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8.29
苏裕雪的外国助理跟在她的身后, 像是一个护花使者一样。
而她, 一个中国人, 自信地走在这群外国老总之间,器宇轩昂。她相信自己并不比他们差什么。
反而, 强大许多。
有的人上来和她招呼, 当然, 和她招呼,亲切握手地都是股份很的股东。
股份比较大的股东自然趾高气昂,看不起她。
有的人用法语声地讨论, 嘲笑:“瞧, 又是一个中国人。求着我们融资本项目的也是个中国人。哈哈。”
苏裕雪听着, 心上像是被扎了刺一样的难受。
求着他们融资。父亲……您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花天酒地之后,到了中年家道中落?
有人问她贵姓, 苏裕雪:“Su.”
却没有人发现,她的姓, 和这个项目的发起人都姓苏。
股东见面会上,这个项目的发起人没有出现, 并不奇怪。因为有的很火爆人人抢的项目,通常那个背后的发起人都是大人物,很少出场。
现在父亲已经流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不出现,真是有几分奇怪。
苏裕雪还有之前红包得来的“好人缘”能力,只要多看一会儿讨厌她的股东,那个股东便会马上对她有好感。
本来因为她的姗姗来迟, 让很多人都以为她摆架子,故意晚出场。
而现在,人们一一上来跟她闲聊,场面热闹了几分。
有人眼尖,发现她怎么和新闻上的那个刚才没考好出考场就哭的女孩有点像?
只是又不好问苏裕雪的年龄。
便,“Su姐现在可是上什么名校?见您年纪轻轻便……”
“是啊,看您年级轻轻就事业有为,您的家族企业……?”
有几个人对她越发的好奇了,苏裕雪镇定地微笑,“没有上大学呢。”
完话,几个人自知的不讨喜,便哈哈笑了笑,转移了其他的话题。
虽然有的企业家很厉害,白手起家的人也有很多没有太高的文凭。但是在美国,大多数出色的企业家都是名校的毕业生。
更多的人是继承了家族的企业,这样的话,大家族之中要求每个人都有不错的文凭。
有的文凭是买来的,有的是自己考来的。
像苏裕雪这种“没有上大学”的,真是太少见了。
他们猜测,可能在中国就是不重视这些,哎,学历低。没办法。
殊不知苏裕雪已经拿到了英国剑桥牛津的offer了,美国哈佛斯坦福各种名校的offer,不久也会随之而来。
有人向苏裕雪要名片,苏裕雪的助理递给了他们。
他们接过来一看,看见上面印的公司的名字,还有她的名字旁边的职称。
简直惊得不出话来!
原来那个原始开创于法国的金融公司,现在扩大到全球的各种贸易,服装、奢侈品、日用品,都以她的公司的名字为最盛。
那个公司竟然是她开的!
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啊!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这个幕后的老板,想必现在已经在家坐享其成了吧!
那么多名校的毕业生都以能去她的公司工作为荣,还有好几个从他们公司跳槽走的高管都去了她的公司。
忽然之间,他们对她肃然起敬。
本以为她是一个没有学历,只有钱财的中国女人。而现在却佩服她了,一个人能将公司开的那样厉害,的确不简单!
她的英语非常的流利,是英国上流社会的语调,圆润饱满的元音听着就令人很舒服。
还能听得懂法语,但是她没用法语跟他们交流过。也许是想低调,不想太多。
苏裕雪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又道:“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对本项目的交流了吗?”
在会场中大家各种吃喝,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在苏裕雪的引领下步入正题。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有准备的股东讲自己的想法,提出对项目未来的预期。
苏裕雪都仔细地听着,将每一个发言的人,以及话的风格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在考虑如何回答他们会更好。
“史密斯先生,我觉得……”
苏裕雪抬了抬眼,对这种断别人话的人,微笑着:“米斯里先生,您能先听史密斯先生讲完吗?”
