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0.4
傅城见到苏裕雪的时候, 她在床上抱着膝盖, 头埋得很深, 长长的,微卷的头发, 垂在身上, 铺散着, 挡住了她的脸。
“嘿,才多久不见,你就生病了?Orinton联系不上你, 都要急疯了。”
他调侃着, 却不见苏裕雪的回答。
傅城坐在她的床边, 轻轻拨开她的头发,苏裕雪突然抬起了头, “你是谁?”
他看到她的脸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
她的脸更瘦了, 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觉了一样, 脸色惨白,像鬼一样。
他惊的不出话来,她究竟病的有多重?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几瓶安眠药,地上似乎还散落着安眠药的药片。
“盛央瀚呢?盛央瀚不要你了?”他不敢置信苏裕雪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所有人都跟我提盛央瀚,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将傅城推开,吼叫着,失手碰掉了花瓶, 红色的玫瑰掉了满地。
外面的人突然冲了进来,拉开了傅城和苏裕雪,护士长对旁边的人了句什么,苏裕雪听得懂英文,她:“别碰我!”
Marsh和Ken被这情景震惊了,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苏裕雪,而苏裕雪是那样的无助。
他们望向Jack,Jack摇了摇头,对他们做了个口型——“抑郁症”。
傅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苏裕雪,不让她们碰她,他只知道这个。
他便上去帮苏裕雪,“她‘别碰她’,你们听不懂吗!”
护士长怒不可遏,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家属,“她有什么病你不知道吗?!”
傅城听了,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在国外的一家疗养院里治病,每天听到那些精神有疾病的人嘶吼,和医生做斗争。
而他,也曾那般吼叫过。
苏裕雪,是病了。
这个时候,盛央瀚出现了,他淡定,像是一个救世主。
“抱歉,请大家都出去。”他开口,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盛央瀚你!”傅城看到他,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他。
盛央瀚眼睛都没抬,声音中有些许的疲惫,“我不是盛央瀚。”
傅城冷笑一声,“Are you kidding”
“先出去吧。有问题一会儿再。”盛央瀚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他又对护士们道了歉,“Shirley现在还不太适应这里的方式,希望您能多多包涵。先让我跟她几句吧。”
护士长挑了挑眉,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医生颇有好感,“给她注射镇定剂吧,她会伤了你。”
“不。”
——
苏裕雪一个人坐在床上哭泣,盛央瀚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苏裕雪哽咽,嘴里不知道声念着什么。
“我们明天去安静的地方,不在这里了,太嘈杂了。”
“去医院吗?”
“不,当然不是。我们一起去一个优美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再回来。”
苏裕雪闭着眼睛,呼吸很弱,“去天堂吗?”
他感觉眼睛有些酸,一滴眼泪就落在了她的发丝上,他偏过了头,“如果可能,我倒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
他不话,只听到房间中,微弱的,仿佛只有一个人的心跳。
苏裕雪在他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他将她缓缓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将那两瓶安眠药扔到了垃圾桶中。
将被踩碎了的红玫瑰拾起来,扔到了垃圾桶中,将玻璃瓶又放回了原位。
他要去重新买一束红玫瑰了。
路上,Ken电话告诉他,Shirley醒了,不心碰掉了玻璃花瓶,一个人在房间里尖叫着,有护士进去给她了镇定剂,她现在很安静。
“知道了。”
盛央瀚心中有些苦涩,他拿着血红色的玫瑰花,想着她如玫瑰花一样娇嫩的脸庞。
一大捧鲜红色的玫瑰花,从此不再放玻璃瓶中,只是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她,Klein,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看着她,不话。
她,那双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让她无法呼吸。
一次一次的在噩梦中醒来,她大概已经厌倦了这种恐惧吧。有的时候,那些虚幻的东西,会将你逼到死亡的边界。
他不敢让苏裕雪一个人洗澡,曾经她一个人在浴室里,砸碎了镜子,险些自杀。
“Shirley,我不会让你死。你死了,我也会死。”他抚着她的脸庞,心如刀割。
苏裕雪患病以来,都是那般冷漠,她翻看着空无一字的笔记本,漫不经心道:“我们是连体婴吗?”
