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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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叶冬凌无限愁烦地了句,很是无奈的惆怅。

    萧玉瑾的双立刻便如附骨之蛆般顺势搂住她的腰,丹凤眼中盛满担忧的水,弯腰就要抱起叶冬凌:“我抱你回去。”

    叶冬凌连忙挣扎,这次挣扎十分明显,她能看到萧玉瑾眼中的柔软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晦暗。

    “我想静一静。”

    抬脚往房中走,走了几步,叶冬凌复又停下,背对着萧玉瑾声音微凉:“这世上很多事,并非人心便能换来人心的,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那景王我们放过他多少次了,他总是心存侥幸,一心想着富贵,这样的庸碌之辈,轻易被人利用,比心存歹念的人更加可恶。”

    萧玉瑾握紧了拳,银杏树下的身影显得格外萧瑟可怜。

    叶冬凌:“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百姓,或者请殿下自私些,为了我们的孩子,不要在给自己埋下无数杀招了。”

    “砰”的一声关上门,叶冬凌彻底将萧玉瑾关在了门外。

    应景的雪又开始缓慢飘落,银杏树下站着的俊朗少年片刻便白了头,却仍旧背脊挺拔的站着,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望眼欲穿地等着门开。

    叶冬凌背靠在门上,十分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片刻之后便开始查找古籍,写写画画。

    什么阵法,什么符咒,什么咒语,林林总总七八本书,每一本都艰涩难懂。

    但是再难懂她也要学,就在刚刚,她已经决定要将这两人分开。

    看着面前的天书,叶冬凌捂着脸无声呻吟,什么玩意?

    水镜给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

    但是,方才与萧玉瑾话的片刻光景,她控制不住想要跟玉哥哥倾诉,分享,商量,她渴望回到从前两人有商有量的日子,如此,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人做伴,而不像现在这般,孤立无援。

    前世“萧玉瑾”不走,她便无法与玉哥哥坦诚相见。

    总觉得有第三人插足他们之间,让她无比别扭。

    心中无边的懊悔蔓延全身,后悔的她肠子都是青的。

    方才她不该对玉哥哥发火,所有人都瞒着萧玉瑾肃王和景王逼宫的事,他自然不认为这两人有什么必死的理由。

    只是某一个时刻,叶冬凌会觉得太累太烦躁了。

    一夜飘雪,深夜明月爬上半空,雪这才慢慢停下,地面的十字路再次被遮盖得严严实实,月光下白茫茫的一片闪烁着点点银光。

    银杏树下芝兰玉树的身影依旧站着,他看着屋里熄了灯,这才长长呼出一口凉气。

    气息在冰冷的深夜凝结成雾,迷茫了他的双眼。

    眼前的房门,始终没有再打开。

    摇摇头,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萧玉瑾一步一步顿的走出秋水院。

    站在院外他又茫然了。

    自从一年前受伤之后,他便一直跟叶冬凌住在秋水院,两人自此再没分过房。

    这几日他天天泡在药水里,每日回到房中叶冬凌不是已经睡着,便是躲在阴阳界里不见人,他独守空房许久,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却连句贴心的话都没时间。

    如今他被关在门外,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茫然四顾,面前道路千千万,他竟不知该往那个方向抬脚。

    最期望的是,身后那道门,能为他而开。

    然而回头良久,脖子都酸了,那门也没动静,他有些绝望了。

    寒松从房顶跳下,搓了搓有些发红的,劝道:“殿下,要不回无妄楼?”

    “你下午跑哪儿去了?”萧玉瑾声音格外冰冷,像是被关在寒冰地狱里的罪人,满脸都是迁怒于人的愤怒。

    搓的动作一顿,寒松微微迟疑:“这个跟白英了会儿话,没跑哪儿,就在府里。”

    “白英?”僵硬的脑子转了转,萧玉瑾总算想起白英是谁,又敏锐的察觉这些日子秋水院的异常。

    无论是白英还是白苏,竟然很少出现在院子里,仿佛是为了躲什么人。

    点点头,寒松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思忖片刻道:“娘娘已经答应,将白英许配给我了,前些日子白丑走了,英子很伤心,我总要安慰安慰她。”

    “白英答应嫁给你?”自己心情不好,萧玉瑾看着如兄如父的寒松,醋意节节攀升:“你若是敢逼迫白英,我绝不饶你。”

    寒松神色一僵,又很快摇头:“白英从前喜欢白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她喜欢的是我,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两情相悦最终也会劳燕分飞的。”

    寒松抓狂:“殿下您能不能盼我点好?”

    想起寒松多年鳏夫的遭遇,萧玉瑾立刻收敛了羡慕嫉妒恨的狰狞:“抱歉。”

    话锋一转,萧玉瑾轻轻怕了拍寒松的肩膀道:“赐婚一事,纵然太子妃答应你了,但毕竟还需我同意,你想娶她吗?”

    “想。”不假思索的回答,寒松目光灼灼:“殿下能赐婚更好,这是属下的荣耀。”

    萧玉瑾忽然觉得,寒松比他更勇敢,更直接,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想娶她便告诉孤,我醒来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寒松:“”

    看着主子忽然阴沉下来的面色,寒松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咬紧牙关。

    萧玉瑾:“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谁的人,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寒松艰难张嘴:“属下自然是您的人,只是只是这件事比较复杂,殿下为何要问醒来那天发生的事?”

    萧玉瑾眸中光芒明灭,睿智而锐利:“肃王和景王是不是在孤醒来之前做过什么?”

    寒松警惕:“殿下为何这么问?”

    “若非如此,冬儿那样柔善的性子,又怎会下令搜查大哥和二哥的罪证,甚至下令灭门?她不是心狠辣的人。”

    寒松忍不住想给他家殿下竖个大拇指,殿下不愧是殿下,聪明睿智,一猜即中。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作出一幅死都不会的坚决来。

    “还想不想娶白英?”萧玉瑾红果果的威胁。

    寒松欲哭无泪:“殿下,属下真的不能。”

    不带这样威胁的,寒松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心疼他家殿下出来安慰,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了,连他的终身大事都下得去。

    殿下从前多温良宽厚一个人啊,现在居然如此腹黑。

    对上寒松质疑的眼神,萧玉瑾眼角抽了抽,狠狠道:“不能是吧,行,看在你多年陪伴的份上,孤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你无情孤却有义。”

    寒松脸上紧张之色稍稍松缓。

    “孤这就给你赐婚,将白苏嫁给你为妻。”

    “谢殿下谁?”

    寒松单膝跪地行礼,满脸错愕震惊:“殿下,您谁?”

    萧玉瑾挑了挑眉毛,威胁道:“你呢?”