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乾坤移 第一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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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白云间,轻风自耳边轻轻掠过,林菲箬转动操作杆,调动方向,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向更高的天空飞去。

    几只飞鸟轻轻在身边掠过,发出阵阵清悦的鸣叫,两人自上而下,向地面望去,唯听地上仰望二人的人们,发出一阵阵欢呼。

    朱佑樘向林菲箬看了一眼,轻声叫道:“菲箬。”

    林菲箬回过头来,几缕长发在风中飞起,道:“怎么了。”

    朱佑樘轻轻一笑,道:“记得在吴县江上,我们飞在天上,我本想吻你,岂知载着我们飞上天的布不结实,我还没碰到你呢,便掉到江里去了。”他目光一转,笑道,“你说,我现在吻你,我们不会再掉下去了吧。”

    林菲箬低头一笑,道:“我不知道。”

    忽然,一阵湿热的气息扑在面上,朱佑樘已然轻轻吻在她面上,在她耳边轻声道:“菲箬,能认识你,真的很好,很好,真希望永远像现在这样,只有你和我两个人,那该多好。”

    林菲箬一笑,心里涌起一阵幸福的味道,向他瞧了一眼,低头笑道:“好啦,别闹了,我们下去吧,时间不多了,明日兴王登极,我们先准弄好更多的滑翔伞,然后飞进宫去,不然,不但我们活不了,只怕兴王也有性命危险了。”

    朱佑樘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两人凭借滑翔伞,在空是盘桓了一圈,缓缓降落。

    两人一经着地,翼辉和王守仁几人立时抢上前来,大喜道:“皇上,怎么样?”

    朱佑樘向林菲箬看了一眼,哈哈笑道:“感觉很好,再没有这么好了。”

    林菲箬横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一语双关,戏说刚才吻自己的事情,禁不笑了起来。

    王守仁深深吸了一口气,向林菲箬一笑,面上大是佩戴,笑道:“林姑娘,真是太聪明了,这样复杂的东西,也能想出来啊,我自认为见多识广,竟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古怪事物呢,姑娘竟能想得出来。”

    林菲箬一笑,呵呵道:“那是,我是谁了。”我可是未来人呢,这种滑翔伞,在二十一世纪,其实是很常见的,如果连这相也想不出来,那就叫笨了。

    不过,如此一来,不但第一次飞上天空的人,是中国人不说,也可以让这些古人开开眼见了,哈哈,可惜不能记在史书里,向后人炫耀一翻,不然,她林菲箬就是留名清史了,成为第一个发明飞行器的人了。

    王守仁一笑,道:“好就行了,咱们赶快动手,一定要在明日天明前,把这什么东西正数着,尽快弄好,到时候,才有时间,阻止兴王继位。”

    众人一点头,分头行动,各行其事,七手八脚的行动起来。

    如此一来,大家忙到大半夜,已经做好几十只滑翔伞,下半夜休息一阵,只等天明行动了。

    忽然,第二天早上,林菲箬忽然想起吏明聪,咦的一声,道:“吏明聪怎么还没回来。”

    她话没说完,远远只听一吏明聪高声道:“老大,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林菲箬抬起头来,只见吏明聪在一片晨雾中向这边走来。

    林菲箬道:“吏明聪,我让你买的鬼神面具,可都买到了。”

    吏明聪叹了一口道:“我跑了整个小镇,也没找到这样的面具,本想到更远的地方去,又怕来不及了。”

    林菲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那怎么办,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本想用这些鬼神的面具,吓他们一吓,让守城官兵不敢向空中放箭,如果没有,就没有这样的效果了。”

    吏明聪哈哈一笑,道:“老大,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么,没有面具,我请回一个戏班子呢。”

    林菲箬一愣,不解道:“戏班子,那做什么用。”

    随即醒悟,大喜之余,身手一把抱住吏明聪,在他面上啪的亲了一下,道:“史明聪,你这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

    原来,吏明聪没买到面具,心想,戏班子里总有神话里那些鬼神怪物的道具吧,因此,请回一个戏班子回来,林菲箬一开始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过,很快明白了。

