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怨三十
乔欢如今活的更加惬意,在嫁给老越王前,她有钱还得遮掩,便是修建四季山庄也是悄悄做,不敢宣扬。
等她成了王后,那就没人敢明着动她,她享受起来更加理直气壮。
如今成了王太后,更好了,她就是在大街上洒铜钱玩,也没人敢放个屁,当然乔欢也从不这样干。
她在老越王还活着的时候办过一次百花宴,至今让王城里的夫人们津津乐道。
举办的地方不在四季山庄,乔欢不喜欢请那些人到自己的家里来。
她又不是没别的地方,百花宴就在老婆婆们居住的庄子里办的,她硬生生弄了一百种花出来,不是一百盆,是一百种。好些不应季的花都在暖棚里养好了搬出来。
除了花,还有那大型多层自助餐,连汤品都搁在炉子上一直热着,餐桌上铺着雪白绣牡丹莲枝暗纹的桌布,各种果汁饮料酒水全装在晶莹剔透造型优美的玻璃缸里。
点心吃食就是好些大世家都没见过,不是废话么,烤箱苏出来之后,面包蛋糕那就是她的首创了。
还有不少活动,男的去比赛六艺,女孩子弹琴绘画,乔欢点了几个夫人还有敬妃等几位高位妃嫔当裁判。
百花宴开了三天,各种技艺出众的公子姐得了不少赏赐。
乔欢这个百花宴被王城贵族们念叨了大半年,盛大奢华独具匠心,也只有乔欢办的起来,至今都有人怀念。
如今还在先王孝期里,这百花宴自然不敢想,就是普通宴会大家也不能举办,不能举办那就只能回忆,想来想去谁家办的宴会也比不过那一次百花宴。
有幸参加的夫人姐起来都与有荣焉。
那庄子里还有珍兽园,前世乔欢看人家阿拉伯土豪养老虎豹子,那时候只当个新闻看,现在她有能力了。
那里除了豹子老虎,还有骆驼大象鹿,甚至还有几只袋鼠,如今人们叫跳兔。
还有孔雀鹦鹉和不少羽毛漂亮的野雉,比如七彩山雉,红腹锦鸡,长尾鸡,龙鳞鸡等等。
看过的人无不称赞。
也就是乔欢如今的身份地位撑的起来,还有钱,否则她也养不成。
乔欢这里生活的惬意,老越王薨逝的消息传到了各国,锦绣简直狂喜,冒牌货死了丈夫,这下你蹦跶不起来了吧,新王上位哪还会理你这个没了依仗的女人。
于是锦绣写了一封信给母亲温妃,想让母亲劝父王楚王承认她的身份,不要被冒牌货迷了眼。
温妃自然希望认回自己的女儿,于是就去找楚王,她的想法和锦绣一致,都认为乔欢没了丈夫就没了依靠。
可乔欢的依仗一大半并不是老越王,老越王只是给了乔欢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不会随着老越王去世就没了。
维系乔欢和楚王之间关系的是那些矿产,其他国家乔欢隐在背后,不再出面经矿产买卖,但是在楚国,乔欢和楚王的很清楚,她一天是公主,楚王就能以低廉的价格购入矿产。
长生商铺甚至还能高价收购楚国产出的粮食,楚国是产粮国,粮食虽然是一国之本,可囤够了粮食,之后产出的粮食也得出啊,楚国一向羸弱,粮食价格也一直上不去,只有乔欢,给的价格一直比人家高一层。
她还不是擅自去市面上收购,她是只从楚王里拿粮,那多出来的一层就等于是送给楚王的钱。
楚王多年来只从自己腰包里往外掏,难得这个‘乖女儿’给他这么大的便宜,他不认才怪。
所以当温妃心翼翼跟他老越王没了,那个假女儿没用了,锦绣又在哭诉这几年过得艰辛,能不能
话音未落,楚王一茶盏砸在温妃身边,“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的妃位也是越国王太后替你挣来的,这几年,她每年给你和轩儿送来各种玩意孝敬,你收的时候怎么不不要啊!你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个在上虞国那么多年,给过你什么?不问父兄,私自跑去上虞,也不过是个贵妃,让本王丢了多大的脸!你心疼她,本王送你去上虞,你和她团聚可好,本王不缺女儿,也不缺你一个妃子!”
