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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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裕雪本想着第二天盛央瀚能在家陪她是件好事, 结果……

    清四点被盛央瀚唤醒, “裕雪, 裕雪?”

    不用他,苏裕雪也感觉自己生病了。

    头晕晕的, 浑身都没有力气, 碰一下感觉浑身都疼。

    “盛央瀚, 我好像生病了。”她的嗓音很沙哑,几句话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他点点头,用冰凉的毛巾擦去她额头上的汗, 然后将退热贴贴上, “你的确生病了, 不要担心。你现在能起来吗?我们先把药吃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针。”

    真是不幸, 后天苏裕雪考试,今天苏裕雪就生病了。

    谁让她昨天在浴缸里睡着了呢。醒来的时候水都凉了。

    她感觉动一下都很难受, 想就这样一直躺着。但这样躺着也好不了病,如果她起不来, 他又要抱她了。

    苏裕雪向来不想为难他,便自己强撑着起来了。

    他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苏裕雪一点一点地喝着水,半杯温水,喝了一分多钟。

    “药有点苦,忍者点,我拿了你喜欢的橙汁。吃完药喝, 好吗?”

    他的话温柔地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苏裕雪想,这样温柔的医生,大概患者都要爱上吧。

    她点点头,从来不是脆弱的人,一个人再难的时候也要扛,而他这样温柔体贴,竟然让苏裕雪想要慢慢地,在他的怀中堕落。

    享受他的温柔。

    他将一片药弄成了半片半片的,方便她下咽。喂苏裕雪吃下了药后,又给她倒橙汁。

    然而她头很晕,不想再动弹,便摇头阻止了他,“不用了,我想睡会儿。”

    这些苦,她都能忍。

    盛央瀚知道她这个时候该是很难受不想动,便扶着她慢慢躺下了。

    这个时候,已经五点了。

    他将橙汁放回了冰箱中冰着。屋子里静静的,只能听得到她浅浅的呼吸的声音。

    她睡着了,带着病痛睡着了。

    他站在阳台前仰望着灰黑色的天空。往日这个时间,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而今天,太阳可能升起来了,却躲在了厚厚的乌云后面。

    大概今天是要下雨。

    盛央瀚走到苏裕雪的床前为她又盖了盖被子,将空调调高了点温度。

    除了他的房间,因为苏裕雪在睡觉,其他所有房间的门窗全部开通风。

    一会儿下雨了就不方便开窗了。

    可惜开了窗户也是很闷很压抑,让人喘不上气来。

    没有一点的风,街上的行人还很少,路灯这个时候还在亮着,在灰暗之中散发出柔和的huangse光芒。

    这个时间他早已睡不着了,看着天空,看着生病的苏裕雪,以及下午还有着一场接一场的手术,晚上还有一篇论文要交。

    再忙的时候,再大的压力,也不会使他崩溃。因为还有需要照顾的人。

    尽管,她已经强大到,可能不需要他的照顾。

    走出他的房间。她可以花钱,或者她的公司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来照顾她。

    但不一样。他爱她。

    今天的早餐没有往日的丰盛,盛央瀚现在就开始准备早餐了,因为他知道,苏裕雪那样不舒服,一会儿还会醒的。

    他没有关上厨房的门,害怕她喊他,他听不见。

    只是自己切菜的时候尽量很声音去切,不扰到她睡觉。

    做了两个粥,希望她至少有一种喜欢喝。南瓜玉米粥和红枣薏米粥。

    配菜是切片的香肠,还有鸡蛋羹,素炒土豆丝,炒荷兰豆。

    还做了几个素包子,虽然不确定她现在有没有胃口吃。万一呢,万一她想吃。

    他也和她吃的一样,没有往日的丰盛,喝粥吃炒。

    待他做好饭,自己梳洗吃完了之后,又去看苏裕雪。

    苏裕雪睡的正香,但是一直在踢被子,踢了被子又往身上盖,大概是又觉得冷。

    他拿了微凉的毛巾心翼翼地擦了擦苏裕雪的脸,她的脸烧的通红,不知道有多难受。

    睡梦中的苏裕雪感受到了片刻的冰凉,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毛巾,在脸上,在脖子上蹭。