    吏明聪扶着给他亲过的面颊,讪讪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道:“我吏明聪一向很聪明的呢,只是老大没发现嘛,呵呵,因为他们戏班子,正在镇上出演呢,因此,我等到现在,才把他们请回来。”

    林菲箬抬头看天,道:“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这便动身。”

    当即,林菲箬让给柳青崖和翼辉兄弟挑出十余名身手不差的手下,让戏班子给他们化妆,很快,便把他们装扮各种神人的模样。

    柳青崖和翼辉兄弟二人,和另外两名兄弟,穿了一身长袍,面上画得花花绿绿,扮成天庭四大天王的模样,一个个不禁指着对方,大笑起来。

    王守仁手中托了一只塔,向自己身上看了几看,笑道:“我扮的这又是什么呢。”

    吏明聪哈哈一笑,道:“李天王,你扮的是李天王呢。”他自己衣着古怪,自称是太白金星,和大家笑成一困。

    林菲箬拍手一笑,穿了一身谈绿衫子,手中拿了一朵莲花,见众人装扮好了,抿嘴一笑,道:“就是这样。”

    她向朱佑樘看了一眼,身手随便拿了一个面具给他戴上,道:“在没有进入皇宫前,你是主角,就不用装扮了,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现身,暂时不要让人认出来才好。”

    她向已经装扮好了的众人看了一眼,但见这众人衣着古怪,样子十分搞笑,不过,定然能把这些信奉鬼神的古人吓到,顺利通过城门,进入皇宫,说不定,还能让朝中大臣认为,朱佑棕仍真命天子,自有神助,岂不更妙了,她忍住笑意,挥了挥手,道:“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呵呵,有了咱们这些天兵天将,定然吓得那些守城官兵半死呢。”

    大家笑了一阵,眼见天已大明,各就各位,一个个运用滑翔伞,御飞天天,直上青云。

    一时,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远远瞧去,彩袖辉煌,衣襟飘飘,竟似真的飞满天兵神人一般。

    附近的小镇居民见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出来观看,见到这般情形,惊得说不出话来,只道真是天降神人,忙跪了下来,拜成一片,高呼天神显灵了。

    后世,因为此地出现过这般奇景,这个普通的小针镇,数年间,竟然在附近建起了数座大刑神庙,香火不断,小镇因此,也越发繁荣起来,直到二十一世纪,人们仍然可以看到当年留下来的古迹。

    当即,林菲箬一挥手,道:“快,我们飞过城门,到皇宫去。”数十人操作滑翔伞,向皇宫方向飞去。

    一时,飞到城门的上方,守城官兵见了,神色大变,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挤在城头,争相观看。

    一名守兵拿出弓箭,便要放箭,另一名守兵身手在他肩膀上一按,大惊道:“这可是天上的神人,你竟然放箭,不想活了。”

    那守兵嗫嚅道:“神人,这世上真有神人。”

    “那当然了,要不,这些人能飞么,而且,你看,四大天王,托塔天王,什么都有,跟戏里演的一样,可不是神人显灵了。”

    一时,城头上守军议论纷纷,竟没人敢放箭,反而顶礼膜拜,跪成一片。

    林菲箬见计成功,向朱佑樘一笑。

    朱佑樘侧头在她面上轻轻一吻,道:“菲箬,你真是太聪明了。”

    当下,御风而行,一路向皇宫的方向飞去。

    此时,皇宫中守卫森严,文武百官位列两班,声势浩大。

    陆长青以太傅的身份,主持兴王续位。一名太监,高声喧读着圣旨。

    文武百官,摒气凝神,注视着两名宫女推着兴王缓缓走来,正要扶兴王坐上皇座。

    忽然,一名侍卫匆匆过来,跪在台下报,禀道:“太傅,怪事了,怪事了。”

    “何事慌张。”陆长青微微皱眉,道,“什么事情,慢慢说来。”

    那侍卫指着天空,神情慌张,结结巴巴的道:“天上,天上……忽然出现了好多神兵天将。”