米斯里先生看到她的目光,还有一些人比较生气的眼神,点了点头,把要的话咽了回去。
项目的发起人不在这里,而每一个股东都是一个个体,苏裕雪就做那根线,做那个领导每一个个体的人。
由她控场。
渐渐地,一场会议下来,无形中就已经奠定了苏裕雪的领导地位了。
不光是股份上她是最大的,她还是该项目中,她对项目研究的最彻底的,最仔细的。
考试的前几天,她都没有怎么看资料,净让助理搜集关于这个项目的信息了,自己一个人研究了好几天,她的成果当然经得住考验了。
当然,还是需要结合实际。
尽管有的股东对苏裕雪的主导并不是很满意。
毕竟他们在自己的公司里都是最大的,而在这个项目里,苏裕雪竟然是最大的,领导着他们,他们有点不满了。
那个项目的发起人也不出现,等结束之后他们就去跟发起人抱怨一下。
当然,事后也没人敢去抱怨。因为自己的公司或多或少地和苏裕雪的公司有着一点的往来。
即使现在没有,以后呢?谁能保证。
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在这里,靠实力话。
——
散场之后有的老板要请她吃饭。请了无数次都见不到的苏裕雪,现在见到了,可要抓住好时机。
没想到苏裕雪洁身自好,谢绝了他们一切的邀请,自己的先生在外面等着她回家呢。
哦,原来人家已经结婚了。
盛央瀚倒是比较低调,买的豪车豪宅也少。基本上都是开奔驰出门,不像Jack似的,出门总要选选开哪个跑车。
他们见到苏裕雪的车,有些看不下眼,“Su姐,下次我送您一个跑车,您喜欢什么样的?不能坐这样简单的车了。”
贿赂她?
她颔首,“不用了,我和我先生都是喜欢低调的人。”家里的跑车多着呢,就是不愿意开出来。
上了车,盛央瀚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苏裕雪喝了几口,想了想,:“今天我没见到我父亲,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只是听着,并不插嘴。
她想了想,看了时间,然后给自己在英国的哥哥了个电话。
“Hey,裕雪,怎么了?”哥哥对她来的电话有点惊喜。
苏裕雪静了几秒,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道:“哥,你有多久没见过爸妈了?”
这句话让苏昊风不出话来。
他要欺骗她吗?
“很久了吧。怎么了,你经济困难啦?为什么想起他们?”
“随便问问。听爸有个什么项目,我有朋友去参加了,没见到他。我想他去了哪里?”
没见到并不代表着他不在这里。但是苏裕雪让助理问了在父亲公司工作的人员,父亲已经消失很久了。
苏裕雪不知道的是,父亲现在正在英国某个依山傍水的村庄养病。
一切都是哥哥苏昊风安排的。
近日总是秋雨连绵,苏裕雪看着窗外,盼望冬天的来临。不是为了圣诞节,而是因为冬天盛央瀚就有寒假了。
他今年的寒假会陪她。
因为寒假,他要更努力地在剩下的时间里学习,工作,不然教授不会“放过”他。
晚上的时候,有股东给她电话,跟她探讨方案的实施,苏裕雪负责服项目的发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
父亲不在,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已经让父亲公司的秘书给她联系了。如果能联系上,两个人,会争得面红耳赤吗?
苏裕雪待在盛央瀚的家里,不在国内,每天事情少了很多。
现在只是关心项目的开展。她对父亲这次的项目不是很看好,但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支持自己的父亲。
在某海岸要建设像中国一样的那种依山傍水的山庄,休闲度假区。
周围的休闲度假区很多,如果不能拿出自己的实力和创意,那么注定是要扑的。
苏裕雪很少研究房地产的创意以及建设,这些事情向来交给创意、设计总监来处理。
而她,更关注经济,以及人心。
她给公司在美国区的CEO主管直接下达命令,让他招聘三名合格的创意总监,对房地产设计方面有经验的人。
年薪过百万。
CEO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震惊了,老板真是大手笔啊!可见重视程度。
苏裕雪自己心里清楚,她这样很冒险,别年薪过百万了,她参与的这个项目,每年盈利能有多少呢?她自己还将家产基本投了进去,能回多少呢?