再加上我一国之君一会儿这个是我女儿,一会儿那个是我女儿,人家当我神经病呢!以后我的话谁还信,温妃简直蠢出了天际,锦绣他早就不认了。
温妃吓的面如土色,回去就病了。
楚王后知道后撇撇嘴,冷笑一声,蠢东西,好容易一个‘好女儿’到,硬是往外推,没见过这么蠢的。
如今秋粮下来,要和家里头一下,那位王太后出的价格可不低呢,就是把囤粮卖了都划算,反正粮食一年也能收两季,在楚国人眼里,粮食可不值钱。
乔欢一直在大肆收粮,首先她这里用的多,而且她知道古代一旦遇到天灾,没粮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到的。
楚国多年丰收,哪怕和邻国有龌龊,到底没经过大的战争,粮食各家里都有很多很多,民间粮价也一直不高,这就让百姓丧失了警惕心。
乔欢也未冲击楚国市场,只是提高一些价格从楚王里拿粮,当然若是有的世家豪门找上来,她也愿意笑纳,反正她一分钱都不会少给。
她这条资本大鳄悄悄冲击着楚国粮价,慢慢的就把楚国的粮价拉高了,在楚国人心里粮食不值钱,现在有人高价收购,那就卖啊,反正明年又能收粮了,粮价回落了他们就少赚了。
可如今的农业落后,一年的产量其实都在一个固定范围内,以往楚国人少也得囤满几年的粮,如今看价格高,那就把囤粮拿出来卖,新粮也不入库,留下够吃的,剩下的都卖了。
如果风调雨顺,楚国这么着还能撑下去,要是一旦遇到天灾什么的,那楚国就岌岌可危起来,可叹楚国上下都没发现这一点。
当然这也不会是一下子就发生了,乔欢也看到呈上来的楚国粮价表,然后估算一下自己收了多少粮,再一计算,然后她就明白了这一点。
可她能怎么办?提醒楚王注意,她还需要粮食呢,而且她这么人家还以为她想断人的财路,现在粮价高你不让我卖,等到粮价低下来,都低价卖给你吗?人疯狂起来,十匹马也拉不住。
不知不觉,乔欢自己也成了一个世家的雏形,垄断,蓄奴,自己开作坊工坊,甚至自己经营矿产,这些还都不交税。
她唯一没做的就是大肆兼并土地,然后把大量农奴掌握在里,因为她直接去楚国买粮了。
而现如今好地都在世家里,乔欢零星买些土地可以,想要成片连绵不绝的田地,她是王太后都办不到,所以她才一直大肆采购粮食。
不知不觉姜韶登基也大半年了,虽然不要他守满全孝,三个月也差不多,可姜韶还在茹素,王上一直在表达对先王的哀思,做臣子的就不能大肆饮宴,也得跟着哀思。
于是越国其他地方还好一些,王城已经跟着‘哀伤’了大半年。
乔欢背地里直翻白眼,先王活着的时候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现在假惺惺,她十分不屑,自己吃锅子吃的欢快。
周深又在劝姜韶“王太后娘娘是误会了王上,您不如和她讲清楚,当初是先王派您出去的?”
这大半年姜韶着实如履薄冰。
姜韶沉默片刻道“她是王兄的王后,如今也是王太后,只管安富尊荣就是,本王没必要和她这些。”
反正不能对一个女人低头!
周深无奈闭嘴,他只是一个奴婢,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他都不能告诉姜韶,老越王活着的时候有多欣赏王后,甚至私底下出,王后要是男子,他把王后早二十年收归麾下,或许自己的抱负就能提前完成这样的话。
乔欢当然更不会主动去找姜韶,这位据越来越沉默了,每天上朝都如一个木偶一般。
越国世家也都是火眼金睛,很快发现姜韶和乔欢之间其实并不和,那就奇怪了,既然两人不和,为什么当初王太后一心把姜韶送上王位?
谢相摸着胡子道“不奇怪,王太后来了越国这么多年,她虽然和先王年龄相差甚大,却一直鹣鲽情深,那年的百花宴,诸位也都看到了,先王多么宠信她,一个女人,如果仅仅因为年轻貌美,能得到宠,却不一定能得到信。先王既然把这件事相托,必然知道王太后不会违背他的命令。你们要是找个能托付后事的人,肯定也会找个自己信任的。”
“王太后就是先王信任的人,她也没有辜负先王的信任。不想咱们这位新王上不想和王太后和睦,他怕王太后夺他权柄呢,这恐怕就是先王也没料到。”
乔欢替姜韶强势争得王位,姜韶确实得领情,可他也怕乔欢从他里分权,现在乔欢主动退让,姜韶自然不会再把乔欢请回来。
谢相一猜一个准。
于是世家就欢乐起来,原本还以为王上同王太后穿一条裤子,现在眼看两人互不搭理,这真是太好了,乔欢这里又变得人头攒动起来。
在世家眼里,这位王太后只在姜韶上位那天发过飙,其他时候根本不参合朝政,也从来不指画脚,只顾自己过日子,大臣们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至于那倒霉的郭家,如今也没了声息,一头肥羊倒下,就有几头饿狼出现,王城里其他世家其实还占了便宜,对乔欢更没什么隔夜仇,毕竟王太后当初还让出了丰厚的利益出来,大家还得承情不是。
直到先王去世一年,王城里才有了欢乐气氛,姜韶哪怕一辈子吃素,也不能让百姓一辈子不婚嫁啊。
就连乔欢都换上了鲜亮的衣服,那些别庄的老婆婆虽然早就脱了素服,已经一把年纪了也不会打扮的桃红柳绿,但看着宫女穿着鲜艳心里也舒坦啊。
姜韶看到乔欢一身华丽衣裙,心里又堵了口气。
王兄待她如珠似宝,现在王兄去世才一年,这位却已经开始鲜衣怒马起来,端的凉薄。