    陆长青喝了一声,怒道:“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神兵天将了。”

    那侍卫道:“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他话音不落,天空上一大片阴影投下来。

    文武百官一阵喧哗,纷纷纷抬起头来,但见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彩袖飞扬,果然出现了无数神兵天将,有的跪在地上,膜拜起来,有的看得出神,忘了说话,一时,官员侍卫,宫女侍婢,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天啊,你看,真是神人啊。”

    “你说,这兴王登极,忽然出现这么多神人,是何用意。”

    “莫非神人提示,这兴王不该继位。”

    “我偶听人说,刑部主事王大人,前几来回来时,带回一位年轻公子,却让太傅下令挡在城门外,不让进城,你说这事会不会另有隐情。”

    陆长青听着文武百官的议论,心中一阵不安,只怕耽误了兴王继位的时辰,坏了他的阴谋,忙道:“快,吉时已到,先扶兴王登极才是。”扶着兴王座上皇位。

    他话音不落,忽听天空中一个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道:“陆长青,你包藏祸心,企图阴谋篡位,还不快快跪下。”

    陆长青皱起眉头,抬起头来,向天空中望了一眼,只见一人乘风而来,缓缓揭下面上的面具,竟是朱佑樘,大惊失色,道:“原来是你……”

    文武百官一见,惊喜交集,大声道:“原来是皇上,皇上回来了,如何皇上竟和神人在一起,这真太好了。”早有几人跪下迎接圣架,也有的人,不知发生什么事,给眼前的景像惊呆,呆立不动。

    林菲箬向朱佑樘使了一个眼角,手中的莲花轻轻一摆,道:“当今皇上,仍真命天子,命中自有神助,因为奸人所害,流落民间,我众神不忍看天子受难,因此,亲自送皇上回宫,惩治奸人。”

    朱佑樘向她一笑,道:“是啊,若非众神相救,只怕朕已经为奸人所害了。”

    朱佑杬一见朱佑樘,大喜道:“皇兄,皇兄,你回来了。”他拉着陆长青的衣角,道,“太傅,皇兄回来了,我不当皇帝了。”

    陆长青向他瞪了一眼,怒道:“已经登极了,不当皇帝如何能行。”大声吩咐,道,“别听这些妖魔鬼怪的胡话,这个长相和皇上相似之人,定是妖人幻化而成,快,放箭,保护新皇。”

    一部份侍卫们瞧瞧天上的朱佑樘,又瞧瞧陆长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道:“太傅,没错啊,这是皇上,皇上回来了,我们不能放箭。”

    陆长青大怒道:“你不放箭,我来。”抢过他手中的弓箭,张满了弓弦,哧的一声,便是一箭,向朱佑樘射去。

    林菲箬皱眉道:“小心。”挥动兵器,拨落羽毛箭,大怒道,“陆长青,你阴谋造反,人神共奋,见到皇上,还下跪下,竟敢放箭,四大天王,先把这奸人拿下了。”

    他话音不落,翼辉和柳青崖和另外二人,应了一声,放下绳索,溜下地来,各持兵哭,向他抢去。

    皇宫侍卫,见皇上归来,又见天降神兵,见二人向陆长青逼近,呆在当地,竟无人阴拦。

    陆长青见二人逼近,大惊失色,向后退了几步,吩咐身边几名亲信,大声道:“这些人定是假冒神人,这皇上,也一定是妖人所扮,快,抓住他们,保护皇上,别让他们过来。”虽然,一部份侍卫不愿向朱佑樘动手,不过,陆长青即然蓄意谋反,安排在场中人,自然大多是他的亲信手下,听他下令,忙几柳青崖翼辉几人围了过去。

    他一面连声催促,一面神情惊慌,向后面退开。

    翼辉见大群侍卫汹过来,大怒道:“混蛋,敢不敬神人,你们不想活了。”刚刀疾挥撞倒几人,向陆长青追去。

    这时,又是数十名侍卫,一拥而上,向四人拥动。

    柳青崖长臂探出,抓住两人,直摔了出去。一时,和侍卫打成一片。

    朱佑樘和林菲箬见双方打了起来,大声道:“快,我们一起下去。”

