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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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瘟疫刚刚在民间引起恐慌,太医成功治愈疫毒的消息便迅速传开。

    未来足以燎原的星火在此刻熄灭,百姓们暗自庆幸之际,又诧异的听闻药方并非出自太医院之,而是另有他人提供。

    殷朔并不打算将药方的功劳安在自己身上。

    这是桥雀观察了半个月后得出的结论。

    前朝与民间对交出药方的‘义士’格外感激,纷纷揣测人选,殷朔居高临下的坐在皇位上,悠哉的放任他们讨论,始终未给出正面的回复,让其余人满心不解的同时,也让桥雀深感疑惑。

    六月末。

    凉风星夜。

    桥雀的‘月事’结束,终于能美滋滋的抱着冰安睡,殷朔却在此时赶来,邀他谈一局。

    这倒是奇事。

    自他们相熟之后,殷朔一改初见时的文雅作风,对下棋更是深恶痛绝,偶尔几次舍命陪君子,还非要贱的打断他的沉思。

    次数一多,桥雀也就没了兴致,如他所愿的推开棋局,整日里窝在他怀里补觉发呆啃水果。

    秋多将窗户打开时。

    桥雀坐到榻上,神色间还有点茫然:“好端端的为什么来找我下棋?”

    殷朔将白子摆放到他边,笑吟吟道:“正巧和你些事。”

    桥雀恍然,拈着一子头也不抬道:“吧,什么事。”

    殷朔凝视他垂眼时卷翘浓密的睫毛,语气从容道:“明日早朝,爱妃可愿与朕一同去金銮殿?”

    “啪嗒。”

    桥雀中的白子掉落棋盘,他犹然未觉的震惊抬头:“你上早朝带我干嘛?不是、我和你一起上朝,我站什么位置?”

    他一介后妃,在前朝根本没有立足的地位好吗!

    殷朔含笑,拍了拍自己大腿,语气里的逗弄让人分不清他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纯粹的戏弄人:“当然是坐朕腿上。”

    桥雀呆滞的看他。

    这也太骚了叭。

    在文武百官面前堂而皇之的坐在皇帝大腿上。

    狗皇帝不要脸他还要呢!

    桥雀打了个激灵,果断拒绝:“不行,我不去!”

    殷朔深深的看他:“真的不去?”

    桥雀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生怕点晚了就被抱去金銮殿,感受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殷朔轻笑,低眉拾起黑子,悠悠道:“朕可给了你会,明日早朝后再想后悔,可来不及了。”

    桥雀心下嫌弃,语气坚定:“我绝不会后悔!”

    当夜。

    殷朔照例在他宫里留寝。

    第二日一早,平华在外殿低声呼唤时,桥雀跟着苏醒。

    月初是他和苏仲朝约定的日子,等殷朔离开,他便要起床去宫外听曲。

    然而今日的殷朔动作出乎意料的慢,几件衣裳穿了半天,临走前还趁他‘熟睡’的意图撬开他的唇。

    桥雀从半梦半醒等到现在,也算是对昏君不着调的性子服了,见对方锲而不舍的试图撬门,他只能脑壳痛的放了水,由着对方来去自如。

    殷朔似乎短促的笑了声。

    桥雀心下一怔,尚未听清,就见昏君终于心满意足的放过他饱受蹂躏的唇,起身向外走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

    桥雀竖着耳朵等了会,赶忙爬起来穿上衣裳,匆匆上了软轿。

    到达庭院时,苏仲朝坐在树下,发上肩膀落了不少花瓣,显然保持这个姿势等候许久。

    桥雀不好意思的道歉,他倒是不在意,只轻声道:“来了便好。”

    早朝一般会进行两个时。

    而桥雀与苏仲朝闲聊一个时之后,对方就会回宫,留琴师陪他。

    九千岁大权在握,桥雀表示理解,再加上对方邀他庭院相见的目的至今未弄明白、桥父桥母又处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他这边稍有试探便会无端增添风险,故而桥雀一直乖乖听话,从未做出逾越之事。

    苏仲朝对他的表现似是很满意,平日里话言行越发亲近,让桥雀都有种他们是朋友的错觉。

    等到回过神来,桥雀又觉的好笑。

    殷朔和苏仲朝针尖对麦芒,暗地里撕咬明面上仇视,他身为殷朔的妃子,怎么可能和这个死对头成为朋友?

    半个时辰过去。

    苏仲朝照旧起身离开,桥雀友好的和他告别。

    片刻后,熟悉的琴声在屋内响起。

    风吹花落,桥雀略微放松,正欲捧茶抿一口,刚刚关上的大门便被人粗暴的推开。

    桥雀疑惑,还以为是苏仲朝又回来了,他漫不经心的扭头看去,却直直对上本该在朝堂之上、现在反倒出现在这里的殷朔双眸。

    四目相对,空气都静了瞬。

    桥雀捧着杯子一脸呆样,殷朔反而悠悠轻笑,抬脚走进来。

    侍卫与太监守在庭院外,将门一关,院内便只有他们两——不对,还有个哑巴琴师在。

    桥雀回神,赶忙道:“琴师只是个路人,陛下不如先把他赶出去,再正事。”

    殷朔走到他面前,目光在他身上绕了圈,随后看向房门紧闭的屋子,意味深长道:“琴师?”

