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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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茵忙起身:“怎么回事!”

    连翘也是急的快哭:“今早我就瞧它怏怏的, 不像往常一般活泼, 以为是天气热了, 结果我刚去瞧, 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没精神极了。”

    杜茵一听,忙抬脚就往外走,丁香和秋蝉也忙都跟上了。

    雪球果然不似往日那般活泼好动,整个身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没精神极了,杜茵唤它, 也只是动了动耳朵。

    杜茵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家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必定自责死。

    丁香忙安慰道:“姐别急,先找大夫来看看。”

    “可是府中的大夫都是给人医治的呀,没听会给狗看病的呀。你快去听听京城能给动物看病的大夫有哪几家,都请过来!”

    丁香忙应下转身去了。

    秋蝉低头思索了下:“其实雪球在侯府时,刚出生没多久也生了一场病,那时候侯爷请了一位姓林的大夫给瞧好了, 但那位大夫不挂牌出诊, 不知道侯爷从哪里寻见的。”

    杜茵一听她这样,眼中燃起来希望:“我这就去找表哥!”

    连翘留在府里看着雪球, 杜茵和秋蝉立马叫人备了马车,就往侯府方向去了。

    但顾子卿此时并不在侯府,这几日皇上命他和几位大臣一直在宫里商讨国事, 一般是入夜才回。

    杜茵她们到的时候,侯府下人传话侯爷进宫去了,并不再府。杜茵一听就急了,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又问:“顾夫人可在?” 顾子卿不在也许能找顾夫人帮忙。

    不巧的是,顾夫人和顾老侯爷应朋友之约,也都出京了。诺大的侯府,现在就只有官家和下人。杜茵心里着急,秋蝉忙安慰她,又问了下人:“平日在府中常来的林大夫你可知家住何处?”

    那下人似乎想了想才答话:“林大夫和侯爷是故交,平日只见偶来府上,从未知家住何处。”

    杜茵正着急又欲开口问,却见秋蝉对那人冷喝一声:“你可知这是谁?!”

    杜茵和那下人皆一愣,那下人抬眼仔细瞧了瞧杜茵,摇了摇头,眼前的女子虽生的美,但穿衣和首饰皆不是贵女的气派,只是气质非凡。

    “这是杜家大姐,未来的侯爷夫人。”秋蝉冷冷的丢下一句。

    那人闻言大惊失色,立马跪下:“的有眼无珠,望杜姑娘恕罪。”

    杜茵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只听秋蝉又道:“那还不如实相告。你可知误了姐的事就是误了侯爷的事。”

    那人拼命点头:“林大夫家住城外林园,平日不对外挂诊,若要去也是要拿侯爷手牌去。”

    最后一句话的极为心翼翼,但这也是实话,这位林大夫有神医的名头,架子大得很,一般人去是见不到的。

    现下顾子卿在宫中,何来手牌。秋蝉也跟着沉默了。

    杜茵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之前顾子卿送她的玉佩,递到那下人眼前:“这玉算不算?”

    那人本刚缓过来,此时却又瞧见杜茵手中的玉,整个人刷的一下又跪下了,抖得筛糠一般,连着秋蝉见了杜茵手中的玉,也忙跪下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那下人抖的不出话来,秋蝉答道:“此玉是侯爷祖父亲传,也是先帝赏赐,当年侯爷祖父为救先帝英勇牺牲,先帝感其英烈,特赐此玉,并下旨,执此玉者,京中除天子外,其余官差都得听从吩咐。”

    杜茵瞧着手中的玉佩彻底震惊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顾子卿就这么送给了她,还只是轻描淡写的了。

    杜茵彻底败给了这人,但此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只道:“既然这玉在我这里,想必那林神医,不能拒绝我。”

    那下人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问清了住址后,杜茵和秋蝉又连忙赶去了林园。到了林园,杜茵和秋蝉倒是顺利见上了那位林神医,只不过此人的确为人冷淡。杜茵明来意后,那人只淡淡的道:“我这园中受伤的动物那么多,早间也有人在外求我是家中母亲重病,为何我要去你府中。”

    秋蝉正要什么,被杜茵拦下:“我知先生医术高超,此行也是因朋友提过曾替我家雪球医治,若先生实在走不开,我们也知晓先来后到之礼,但先生既被称为神医,想必也有颗慈悲之心,还望先生指点一二,我们也好另求他法。”

    那林神医听完杜茵此番话,瞧了她两眼:“倒是有趣,你手上不是有侯爷的家传玉,为何不拿出来直接命令我。”