    众人趁着混乱,放下绳索,直溜下来,足底着地,拳打足踢,双方撕杀,杀声响成一片。

    林菲箬飞脚踢飞一名侍卫,怒道:“明明是真的皇帝回来了,竟然还不住手。”

    一片混乱中,忽听身后杀声大作,回过头来,只见几人护着朱佑樘,缓缓退到墙角边。

    林菲箬见他没事,刚放下心来,忽然,眉心一跳,只见一名太监手持短剑,绕到朱佑樘向后,向他背心刺落。

    林菲箬大惊失色,惊道:“朱佑樘小心身后。”

    她和朱佑樘距离较远,翼辉柳青崖几人,虽在他身边,但是,正在激斗中,分不开身,无法相救。林菲箬眼见那太临已然向朱佑樘背心一刀刺落,一心救人,来不及多想,在地上拾起一柄刀来,呼的一声,挥手掷了出去。

    刀锋在空划出一个弧形,向那太临头上飞到。

    那太奸听到风声,大吃一惊,忙低头避让。

    噗的一声,刀锋削斩断他头上发冠,那太临啊的一声,一头青丝倾斜而下,回过头来,几林菲箬狠狠瞪眼。

    林菲箬啊的一声,瞧得清楚,道:“太师夫人。”

    原来,这个太临,竟是蒙古的后裔,孛儿只斤,贺兰,也就是太师夫人假扮而成,混乱中,一时没能把她认出来。

    朱佑樘回过头来,见到她手中的短剑,正指着自己的背心,吓了一跳,道:“是你。”

    孛儿只斤,贺兰咬了咬牙,挥手一刀,向他胸口刺去。

    朱佑樘闪身让开,太师夫人又是一剑。

    林菲箬怒道:“太师夫人,你该住手了。”几步抢上去,挡在朱佑樘身前,右足飞出,一脚踢在她手腕上。

    阳光照耀下,但见白光耀眼,太师夫人手中的短剑落手飞出,飞天而起。

    林菲箬一步迈出,身手一把握住刀柄,在空中轻轻一划,怒道:“你该住手了。”

    话音不落,忽听宫门一阵大声喧哗,林菲箬抬起头来,只见李君昕和吴元畅,大学士张峦等朝中官员,带着大群人马,分成几路,拥进宫来,见场中一片混乱,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先把这里的反贼给我抓起来,一个也别放过了。”

    林菲箬大喜道:“李君昕,你来了。”

    一片混乱中,李君昕向林菲箬轻轻点头,高声道:“林姑娘,在下不负所托,总算把信物送到几位大臣手中。”

    缓兵已到,朱佑樘和林菲箬二人约而同,对望一眼,自然而然的握紧对方的手掌,他们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吴元畅下令,吩咐带来的禁军,道:“保护皇上,把场中反贼抓起来。”

    朱佑樘一笑,道:“扮成神人的兄弟,都是自己人,驸马小心,别伤到他们了。”

    吴元畅躬身道:“尊旨。”

    一时,场中禁军,一部分保护皇帝,其余向四周分开,捉拿反贼。

    一片混乱中,不时有反贼给禁军拿住。一部份反贼负偶顽抗,企图做最后挣扎,最终给几名皇宫待卫斩杀,血溅当场。

    林菲箬见场面太过血腥,不禁伏在朱佑樘怀是,不忍再看。

    忽在,她一声惊呼,道:“咦,太师夫人和陆长青呢,可抓到两人了。”

    场面混乱,一片撕杀声,朱佑樘一时没听到她说话。

    林菲箬抬起头来,目光在场中收寻,忽然,眼前一亮,但见太师夫躲在一根石柱后,向外张望,企图逃走。

    林菲箬皱了皱眉头,道:“哪里走,你给我站住了。”