老越王留给姜韶的不单单是一些下人,还有几位寒门出身的臣子,这些人虽然希望姜韶同王太后搞好关系,可姜韶这一年十分不待见乔欢,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位新王其他地方都很好,有抱负有想法,段也不粗暴,就是和王太后的关系让人看不明白。
要知道,没有王太后当初使出那种破釜沉舟泼妇般的段,姜韶上位不一定顺利,既然王太后如此帮了姜韶,你们的关系应该融洽才是啊,为什么却有些互不搭理的模样。
姜韶有自己的理由,他本就是王兄属意的继承人,乔欢里有诏书,他里也有,乔欢帮他也是本分,而且乔欢对王兄也没多少尊敬,自顾自出宫享乐,民间尚且不敢有饮宴,可乔欢在外不见悲伤,生活奢华同以往一般无二,姜韶对乔欢意见可大了。
这个意见在乔欢帮了他大忙的情况下姜韶还不出来,出来他就成了白眼狼。
王太后给先王服丧守孝都按着规矩,如今除服了,没规定寡妇就不能穿红着绿,如今还不禁寡妇改嫁呢,王太后也没弄个面首什么摆在自己别庄,姜韶的不满只能自己吞着。
这一年,姜韶和世家在拉锯王城的城防兵马,宫内被越王和乔欢清理过,过后乔欢的侍卫离开,补上的也都是姜韶自己的人。
所以越宫里姜韶才住的下去,可王城不在他里,他心里憋的慌。
当了越王之后姜韶才发现自己很穷,穷的离谱!一大半的花费居然都是世家们贡给他的,他只要动到世家的利益,世家就能让他吃糠咽菜。
反观乔欢,她活的滋润不,连老太妃的用度也是她负责。
姜韶现在才知道,就这一项,乔欢也替他分担了不的压力,十二个老太妃,加上下人的用度,一个月总算下来就算一万贯,分到个人头上也就一千贯不到。这已经是极低的花费了,这样,一年也要十万贯出头,实际还不止这么点,肯定更多。
姜韶如今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而且他也知道,这不是王兄留给乔欢的钱,王兄早就过,乔欢自己开铺子走商赚钱,甚至王兄后来也是乔欢养着呢。
那姜韶就更憋了。
他现在明白王兄的意图,乔欢就是王兄留给他的钱袋子,可姜韶拉不下脸去问乔欢要钱,他只能自己挨着。
其实在十二位太妃身上,乔欢还真没花多少钱,别庄早就建在那里,不住也是浪费。
乔欢哪怕没有圈地置地,里也有不少农庄,种些大棚菜蔬,养些家畜,这些东西供应大家吃尽够了。
吃住都解决了,剩下就是下人们的月例,这个也不多,太妃们现在一人也就十几个丫头婆子服侍,一个大丫头一月也就一贯钱,丫头更少,老太妃们所有的下人合在一起一月也就一两百贯的月钱。
何况她们也并不是全无积蓄,有家族的家里也会孝敬她们,乔欢真的没花多少。
至于料子首饰什么的,乔欢也不用放在心上,都是老婆婆了,又都是寡妇,能打扮成什么样,有几个太妃反倒喜欢打扮自己的宫女,看着鲜亮的女孩子满眼舒服。
就在乔欢以为自己和姜韶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周深屁滚尿流的来找她。
姜韶的固执终于让他跌了一个大跟斗,他这一年不是在致力于收回王城防护么,倒也不是没成果,可是姜韶在和世家斗法的时候忘了自己没钱这个凄惨的事实。
一个王想要收回王城的防护权,大臣们没借口阻拦,可防护除了城墙,最重要的是兵丁,兵丁要粮饷,城墙要修缮,姜韶里没钱,这是个死局。
而且为了让姜韶知难而退,这些兵士们已经三个多月没收到粮饷,很多人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姜韶接管王城防守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这个兵士们发薪饷,可他哪来的钱?
加上有心人的引导,那些拿不到粮饷的兵士满肚子怨恨快要集结起来闹事了,姜韶就是再有能耐,皇帝还不差饿兵,他拿不出钱就没办法顺利收回王城防务。
而且这一回跌了跟斗,后面还想和世家斗,他自己就气虚了。
周深不能看着姜韶倒霉,于是溜出来找乔欢求助。
乔欢长长叹了口气,“周公公,我句实心话,自从王上继位,不,从他没继位开始,我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他吧?可他如何待我?指着我对先王不敬都不稀奇了,好歹我也是他的王嫂,你看他可有丝毫尊敬我的表现,如今你跑来向我求助,是他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要是你自作主张,我还怕将来他知道了更加恼怒于我,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可不少见,别的不,太妃们还是我养着,他可有一次感谢过我?”
乔欢并不想和姜韶交恶,但是她更不想当一个只出银子还不落好的冤大头。
姜韶没有合作的诚意,她就坚决不贴上去,越王这个位置换个王上当,她一样是王太后,姜韶当上了越王,她对老越王的承诺也已经做到了。
周深苦着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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