    她身上都是汗,睡裙都黏在了身上。

    “热吗?我帮你擦擦也许会好点。”他又拿了几个洗好的微凉的毛巾过来给她擦身上。

    不敢用太凉的毛巾,怕她冰到。

    他心翼翼地、虔诚地像是面对着珍宝一样,擦拭着她的身上,擦过她优美的脖子,擦过她的胳膊以及修长的大腿……

    还有她睡裙包裹下的身躯。

    后背及……胸前。苏裕雪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苏裕雪当然感受到了,其实擦着擦着她就感觉到了。

    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突然醒了,他会很尴尬的。

    她知道,他是正人君子,连和她做/爱都很拘谨,又怎么会在她生病的时候下手呢?

    盛央瀚在给她擦身上的时候也很纠结,但是他告诉自己,医生不分男女。更何况他是给他未来的太太苏裕雪擦身上呢。

    自己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尽管,看到她优美的曲线的时候……还是会移不开目光,心脏还是会砰砰直跳,他警告自己,她生病了。

    而现在,需要他的照顾。

    不该乱想。

    他为她换了新的睡衣,比较好穿脱的,是系扣子的。

    “裕雪,好些了吗?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虽然知道她只是因为洗了冷水澡而感冒的,但自己的专业不是这个,总该带她去医院找正规的主治医生看看。

    若是在国内,他也许会叫家庭医生来看,但是在国外,他很少与那些人接触并不信任他们。

    而且还是和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比较聊得来。

    苏裕雪醒了,她强撑着坐起来,点点头。

    胃里有些难受,不清楚是饿还是不饿。总之什么都不想吃,有种怪怪的感觉。

    浑身无力,头晕地让她只想躺着,但是躺下了又觉得浑身肉疼,真是难受。

    “Toilet。”她告诉他想去洗手间,还是英文的比较利落。

    盛央瀚怕她站不稳,将她抱去了洗手间。

    苏裕雪对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盛央瀚又忍不住开门,递给她盐水漱口,又为她擦了嘴。

    吐完了之后整个人感觉好了一些,喝了几口温水。

    她坐在沙发上看他把粥都端过来了,自己本没有胃口吃的,但还是吃了两口。

    也仅仅是吃了两口,“我要去针。”

    苏裕雪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病着,后天还有考试。如果她现在不生病的话,应该又复习看书了。

    她让盛央瀚把他做的粥和包子都带着,万一她一会儿又有胃口了呢。

    外面的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盛央瀚把她抱到卧室去换衣服。

    “宽松一些的就好。”她看他还在考虑着衣服搭配的颜色,忍不住道。

    盛央瀚给她拿了蓝粉色的绒绒的及膝长裙,本想找更长一些的,可惜再长的裙子都是纱料的了。

    还有风衣,苏裕雪的风衣也不长,超过膝盖一点点。

    但问题是,苏裕雪躺在床上,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换衣服。

    他将窗帘拉上,门关上,然后对苏裕雪,“我帮你换衣服了。”

    苏裕雪内心是有些挣扎的,但她实在是不想动弹了。“好。”

    两人面对着,呼吸都是那般炽热。

    他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睡衣的扣子,苏裕雪偏过了头,许是太尴尬了,不好意思看。

    盛央瀚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自然一些,曾经也照顾过一两个男患者,第一次见到苏裕雪这样的女“病人”,还要照顾地,这般周全。

    她感受到身上有点凉,大概是睡衣被他脱掉了。现在头脑混乱,哪里会想着什么□□,只想休息,只想懒。

    他冰凉的手划过她的乳/房,为她一点点地穿bra。

    “系这个扣子可以吗?”

    “嗯。”

    她感觉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掠过时的冰凉,那种温度,让她有些留恋。

    他到底是冰冷的,还是热情的?