    她放开朱佑樘,穿过一片撕杀的人群,向她追去。

    太师夫人一见,皱了皱眉头,向后一缩,转身便逃。

    林菲箬咬了咬牙,见她自台价上向西逃去,忙穿过一道门洞,操近路追了过去。

    她见太师夫人便在前方不远了,纵身一跃,半空中长臂探出,向她肩上抓去。

    太师夫人听到风声,皱了皱眉头,咬牙道:“可恨。”呼的一声,回手便是一刀。

    林菲箬蓦然间见刀光一闪,急忙缩手,脚下向前迈出大步,已然挡住她去路了。

    太师夫人向后退了一步,怒道:“臭丫头,你找死么。”

    林菲箬冷笑一声,道:“太师夫人,你做恶多端,为了复国,你竟然连自己亲生女儿也杀死了,如果张嫣在天有知,只怕她也不会原谅你了。”

    太师夫人听到她说起张嫣,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眼中神情黯了一黯,忽然,冷笑一声,面上掠过一阵狠戾的神情,瞪着林菲箬,怒道:“这是我的事,还论不到你这臭丫头来管,只恨我当日没有一刀杀了你,让你现在来坏我好事。”

    林菲箬皱起眉头,忽听一阵破空声响,太师夫人已经一刀向她砍到。

    林菲箬低头让开,怒道:“真不知道,你这人还是不是人了。”挥拳直击,向她胸口袭到。

    太师夫人闭嘴不答,见她手掌拍到,单刀一竖,向她手腕削来。

    岂知,林菲箬手腕一转,避开刀锋,右拳挥动,嘭的一声,已然狠狠一拳击在她肩上。

    太师夫人一声惊呼,连退数步。

    林菲箬不侍她脚步立定,纵身而起,半空中一个旋转,横腿直踢,啪了一声,准确无误的踢落她手中的单刀。

    太师夫人手中的单刀飞天而起,向后直跌出去。

    林菲箬身手一把拿住落下的刀柄,挥手一划,刀锋已然对准了她的咽喉。

    太师夫人躲在地上,面色惨白,冷笑一声,道:“成王败寇,你动手吧。”

    林菲箬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飞起,虎毒不食子,这女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心,不禁心中鄙夷,不屑道:“你这样的人,死一千回,一万回,也不能抵消你做的恶事,我不杀你,自然有法律来治裁你。”

    太师夫人冷笑一声,身手抹去嘴角的一缕鲜血,冷笑道:“是么,只怕……”忽然,眼望林菲箬身后,大声道:“陆长青,快,杀了朱佑樘。”

    林菲箬听她这么一叫,只道朱佑樘具有危险,大惊失色,忙回头去看。

    蓦然间手腕剧震,太师夫人趁她回头分神际,一脚狠狠踢在她手腕上。

    林菲箬大惊失色,腕上一痛,太师夫人已然纵身跃起,身手一把夺过她手中单刀,倒过刀柄,狠狠砸在她肩头上。

    林菲箬肩上箭伤刚渝,太师夫人这死命一砸,林菲箬但见肩上一阵剧痛,伤口裂开,鲜血立涌,几欲晕去,身子晃了几晃,终于,身子一软,蓦的倒地。

    侍她神志稍稍清晰,太师太人已然身手一把抓住她胸口衣襟,提了起来,刀锋横在她咽喉上,阴森森的笑道:“臭丫头,落到我手里,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握了握手中的刀柄,正要动手,忽听一个声音厉声道:“住手。”

    太师夫人抬起头来,大惊失色,原来,自已竟然已经让朱佑樘带兵包围起来,已然不路可走了。

    朱佑樘紧张的瞧着她手中的刀锋,见林菲箬肩上鲜血,已婚然染红大片衣襟,面上又是怜惜,又是担心,几道汗水自额上流了下来,道:“住手,你别伤害她。”

    太师夫人面上变色,挟着林菲箬,退到墙角,怒道:“别过来,谁要赶再往前面一步,我就杀了她。”

    朱佑樘大惊失色,道:“不要,不要,你要什么都行,别……别,千万别伤她。”

