音。”
她也一样是无神论者,起来有些随意。
天使。
谢舟思绪一闪而过。
短发女时间不多,了一句:“等圣灵节时候我们再汇合。”就匆匆走了。
谢舟捏着黑面包,思索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他掰下了一半黑面包,递给了教父。
教父没有拒绝,拿着黑面包口口地吃了起来。
谢舟问:“你参加过圣灵节吗?”
教父遵循“食不言”规定,一直等吃完了黑面包,才开口:“没有。圣灵节每十年举办一次。”
谢舟:“真会有天使吗?”
教父:“不知道。”
交谈声结束。
刚刚还有些饿谢舟此时却吃不下去了。
圣灵节应该是一场转折。
或许,会结束这一切。w,请牢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