    穿好了内衣,其他的都快了许多,也只有赤诚相见的那段时间最漫长。

    他有些笨拙,而她,亦是紧张。

    他为她穿好风衣,系了两个扣子,保证她不会感觉勒,又不会感觉风往衣服里灌。

    盛央瀚为坐在沙发上的苏裕雪穿黑色地及膝长靴,那是苏裕雪最喜欢的鞋子之一。

    其实很好穿,穿好袜子脚往里一伸就好。但是别人给穿就显得很困难。

    他抱着苏裕雪,胳膊上的袋子里还要装着其他的东西,外面还下着雨,这样走起来显得十分困难。

    更何况外面下了雨。

    有电梯,到了楼下,苏裕雪很自觉地让他放开她,她自己走就好。

    盛央瀚心疼苏裕雪,知道她向来很懂事,这也是他起初爱上苏裕雪的一点。

    她很聪明,也懂得看别人的脸色,帮别人分担困难。

    他揽着此刻弱不禁风的苏裕雪,着伞,上了车。

    上车的时候,他们的风衣都被雨湿了,因为现在的雨下的实在太大了。

    他让她躺在后面的位置上,苏裕雪摇了摇头,“再躺就起不来了。”

    盛央瀚便把她的位置放低了些,为她系上安全带。

    路上,他联系了医院的医生朋友,帮他安排一个生病的住院单间。

    所以苏裕雪到了,直接就住进了医院。

    有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过了一会儿就派了护士过来给她抽血和针。

    外面雷雨交加,医院里的人潮涌动,而住院部这边还算是比较安静。

    她的病房算是比较高级的单间了。一张家属床,一张病床。

    有桌子有沙发有电视,还有衣柜和一个型冰箱。

    苏裕雪靠在床上,脸色很苍白,盛央瀚陪在她的身边,虽然两个人都不话,但她却觉得很安心。

    有护士来给她针,不知道是护士扎针手法的问题还是苏裕雪的血管不太好找,扎了两次都没扎准。

    左手右手各一个针眼。

    苏裕雪没吭声,倒是盛央瀚有些不高兴了。

    “我来吧。”这便是盛央瀚的不同,他生气了也尽力不去影响到别人的心情,而是接过了护士手中的针头。

    这个护士也是听了外面医生主任的叮嘱,他是这个医院脑科的实习医生,是脑科主任的得意学生。

    那他应该是会扎针的。

    其实盛央瀚并不经常给病人扎针,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由护士去做,医生很少扎针,不专业学过扎针,也不一定能扎多准。

    苏裕雪看着盛央瀚,笑笑,“扎吧。扎偏了我也不会怨你的。”

    “你这么好像我拿你在试手……”着,他把针扎到了苏裕雪的血管里,大概是没什么问题,回血挺好,慢慢放药,也没有鼓包,算是扎上了。

    “真稳,一看就是老司机。”苏裕雪笑了。

    他一本正经,“乱七八糟些什么。”

    三瓶药,要一阵子呢。晚上还有一针。

    苏裕雪着针,有些困,他扶着她慢慢躺下,“你先睡,我在这儿看着针呢。”

    “嗯。”她好想手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搂着睡啊。

    最后把他的胳膊拽了过来。

    他便一只手拿着书看,另一只手让苏裕雪握着。

    真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纤细的手指握着他,像是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一样,让他不能离开。

    是不舍离开。

    中途也有护士来查看,给她换了药,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个实习医生悄悄地溜进来,示意盛央瀚该走了。

    已经中午了,下午还有手术要做呢。

    盛央瀚点点头,声告诉他马上去。

    他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又陪了苏裕雪一会儿,等苏裕雪把针完了。他给她按了一会儿创口,不出血了才走。

    苏裕雪醒来的时候,她握着的那只手早就没了。了针,也睡了一觉,感觉稍稍好了一些,她坐起来,看到床头贴着一张纸条。

    我下午有手术。做完手术回来陪你针,莫急。

    我已叮嘱护士照顾你的饮食,带来的食物放在了冰箱里,吃的话叫护士热一下。

    不喜欢也可以吃这里的盒饭,护士也会帮你点的。不过味道你并不一定喜欢。

    有事按铃。如果想找我让护士通知我,很快会到。

    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