    太师夫人本想逞一时之愉,杀了林菲箬以解心中之恨,忽然,见朱佑樘神情紧张,又是担心,又是爱怜的样子,心中一动,暗道,这小子,为了这丫头,宁原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何不利用这丫头,逼他交出皇为,岂不比杀了这丫头更好了。

    太师夫人瞧着朱佑樘,阴阴的笑了一声,道:“好啊,我不伤害她,可以,你现在就写下召书,通告天下,退位让贤,把皇位让出,我大可放了这丫头性命。”

    林菲箬肩上伤口流出鲜血,染红大片衣襟,这时,神志清晰起来,听到太师夫人的话,怒道:“朱佑樘,别……千万不要让皇位落到这女人手中了,你这坏女人,不会有好报的。”

    太师夫人大怒,喝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这样嘴硬。”挥掌在她伤口上猛击几下。

    林菲箬肩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阵眩晕,忙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朱佑樘面上变色,太师夫人几掌,打在林菲箬肩上,真比打在她心上还在疼痛,怒道:“你放开她,我们什么都可以商良。”

    他话音不落,忽听身后吏明聪大声道:“死老太婆,你再不放开老大,我先宰了你老好的脑袋。”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吏明聪得意洋洋,押着陆长青,缓缓走上台来,道:“死老太婆,咱们一人换一人,你放了老大,我们就放了你相好。”

    朱佑樘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道:“吏明聪,你这是……”

    吏明聪呵呵一笑,道:“皇上,你不知道,刚才,我们抓到这人,一经逼问,竟才知道,这老白脸,竟是这凶女人的相好呢。”他向夫师夫人一笑,道,“老太婆,快放了我老大,不然,我杀了这老白脸,你就要当寡妇了。”

    太师夫人狠狠呸了一声,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陆长青见她没有放开林菲箬,救自己的意思,急道:“兰儿,救我啊。”

    太师夫人向他狠狠一瞪眼,怒道:“没用的东西,我救何用,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死了更好。”

    陆长青变色一变,道:“兰儿,你这是什么话啊,毕竟,我们相爱一场,嫣儿在天得知,你这样对我,只怕也会难过了。”

    这时,众人方知,张嫣竟是太夫夫人和陆长青所生。林菲箬一直猜测太师夫人和陆长青的关系,这时,听到陆长青亲口说出来,到是大出意料之外。

    太师夫人怒道:“你别在我面前提嫣儿,为了复国,亲生女儿也可以杀了,何况是你。”

    陆长青大惊,面上变色,道:“什么,嫣儿,嫣儿竟然是你杀的,你如何这般狠心,她可是我们的亲姓女儿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我杀了你。”

    他红着眼睛,狠狠的向前扑去,竟似要和太师夫人拼命一般。

    吏明聪怕他逃走,忙用力把他拖了回来。

    太师夫人怒道:“白痴,你以为,我放了这丫头,姓朱的真会放我们走了么,只怕,到时候,我们会死得更惨。”

    吏明聪和朱佑棕,本打算让陆长青和林菲箬交换,岂知,太师夫人仍不肯放人,听她这么说,忙道:“只要你放了她,我大可让你和陆长青平安离宫,绝不食言。”

    太师夫人听到他这话,神情微微一变,瞧着朱佑樘,若有所思。

    一时,朱佑樘和吏明聪两人,瞧着太师夫人面上神情一变再变,不知这女人心里做何打算,是否愿意放了林菲箬,不禁心中怦怦乱跳。

    半响,却听太师夫夫低低的笑了一声,厉声道:“不能复国,我宁愿和这丫头同归于尽,也绝不离开。”

    这时,翼辉兄弟,王守仁和李君昕已然赶来,带着禁军,侍卫,锦衣卫,把台价重重包围,只要太师夫人有什么异动,立时动手。

    忽然,太师人夫人厉声喝道:“退开,给我退开,否侧,她便没命了。”一面说,一面挥手在林菲箬脖子前面轻轻一划。

    朱佑樘和李君昕二人同时叫道:“不要,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别伤害她就行了。”

    太师夫人冷笑一声,道:“朱佑樘,我要你的江山,你肯给么。”