“大概吧。”我们的心连在一起。
她被他抱到浴室,苏裕雪很好奇地看他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当他脱下最后一件的时候,她偏过来头,“我可不想看。”
可他要帮她也脱了衣服,她却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领,瞪着他,直了一个词:“Ashamed!(羞愧、丢人)”
“不,Shirley,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没有什么丢人的。”他勾唇,安抚她。
温热的水冲在她的身上,一整夜没有睡觉的苏裕雪,突然感到很困,却不敢睡。
“我还会醒来吗。”
“会。”
苏裕雪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一双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越来越紧,可是又有一个人,尽力要掰开那双手。
是谁。
是你吗,Klein。
他们去了英国,那里的气候很好,在一个豪华住宅区,很安静,风景如画。
疗养院派了心理咨询师来家里给她做咨询,建议靠药物维持,如果情况好转可以减量。
发病原因可能是因为当时病人心理压力太大了。比如,苏裕雪父亲的公司问题,还有Orinton的音乐会。
傅城的纠缠,盛央瀚的反应。
可能苏裕雪在很久之前就压力很大,一个人建立起那样的公司,站在风口浪尖之上,还要去学习,去考哈佛考剑桥。
每一天都生活在压力之中,别人以为她很成功很快乐,其实不。
太多的苦恼,太多的忧虑。
盛央瀚终究是盛央瀚,是爱苏裕雪胜过一切的盛央瀚。
苏裕雪是他的信仰。所谓信仰,就是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死也要遵循的信仰。
他休学了,如果不休学可能已经拿到了Master“s Degree,并且有可能冲击Doctor“s Degree。
每天,盛央瀚陪苏裕雪看很多的书,以此来促进她的病情恢复。
睡着的时候,必须要盛央瀚陪在身边,而她不知道他是盛央瀚,只是固执己见地叫他“Klein”。
苏裕雪的记忆渐渐恢复了,只是她发病那晚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忘记了也好,盛央瀚绝口不提。
“如果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想要娶你,你会嫁给他吗?”
苏裕雪靠在盛央瀚的身上看书,心不在焉,“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先生了,怎么能二婚呢?”
他笑了,“你什么时候就背着我结婚了?!”
“我可背不动你,”苏裕雪合上书,转过身,跨坐在盛央瀚的大腿上,昂起头看他,“你不就是我先生吗?”
他看着她炽热的眼睛,感觉有什么在心底涌动,盛央瀚着了迷,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下来。
苏裕雪只是想挽留住现在的他,片刻也好。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不依不饶地想他亲吻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明显地感觉到了盛先生的某个部位好像……
他的手顺着她的脖子温柔地抚摸下去,感觉苏裕雪好像比他还控制不住自己了。
两个人便这样到了床上,彼此的默契,彼此的疯狂。
回忆落在了脑海之中,苏裕雪记得他是谁,清楚的知道他是谁了。
这一切都那样的熟悉,相互勾引,在燃起火之前又熄灭火花。
她摸着他的胸肌,爱不释手,“你的胸好大。哈哈,哈。”
他笑着,声音有些沙哑,手上的动作却也不闲着,解开了苏裕雪的内衣,温柔地抚摸着她。
他们彼此在身上留下烙印,苏裕雪只觉得他的眼睛清亮如水,似乎真正沉沦的只有他自己。
而他,就像是一个隔岸观火的公子,饮冰解渴。
她想要他,可他却清醒的很,她看着他,欲哭无泪。
他勾勾唇,邪魅地笑了,“真的想要?”
“嗯。”她有些难受的在他的某个部位蹭来蹭去,勾引他。
“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
他笑了,不再任由她胡闹,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那让我,来教你。”
……
“疼……轻……”
……
“唔,慢点……Klein。”
整个夜晚,她都被他控制着,因为自己的胡闹,求饶不得。
事后,他把她抱去浴室沐浴,苏裕雪缩在一个角落里,怕了盛医生了。
没想到禁欲多年,盛先生能在战场上杀个片甲不留。
她的腿上还有干涸了的血迹,以及某些……不明液体。
“疼了吗?过来。”他将花洒开,招呼苏裕雪过去,苏裕雪缩在大浴缸里,眼睛里委屈的有泪花。
“呀……Shirley怎么哭了,唔Klein一定是让Shirley疼了,Shirley不哭,我给你揉揉。”他轻声哄着苏裕雪,然后给她揉肩揉腿的。
苏裕雪转过头不去看他,他知道,苏裕雪第一次,肯定是很不适应。他也是第一次好吗?他已经很轻了,才做了三次!!!
他给她的那里涂药,“有点肿了宝贝,以后我轻点,都是我的错。”
苏裕雪象征性地锤了他一拳,委屈地:“你太大了,放里面不舒服。”
他有点欲哭无泪,“我的错我的错……习惯了就好了。”
盛央瀚对苏裕雪十分抱歉,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