    杜茵沉默片刻,抬头正视他:“强求并非我意愿,若先生不是真心帮我,那我也不放心将雪球交给你。”

    此话的坦诚,那林神医听完哈哈大笑。“好,看来子卿的眼光极好,我随你走一趟。”

    见对方应下,杜茵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对此人有几分佩服。自进了屋,杜茵一没表示身份,二没拿出那块玉,但却全被此人知晓。应不是个简单人物。

    回到杜府,连翘着急的在门口就迎上了,林神医问了问雪球的一些表现,连翘全都如实相告。到了杜茵院里时候,家伙喘气都有些不均匀。

    林神医上前抱过雪球,翻了翻它的眼皮,又看了看舌头,再询问了些日常饮食,很快得出了结论:雪球应是快到夏季水土不服且近几日应当接触了什么相克的食物,才会这般。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听他这样,杜茵的心稳了几分,转念又问:“相克的食物?”

    林神医点了点头:“可将这几日它食用过的详细饮食列出来,我研究研究。”

    连翘忙点头,雪球一直都是它在照顾,饮食什么的也是她最清楚,忙去取纸笔了。林神医又环视了下雪球所在的屋子,道:“这几日家伙就由我带走吧,我那里比你这里方便些,不出三日,我定完璧归赵。”

    杜茵点了点头,知晓这里环境定不如林园医治来的方便:“那就有劳您了。”

    林神医摆摆手,将雪球抱了起来,又接过连翘给的单子,谢绝了杜茵的留请,扬长而去了。

    杜茵望着这位神医的背影,还是隐隐有些担忧,秋蝉过来安慰:“侯爷倚重的人,想必不会出错。”

    杜茵点点头,又想到顾子卿:“不知表哥这会是否已出宫了。”

    顺恭帝向来勤政,因着兵部改制的事,连着好几日一直都在殿中和重臣商议。顾子卿快到天黑时才着了府。一进府就有下人来报白日里杜家大姐曾上府。

    顾子卿本正朝书房走去,听见此话,瞬的停住步伐:“你谁?”

    那人忙回话:“杜家大姐和秋蝉姑娘。”

    “何事?”

    那下人道:“听是杜姐府中的爱犬病了,特来寻林大夫的,见侯爷不在,就又去了林园。”

    顾子卿眉头蹙了蹙,转身换了方向,匆匆而去了。顾子卿本朝着杜府方向而去,却在行至半路又停了下来,十二不明。

    “还是先去林园吧。”转而又朝林园方向了。姑娘担心雪球,他也得先去看看家伙的情况,天色已晚,一而再的翻墙对姑娘名声不好,还是等天亮再去杜府。

    林谢本在药庐,听见外间竹林间风声,知道这是贵客来了,倒也不起身:“来了就进来吧。”

    果见顾子卿推门而入,见了他后,林谢笑道:“你那心肝宝贝无事,不必担心。”完还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顾子卿神色有些不自然,这一句心肝宝贝也不知意指谁,他假装不知:“那就有劳林兄照顾了,几日后我再来接回。”

    林谢撇了撇嘴,没再继续什么。

    顾子卿起身告辞,走至门口时忽又听得身后传来一句:“一个姑娘罢了,家传玉都给了人家,值得么。”

    顾子卿没有回头,只是停了脚步,略侧了侧脸,声音坚定:“林兄此言差矣,她不是一个姑娘,而是我顾某往后的妻。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膳过后,丁香预备好了热水伺候杜茵沐浴,却被推辞了。“再等等,你们先下去。”

    今夜她心乱如麻,一是雪球的生病一直让她心里不安稳,二是白日秋蝉在顾府的一番话彻底的震惊了她。她取出那块玉佩,却觉得沉甸甸的,似是从没想过在顾子卿心里,她会有这般分量。

    她只知自己的确心仪他,也知顾子卿也的确重视她,但不知这份重视竟有这等分量。杜茵瞧着手中这块玉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顾子卿从林园出来后,没有直接回顾府,而是又来到了杜府。却迟迟站在门外,望着杜茵院里方向,久久沉默。

    十二心试探:“爷?今日不进去?”

    顾子卿摇了摇头,还有不到一月时间就要大婚了,再怎么思念也要先顾及姑娘的。

    “那...您不会就准备在这站一夜吧?”

    对方没有答话,十二也不敢再问了。只见顾子卿一直站在月光下,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