    忽然,她咬了咬牙,咬牙切齿的道:“朱佑樘,如果,你不想这个她死,你就跟着我是楼去,我有话要跟你说,其他人要是有谁敢过来,我就在这女人咽喉上划上一刀。”

    朱佑樘大惊道:“好,好,我跟你去。”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王守仁,吏明聪,你们都不许跟来,否侧,以搞旨罪名处置。”

    王守仁道:“不行,皇上,你不能……”

    不等他说完,朱佑樘一挥手,道:“够了,不用说了。”

    太师夫人哈哈一笑,得意道:“有种,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皇帝呢。”

    一面说话,一面挟着林菲箬,一步步踏上台价,向楼上退去,她向朱佑棕看了一眼,寒声道:“我们一起走吧。”

    朱佑樘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身是汗。忽然,李君昕身手放在他肩上,道:“大明皇帝陛下,我们一同去吧。”

    朱佑樘轻轻一笑,道:“世子,谢谢,不过,这一次,真的不用了。”说着,他抬头向林菲箬和太师夫人看了一眼,大步向前,跟着太师夫人走上楼去。

    不知不觉中,原来,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明月,如同羞涩的少女,在溥云的掩盖下,尤抱琵琶半遮面,弥漫出一片凄然的白光,让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显得及不真实,仿如梦中。

    朱佑樘走上楼台,只见太师夫人抓着林菲箬,立在危栏前面,两人的衣带,在风中高高的飞起。林菲箬肩头上一片殷红,白色惨白,只瞧得朱佑樘一阵心痛,一阵怜惜。

    楼下,是奔腾不息的江水,滚滚江水,在月夜中,翻腾起一片鳞鳞白光,一但掉下去,定然要粉身碎骨了。

    朱佑樘大吃一惊,向前迈出一步,道:“太师夫人,你……你别站在哪里,小心掉下去。”

    太师夫人冷笑一声,道:“朱佑樘,给我站住,你别过来。”她见朱佑樘嘴角抽动,面上现在阵阵痛苦的神情,不禁得意,阴森的笑道,“你怕了么,你害怕这个女人死掉吧,好,那你快点救她啊,那你快点写下召书,退位让贤,我也许可以放过她一命。”

    林菲箬皱起眉头,这个女人,真的太阴险了,怒道:“太师夫人,够了,你不会成功的,历史记载,元朝亡国后,便永远没能复国,你是永远也不可能改变历史的,你别妄想了。”

    太师夫人反手一个把掌,狠狠打在她面上,大怒道:“住口,臭丫头,你找死么。”月光下,她拉着林菲箬,向后退了一步,拉住她的透发,回头向滚滚的江水望了一眼,道,“朱佑樘,我再说最后一次,你到是是让位还是不让位。”

    朱佑樘见她神情几乎疯狂,真怕她抓着林菲箬,就这样逃了下去,大惊失色,道:“别跳,别跳,我写,我写……”

    他抬起头来,向林菲箬望去,月光下,林菲箬胸前衣襟,已然给鲜血濡湿大片,她的面色,因为失血过过,已然苍白得全无人色。

    两人目光一对,都禁不住心中一酸,凄然落泪,但愿为对方,承受所有的痛苦。

    朱佑樘抬起头来,终于,不忍再看林菲箬苍白的面容,目光一黯,痛苦的道:“我写,我立时便让位给你,只要你别伤害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满意了吧。”

    他话音不落,忽然,林菲箬撕声道:“不,朱佑樘,不要,不要把皇位交出来,你不能因为我,成为千古罪人,不能让大明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更不能因为我,改变历史。”

    忽然,林菲箬忍住痛楚,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再不能让这个阴险的女人牵制住了。

    嘭的一声,林菲箬狠狠一下,反肘撞在太师夫人胸口上,太师夫人胸口一痛,同时,林菲箬身手一推,趁机向前奔了出去。

    太师夫人骂道:“臭丫头,你不想活了。”长臂探出,一把抓住她后襟。

    林菲箬咬住牙齿,再不能落入她的手中了,侧身回臂,挥掌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