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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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冬凌几乎是下意识地担心道:“殿下受伤了?”

    寒松道:“被一剑刺中心脏之右半寸的地方,此时已经昏迷了。”

    叶冬凌意识到自己竟然去关心萧玉瑾这个刚刚还试图掐死她的渣男,暗骂:“伤的好,活该,怎么不一剑戳死他。”

    然而骂完,心中却更加沉重,一颗心忐忑悬起,担心的不行。

    骤闻他快要死了,她竟没有丝毫开心或者轻松,反而难以抑制心底一点点蔓延出来的恐惧。

    她不明白,前世今生伤她两辈子的渣男,为何还能让她牵肠挂肚。

    安寿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不敢擅作主张,只道:“咱家去问问孙院正。”

    他不能去问太后,因为太后正在“昏迷”。

    叶冬凌却突然出声,声音坚定道:“我去救他。”

    既然放不下心,就去看看吧。

    她想开了,就算萧玉瑾死,也要死在自己里。

    安寿海为难,他知道叶冬凌的重要,不敢轻易放人。

    叶冬凌亲自入内殿跟太后告辞,同时嘱咐白胡子太医几句,便决然走了。

    太后短暂震惊之后看着她的背影道:“是个重情义又懂事的孩子。”

    正给皇帝喂药的白胡子太医抬起脸,用满脸褶子宣示着不满:“重情义不假,懂事就算了,她若懂事,怎会对老夫如此刻薄。”

    太后回想叶冬凌对孙鹤的态度,笑着调侃道:“谁让你先对沈星河不敬的。”

    孙鹤德高望重,宫里的人都很敬重他,因此,皇帝受伤,独他在侧。

    太后在宫中大半辈子,与孙鹤勉强能几句玩笑。

    白胡子太医不忿,胡子也跟着委屈地颤抖起来:“沈星河是老夫的女婿,老夫难道要尊称他一声前辈不成?何况——老夫也没错。”

    他实在委屈,悔不该在焦头烂额的时候看不起六皇子妃那一阶女子,更不该下意识道出沈星河那陈年旧称呼。

    以至于方才在那丫头面前,差点没脸见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丫头解了毒,他却舍不下一张老脸,羞愧之下更不敢提与沈星河的渊源。

    太后看着他,感慨良多:“行了,你就别高兴了。”

    孙鹤瘪瘪嘴,腹诽道:“您从哪儿看出我高兴了。”

    若不是白胡子遮盖,他的嘴角几乎把他整个脸都咧没了。

    太后也不戳穿他,想到萧玉瑾,叹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希望上天也保佑六平安,不管发生了什么,好歹坚持到皇帝醒来,主持大局。”

    话音落,两声叹息同时响起。

    风云已起,杀已现,怕是再也平静不了了。

    马车里,叶冬凌心急如焚,双摸索着药箱,五脏六腑都充斥着不安。

    她一边担心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犯贱。

    然而当她看到浑身浴血的萧玉瑾,满身细碎伤痕,衣衫遍布血口子,最大的一处伤就在胸口,明晃晃的长剑尚在晃动,没有人敢拔出来。

    瞬间,叶冬凌的腿宛若被灌了铅,脸色骤然与萧玉瑾的一样惨白。

    看到叶冬凌,刘嬷嬷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哭道:“皇子妃,您终于回来了。”

    寒松慌忙问王管家:“殿下怎么样了?”

    王管家悲苦丛生的脸上泪水直流:“殿下他,他”

    身体都快凉了。

    叶冬凌浑身一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到床边,双颤抖着去为萧玉瑾把脉。

    摸到那冰凉的腕上还有微弱的脉搏,乍悲乍喜下她陡然历喝:“王管家!你胡八道些什么,滚出去。”

    那一瞬间,她萧玉瑾已经死了。

    王管家一愣,被叶冬凌眼中的冰刃冻得噎住。

    叶冬凌却并没有在意,而是深呼吸几口气,朝寒松道:“寒大人,你你给殿下脱了衣服,用,用剪刀,别碰到剑。”

    方才那一吓,她浑身几乎瘫软,双抖的厉害,不敢去碰萧玉瑾胸口的剑,只能吩咐寒松处理。

    与此同时,她开了个麻药和吊命的药方让刘嬷嬷快去熬,又将屋内众人都赶出去,关上了门。

    回头看了一眼床榻,她的心脏顿时如遭重击。

    萧玉瑾伤痕累累,浑身没有一块儿好肉。

    寒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艰难道:“皇子妃,接下来怎么做?”

    叶冬凌仔细检查了一番,心情异常沉重:“这么重的伤,我也没有十分把握,听天由命吧。”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刘嬷嬷眼圈微红的将煎好的麻药端过来,叶冬凌道:“给殿下灌下去。”

    喂完药,刘嬷嬷又心惊胆颤地出去继续熬另一种药。

    与此同时,叶冬凌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片醒神的樟脑叶,放在萧玉瑾鼻下,朝寒松道:“压着他,别让他乱动。”

    寒松疑惑,却依言压着萧玉瑾的肩膀。

    萧玉瑾缓缓醒来,骤然看到叶冬凌那凑得如此近的脸,陡然一惊。

    想起宫里之事叶冬凌那句“走着瞧”,顿时脑子不甚清楚的皱眉怒斥起来:“你干什么?贱人,你敢下毒害我?”

    鼻尖一股奇异的味道,他以为是毒,低头去看,一瞧之下再次大惊。

    他竟只穿着亵裤,羞愤之下猛地就要坐起,却被人按着肩膀动弹不得。

    萧玉瑾目光一扫寒松,冷厉道:“寒松你也”

    寒松:“殿下您坚持住!”

    萧玉瑾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胸口插着的剑,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

    叶冬凌见他张口便骂,一颗担心的心陡然落地,自嘲道:“人家根本不领情,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担忧的表情瞬间转为冷漠,她将樟脑叶直接砸在萧玉瑾脸上,伸往萧玉瑾脑门拍去:“你安静点!”

    然而掌落下,指尖的触感竟是滚烫灼热。

    他发烧了。

    叶冬凌恍然,估计是烧糊涂了。

    记忆只停留在与叶冬凌在寿安宫不欢而散的萧玉瑾目光越发冷彻,咬牙切齿道:“你敢谋杀亲夫?”

    叶冬凌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用自己的身体遮挡药箱,并从中间拿出止血灵草,又拿出一个火红的果子,将果子塞入萧玉瑾口中,在他杀人的目光中冷然道:“怎么不敢,我早就想杀你了。”

    萧玉瑾愣住,想骂却被叶冬凌捂住了嘴,果子在他口中化开。

    萧玉瑾:“你喂我吃了什么?”

    “见血封喉的剧毒,我不仅想毒死你,还想一剑捅死你。”

    萧玉瑾:“你这个毒妇!”

    叶冬凌深呼吸一口气,双握住剑柄,这模样,像是要捅死萧玉瑾一般。

    这才注意到胸口长剑的萧玉瑾头皮发麻,眼神越发愤怒凶狠。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