    桥雀以为这是再问自己,点点头声道:“琴师是苏公公派来的,平日里只在屋内弹琴,你你不要误伤路人。”

    殷朔沉默半晌,脸上笑意渐深,深的莫名骇人:“苏公公倒是有心了,只是这种拙劣的段,骗的了朕的美人,却骗不了朕!”

    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阴沉的能拧出水,目光凌厉的盯着屋门,嗤笑道:“苏仲朝,给朕滚出来!”

    桥雀听的怔忪,懵逼间隐约觉察出什么,不由睁大眼看向屋子。

    庭院内寂静少顷,继而响起‘吱呀’一声。

    随着门被打开,一袭白衣的苏仲朝平静走出来。

    他容貌清俊,狭长的眼眸里沉着冷清阴郁,站在满眼凶戾的暴君面前却丝毫不憷,只淡淡道:“见过陛下。此时正是早朝之际,陛下身为君主,怎可私自退朝?”

    听着这话,桥雀不由扶额。

    大哥。

    不会话就闭嘴吧。

    你这是在教暴君做事??

    他心去瞅殷朔,果见暴君怒极反笑;“若非今日退朝,朕倒是不知苏公公如此自轻自贱,身为先帝亲封的‘少将军’,居然如教坊里的伶人一般,

    隐在幕后给朕的爱妃弹琴取悦。”

    桥雀:“”

    得,这位也是个不会话的主。

    他内心叹气的看向苏仲朝,意外的发现苏仲朝神色未变,只侧头看过来,弯了弯唇轻柔道:“能取悦娘娘,是臣的幸事。”

    桥雀怔了怔,想起对方一言不发的在屋内为自己弹琴,忽而便有些无措。

    没等他压下这份莫名而来的心动,站在他旁边的殷朔蓦然冲上去,眼神凶狠的一拳砸出,精准的对着苏仲朝的脸。

    桥雀被他突然发疯吓一跳,赶忙上前去拽。

    许是察觉到他的靠近,殷朔狠揍了苏仲朝两拳,便随着他的拖拽松,嗤笑道:“苏公公,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一个低贱的宦官,也配——”

    到半途,殷朔陡然止住话语,弯腰将地上的香包捡起来。

    垂眸看了半晌,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桥雀,扯了扯唇角,眼神冰冷:“我当爱妃是被奸人胁迫,未料这原是一场两情相悦的戏码?”

    他尾音上扬,似笑非笑,攥着香包的却深深掐进了血肉里,一双眼阴鸷的似是下一秒就能把人的皮剥了。

    桥雀被他看的发毛,弱弱道:“这玩意我有一箱子,不止送了苏公公,还送了云妃”

    听到解释,殷朔不仅没消气,反而笑道:“爱妃雨露均沾,前朝后宫都端的平,比朕厉害。”

    桥雀愣是没听出他在夸自己还是在自嘲,懵逼道:“你要是想要——”

    殷朔的笑容霎时阴沉,抬扣住桥雀纤细的脖颈,将他压倒在树下的桌案上,一字一顿道:“朕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你施舍,朕自己亲自来拿。”

    “来人!”他一声厉呵,唤来门外御前侍卫:“将苏公公请出去!”

    苏仲朝直起身,抹去唇边血迹,神色清冷道:“谁敢。”

    侍卫们顿时僵在原地。

    殷朔低笑,掌始终扣着桥雀脆弱的颈处:“苏仲朝,你若是不走,我就当着你的面掐死她。”

    苏仲朝的脸色顿时变了:“不准动他!”

    桥雀张开的口顿了顿,瞥见殷朔钓鱼成功后的阴沉脸色,不由内心哀嚎的闭上嘴。

    殷朔虽然掐着他脖颈,上却没用半分力道,只怕连个红印都留不下来。

    而他之所以这么,目的很显然——故意试探他和苏仲朝的感情。

    如此钩直耳咸的段,苏仲朝居然没看出来

    看来是天要亡他。

    桥雀自闭的躺平了。

    院门打开又合上。

    苏仲朝最终答应了出去。

    庭院中的安静没持续多久,桥雀躺着躺着突然诈尸,惊悚的看向身上的殷朔:“你干嘛???”

    殷朔单扣住他的两只,俯身在他耳边开口,声音又低又冷:“爱妃看不出来吗?”

    桥雀慌的一批。

    正是因为看的出来,他才炸毛啊!

    再这么扒下去就要扒到他裙子下的弟弟了!!

    桥雀百忙之中看了眼魔力值,发现值数不知何时冲到了满百,顿时挣扎了更厉害了。

    然而他的修行天赋点在精神力与灵魂上,身体没有得到增幅,只显的更肤白貌美,这会在桌案上再怎么乱动,也逃不开殷朔的禁锢,反而让殷朔误以为桥雀厌恶极了他,下一时没了力道,直直探入了衣裙内。

    桥雀的身板僵住。

    殷朔初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捏了捏,尔后跟着僵住。

    风吹花动。

    场面尴尬到凝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