助理发给苏裕雪消息,有股东在出售自己的股票,想要退出。
股份只有百分之一。在关键时刻却至关重要。
她赶紧给助理发消息想要收购下,却紧接着收到助理发的另一个消息,让其他股东提前收走了。
那个股东,现在有百分之六的股份,只要再多一点,就会压过苏裕雪,成为最大股东了。
到时候,控股权就有可能掌握在那个人手里了。
苏裕雪心里有些生气,那个股东,看来是要跟她作对了。
手机响了,傅城过来骚扰她的。
她挂断了。估计除了是提他母亲音乐会的事,没别的事。不知道他病好了之后整日发什么疯,比有精神病的时候还奇怪。
又过了一会儿,傅城给她发短信:苏裕雪,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妈让我把修改之后的琴谱给你。你来取吗?
苏裕雪有些心烦,不想回复他。
可等到想回复他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她不想扰在书房看书的盛央瀚,走到了阳台去给他电话。
“傅少爷,睡觉了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客气一些,太不礼貌反而显得两个人好像很亲近。
“没有,等你呢。”傅城的语气很温柔,“怎么这么晚想起来接我电话了?现在给你送琴谱去吗?”
这么晚了,傅城若是来,她怕盛央瀚乱想。更何况,家中没有钢琴,送来也没用。
“不用了,我这儿没琴,我明天去取吧。”
“好啊,等你。”他这温柔的话,听了总会让人胡思乱想。
如果傅城没做过那些恶心的事情,脾气好一点,也许喜欢上傅城的人很多。
但不包括苏裕雪在内。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第二天盛央瀚去学校,苏裕雪便告诉他了,中午和晚上不用给她回来做饭,她去Orinton那里为过几天的音乐会做准备。
苏裕雪中午在外面的餐厅随便吃了饭,然后下午的时候车去了傅城所的他母亲的府邸。
一个郊区别墅,和傅家国内的豪宅一样。
傅城的饭店早就因为无人管理倒闭了,他现在还能这样奢侈,明傅家有很多家财。
一直没有见过傅城的父亲,不定他的父亲才是那个支撑家产的人呢。
进门的时候被管家领到花园,看到傅城和他的母亲Orinton一起喝茶,两个人很和谐平静的样子。
这个下午茶喝的可真长啊,现在都快傍晚了吧。
Orinton把琴谱交给她,希望苏裕雪到时候尽量不要出错。
但并没有要求苏裕雪在她的面前弹,出于对苏裕雪的信任。
Orinton留苏裕雪吃完饭,苏裕雪本不想留下的,毕竟和傅城坐在一起吃晚饭,总是感觉很奇怪。
但是Orinton也留下吃饭,苏裕雪便不能不奉陪了。
晚饭是她并不喜欢的西餐,牛排,还有红酒。
苏裕雪只有在应酬的时候才会假装喜欢西餐,吃着带血的牛排,但她会觉得很难受。
她有点怀念盛央瀚做的美食了。
吃到一半,Orinton接了个电话,拎着包就走了,又对苏裕雪很抱歉地了一堆不能奉陪到底的话。
她走了之后,傅城淡淡的,“肯定是和我爸约会去了。”
两个人的烛光晚餐,苏裕雪看着盘中带血丝的牛排,觉得难受。
她走了之后,苏裕雪就一口都没再吃牛排。
“嘿,你觉得我煎的牛排不好吃吗?”傅城笑嘻嘻地。
苏裕雪差点一口酒喷在他的脸上,他煎的牛排?不是在搞笑吧!他也会做饭!?
