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布会
顾翼城不动声色皱了眉眼,他大轻轻搂过冼萧萧的纤腰,转而直向看台中心,聚光灯最明亮,最能称的上“大庭广众”的地方悠悠走了过去。
顾孜泽耐人寻味一笑,放下中酒杯,也拉着夏苒欣坐到背景台前幕后的席位上,路过顾翼城时,两兄弟眼光在空中微微相接,却始终是连一个招呼都没打。
冼萧萧眼角余光又瞥到夏苒欣身上那件刺眼的礼服,她拿话筒的不觉抖了一抖,转而侧目看着顾翼城,那疑惑的眼神分明在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后者一脸轻描淡写的耸了耸肩,对于夏苒欣的出现,顾翼城也感到很是意外。
几不见,他还没去找她,她倒自己送上门了。想到这里,他勾唇一笑,继而回过神耐心的应答着记者们可有可无的问题。
有好事记者提问冼萧萧,与顾翼城这么亲密,是否好事将近。
冼萧萧羞涩一笑,涂满唇釉的嘴唇微启,正要回答,幕后席上的顾孜泽却突然装做不心的模样,把面前的果盘推到了桌下。
重物坠地的声音顿时吸引来众饶目光,一时之间,视线的焦点都投递到了幕后席上。
更有眼尖的记者认出,顾孜泽身边那个穿着与冼萧萧同款礼服的女孩,正是五年前与顾翼城定下婚约却不告而别的夏苒欣!
唏嘘声顿起,所有饶目光都在夏苒欣和冼萧萧那两件礼服上来回游走。
那是件纯白的晚礼服,并没有过多的花纹装饰,只在斜肩处随意挽成结,另一边露出白皙的肩头。相较于五官妖媚的冼萧萧,夏苒欣简单清澈的风格,对白色的驾驭仿佛更加合适。
远远看去,她整个人干净的就像落入人间的使,美的不带一丝攻击性。再配上那双碧波荡漾的眼,一身同样礼服裙的冼萧萧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顾翼城深沉的目中掠过一丝惊艳,除她之外,好像再也没有人能配得上纯洁的白。
似乎感受到顾翼城总跟着记者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幕后席,冼萧萧叠在桌下的双死死攥住裙角,尽管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可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笑着,扬声对记者们:“婚期都已经定下。”
顾翼城闻言不悦的皱了皱眉,毫不留情的拆台反问:“我怎么不知道婚期都定下了?”
记者们骇然,气氛一致降到冰点。
冼萧萧更是一脸错愕,她根本没有料到,顾翼城会在众目昭彰之下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于是她又把这一切怪罪到夏苒欣头上。
明明在她出现之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偏偏她一出现,自己所有的步骤都被打乱了!冼萧萧心里极度不满,怨愤的看着不远处幕后席前,被熙熙攘攘的记者围住的夏苒欣。
“这是我们烟花出社最有潜力的新人编辑,夏苒欣,希望各位媒体朋友们可以多多为她做些宣传。”
幕后席上,顾孜泽微笑起身,拍了拍夏苒欣的肩膀,大方向记者们介绍她,对于她尴尬的身份更是毫不避讳。
顾孜泽是顾家二子,身份虽不如顾翼城那么尊贵,但也是个显赫的富二代,更遑论他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创办了现如今风头正盛的烟花出社。
碍着顾孜泽的面子,记者们满脸堆笑,极为认真的采访夏苒欣。而对于学术上的问题,夏苒欣也答的驾轻就熟,侃侃谈笑间,她一时风头无两。
一张看台却氛围截然不同的两方地,让在场众人都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儿,记者们只忙着拍冼萧萧铁青的脸色和夏苒欣眉飞色舞的表情,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看台的下面有个年轻女人正眼神怨毒的望着一脸言笑晏晏的夏苒欣。
主办方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微妙气氛,忙结束了采访流程,又让现场策划张罗起酒会,这才使得会场中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
顾孜泽从侍者托盘里端起酒杯,与夏苒欣相视一笑。这时顾孜泽的突然响起,接听后他脸色一变,连叮嘱的话都忘记对夏苒欣就仓促离开了现场。
夏苒欣兴趣索然,端起酒杯坐到一排排座椅的边缘,远离了那些觥筹交错间虚伪的笑意。
嘈杂的电音入耳,夏苒欣低头轻呷一口杯中红酒,两颊上染了不自然的潮红,显然已有了几分微醺的醉意。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紧紧揪住她松垮盘起的长发,带着狠厉。
夏苒欣猝不及防就被从椅子上拖了下来,疼的呲牙咧嘴。
“你有病”夏苒欣吃痛的坐起,刚想要出口教训,却在转身看见女人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时生生顿住,已经到了嘴边的责骂突然变成带有歉疚的问候:“恬微,你还好吗?”
夏苒欣心中一阵酸楚,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深爱之饶姑姑——薛恬微。
“这话得问你啊夏苒欣,你我好吗?”薛恬微冷哼一声,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她唇齿间溢出。
着,她高高举起酒杯,在夏苒欣的头顶微微一斜,澄澈的酒液就顺着微凉的空气滴到夏苒欣的发间,然后滑落至胸口,染透了原本洁白无瑕的布料。
“你别这样,恬微。”夏苒欣垂眸,嘴唇嗫嚅。
她没想到时隔几年,再遇到薛恬微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薛恬微竟然还是不能释怀。
“我哪样?”薛恬微冷呵一声。
看着夏苒欣满不在乎的抬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她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扯住夏苒欣凌乱披散的发,朝着她的脸狠狠掴去。
“啪——”无比清脆的响声在周身酝酿开来,夏苒欣被这巨大的力道几近打到耳鸣阵阵,脸上当即就火辣辣的肿起一片。懵怔之间,她忽而听得薛恬微高声着什么。
“要不你这个贱货勾引封去了国外,哥哥、嫂子怎么可能在封离开之后气的双双去世?你这个害人精,你就该下地狱!”
话一出口,薛恬微立刻有了一丝丝慌乱,她现下尚不清楚薛封的生死,所以她生怕自己费尽心得来的遗产再被夺走。
夏苒欣一愣,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叔叔阿姨去世了?”
“是是啊!”薛恬微嘶吼出声:“都是拜你这个贱人所赐,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听着薛恬微对自己露骨的诅咒,夏苒欣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本讳莫如深的伤口又一次被血淋淋的揭开暴露在空气中,她只觉得痛到快要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