出于一个人的素养,她咽下了酒,佯装淡定地,“很好,但是我不喜欢吃牛排。”尤其是血淋淋的东西。
“可是我只会煎牛排啊……那你想吃什么,我让管家做。”他急切地。
“不、不用。”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傅城浪漫。总觉得傅城一直在盯着她的眼睛看,好像要什么似的。
“你家有钢琴吗?把灯开吧,我练会儿琴可以吗?”
傅城笑了,“有啊,在楼上。跟我来。”
楼上的琴房很宽阔,落地的大窗,仿佛能看得见漫天的星河。
琴房里点亮了暖huangse的灯光,钢琴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殷勤地为苏裕雪擦了擦钢琴凳上的灰尘,然后邀请她坐过去。
苏裕雪将Orinton给她的谱子放到了架子上,心无旁骛地开始弹钢琴。
虽然有几天没有弹琴了,手有些生。但是弹着弹着就好了,很快就找回了之前的感觉。
“弹的真好。”傅城走过去,殷勤地给她端茶倒水。
苏裕雪喝了口矿泉水,休息了一会儿,问道,“这里是你家的房子吗?你妈妈每天晚上都练钢琴吧。”
傅城神秘地勾勾唇,“不,这是我的房子。她今天只是来做客。”
“哦。”那这里……晚上不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了吗?
苏裕雪定了定心神,想着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两个未婚人士,大晚上的在一间房里,还是不好的。
她又弹了两遍曲子,已经快九点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先……”坐着的时间太长了,猛地站起来大脑有些缺血,有些晕眩。
却被一个人揽住了腰肢,抓住了她的手。
苏裕雪的大脑有些空白,只听到他的声音,“好喜欢……好喜欢你弹的曲子,我也好喜欢你。”
她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傅城的脸却凑了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头,不容分地就吻在了苏裕雪的唇上。
她有些无力,退了几步,他顺势及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他的吻有着极强的侵略性,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得到她一样。像是争分夺秒,害怕她逃走。
苏裕雪反应了过来,想推开他,他却抓住了她的手,压的更紧了。
他的舌头勾着她的舌头,让苏裕雪有些喘息不过来。
她恨的咬了他的舌头一下……顿时间,两人的口腔之内都有了血腥的味道。
“裕雪,你真狠……如果我不对你下狠心,你就对我这样狠心……”他爱抚般的摸着她的头发,眼神中有着残忍又有着温柔,“可惜我下不了狠心。”
下得了狠心,刚才给她的,就不是矿泉水了,而是加了料的水。
今晚,她也别想走。
“现在从我身上起来,傅城。”她很清醒。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心就被傅城占了便宜。
“可是你好软啊,不想动。”他的长腿压着她的腿,手却落在了她的胸前。
“你是不是想Orinton的音乐会上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她威胁道。
“你是不是想自己从相对控股变成永远也控不了股?”他也学着她的语气。
“你——!”原来,他就是那个现在持股百分之六的股东。
除了他,也没人愿意得罪苏裕雪了吧,一定要整个高下。
“我看你也买那个股了,我心想肯定不差,就也跟着买咯,很奇怪吗?”他笑眯眯地。
苏裕雪真想把傅城一巴掌拍死。那她以后可要多买几个股票了,让他也全跟着买呵呵。
“你想怎么样。”她拍掉他那只放在她胸前不正经的手。
傅城起了身,将苏裕雪也抱了起来,“没想怎么样哈,苏裕雪,我有点舍不得你。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这会儿又绅士起来了。
“如果我们能以朋友的心态见面就见面,不能就不会见面了。傅先生这样猥琐,看来下次我要带保镖了。”
“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而已……苏裕雪,舍不得你这个弟。”
“可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大哥。”她微笑,下了楼梯。
楼下的灯很黑,她感觉有人从后面揽住了她。
“陪我一晚上好吗?我把那些股份都给你。我很温柔的,对你。”他的声音几近于乞求。
“跟我在一起,我会宠你的。我比盛央瀚有钱,我也可以像他一样温柔……你为什么不愿意考虑一下我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